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风语颂》白夜巫师

21、夺命伐木场

　　尘兮全力奔跑着，左右仍旧是高高的山崖，因此只能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向前。只要出了这段狭长的山谷，两侧便是平缓的山梁和密林，进入其中就是一个部队也很难找到他。尘兮发现有其他犯人跟着逃跑，并且十几个士兵已经开始骑马追了出来，就加快速度恨不能飞上山去。很快，跑在最后面的几个犯人相继被追赶的士兵捉住，另外两个人吓得发疯一般狂奔。神官出身的尘兮本来就不善奔跑，那两人几乎赶上了最先跑出来的他。虽然山路崎岖不平，但是战马的速度终究要比人快很多，身后又一个逃犯被射倒，只剩下尘兮和另一个人肩并肩地跑着。追兵越来越近，突然尘兮身边的那个人被路中间一截木棍绊倒了，由于跑的太快所以倒地后摔得很重。尘兮下意识地收住脚步返回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帮他站起身。那人意外地看看尘兮，却感到脚踝钻心地疼痛。于是踉跄着跑了几步喘着粗气对他说道：
　　“朋友，你快跑吧，我估计出不去了，我的脚崴了。”
　　“……”尘兮一时无措，感到无比惋惜。拉着他胳膊的手不忍放开。那人看看身后逐渐接近的马队，甩开尘兮的手喊道：
　　“走！”然后返身回到刚才摔倒的地方，弯腰在地上捡起那根绊倒他的粗大木棍，一瘸一拐地迎着追兵走了过去。尘兮咬咬牙，转身继续向山口飞奔。

