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选课 ...
-
江玦之后的情况到底如何，沈璧并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一回家，他就认认真真地开始了为期一天的复习，准备第二周的选课考试。
*
选课，是基于教改大前提下的一个子项目。
具体的方式，是把从前一贯的文理分类，改成现在的“3+3模式。”语数英必考，其余的三科则在政史地、理化生里面任选三门。
这样的改革增加了考试的灵活度，是严重偏科的学生们的福音。但毕竟是大家第一次选课，考虑到经验不足的问题，学习特意推出了为期一周的试课。
而选课考试，便也应用而生。
事后，大家可以通过既定的成绩、爱好，综合比较，继而选择出合适的科目。
但选课考试有且只有一次，即便有人选错，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自己选的科目，跪着也要读完。
所以，这次的考试至关重要，同学们也都在兢兢业业的复习，就连平时还稍显活跃的学校论坛此时都少有人冒泡。
沈璧自然也是加入了复习的大军，与其说这是一场重要的选课考试，倒不如说这又是他和江玦的又一次较量。
没办法，这是他作为第二名的重要素养。
接下来的一整天，沈璧都难得没有摸鱼。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第二天上场前，还很挑衅地扫了眼某个讨厌鬼。
*
战斗在九点钟时正式打响。
第一门09:00——11：00:00 语文
对于做题，学生时代大家一般都自觉分成两个派别。
一、分析派。
这种学生一般都极为谨慎，做数学题时恨不得用几种不同的解题思路来印证答案，更有甚者，在做语文这种比较“玄学”的题目时，也恨不得把前后上下文翻来覆去地推敲上几次。还有些已经疯魔了的，还会神经兮兮地揣摩出题老师的想法……
二、感觉派，也称豪放派。
如派别名字所说，他们做题时一般比较豪放，做题时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从最基本的感觉出发。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往往能答出正确的答案。被其他不信邪的人问起，还会轻飘飘地来上两个字——感觉，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棍模样，委实有些欠揍。
江玦属于第一种。
而沈璧属于第二种。他的感觉一向都很准，尤其是对于语文。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沈璧都表现得足够游刃有余，做会儿卷子，再小小地摸会儿鱼。
但等他做到最后一道阅读题的时候，却意外发现隔壁的某人已经翻过答题卡，开始写作文了。
……
不对。一定是他看错了。
沈璧又扭头看了一眼，实在无法想象各种分析来分析去的江玦居然做题比他快的事实。
但江玦就在他左手边，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小段距离，但也足以让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卷子，确实已经在开始写作文题了无疑。
……
等等，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于是沈璧殿下，镇定思痛，赶紧开始刷刷做题，终于赶在同一时间和江玦一起交了卷子。
时间是10:20:03，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
“我天……他俩是牲……神仙吧。”上午的考试一结束，后排就有人忍不住要来一顿“儒雅随和”，考虑到公共场合不能说脏话，只好硬生生逼了回去，逼得一张脸都青紫了。
毕竟是选课考试，这次的语文很难，考试一结束，就连平时一贯得意的“感觉派”都纷纷嘀咕声一片，教室内外，一片哀鸿遍野。
“对啊，我也觉得这次的题很难，作文立意也云里雾里地看不太懂，一直撑到最后五分钟还在苦哈哈地写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难。”
“那道文言文也挺难的。”
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参与了讨论，对着前排两个“牲口”的桌子评头论足，皱紧了眉头。
虽然此前的分班考试校方并没有公布成绩，但高三年级总共六个班，A班排在最前面。
毋庸置疑，教室里的40个人就是全校的前40，也代表着这一届的最高水平。
大家都在说这题难，那就是真的难。
也正因为如此，两人超常的手速和脑速才会那么让大家都惊讶。
*
但这其实才只是开始。
后续下午乃至第二天的考试，两人才让大家意识到了什么叫速度，而这两人，似乎也默契地像是故意杠上了一般。
数学，为期两个小时。
沈璧用时一小时十五分钟，江玦用时一小时十分钟。
英语，为期两小时。
沈璧用时一小时，江玦用时一小时五分钟。
理科综合，为期两个半小时。
沈璧用时一小时半，江玦用时一小时二十三分钟。
文科综合，为期两个半小时。
沈璧两小时堪堪做完，几乎和江玦同一时间走到讲台上交了卷。
……
果然，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人曾经在极端愤怒的状态下，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文科综合。
而有的人，甚至不少人，是根本没办法在固定的时间内写完的。
经此一役，大家对两人的“牲口”程度终于有了新的认识。
不久，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
