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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幽州寻林氏(4) ...

  •   又被灭门了?

      而且还是当着嬴嗣音的面?

      沈清寒根本不敢相信,且不说昨天夜里他什么也没听见,就单单是讲嬴嗣音这厮的警觉程度,都绝对绝对不可能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沈清寒张嘴便问,“出什么事了?”

      “如你所见。”

      “不是你动的手。”沈清寒十分肯定的确认了这个事实,“是谁做的?”

      “哦?”听及至此,嬴嗣音倒是颇为好奇的转过身来,他对沈清寒道,“清寒你如何这般确定,不是本侯做的呢?”

      沈清寒道,“除非你是真的疯了。”

      嬴嗣音道,“本侯本身也就是个疯子。”

      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沈清寒只觉得嬴嗣音今早的模样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倒是并不关心那个人究竟是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别扭,问也懒得问,哄更是不会去哄。

      于是生生瞪了嬴嗣音一眼之后,沈清寒便自己进了那院子,蹲下身体来查看那些死尸们身上的伤痕。

      “侯爷,侯爷,你老人家没事儿吧。”顾则笑一边撒丫子朝内院跑,一边还慌慌张张的系着自己衣服上的带子。

      他同沈清寒一样,一夜好眠,甚至连个梦都不带做的,结果一早上起来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对劲儿,不应该啊,要说这些年在冀北侯府养成的习惯,再小的风吹草动也该有些印象的才对,哪有这般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事儿?

      果然,在起身一脚踹开房门之后,顾则笑就瞧见一片刺目的血.腥场面。

      下意识的回身溜达了两圈,结果在自己房门口捡到了一小截儿类似于‘安神香’的助眠药物,顾则笑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先来确认嬴嗣音有没有事儿。

      顾则笑跑的飞快,双腿甩圆了停不下来,嬴嗣音伸手抓了一把,这才勉勉强强把人给拦下。

      顾则笑喘着粗气儿道,“这可是什么事儿啊,侯爷你莫不是死神上了身,走哪儿哪儿死人?”

      嬴嗣音一个爆栗敲中顾则笑的脑袋道,“胡说什么?既是起了,正好带清寒出门去吃个早饭,喂不饱他,要是饿瘦了,本侯第一个揍你。”

      “啊……”顾则笑抱头哀嚎道,“这沈清寒挑食成这样,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出去吃饭呢,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难伺候的很,不如找个林子喝露水去。”

      “侯爷,顾小少爷。”报信少年也是衣着不整的慌张朝此跑来,一个二个看起来都是刚醒的模样。

      嬴嗣音点点头道,“冀北侯府的人没事儿吧。”

      报信少年道,“回禀侯爷,您和沈公子和顾小少爷无碍的话,咱们冀北侯府的人便是全部都安然无恙。”

      嬴嗣音道,“自己人没事就好,本侯乏了,要休息,你们自个儿出门玩去。”

      “侯爷。”见嬴嗣音要进屋,顾则笑赶紧伸手来拦道,“这一屋子尸体就这么甩着不管?您在屋里倒是睡得着,可这沈清寒这么矫情,他能睡得下吗?”

      嬴嗣音道,“出了命案,朝廷自然是会派人来查,我们只需要保持住案发现场便好。”

      “侯爷……”顾则笑又想说话,结果见嬴嗣音一记冷眼甩来,便只好又讪讪的松了手道,“侯爷好生休息。”

      嬴嗣音进了屋。

      沈清寒则是在院内握着那尸身的手腕紧皱住眉头,这死法,怎得和破水轻霜城内的人一般无二?个个是被一剑封喉还不止,双手双脚皆是被怪力所拧断,这天底下哪有杀人这么奇怪的,一剑还不够,还得要多此一举的拧断手腕脚腕?

      自己这头脑子混乱,那头还听见顾则笑站在石阶走廊处喊道。

      “沈清寒,这一地死人有什么好瞧的?赶紧去洗个手出门吃饭了,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出了命案第一时间是保留犯罪现场的道理你不懂吗?”

      这冀北侯府的人还真是个个心大,当着面儿出了这么一家灭门惨案,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不明摆着嫁祸栽赃吗?居然还能有人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毫不在意的站在一旁聊起了天。

      报信少年道,“顾小少爷,昨天咱们进林家之前,我看西城街边上有卖酒酿圆子的,闻着味儿就知道肯定特别好吃,要不一会儿咱们吃去?”

      顾则笑道,“行,昨天那烧饼不知道是不是凉了的缘故,咬着可难吃了,我又舍不得扔,硬是咽下去,谁知道一晚上肚子都不舒服。”

      报信少年道,“沈公子口味清淡,大抵早晨起来是要喝粥的,昨天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倒是没看见有什么地方卖粥。”

      顾则笑道,“酒酿圆子不也很清淡吗?还甜甜的,他肯定喜欢吃,大不了一会儿出门他喜欢什么自己挑,咱俩只负责把人喂饱再带回来就成。”

      报信少年道,“侯爷这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咱再给他买点儿什么?”

