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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重生 ...

  •   我以为我已经在这次的盘涅中重生了,然而生活告诉我,还差一步,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生死。有了上次“生活如□□”的顿悟,我学会了在被迫中享受生活的苦涩和冷暖。
      清宫手术半个月左右,我病了,是额窦炎,每天发烧,头疼欲裂,输了3天的液,没有丝毫的好转。
      妈妈说:“前面村里有一个医生,祖传专门治疗鼻炎、额窦炎的,听说是专门的秘方,一次可以永久的根治。咱们去那里看看吧。”妈妈又说了一些附近人治愈的例子。
      我就去了那个祖传医生那里,祖传医生往我的鼻子里塞了一些药膏。并嘱咐我:“这个药是拔毒膏,药劲很大,1个小时以后把药棉从鼻子里取出来,在这1个小时之内你要不停的漱口,如果你不漱口会把你的上颚和喉咙烧溃疡,另外这一晚上都会有很大的排毒反应,不过不用怕,这是正常现象。”
      用了这个药,我反应真的很大,上午用上这个药,一下午一晚上,我一直在流鼻涕,鼻子里面的黏膜烧真的很疼,感觉像是有烧红的铁钳在里面烫一样,而且药效拱的我的眼睛也疼,牙齿也疼,耳朵也疼,头更是疼的咧咧作响,感觉如在地狱里受刑一样——挣扎、崩溃、歇斯底里。到了半夜我看到我自己真的面目狰狞,整个脸,鼻子、眼睛肿胀的如鬼,并且脸红的吓人。
      早晨起来,家里看见我这样,就急忙把我送到医院,在医院,我又开始输液,我心里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去医院,因为祖传医生说了这是正常反应,可是家人看我实在是太吓人了,非要我去医院,我只好服从了,估计医院是给我打的消炎针吧。
      随着输液的时间越长我感觉越难受。说不清的滋味,胸闷的刚开始感觉说话都费劲,最后都有神智涣散的感觉,我快要死了吗?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有灵魂飘了出来,死了也好,至少死的不痛,而自己也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怨,没有恨,更没有爱,死了也好。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恨过吴清,我一直都是原谅他的,只不过他现在不值得我去牵挂而已。反正我对未来也很迷茫,这样了无牵挂的走了,对我也是一种成全。我飘着飘着,看到周围都是暖暖的灯光色,空旷的场地上看不见边际,也看不见任何的景色和设施,但我听见有人在唱摇篮歌,歌声温暖,安静,我在那个暖暖的地方里舒展身躯,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我真想躺在那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我继续向前走着,可是越走感觉路越窄,到后来连前面的路都给堵死了。怎么进不去呢,我焦急的寻找着出口,一会儿声音对我说:“此路不通,你得往回走才有路。”
      “我不想往回走。”
      我不想往回走可是那个世界变得像个容器一样,如挤奶油,挤牙膏一样挤着我往回走。
      我醒了,这个梦竟然如此的清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的灵魂飘出去了,还是只是一个梦。
      “寒心,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寒茹那白白圆圆的脸和手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
      “你晃什么呀?晃的我有点晕。”
      “好好好,我不晃了。”寒茹答应着。
      我左右看了看,“咱妈呢?”
      听到我问妈妈,寒茹还没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咱妈病了,寒心你都不知道,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还有咱妈,你没病的时候她看你心情不好,就常常担心你,现在你一病她日夜照顾你也累病了。”
      “你扶我起来吧,我看看咱妈怎么样了。”
      寒茹把我扶着坐了起来,说:“你别去了,我一会儿去喊她过来吧,她如果看见你醒了,病可能就会好了。”
      说着寒茹就去把妈妈喊了过来。
      我看到妈妈那憔悴的面容,我哭了,我想到我做的那个梦,我灵魂飘出去的时候,我想得只有我自己的释放和解脱,却忽略了那个为我活着、为我操劳、为我担忧的母亲。
      “妈,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妈妈拂去我眼里的泪,“别哭了,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我别的不怕什么,这辈子就怕你们两个生病,疼也不能替,苦也不能拿,只能干等着那不知道的结果,太熬人了。你病好了,我就不害怕了。”
      妈妈给我剥了一个香蕉,递给我我就吃,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我要快点把身体养好起来,我不能再让父母为我担心,我要坚强,我要活着,我要告别过往,我要用余生来绽放光彩。
      晚上,妈妈回家了,寒茹坐在我的床边,我看着医院的窗外,夜依旧漆黑粘稠,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如此清晰的梦。
      “寒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我问。
      “我相信。”
      “那天输液,我感觉我的灵魂都飘出去了,然后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
      “你幸亏没死,你若死了,咱妈得哭死。”
      “也是,除了家里人为我伤心,估计没有人再为我伤心了。没结婚的时候,我还对吴清说过,如果我死了希望他不要伤心,另娶一个别的女人过。因为我怕他为我伤情,孤独终老。现在想想我还挺傻,我还没死呢,别的女人都找到家了。”我笑着,自我讽刺的笑着。
      “现在的人都薄情寡意!这是社会现象。”妹妹回答。
      “吴清以前给我打电话,说他梦到我死了,他哭的很伤心,现在我死过一次了,他都不知道,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哭?”
      寒茹还没有说话,我又说道:“他哭不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那些山盟海誓挺可笑,话可以随便说,事可以随便做,可是那些热恋中的人还就傻傻的相信。”
      在这个世上妹妹是唯一一个适合倾听我一切的人,是我唯一的知己,也是我唯一可以对她不设防备没有隐私的人。可能是她的那份宽容和理解的性格让我感觉有包容一切的魔力吧。
      “是你自己活的太极端了。”寒茹说。
      我活的极端吗?我揣摩着寒茹对我的评价。
      “别整天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刺猬一样,封闭着自己伤害着别人,淡然一切才能心得释放。”
      “我太害怕失去,太害怕痛苦。”
      “那是因为你太在乎结果。”
      太在乎结果,我细细揣摩着这话。有结果的是小说,没结果的是生活。生活本来就没有对错,没有结果。有些人被称为伟大的领袖和学习的榜样,那只不过是用他自己的一种生活法则和标准来衡量罢了。就像一个孩子用他的标准来衡量他的爸爸是一个好爸爸。但是这个好爸爸如果用妻子的标准来衡量的话不一定是一个好丈夫。我一直认为我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什么事都要成功,什么事都要把自己保护的最好,这样的方向目标是对的。但是这样的方向和目标却成了我虐待自己的束缚。面对吴清、面对爱情,是我把衡量的标准定的太高了,我不该把这份情经营成了我的全部,衍变成为我的生命,我不该把爱情的成败成为我一生成败的唯一衡量的标准,我败了又怎么样,我输了又怎么样,吴清背叛我了又怎么样,就算有这样的结果又怎么样,我看淡了,不在乎了结果就是我转身后的路标,是我走过弯路的记号,是我生命中沉淀的财富。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活着的机会,我就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为了在这个世上还有牵挂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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