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好辛苦》呲呲想长高

2、第二章

　　迷迷糊糊过了半个月，转眼就是乔飒高考的日子。
　　乔粒那天起了个大早，第一次和乔飒一起吃早餐，准备和他一起去学校。
　　“小鬼，你又有什么花样啊？”齐飒有点诧异身边这个小学生今日的反常行为。
　　还记得乔粒去他家是因为读初中方便点，于是提前半年转到小学部适应一下。高中离初中也没有几步距离。
　　刚开始他妈还叫他送妹妹去学校，这个妹妹还人模人样地说“姑姑，就不麻烦哥哥送我了。高中生上学时间跟小学生不一样的，我也不想起那么早。”
　　而这小鬼在他面前展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才会说:“不是说怕麻烦你，我只是觉得你好丑。”
　　“今天你高考，我想送送你。”乔粒对乔飒难得的好声好气，“哥哥加油。”
　　刚出门后，雾还蒙蒙没有散开。到高中之后，天早就亮了个大白。
　　“小鬼，我到了。”齐飒揉揉乔粒的头顶。
　　“嗯，进去吧。考试加油！”乔粒觉得这样有些太敷衍了，又加了一句鼓励的话，“虽然你平时很笨，但是你考试的时候一定会很棒的。”
　　乔飒挑了挑眉头，果然这小鬼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见乔飒就要走了，乔粒又急急忙忙叫了他一声:“也要叫上次那个哥哥加油啊！”
　　乔飒背对着她，比了个OK。
　　乔粒看时间还很早，去了学校也没什么人，就想在高中附近再站站，万一还能看到陪穿呢。
　　她两只小手时不时捏捏书包带，有时拉拉夏季校裙的褶子。
　　忽然，一个熟悉的影子晃过去。
　　是陪穿！乔粒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离开。
　　裴川也看到了她，朝她这走来。
　　“小孩儿，今天不读书吗？”裴川用手抚了一下乔粒头顶立起来的呆毛。
　　“我只是陪哥哥来学校。”乔粒想起什么似的，把书包取下来，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牛奶，“哥哥，这个给你。祝你高考顺利！”
　　裴川接过牛奶，一双眼睛笑的微微眯起来:“小孩儿对哥哥怎么这么好，长大了要不要嫁给哥哥啊？”
　　乔粒的耳朵瞬间就烫烫的，连忙理好书包，往自己学校跑。只甩下了一句“我，我要去读书了。哥哥再见。”
　　到了教室，班里没有什么人，但是后桌赵欣欣已经来了。
　　“欣欣，早上好。”乔粒的声音还有一点点喘。
　　“早上好，粒粒。”欣欣仔细盯着乔粒看了看，“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脸都跑红了。”
　　乔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我，我送我堂哥去考试。”
　　“噢..哎我怎么还在跟你说话呢，我昨天的小字还没抄完。不跟你聊了不跟你聊了。”欣欣开始匆匆忙忙拿出小字本抄写课本。
　　早读时，向来认真背单词的乔粒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大家都以为这个学习超棒的女孩肯定是在担心结业考试能不能考第一。
　　但乔粒想的是：今天这样子跑掉，陪穿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礼貌。
　　“乔粒，出来一下。”班主任的召唤让乔粒回过神来。她看看班里的同学都在说说笑笑，原来已经下课了。
　　“你家是不是有一个成绩挺好的堂哥今年高考啊？”
　　乔粒对班主任的明知故问不做理会，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回家的时候可以帮我问问他暑假有没有补课的打算吗？”
　　乔粒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班主任好像有个女儿在隔壁高中读高二。不过乔飒那么懒，肯定不会去的。
　　下午放学，乔粒绕远路到高中，想看看高考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没想到，高三已经零零散散地从学校出来了。门口还堵了好多家长。
　　乔粒垫着脚张望，说不定能看到陪穿哥哥呢。
　　“小鬼！”没想到，等来的是乔飒。
　　乔粒低头转身，准备假装不认识。
　　突然双脚离地，唉，又被提起来了。
　　“小鬼，你今天很反常啊！早上送我下午接我的，你是不是弄坏我什么东西了？”乔飒欠打的声音让乔粒一顿无语。
　　“乔飒，看不出来你还欺负小孩啊。”声音太温柔吧，明明是在开玩笑，让他这么说了以后，听起来更像是对情人的温柔责备。
