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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军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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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联盟国建国百年,从穷乡僻壤的一座小山庄硬是被姓刘的屠户带着一群老弱妇孺闯成了如今浩浩荡荡的联盟大国,然而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刘氏的江山又是出自一个粗糙糙的屠猪户手里,虽说已经过了好几代,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杀劲儿是永远不会被消磨完的。
当今在皇城中的那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皇帝,即便顶着天下人的抗议他还是一意孤行的要拿下边疆地带的小国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的可不就是他。
其实这也不能怪当今圣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强者只能更强,弱者只有消亡。原本强者守食灭弱也属自然,更何况此时此刻在皇坐上的人大部分的心思根本不用他来操,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那令人谈之色变的鬼将军——司长卿了。
总之一句话:在沙场,见了鬼将军就是死。
司城本身非常不认同这句话。
“老百姓把你吹的越来越神了,你要真有一天攻不下,怎么办?”这是司城的心腹,也是司城口中那个老妈子一样的副将军邱贺。
鬼将军和他的副将军都换了便装,一前一后走在京城集市,旁人看来他二人就是不知哪家的公子哥,前面的人身段面容都应属大少爷的行列,后面的倒也不差。
司城才不在乎那些,“没有那一天,即便是有,也是你我二人身死之后。”
“牵扯我干什么,你死便死了,我还有爹娘要照顾。”邱贺没什么别的意思,司城一家都是不怕死的烈士,把战死当做光荣去打的,相比之下邱贺就比较可怜了,他就是一位喜欢读读兵书纸上谈兵的小秀才,怪只怪他纸上谈兵谈的太好了,阴差阳错的做了鬼将军的副手,真是可歌可泣……
“那可不由你,我大将军都死了的话,你这个副将军还有命活吗?说说罢了,死不了。”司城是真怕这小子哪天受不了军营的苦日子偷偷当了逃兵。
眼看邱贺神情不对,司城赶紧补救,“放一万个心,您只需要动动嘴,剩下的交给我呗!”
话不投机半句多,邱贺不再跟着那位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堵,等哪天仗打完了,他一定躲得这位远远的,最好见也不见。
皇城早朝,皇帝刘瑞与朝堂参加政议的大臣都在等一个消息,一份捷报。早在三天前皇上便收到了将军处呈上来的折子,信中告知皇帝回安国的边境已经被他们突破,就等着看回安老国王是妥协还是继续打,不过继续打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十有八九要签条约了。
今日也是段烟王上朝听政的第一天,年仅十六岁的小王爷代替家中重病在身的老父亲听政,皇上也觉得自家这位亲哥哥对自己侄儿太过苛刻。
“阿温啊”皇帝年纪也太了,见了小辈莫名生得几分怜爱之心,“你首次听政有什么不懂就问,没什么大不了。”
“臣遵旨。”
邵温这位打小被父亲娇生惯养长在蜜罐儿里的小王爷可谓是世家纨绔的典范,在京城里的名声不太好,人人都称他为“破烂王爷”,顾名思义没什么作为整天和他那些个不务正业的世家公子出入烟花柳巷,据说还是醉红楼的常客。
今日肯跟着文武百官出席大朝会无非就是想瞧瞧这天下人敬畏仰慕的鬼将军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他还和那些狐朋狗友打了个赌,不过都是赌这位鬼将军三头六臂面相凶煞长得张牙舞爪。
“司城将军到——”
经过皇上特许,鬼将军出席朝会不必同朝堂文武百官一样刻意,披甲上阵也是可以的。只是皇帝刘瑞不曾想这位鬼将军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着盔甲上朝,未免有些失了礼分。
“臣司城,叩见陛下。”
邵温死盯着进来的鬼将军,似乎身段没想的那般魁梧,倒也有一米又八的样子,但绝不是肥头大耳甚至即便是穿了盔甲还是能看得出他纤细的腰身。
“不必跪,快起来。爱卿在边疆英勇杀敌替朕分忧,近日又频频传来捷报,朕深感欣慰啊。”客套的话这个皇帝一句都不少。
司城的性情也不似别的将军那般急躁好大喜功,皇上要走个为他表功的章程自己耐心听着就是,方才只顾着同皇上禀报战事,听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要举办个庆功宴请边北的战士们来一趟给他们打打气,毕竟不论谁坐在皇帝那个位置都需要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替他守江山,这是才大抵打量了一番,自然留意到了一直盯着他的邵温。
司城大多时候都在边北打仗很少回京,就连他偌大个将军府也整日凄凉,考虑到战事打紧便把先帝赏他的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一个老管家以便他回来后也不是真的孤家寡人,这么说起来这位大将军真称得上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好不容易回京也大部分是在朝廷同皇上议谈,虽说随着考举制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朝廷新人涌现,可看着同这位一般年轻的还是头一遭见着。
早朝结束后司城被皇上留了下来。
还是照旧拐着弯的要求司城拿下回安国,司城原本的想法是先议和,毕竟长远考虑来看签条约能带给联盟国的好处可要比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还要养着别的国家的人要划算,可是陛下听不进,一心想着统一全国,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将军应了,不应也不行,趁着自己年轻能做多少做多少,老了就不中用了。
“长卿啊,朕还有一事想让你代劳。”
“陛下吩咐。”
“朕的侄儿邵温从今天起也开始听政了,这本是好事可朕听说邵温有些贪玩,一时半刻收不了心,朝廷的事也不能任他在外面胡说八道,老段烟王又是那个身体,老来得子宠的真不像话……”皇上和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就是傻子也听得出其中的用意。
司城道,“边北近日无战事,可还有少批负隅顽抗之徒,臣过些天要回边北处理剩下的事务,段王殿下有空同臣一道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几时出发?”
“三日后。”
……
虽说是见了司城,可段王殿下与他的朋友之间的赌注尚未有结果,虽然单看气质论身形已经与平日里他们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鬼将军差之千里,但谁也道不明白盔甲之下的那人是美是丑。
邵温与他的几个朋友一商计,觉得并非赌不成。
“不就是见个将军,我们堂堂段烟王爷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那有何难。”跟在段王身边的小伙计当着众人的面吹嘘他家王爷,句句彰显王爷的霸道。
“那是普通将军吗?那可是鬼将军啊,传说凶悍的很,边北的野狼都被他打的求饶,咱们这……能见着吗?”
“谁说不能的!”这是段王发话了,“我看没什么好怕的,那日不也同你们说了,温文儒雅,不值得畏惧。”
“就是就是。”小伙计附和着自家王爷的话,罢了又扒拉着王爷的袖子悄声问,“那王爷怎么才能见到鬼将军?”
……
“我给他下份令,不怕他不来。”
这天司城在将军府就收到了来自段烟王的一封信,看信封上的公章还以为是老王爷的信,打开来看,信中歪歪扭扭的几行字——“次日,醉红楼包厢,本王恭候。”
醉红楼——当真是烟花柳巷长大的王爷连约客都是这种场所,不过也好,人多反而有自己的一番清净。
将军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