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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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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假期过后,银乔要回剧组,临走时她对骆明凡说:
“明凡,你的一家人被我搅和的乱糟糟的,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过人人向往的生活,特别是你,从我出现至今,你便再不能过着一个正常男人该有日子,虽我们彼此相爱,但我们的爱情终也没有结果,所以我也不想再拖着你,等我拍完这部戏,我们就离婚吧。”
骆明凡一听,蹭的就站了起来,他刚一张嘴,银乔就抢先说:
“你不要说话,让我说完好吗?”
骆明凡又坐下来,让自己平复一下,示意银乔说下去。
“之前我也提过这个问题,当时你不同意,现在请你不要拒绝,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善终。趁着你年纪还不是太大,从头开始,这样我的罪过也就减轻几分,还好我们结婚事没有向外公布,这样也不至于影响到你。”
“我从没觉得你拖着我,也没觉得我们的婚姻是个包袱。”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现在这不再仅仅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离了婚之后,也许我们都会轻松的。”
骆明凡从心里发出一声冷笑,然后说:
“是我拖累你了吧我让你觉得累了,反正这个婚姻开始的时候就不是你心甘情愿的,离婚的事你想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还是又遇到了什么人?如果不是我坚持,也许我们早就分开了,既然你从未看重这段感情,那也罢了,我还坚持有什么用?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结果!”
“明凡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着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为我好你说离婚就离婚,不要以为你觉着为我好,我就会觉得你是对的。”
“明凡你不要激动,我是在和你商量,你先冷静,好好想想,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骆明凡走进自己的卧室里,重重的关上了门,银乔虽然心里也很压抑,但她也许只能这样做了,骆明凡对于她有着多样的身份,恩人、老师、知已、丈夫有时候又像是她的父亲,她不能把他带进一个无底的深渊里。所以她不能再心软了,她要及早的纠正这个错误,在她离开之前,骆明凡要过上正常的生活,最好把她忘了,甚至于恨她。
她有一种预感,她要回去了。再怎么不舍明凡,她都要这么做。银乔眼中含着泪,心整个铰在了一起,原来痛苦远比甜蜜有感觉!原来爱情的另一面就是心痛!银乔无声的哭泣着,她一直觉着她没有眼泪,当眼泪流里嘴里的时候,原来它是咸的!
银乔就拖着行礼箱走了,在骆明凡的门口,她站了一会说:
“明凡,我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骆明凡没有出声,但银乔的话他听得真真切切的,民政局三个字像大石一样砸进他的心里,门响了又关上了,他把头埋起来,假装自己被埋进了土里,可是轻轻飘飘的被子抚在身体上,没有一丝厚重感,他又假装自己的灵魂飘向了空中,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禁固着自己的灵魂,他开始烦燥起来,他把被子扯了扔在地上,把窗帘打开,窗户也打开,可是外面吵杂的声音传来,他更觉烦燥,他复又关上窗户,把被子捡起来,躺回床上,然后又把被子踢在地上,然后再捡起来,如此重复。
外面天大亮了,太阳照常升起,骆明凡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坐在车里行驶在拥挤的道路上,他不断的按着喇叭,银乔的话却在脑子里来回的响着,同时他也在嘲笑自己,他以为他在银乔的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神仙果真是无情的,一副万世皆通样子,从骨子透着冷漠,任你掏心掏肺。
他又觉得自己可怜,就这样被抛弃了,像一只丧家之犬,不对,他的思维异常活跃,迅速跳到另一个频道上,他不该这样自轻,银乔明明是爱他的,分开只是为自己着想,她想让他像所有凡间男子一样,能有一个圆满的婚姻,孩子显然是一个圆满婚姻里必不可少的一项。恰恰是因为爱的更深,所以才不得不分开。
他想到这里,才觉出味来,他又恨自己错怪银乔,他暗下决心,诀不离婚。就算通过法律!有了目标,他又像长了翅膀,父母会理解他的,更不会把他们逼到离婚的境地,他坚信。
车子开始飞驰,沉重的心也变的轻松了许多,爱情总能让人插上翅膀了。再艰难的路程也能俯视为平地。骆明凡走进公司里,精神抖擞,就像即将上战场的战士,去打一场硬仗。
山上的杏花开了,风吹来像下了一场三月雪,银乔置身其中,任片片花瓣围绕着她,她是谁?她的脑海里闪烁着她曾经饰演过的角色,形形色色,一片杏花落在她的掌心,她惊愕了!她是乔乔仙子,那个九重天上,庞大的宫殿里一朵小小的杏花?