　　乔飒放下了乔粒，对裴川诉苦：“哪有啊！明明是她总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我早上送你下午接你，这哪里是欺负你。”乔粒才不想在陪穿哥哥面前被抹黑呢。
　　“小孩，把手伸出来。”裴川从包里拿出一瓶橙汁放到乔粒手里，“这个是回礼喔。早上你给哥哥的牛奶，哥哥，很喜欢。”
　　他很喜欢吗？早上喝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实在是让他不太舒服。不过是小孩的心意，还是喝完了。
　　乔粒听到裴川说喜欢，开心都快从眼眶里面溢出来了。
　　“你俩啥时候做的交易？”乔飒在旁边一脸懵逼，但是想到明天上午还有一门考试，“小鬼回家了，我还要复习。跟裴川哥哥说再见。”
　　哼，用得着你提醒吗？乔粒在心里画圈圈。
　　“陪穿哥哥，再见。”“嗯，再见。”
　　能再见诶，真好。不过再见会是什么时候呢？
　　回到家，乔飒就像大爷一样躺着沙发上。
　　“小飒回来啦？”系着围裙姑姑手举着锅铲，头从厨房里探出来问道，“今天考的怎么样啊？”
　　“挺不错。”大爷说话也挺大爷的。
　　乔粒走到他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肢窝。乔飒嗤笑：“小鬼，我又不怕痒。”
　　“我只是叫你，没有想挠你痒痒。”乔粒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厨房里的姑姑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班主任叫我问你高考之后有没有空补课。”
　　乔飒还没说话，姑姑倒是说话了：“这个可以，让乔飒去实践一下挺不错的。”
　　乔飒咬咬牙，面目狰狞。
　　乔粒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拿我没办法的。
　　晚上8点半，乔粒在客厅里看动画片。乔飒应该是复习饿了，从书房出来，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搜寻食物。
　　好像，查理九世也很喜欢搜寻食物。
　　如果乔飒知道我把他跟狗比较，又要气急败坏了吧。乔粒想。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陈奕迅的《十年》从手机里传出来，这是乔飒的手机铃声。
　　乔粒本来不想管，可是乔飒就像没有耳朵一样。手机响了好一会儿。
　　乔粒暂停了动画片，拿起手机准备叫乔飒来接电话，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裴川。
　　原来不是陪穿。
　　真好听的名字，像他声音一样好听。
　　乔粒刚想接下，那边就挂掉了。
　　她哒哒哒踩着拖鞋把手机给乔飒送过去，跟他说：“有人来电话了，但是后来挂掉了。”
　　乔飒正切着香肠，便让她帮忙拨回去。
　　乔粒点了一下手机屏幕的名字，想举到乔飒耳边。但是...
　　好像太矮了。
　　“小鬼，你笨不笨？”乔飒说话还是很欠打，“你开免提不行吗？”
　　“喂。乔飒你在忙吗？”那边接通了，裴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颓废。
　　“没，我在弄夜宵。”
　　“能出来陪我一下吗？”
　　“啊，这么晚了...约哪儿？”乔飒切菜的手顿了顿，他应该也听出裴川的不对劲了吧。
　　“算了，明天考完试再说吧。”
　　“你小子还卖关...”
　　“先这样吧，我挂了。”裴川打断了乔飒的话，“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后，乔粒仰头问乔飒：“乔飒，他怎么了？”
　　“我咋知道？心情不好吧。”乔飒心里也很奇怪，但是没有放在心上，“小鬼，我要煮泡面，你要不要吃？”
　　换成平时乔粒肯定会说：“你晚上都吃这些？怪不得脸也油，肚也壮。”
　　但是乔粒只是摇摇头，关掉客厅的电视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日记本，又开始记录心情。
　　2015.6.7 星期三多云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有3件好事情和1件坏事情。
　　说说好事情吧。第一，乔飒考试发挥不错;第二，我知道那个哥哥的名字了，叫裴川;第三，裴川喜欢我送他的牛奶。
　　坏事情就是裴川的心情听起来很不好，他心情不好，我就觉得再多好事情也没法让我开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