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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治病救人心诚善 ...

  •   清凉谷并不清凉,相反还十分炎热。谷本身就是一个火山口,只不过因为地形变化,岩浆改走了他道,此处也由活火山口变成了一个死火山口。但地热还在,谷中炎热无比,许许多多的温泉星罗棋布,大小热度却千差万别。

      既然这样,那为何取名清凉谷呢?有两个原因,一是谷中植被茂盛,一年四季郁郁葱葱,让人远远看见就觉得清凉舒适。大部分人也都认同这个观点。

      二是缺什么起什么名,就像给孩子取名一样,命里缺木就起木林森,谷里热成这样自然希望凉快点,所以取名清凉。

      这个理由知道的人不多,而兰夫人恰好是其中一位。兰夫人如何?有一句话叫人如其名,而兰夫人大部分都符合了。

      既然叫夫人,自然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也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妇,而是三十左右的美妇人。而这个三十岁左右,绝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也不会低于二十五六。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成熟女人自有万种风情,绝不逊色于年轻女子。

      空谷出幽兰,兰又是花中君子,兰夫人以兰为名,又出身清凉谷,自然也是不差。清风摇翠环,凉露滴苍玉。美人胡不纫,幽香蔼空谷。这诗差不多就是兰夫人本人了。

      那为什么是差不多呢?因为兰夫人并不完全人如其名。她只戴金黄色的发饰,金钗金簪金搔头,金冠金带金梳子,一应俱全。

      一袭绿衣气质出尘谈吐优雅清新脱俗的女人,更合适朴素简单的玉簪木簪,若是折花来戴也好。可偏偏兰夫人爱极了金黄色,不肯轻易改变,硬生生少了几分仙气,多了些俗气,好似冒充九天仙子的山精水怪。

      可九天仙子多难得呢?嫁与凡人的仙女屈指可数,山精水怪就多了去了。所以兰夫人的爱慕者并不少,相反还很多。

      可兰夫人从没回应过任何一个爱慕者。要找一位大夫看病很简单,求爱却很难,兰夫人就是这样一位大夫。

      “清凉谷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给人谈情说爱的。”

      可今天兰夫人却亲自接待了一位青年,一位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青年。若单单只是这样也罢了,要知道有些病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可兰夫人把那位青年带进了自己房间,这就极不寻常。看病是专门的屋子的,而且不止一间,是绝对不需要去兰夫人房间的。而兰夫人的房间也从没进过任何男人,无论是呱呱坠地的婴孩还是命不久矣的老头,更别提青年男子了。

      而这青年长得实在太过俊俏,太招女人喜欢男人恨了。这样一来兰夫人请他入房也不是不能理解,鲜桃儿谁不喜欢呢?

      “劳恭是吗?”兰夫人略微颔首,放下了查老的信,招呼青年坐她身边,“坐近些,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神却像要吃人,还是连皮带骨渣都不剩的那种。

      劳恭看得发冷,粉骷髅母大虫也不过如此。他自问从未得罪过兰夫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为何对方会这样看他?

      “毕竟男女有别,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劳恭双手抱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查老教导过他,要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不管包宝看没看见。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哪分什么男女?”兰夫人掩嘴一笑,便去拉他的手,“再说医者父母心,母亲近着儿子有什么打紧?”

      劳恭觉得有些怪怪的,可他放心自己的本事,即使发生什么也有一搏之力,便不再拒绝了。

      “来,先把个脉。”兰夫人的手软绵绵的,还带着草药的香气,死死贴在劳恭的手腕上,就像攀附树木的菟丝子,一旦缠上就绝不会松开。

      “夫人?!”劳恭心中越发不安,普通的诊脉不需如此,兰夫人的所作所为未免有些轻浮。

      剑客的命门便是手腕,虽然劳恭是修仙者,更注重丹田,可他却是剑修,不喜欢被人抓住腕子。

      而且抓着的人不在把脉,也迟迟不肯放手。兰夫人手本是极美的,又白又滑,可在劳恭看来,白得像是死人,滑得活似毒蛇,没有一丝可爱。

      “慌什么,望闻问切一个都不能少哩。”兰夫人眯眼一笑,在劳恭发作前送开了手,“快脱了衣服,让我从头到脚好好看看。”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劳恭板起了脸,极速退到门边,“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可你就是我想的那个人。”兰夫人也收起了笑容,失去了平日里的温和模样,神色骇人至极,“你逃不了的。”