一层又一层的包装裹着她,凡人的身份是她最好的伪装,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她不再是坐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的银乔,她现在是乔乔仙子还是演员银乔,一真一假难以分辨,难以抉择。
骆明凡,这个平凡又独一无二的男子,左右了她的思绪,迷糊了她的双眼,控制着她的心跳,牵绊了她的脚步,名已经有了,财富本来就是给他的,可情却是最难舍的。
她不想那天来的这样快,她希望她的预感是不准确的,她很后悔没有早点空出时间陪着明凡,她越想就有更多的遗憾。这是最后一部戏,她焦急的想着,等她们离了婚,她要以最好的知己的身份陪着他,最好能亲自帮他挑选一位妻子,银乔盘算着。
她越想越深,越想越长,越想就更不舍。她的心又开始绞痛了,额前的杏花胎记在若隐若现,自己额前的胎记四年前出现以来,一直似有似无,粉底尚可遮住,可最近不知怎的,越来越明显了!化妆师已经发现,她圆谎说是一直就有的,因为化妆所以看不出来,现在它竟出现发光的势头,特别是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它会更亮,且还是红色的。
“乔乔,你怎么了,你的额头上怎么红了?”萱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惊慌的看着银乔的额头。
“我的额头怎么?”银乔装着不知。
萱萱慌忙中从小包里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递给银乔。银乔接过照了照,镜子瞬间掉落。
她让萱萱去拿一顶帽子过来戴上,遮住额头,然后找个地方坐下,平复一下心情,萱萱站在她的身边,也是一头的雾水,跟着银乔越久,疑问越多,她不知该问还是不问。
银乔低声对萱萱说:
“一会儿,你把我的额头涂的粉厚厚的,尽量不要被发现。”
“好,只是乔乔,我很好奇?”
银乔打断她,手指贴着嘴唇:
“萱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把帽子掀开一点点,,示意萱萱看一看,萱萱说:
“好像没那么红了。”
“那就好。走吧,该我上场了。”
这次拍摄的地点就在杏花树林里。
红肖一直暗中注意着她们,她很好奇银乔为什么好端端戴上帽子,她走到银乔的身边,开玩笑的说:
“银乔,你真是穿越古今啊!穿着古装却戴着这么时髦的帽子,看上去真别扭,快拿掉吧!”说着手伸过去就去摘银乔头上的太阳帽。
银乔没有躲过,盘好的头发被帽子生生的挂掉了一绺,头皮被扯的生疼,银乔手按着头皮揉了揉,萱萱上前说了句:
“你干什么呀?”
“对不起,对不起,”红肖连声道歉,她扒着银乔的头仔细的查看,心里想,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她们刚刚明明偷偷摸摸的,还照了镜子,然后就看到银乔面色慌张,连镜子都摔了,真是奇了怪了,这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啊!“银乔,你的皮肤真好,你是怎么保养的?”
红肖佯装的说着,银乔的皮肤好是圈里公认的,已算不得什么秘密。
“我没怎么保养过。”银乔回答,心里暗思,红肖这是怎么了,平时她从来不和自己这么套近乎,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面子上客套几句,莫非刚刚的事情她看到了?
红肖把帽子塞到萱萱的怀里,没什么发现,她自然不会和银乔寒暄过长,于是就说:
“真是奇怪,难道你不会变老?算算你也有三十岁了吧!怎么还像十七八岁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怕人知道啊?”
“我哪有什么秘诀,要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从来不熬夜,更不抽烟!”
“我可是听说你很能喝酒的!”红肖漫不经心的说。
“我是能喝,而且不会醉。”
“真是奇怪!”红肖正说着,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来,“你的事妥了,什么时候交货?”红肖神情一怔,便迅速的输入一行字回了过去。“我现在在外地,过几天吧,到时联系你。”手机又响了,“好!”
交谈被隔断,也无再继续的必要,银乔手握着手机,三天了,骆明凡一个字也没有,她不问他也不回,她们彼此都在猜测着对方,银乔想着她的戏份快要拍完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剧组,回去之后她就会搬出骆明凡的家,萱萱已帮她租好了房子,到时候该怎么和骆明凡说呢?还有就是财务问题,这几年她挣的钱全在明凡那,她自是不会要的,那些本来就是她准备留给明凡的,但是依着他的性子,是不会要的,这又要怎么说服他呢?
她想来想去,神色又开始不安起来,最近她显然魂不守舍,萱萱问:
“乔乔,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
萱萱闭上了嘴巴,她不想说,她也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