      “嗯……”顾则笑认真想了想,然后笑道,“沈清寒吃啥就给他买啥,铁定没错。”

      报信少年正要为顾则笑的机智鼓掌时,沈清寒却突然站起了身来,大步跨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后,越过表情无辜的顾则笑和报信少年,伸手摔开房门,又‘嘭’的一声将门重重甩上。

      “毛病。”顾则笑不满的骂了一句。

      嬴嗣音倒是倒在榻上动也不动,大抵也知道是沈清寒,所以懒得生气。

      沈清寒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对吧。”

      “……”嬴嗣音翻了个身,正面对上沈清寒审视的目光,他笑道,“不知道。”

      沈清寒斩钉截铁道,“胡说。”

      嬴嗣音摇摇头道,“本侯同你一般,睡的熟,只是早上起得早了些,所以就先看了一会儿。”

      “还胡说。”

      “你不相信本侯?”

      “不信。”

      嬴嗣音一时语塞,怕也是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着这么爱顶嘴的家伙,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是供了尊祖宗。

      他无奈只得翻身起来坐好道,“本侯是真的睡熟了。”

      “我晚上翻个身你都能醒,门外死了那么多人你说你睡熟了?”沈清寒只觉得嬴嗣音这个借口是在把自己当傻子,要知道那家伙对一切外部事物的敏感程度,那完全可以用‘可怕’这两个字来形容,别说放不放迷魂香,正常人一入他身十米范围内,他都必然是会有所察觉。

      “我……”嬴嗣音又想解释什么。

      沈清寒打断道,“想好再回答,本来就没什么信任度的家伙,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

      嬴嗣音笑道,“哈,哈哈,看来本侯这形象在清寒的心里,还需要再尽力补救一番呢,没错,本侯昨夜确实是看到了。”

      沈清寒立刻追问道,“是什么人?”

      嬴嗣音答道,“不知道,只瞧见是一帮子蒙面的黑衣人。”

      沈清寒道,“为什么不阻拦?”

      嬴嗣音道,“本侯见他们也并未想伤害冀北侯府的人,所以懒得管。”

      沈清寒皱眉,表情逐渐难看,他道,“方才在门外,你分明是问了成音,你问他冀北侯府的其他人可否安好,如今又说见他们并未伤害冀北侯府的人?”

      “哦?本侯这么说了?”嬴嗣音满脸问号。

      “哼。”沈清寒冷笑一声,不想再多话,回头一脚踹开房门。

      幸好顾则笑和报信少年二人躲的快,否则这扇门非得扇在他们二人的脸上不可。

      沈清寒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吼顾则笑和报信少年道,“愣着干什么?不吃饭了?”

      “吃吃吃。”顾则笑连连点头,一边走还一边拽着报信少年道,“走走走,快走,吃饭了吃饭了。”

      等着听见外头的动静小了,嬴嗣音绷紧的身体这才稍微松懈了下来一些,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挥手,强风而过,门窗悉数关上合好,拉过被子来,这才躺下休息。

      沈清寒心里压着火气,握着长剑的手指头一直不停的发抖,虽说这长剑的剑柄是由一整块晶莹透亮的和田玉雕刻而成,握在手里本是自带一股凉意,可现在的沈清寒只觉得浑身燥热的厉害,嬴嗣音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对着自己撒谎。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像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一般。

      虽然沈清寒也明白自己如今也不是个什么能让人放在眼里的存在,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对你和对旁人总是不一样,日日凑在你耳边说,喜欢你,爱你这样的话,塞完蜜枣之后,又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往你脸上甩,又如何能让人不窝火?

      “沈清寒,你要去哪儿?这条街都快走出头了。”顾则笑一路穷追猛赶,实在是追的累了,便是一个跟头翻上前去伸手拦住了沈清寒的去路。

      报信少年也跟上来道,“沈公子,这条街过去就没吃的了,后头全是卖姑娘胭脂水粉的,咱们还是折回去吧。”

      顾则笑道,“不是,你说你大早上的也能生气?见着死人你都生气?你就说你看啥不生气吧,你怎么跟个火.药桶似得,啥啥都能点着你?”

      沈清寒抬眼,他问道,“不是冀北做的对吧。”

      顾则笑道,“你不是废话吗?能是我们冀北做的吗?小爷我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

      报信少年道,“沈公子,咱们冀北虽然在外的风评名声一贯不好,可侯爷这人并非同传言那般嗜血残酷,要说这林家也没做什么伤他害他之事,侯爷又不是个疯子,他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做这些事儿?”

      沈清寒道,“是啊,他不是疯子,那他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承认?他是想包庇谁?他是想护着谁?”

      “……”顾则笑和报信少年面面相觑。

      顾则笑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你说啥呢?啥不拦着,啥说谎,啥不承认?啥包庇?啥你谁我谁他谁的,你说话我咋一个字都听不懂?”

      报信少年扯了扯顾则笑的袖口道,“沈公子的意思大概是,侯爷这么厉害,肯定有人潜入林家灭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但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出手相救,也不看是谁,或者是知道了是谁但是不管,也不说。”

      顾则笑望向沈清寒道,“沈清寒,你是这个意思吗?”

      沈清寒不说话。

      顾则笑便笑,然后拿肩膀去撞撞沈清寒的胳膊道,“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反应就是为了这事儿啊,至于吗?多大事儿啊,我家侯爷就是这个毛病,你别瞎想,也没别的原因,他可能就是起来顺便看了个戏,看了就看了,没有理由,要是真出了手去管闲事儿,那才是奇怪呢,你再多跟咱们呆一段日子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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