      屋内突然暗了下来,不是天黑而是无数的藤蔓,它们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铺天盖地把门窗都遮住了。而兰夫人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远处,好像有十足的把握困住对方。

      劳恭不慌不忙地拔出剑来,朝窗口的藤蔓猛劈。那藤蔓不知是何种来历,结实得很,宝剑砍上去只发出金石之声,连一丝缺口也砍不出来。

      “呵。”兰夫人发出嗤笑,心情极好地看着对方做无用功。

      劳恭偏不信这个邪,接着用力劈砍。剑修都相信自己的剑,只要剑在手,便无人可挡,何况只是区区藤蔓。

      黄天不负有心人,还是有一根藤蔓被他斩断了。顺着藤蔓的分岔口落剑就可以断开,劳恭掌握了这点迅速开了个口子,勉强可以挤出去的大小。

      可兰夫人还是不慌不忙,静静地看着,冷笑着。

      就在劳恭想从开口处逃出去的那个瞬间,藤蔓的伤口上突然齐齐喷出气来,无色无味还一沾就倒。哪怕及时屏住呼吸也没用,劳恭好似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到地上。

      “都说你逃不了的。”兰夫人这才缓缓起身,婷婷袅袅地走到劳恭身边,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要恨就恨你的未婚妻包宝吧。”

      劳恭大惊,好似被电击中一般,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包宝那么好,一定会惹上许许多多狂蜂浪蝶,那些小妖精为了上位一定会对他这个未婚夫下手。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不对,本宫才是正宫,你们死别想上位!一夫一妻才是正道!插足者杀千刀!劳恭恨不得高声叫骂,可他偏偏全身无力,只有眼珠子能动。

      输人不输阵,劳恭用了他现在能用的最后的大招,狠狠地恶毒地诅咒般瞪着对方。齜目欲裂,眼球暴起,让人一看就觉得好大的招子。

      “哼哼哼,嘿嘿嘿,哈哈哈。”兰夫人并不把这招放在眼里,只是一味怪笑,好像要发泄什么。

      最后她掏出一包黄色的药粉,狠狠塞进劳恭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包宝,我们只怕是要来世再见了。劳恭心中凄苦,嘴里却微甘,那药粉的味道很是熟悉,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好吃吗?”兰夫人狞笑起来,又掏出另一包药粉,比前一包多了一半,“再尝尝这个!”

      味道倒是差不多,只是略苦一些。吃下去后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劳恭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吃出不同就眨一下眼,很明显就眨两下。”兰夫人扔掉了包药的纸,又拍了拍手,去掉了手上的药粉。

      劳恭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倒是自己没有性命之忧了,便照着兰夫人的话做了。

      “所以啊!老娘是南板蓝,不是北板蓝!包宝那个傻子怎么老是分不清楚!奶奶个腿!”兰夫人挥了挥手,收回了藤蔓,屋子又亮堂起来。

      劳恭倒是有些庆幸自己不能动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些愧疚,自己搞错了重点,一心只想着解决假想敌,反而忽略了包宝,连她和兰夫人何时相交也不知道。

      “还躺着干嘛?两包板蓝根下去什么都好了,包治百病呢。”兰夫人打了个哈欠,转身坐了回去,“傻头傻脑的,难怪不招包宝待见。”

      劳恭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力气恢复了,精神甚至比原来更好。劳恭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了查老,查老不愧是大能,他一定是算到了兰夫人认识包宝,才让他来清凉谷,好曲线救国,从侧面了解包宝,讨好包宝。

      不,老夫只是想叫你去看看脑子!查老不是很想要这种佩服。

      “不知夫人和包宝是什么关系?”劳恭殷勤了很多,主动坐到了兰夫人身边,“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方?”

