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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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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洀闻言神色一滞,连脸色都白了几分,如临大敌的退后了半步,慌忙跪倒在地,尾音打着颤道:“主子,臣惶恐……臣愚钝,怕扫了主子的兴……”
拼命想推拒,却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只得咬牙道:“求,主子容臣缓上些时日再……”
萧瑀眉尾一挑,抬了半个声调,故作不解道:“那卿打算缓上几日呢?”
“啊?”吴洀一时语塞,呆愣在原地。不过是临时想出来的推诿之词,哪有什么几日。
萧瑀朗声笑道:“看你吓的,朕当真能吃了你不成不成?”
一面说,一面弯腰扶起双腿吴洀。携着他的手,往龙塌上带:“放心吧,不要你做什么。今日朝上烦心事儿多,不过想你陪朕说说话。就算你想服侍,朕此刻还没那个兴致呢。”
少年将军纤细的手指被攥在帝王厚实的手掌里,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酸麻,却又拒绝不得。
萧瑀附在吴洀耳边,柔声道:“卿的手真是软啊,只怕那话本上柔若无骨的飞燕合德也不及呢……”
吴洀立时红了脸,紧紧抿着嘴不答话。
萧瑀越发觉得可爱,翻身上了龙塌,作势要拉吴洀也一并躺下。
吴洀身形又是一顿,连连摇头告罪:“天子龙塌,臣断断不敢造次……主子折煞臣了……”
萧瑀倒是满脸无所谓,在吴洀的手上假意打了一下,轻嗤道:“卿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歇一会儿,有什么打紧。”
却到底不忍心逼他太过,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撇撇嘴:“罢了,罢了。你既不愿意躺,那便坐着吧。卿不许再辞了!不然朕真要脑了。”
吴洀果然不敢再拒,但又哪里敢真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龙塌上。只得依着床沿小心的半蹲半坐着,屁|股只堪堪搭上了三分一。
萧瑀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言语,颇有些无奈的伸再次出手,用力把他人往床里拽了拽,眼见着他终于坐的舒服了,才安心的躺回去,闭着双眸,懒洋洋道:“朕睡不着,卿给朕念念话本子,可好?”
吴洀恭顺的垂首称是,转而问道:“不知主子想让臣念些什么?”
萧瑀笑盈盈道:“卿都会什么?”
吴洀认真的想了想,脸上竟是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说:“臣自幼习武,书读的少了些……”
在脑海里仔细盘算了一下,又认真道:“臣会的不多,但兵法还是读了一些的,主子可想听《风后八阵兵法图》《吴子》或者《孙子兵法》?”
“不听,不听,”,不等吴洀说完,萧瑀就连连摆手:“朕要是歇晌又不去统兵打仗,听那些个打打杀杀做什么?”
吴洀抿了抿嘴:“那?史书臣也略之一二。主子可要臣念《资治通鉴》,《贞观政要》,《吕氏春秋》……”
“好了,好了,”萧瑀佯装不耐烦道:“这些朕也不要听,太傅整日在朕耳边念的头都疼了。你此番又想拿出来让朕睡觉都不安生吗?”
吴洀立刻闭上嘴,绞尽脑汁,低眉苦思了半响,终于还是苦着脸道:“臣愚钝………”
萧瑀的眼中满是狡黠:“既然你不知道念点什么,那不如朕帮卿来想想”
吴洀垂眸:“请主子提点。”
萧瑀翻过身来,伸手在龙塌侧边的小书阁子里探了探,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到吴洀面前,随意道:“就这个吧。”
吴洀双手接过,垂眸一看,那书封上面赫然写着:《男子交|荏十八式|春|宫|鉴》。
“这!这,这!”,吴洀大惊失色,立时出了浑身冷汗,手上一抖,那本书险些掉在地上:“主子圣明,您,您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萧瑀扑哧一笑,杨扬眉毛:“朕如何就不能看了?”
“您是九五至尊,您是万金之躯,您……当尊圣人之道,当重礼法,存天理。如何就,就……”,吴洀语无伦次,憋的满面通红。
萧瑀故意板起脸来:“既然卿不愿意开口读出来,那便依着图做给朕看吧。”
吴洀闻言猛地抬起头来,面如死灰,僵立当场,浑身的血液都凝在了一处,甚至连磕头请罪都忘了,只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萧瑀。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萧瑀抚掌大笑:“玩笑而已,看这吓的,仿佛朕当真已经拿你如何了。不过卿也太过紧张了,年纪轻轻的满口酸腐道学,一本书而已,卿还要拿朕去宗人府问罪不成?”
吴洀犹自红着眼圈一言不发。
萧瑀凑上前,安抚似的一下下顺着吴洀的脊背,柔声哄道:“好小洀,你别恼,朕再不逗你了。”
吴洀半响方张了张口,哑声道:“臣,不敢……”
“放心吧,朕以后总要你再没什么不敢的……”,萧瑀随口一说,却似是冥冥中许下的承诺。
“好了,朕是真有点儿乏了,卿来帮朕按按吧。”,萧瑀说罢便不再言语,躺平身子,闭上了眼睛眼睛。
还真是喜怒无常呢……吴洀深深吸了几口气,犹自平复了半响,方才转回身来服侍。
吴洀出生将门,自幼身份贵重,那些个伺候人手段他半点儿也不会。
可眼下是当今圣上要服侍,又拒绝不得,只能学着家里小厮当初给按捏自己的模样,把骨节分明手指的放在了萧瑀的额头上,拇指在太阳穴和眉骨间擦过,缓缓施力,用心用力的按揉着。
指尖微凉的触感与萧瑀干燥的肌肤反复摩擦,一下又一下,让年轻的帝王心猿意马。
可是肆意撩拨的小将军却全然不自知,按完额头又极尽责的去按手臂,换了掌心,肌肤与肌肤间仅仅隔着单薄的里衣料子,两具身体热度相互传递交融……
萧瑀的里衣穿的并不规整,大半个胳膊都露在外面,吴洀按摩的手掌不经意就能碰触到他小臂上的敏感的软肉,像是擦出了火星,灼热的萧瑀心脏都要融化了。
久违的冲动猝不及防的涌进四肢百骸。
“够了!”,萧瑀突然抽出了手臂,转过身去。背对着吴洀摆摆手,嗓音异常低沉暗哑:“今日做的很好,朕要歇了,卿且去吧。”
吴洀的手还僵在半空,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触怒了这位主子。
却不敢也不想多问,于是翻身下榻,叩了个头,道:“臣告退。”
说完,等了半响也没见床上的人再言语,只得心存疑惑的起身离开。
听着吴洀脚步声已然走远了,萧瑀才一把掀了身上的团龙金纹锦被,直挺挺的坐起来,看着傲然耸立的欲望,颇有几分无奈的自言自语道:“朕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太纵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