沈璧在查到自己成绩的那一刻也没多大的感觉，见“物理、历史和地理”这三门的分数都还算可以，于是在选课的时候也选了这三门上去。
自此，选课的事告一段落，选完了课，沈璧也没怎么再上心。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料。
第二天，沈璧背着书包去了地理教室。哪知代课的老师在见到他时一脸懵，还问他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没有啊……”沈璧探头看了眼教室门口的班牌，确定这里就是自己要来的地方无疑。
“那这单子上并没有您的名字啊。”沈璧的知名度太高了，老师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人。她手里的“花名册”上，也绝对没有沈璧的名字。
“哦，好吧，谢谢老师。”沈璧懵逼着出了教室，送走他的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无奈之下，沈璧只好躲去了自习室把这节课给混过去，但他刚回到教室，就有人跑过来问他，“你怎么没去化学课啊？毕竟是第一节，老师肯定要点名的。”
问话的是个圆脸女生，沈璧对对方的印象只止于坐在他后面的一排。经她介绍，沈璧才知道对方是化学课代表。
“对啊对啊，二哥你这次肯定惨了。”
“还是早点去找老师道个歉吧，只要态度好一点儿就肯定没事的。”沈灿也选了化学课，现在还能记得老师在点到沈璧的时候，教室里一片寂静无声的尴尬。
紧接着大家都在低声议论这件事，猜测沈璧是不是对化学老师有什么不满，亦或是有其他什么问题。
虽然宫内廷已经在尽力地淡化沈璧的“储君身份”在校园里的影响。
比如兰花专车会在距离校门口的一条街就停下，警卫们平时也被禁止随便跟着沈璧进入校园。
平时的各种活动也不会给他什么特殊优待。
但他的出身摆在那里，就算再避讳，有些议论自然也是避不开的。
虽然只是“逃课”这样的小事，但发生在沈璧身上，此时怕是已经传遍了校园。
“是这样吗？”沈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逼着找化学老师道了歉，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老安的办公室。
老安是A班的班主任，平时并不负责代课，全权管一些学习上、生活上的杂七杂八的俗务。
知道了沈璧的来意，也很快调出了选课的结果。
沈璧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历史、化学。
莫名其妙的，最后面的“地理”变成了“化学”，也导致了今天的尴尬。
记得当时选课的时候两个女官姐姐也在，难不成他们三个都看错了？
沈璧脑门上挂起三个大大的问号，强行笑着为自己挽尊。
“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众所周知，学校的选课系统最烂了。
“还是人数的问题？所以就调剂了？”以往也有个别冷门的科目因为报的人数不够，于是选这门课的同学只好含泪选了并不擅长的科目。
然而并不是。
而这种既定了的选课结果，也没有办法再改了。
老安尴尬地笑着说了声抱歉。
沈璧只好继续懵逼着回去了。
*
“啊这……还有这种事吗？”沈灿正啃着一块豆干，闻言赶紧翻了翻选课结果，见自己的没有问题，才松了一口气，顺口安慰他。
“没事儿二哥，反正你不是已经过了景大的特招吗，等年底去参加联赛考试不就结了？”
景大的美术系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当时特招考试的成绩出来，不少画室的那边人都很羡慕沈璧呢。
“高考倒是不担心，可我对化学也完全没兴趣。”他一个美术生，和化学确实牵扯很少。每次考试，他也注意不要太拉胯就行。可现在莫名其妙地选了这么一门课，沈璧觉得有点儿无语。
“那也没事儿，觉得难熬的话，你可以在化学课上干点其他事情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高考有点小失误，二哥你也不用发愁呀？”
“你可以去大学部，也可以出国留学，或者参加四大竞赛。”
沈灿挠了挠头，开口安慰他，可能是为了显得更有说服的力度，还努力地进行了论证，“对了，比如我哥和江玦就都是化学竞赛啊。还有李苗苗和陈浩，不是和你一样都走了特招吗？”
或者……还有其他各种奇怪的可以上大学的操作，比如赞助，当然，后面这句话沈灿很聪明地没说。
因为晨泽严格来说只是皇室和贵族的私立学校，能把孩子送来的家长，自然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总之这办法多的是。虽然大家名义上需要再读一年，但基本都在为竞赛和各种其他的考试忙碌，等这些考试告一段落，怕是明年没有几个人会再来教室里了。
换句话说，规规矩矩一门心思准备高考的人，反而才是特例呢。
“所以，安啦。”沈灿优哉游哉地继续吃豆干去了。
行吧。沈璧也只好暂时接受了这种想法。
但放了学，他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儿不同寻常。
因为林老头和东宫的少詹事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校门口，两人齐刷刷地朝他行了礼，居然越过人群径直去找了江玦，“江公子，皇后娘娘邀请您进宫，说有要事要谈。”
一旁的少詹事小哥也嘴快得很，“别担心，没别的，就是请您给二殿下补一门化学课，临时担任他的家教。”
江玦：……
沈璧：！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选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