      “我和包宝相识数载,可她只提到过你这个前未婚夫一次,你可知是哪一次?”兰夫人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劳恭只觉得嫉妒,包宝从不让他叫得亲近些,连她名字也不行,只肯被他唤作包道友。可包宝的确在兰夫人面前提到过他,那是不是说明她多少还是在乎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劳恭也快活得不行。

      “倒是不知。”劳恭摇头,心里又酸又甜,爱得深的那个总是卑微,“还请夫人明示。”

      “她孤身闯秘境身受重伤来我谷中求医的那次。”兰夫人眼中满是冷光,好像要把劳恭看穿。

      劳恭只觉得全身发冷,好似大夏天的一盆冰水从天灵盖上泼下来,一直寒到脚底心。冷到至极又是苦,苦得好似药材店的老苕帚,每个枝子都被苦水浸透了。

      “我也想爱她护她,可她却总是远我避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才是对的。”

      说着说着他不由得落下泪来,男儿泪女儿疼,大部分女人见了都是要心疼的,可她们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

      兰夫人看得也有些心软,自己是不是做过了,可一想到包宝,心肠又硬了起来。越是俊俏的男人越是靠不住,加上包宝又是那么平平无奇,就算他本人没那个心思,也会有无数小妖精扑上去,劳恭此人绝非良配。

      若是包宝喜欢他,那兰夫人也愿意为朋友做些手段,好让劳恭今后只能一心一意。可包宝明显对他无意,是这小子剃头担子一头热!

      天山雪莲难求,可真到手后就是一棵白菜,谁能保证这小子永不变心呢?何况包宝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小白菜,比不上高岭之花的。

      与其将来后悔终生,不如一开始就强硬拒绝,包宝退婚做得对!兰夫人自是十二分不看好劳恭,娶妻娶贤,嫁人自然也是如此。劳恭面带桃花,玉树兰芝,招蜂引蝶,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劳恭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丈母娘嫌弃的恐惧,他收起全身风流,乖乖坐好,试图展现自己的宜家宜室。

      而此时的包宝在凡人界玩得不亦乐乎,快要忘记自己是修仙者了。酒楼的饭菜喷喷香,小二的服侍殷勤周到,他家婆娘说话又好听,包宝乐不思蜀了。

      女大三抱金砖,小二的媳妇正正好好大了他三岁,可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梳头的活也算不上劳累,看起来反而比丈夫年轻许多。

      一白遮三丑,长得白净的女人都不会太丑,哪怕年纪大了些,也不是寻常店小二娶得到的。

      可偏生她那白净脸蛋上长了个痣,又黑又大又显眼,俗称媒婆痣的那种。而这小二又是全城最大酒楼的小二,还和掌柜的沾亲带故。这样一来也算般配。

      不过也亏了她这长相,找她梳头的人倒不少。白净能得女人青眼,黑痣又断了男人惦记。

      “包姑娘,您是不是该留些傍身钱?”小二的媳妇朱二姐,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客人手松应该是好事,她的打赏也多,可包宝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到不合常理。钱财再多也要有命花啊,朱二姐再怎么贪财,也怕招惹是非。

      “没事,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包宝吃着朱二姐推荐的绿豆糕,一点也不着急,“实在没钱了就去抓几个通缉犯好了。”

      “哎?”朱二姐面带疑惑,眼前的女子平平无奇,除了一头短发与众不同外,衣着打扮都和常人无异。

      说书人口中的侠女都貌若天仙,可朱二姐却不信,她见过的漂亮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行侠仗义?像包宝这样的反而才有可能,想要做好事不留名,平凡得让人记不住也是一种方法。

      而且只有武功高强的侠女才敢孤身上路还身带巨资。这么一想,朱二姐倒是不慌了,侠女一般都乐善好施,花钱如流水也正常。

      “女侠自是有本领,倒显得我多话了,真该打。”朱二姐舞着手掌,在自己脸边虚拍了几下。

      “你说的在理,又是为我着想,不用自责。”包宝吃完了绿豆糕,嘴角还挂着碎屑,“只出不进的确不好,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

      “这个……”朱二姐眼珠子转了几圈,想起了什么,“要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嘿,事情嘛要么有要么没有,夹中间算什么?”包宝又拿出一袋南瓜子磕了起来,那是朱二姐自家做的,瓜子不大但香得紧,而且吃多了不口干。

      “您不知道,让我从头说说。”朱二姐站直了腰,模仿着说书先生的口气,大说特说起来。

      别说,除了手上缺把扇子面前少个茶壶外,其他模仿得一模一样,连身板站姿都不差的。

      这事也的确寻常又不寻常,附近的湖里一个月淹死了个书生,书生变成了水鬼,可这水鬼没有害人,三天前还救了一个溺水的孩子。

      可水鬼毕竟是水鬼,总有一天会害人的,附近的人就想找天师除鬼,可被那孩子的父母拦住了。一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是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这水鬼只怕还是难逃一劫。

