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秦淮》止水若涟

22、知晓

　　“在的，只是旧疾又犯了，正在休息。你寻他却是何事？”“从府里提了些药来，不知能否派上用场，却没想他已然又犯病了。”看着浮现出担忧神情的若莲，言凰确信了他对小弟的真情实意，“他身子向来孱弱。”，仅此一句便悲从中来。

　　“他的旧疾，却是为何落下的？”虽猜的到些许原因，但是还是想听听事实究竟是如何，却知言凰是不会如实相告，但也不会有大的偏差。

　　向来护弟的言凰，又浮现出悲愁的表情，若莲却看得出这跟之前的哀愁不同，至少不是为了同一个人。言凰沉默了片刻，却是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若莲实情，看了眼他眼里的真挚，而后诸多顾虑消散，便遣词酌句，缓缓道来。“他从小便不为家族所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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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说的太多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但却忍不住向他倾诉。这么多年对小弟的苦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希望他能幸福，尽管只能如此短暂。而这种对小弟的心疼，如今却有一个人同样能体会到，便不自禁的想让他了解，一同帮言叶得到幸福。

　　听罢，若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复杂的神情在眼眸里纠缠若结，漩涡般的搅和着各种思绪。她料到他如此些年定然过的不好，却没想到悲惨到如此地步。在这种状态下活着的人，或是陷入怨恨中想要报复，或是已然绝望放弃生命。他恬静淡漠的性子便是后者吧，不追求什么般的认命，却是因为他兄长的关怀，才不至于对人生毫无希望，但也离自我放弃不远了。

　　沉重的气氛在言凰和若莲之间弥漫，却是为了那个卧病在床的命苦孩子。他本无罪，只是摊上了这个命，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命，便让他陷入了如此境地。

　　“他很喜欢你。”言凰说着，疑惑的若莲看着何出此言的言凰。“不管你是何人，就算是仇敌之子也好。请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信任，对你的情谊。”“我知道。”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若莲应许。大家都是明白人，此次别过或者就会成为敌人，然不要牵扯上原本无辜的言叶，他不应再经受这些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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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看看他么？”话题再次回转，仿佛刚才说的从没发生过似的，言凰询问着。“不必了，怕是扰了他休息。”作揖便要离去的若莲，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言叶不知何时出了屋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好好修养。”欲走又回的若莲，回头摸摸言叶的脑袋，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未说出口的言叶，点点头，想要送若莲离去。

　　有些嗔怒的言凰怪着言叶不注意身子，便要把他遣回屋去。而言叶却留恋的回头顾盼，在看到若莲的笑容，听到他温和的话语后，“别着凉了，回屋去吧。”便被言凰拖拽着，一步三回头的回屋去了。

　　这场景怎这么好似情人惜别……若莲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