      “你认识他?”包宝吐了口瓜子皮,随口一问。

      “包姑娘猜得真准!”朱二姐长叹一声,眼角垂下泪来,“也不算认识,只见过一面。好人不长命呐。”

      只不过是恰好同坐一条船,船上还有不少人,可偏偏只有那个书生愿意下水救人。结果呢,好人没好报,被救的不知感恩,救人的没了性命,连尸身都找不到。

      “也算是一笔合适的买卖。”包宝放下了瓜子,“带我去看看呗,没准儿能解决这件事。”

      “包姑娘您说笑了,水鬼有什么好看的。”朱二姐打着哈哈,“您也不是天师啊。”

      “我是。”包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拍了拍手,一把桃木剑一只罗盘凭空出现了,“请神抓鬼什么的不在话下。”

      “仙家!”朱二姐吓得想要磕头跪拜,“肉眼凡胎不识仙家真面目,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哎呀呀,别这样。”包宝一把拦住了朱二姐,没让她真跪下去,“是我自己没说嘛,你根本没做错什么,还是快点带路吧。”

      “好好。”朱二姐惊魂未定,口里胡乱答应着,把包宝带去了湖边。

      湖边早就围了一群人,中间竖着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水淋淋的书生,底下铺着木柴,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手舞足蹈着,手里还拿着火把。

      那书生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完全不似活人,从他身上还不断淌下水来,打湿了一小部分柴火。

      人群外围有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想去阻止道士,但被其他人捆着骂着,根本动不了,最后只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好家伙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住湖边的要烧死水神?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嘛。”包宝人未到,声先到了。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那道士倒是长得人模狗样,还一身正气,“哪来的水神,这分明就是水鬼!”

      “鬼害人,神救人!他若真是水鬼害人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救人?”包宝据理力争。

      “哎,也对啊。”“好像是这个理儿。”“看看再说。”“姑娘家懂什么。”“还得听大师的。”众人议论纷纷。

      “笑话。会溺死的家伙能成什么神,别来碍事。”道士没把包宝的话当真,接着做法。他学的是抓鬼驱邪,别的不愿多管。

      “娥皇女英溺水成湘水女神,屈原投江亦成江神,他便是这湖的水神!”包宝飞身过去,一剑斩灭了火把,“鬼神之分只看本心,作恶为鬼,行善成神!”

      人是不会飞的,能飞的只有神仙妖怪了。别人也许不知,道士却是一清二楚,这姑娘身上没有妖气,那只能是神仙了。

      道士也知道,那水鬼的确没有害过人,周身没有一点怨气煞气,他还知道那水鬼救过个孩子,内心不是没有挣扎过。可鬼就是鬼,就算不害人也会扰乱人心。他是道士,除鬼是本职,省得人心惶惶。

      那水鬼八成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抓他的时候几乎没有反抗。

      现在听了包宝的话,他除了惊讶,倒也松了一口气。除恶务尽,可这恶还未为恶,要下手总是难过的。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也不是不能睁一眼闭一眼。

      除鬼是为了安人心,现在大家都认可了水神的说法,人心早就安定了,这鬼除不除也就无所谓了。

      “我真是水神?”书生喃喃自语,他不敢相信。

      自己明明死了,却偏偏醒了过来,一心以为自己变成了水鬼。不想为了找替代而害人性命,他就一直躲在湖里,直到遇到孩童落水,自己不忍心救了才被人发现。

      被抓到的时候,书生觉得这样也好,虽然他不想害人,可水鬼总要找替身的,万一他控制不了本性怎么办?自己被淹死自然知道被淹死有多么痛苦,湖里又有多么冷,他可不希望别人也遇到这种事。

      “你因救人而死,死后亦不忘救人,因此功德成神。”包宝手一挥就解开了捆他的绳子,“可惜成神时间太短了,才会被误认成水鬼。以后记得多做好事多攒功德,功德越多神力越强,对你对这湖边的百姓都有好处。”

      “原来如此,多谢仙女点化。”书生不住叩头道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治病救人心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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