　　就在尘兮顺着峡谷底部的道路逃命时，在他右侧石壁上方的山坡，芙瑶带着那只白色的山狼和他平行奔跑着。中午管家的儿子在山谷外面约定的地点同芙瑶会合后，向她讲述了管家的计划。本来管家的儿子想和她一起，被她婉言拒绝。她信任他的忠诚，但是知道他留下来没有一点作用，甚至会带来麻烦。下午查看完地形，最后选择了右侧的山坡，道路距离这边比较近，几乎完全在自己射程之内，便于掌控形式。来到接近木场入口的地方，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碉楼里守卫的活动，就找个隐蔽的树林间坐下来，只等傍晚管家和尘兮开始行动。
　　天色暗下来，对面山梁碉楼的上方传来了轰响，芙瑶举目望去，隐约看见管家的身影消失在丛林间，知道行动开始了。急忙站起身，抓起弓箭来到岩壁上方的边缘附近。碉楼在飞速滚落的圆木下瞬间粉碎，烟尘中一个身影从木场入口冲了出来，暗淡的天光下芙瑶认出这就是前几天埋葬自己父兄的外乡人，于是配合着他的速度一个在谷底，一个在山坡一起向外跑去。
　　芙瑶看见有别的犯人远远跟随着逃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不会让追赶的守卫完全盯着尘兮自己。随着几个逃犯逐渐被赶上，追击的队伍减少到六七个人，有几个士兵不得不停下来向回押解逃犯。她开始从身后取出箭矢，准备随时干掉可能干扰尘兮的人。当她看到尘兮回身去救另一个摔倒的逃犯。就气得直跺脚。
　　“这个笨蛋！”芙瑶在心里暗暗骂道。好在见他重新跑起来，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只见那个受伤的犯人把棍子在马队前上下飞舞，却打不到人，只能让马队耽误一会儿时间，就被两个士兵用长毛打到了。
　　尘兮凭借进来时模糊的印象，知道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山口。心里不免一阵焦虑，必须成功离开，否则即使保住性命，在想逃脱就遥遥无期了。边跑边巡视道路两侧，仍旧是陡峭的石壁，偶然出现一块似乎可以攀爬的地方，尘兮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如果不能快速地爬上山坡，那无疑就成了追兵中弓手的活靶子。敌人越来越近，最恐怖的是，尘兮感到自己越跑越慢，双腿随时都有可能软软地瘫软下去。
　　他咬牙坚持着，呼吸的急促已经到了极限；心跳声仿佛像战鼓般在脑际轰响。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已经远离的玉夏，明墿神官和国王，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T以及好多的人和情景纷乱地出现在他的意识中。马蹄声近，尘兮似乎已经看见了追兵搭箭上弓，弓满如圆月……“嗖”地一声，空气被撕裂，箭矢划过傍晚灰黑的夜幕，带着一线寒凉彻骨的杀气闪电般袭来，尘兮便开始等待箭矢刺进身体的痛楚了……
　　“啊！”
　　一声怪异的惨叫从身后传来。让几近绝望的尘兮回身一瞥，最接近自己一个准备射杀他的追兵应声落马的景象便被他收入眼中。士兵坠地翻滚的身体，喉咙处分明被一只箭羽完全贯穿了……
　　“芙瑶！”尘兮立刻意识到是城主女儿在接应自己，刹那间恢复了所有的精神，奋力挺身向前跑去。追兵显然被这突然的狙击弄得措手不及，纷纷拉住缰绳抬头四处观望。后面赶上来的军官看看地上弓手的尸体，大吼着催促士兵继续追击。众人抖动缰绳再度赶了上来。却不敢像原来一样肆无忌惮。尘兮已经看见了开阔的山口，右侧岩壁到此处开始变得低矮倾斜，于是就向这边靠过来。这时一个追兵接近了他，正准备将手中的长毛向他投掷，弓声又起，士兵的尸体从马上直接飞了出去。
　　“山上有人！”一个士兵惶恐地喊道。马队再次乱成一团。
　　“都下马，快！全部下马追！”军官显然知道这样骑在马上目标过于明显，就大声命令道。剩下的五六个士兵便急忙从马上跳下来，手持武器躲躲闪闪地向这边追来。
　　尘兮出了山口，本想进入山上的树林，可是跑了没多远，就发觉山脚下被采石的人挖出很长一段绝壁。想要上山还得绕很远。天色已经很黑，慌乱中又找不到芙瑶的影子。于是只有顺着石壁向前跑。正当磕磕绊绊地要绕过这块采石场时，一小块石头落到他前面，侧身查看，一个黑影在陡峭的山崖中间出现，那里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但是杂草丛生树木高大。向后仍旧是高高的悬崖，成了悬在崖壁上的一个孤岛。黑影将一条柔软的藤蔓甩下，尘兮立即抓在手中爬了上去。
　　登上这块隐秘的地方，尘兮感到精疲力竭，刚要靠在里面的石壁上喘息一会，突然发现一只白色的山狼从身边的大树背后出现。吓得险些发出惊叫。这时刚刚把藤蔓拽回来的身影连忙稳住了他。
　　“嘘……”示意他保持肃静后，那人竟然朝山狼摆摆手。令人惊奇的是，那个黑暗中有些阴森恐怖的野兽，居然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伸着长长的舌头懒洋洋地看着下面！尘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打量那个白色的动物，没错，它就是一只狼而不是狗。
　　下面有声音传来，尘兮爬过去观望，看见追兵点燃火把躬身快速靠近。到了岩壁下显然注意到中间这处草木繁茂的地方，开始犹豫是不是上来搜查。悄声嘀咕一会后，一个士兵准备攀爬。尘兮紧张地缩回了身体。这时那个人招招手，坐在地上的那只野兽便站起来走上前去。
　　士兵踏着凸起的岩石登了几步，听见上面有动静就仰头查看，发现一只山狼出现在头上，火把照耀下山狼的眼睛发出幽暗的光，鲜红的舌头白亮的犬齿，喉咙里还发出低沉而凶恶的声音！立刻吓得失手滚落。站在下边的几个人也看到了这个情景，连忙拉起士兵，绕的远远地离开了这里。
　　尘兮缓缓地出口气，重新倚在里面的石头上歇息。那人也悄悄离开岩壁边缘靠在他附近的一棵树上看着他。尘兮此时才清楚地看到对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虽然早就知道来接应他的是城主家的小姐，但是当她真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惊奇，特别是回忆起刚才那两次对追兵犀利地狙击，总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谢谢您，小姐。”尘兮轻声说道。心里着实充满感激。女孩儿静静地看着他，半天才说道：
　　“我其实更应该谢谢您，尊敬的先生。”尘兮听后明白她的意思。就回答道：
　　“请不要客气，能够从木场逃出来，完全是因为你母亲。没有她的帮助我不可能认识管家父子。另外没有您的接应，我这会儿不是被杀掉，就是被重新捉回去了。”
　　芙瑶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出声。黑暗中看着下面的情况。尘兮就问道：
　　“什么时候下去，趁这会他们不在，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不，今夜就在这里呆着，明早我送你离开。过了西边的一条河，您就没有危险了。”女孩小声回答。
　　“呆在这里？他们已经过去了，我们为什么不走？”尘兮立刻反驳道，觉得不可思议。女孩摇摇头，一副坚定地样子。这让尘兮感到有些担心。逃跑的时机一旦被耽误，后果可想而知。于是靠过去严肃地说道：
　　“小姐，我知道您一定感到非常辛苦，可是我们真的不应该在这里过多逗留。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是你母亲和管家费了很多力气才成功的，当然还有您。我不希望你们所有人的努力都成为泡影；还有，在下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个人安危不足为惧，只是一旦我重新落入监狱，将要面临的损失和麻烦是你想象不到的。”说完盯着女孩看她反应。但是让尘兮沮丧的是，对方仍旧摇摇头让他去休息。尘兮想了想就说到：
　　“这样吧小姐，您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离开。已经从峡谷跑出来，只要我小心，我想以后的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再次感谢您的帮助。并请您向你的母亲和管家表示我的谢意。我答应过带你离开这里，过几天等我朋友到来，我们在商量回来接你。”说完，尘兮就准备把那条藤蔓放下去。芙瑶见他如此固执，就用严厉地口气对他说：
　　“先生，请您按我说的做，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尘兮正要争辩，只见那只趴在地上白狼站起来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冲他冷漠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尘兮一时感到无可奈何。胆怯地坐了回去。虽然心下焦急，但是又不知道女孩在想什么。看看她，仍旧平静地观察着崖壁下方。就在这时，又一队人马从峡谷中出来，并在山口分成三队分别向东西两侧和回程的方向搜索而行。当一切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女孩从岩壁边缩回身，扭头着看着尘兮，此时他正暗自后怕自己刚才的鲁莽，如果那时从这里离开，无论如何也不会躲过这群敌人了。看见女孩望着他，就歉意地笑笑。
　　“抱歉，小姐。请原谅我的轻率和无知。”芙瑶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才对他说：
　　“里面守卫见他们的人不回去，就证明人没有抓到，势必会组织力量参与抓捕。通往外面的路仍旧以峡谷居多，如果我们下去，就会腹背受敌，那就太危险了。等到这些人再次经过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再次经过？”尘兮疑惑地问道，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是的先生。您现在可以先睡一会。到时候我会叫醒你。”尘兮心里不太相信她地判断，但是想到刚才自己所犯的错误。就没有说话。靠在身后的岩壁上等着女孩预测的事情发生。脚上前些天夜行造成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此刻又感到阵阵疼痛，四周寂静无声，很容易让人忘掉先前身边的危险，加上一整天的劳累，慢慢地，尘兮就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尘兮连忙从椅着的地方直起身，半天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看来睡了很久，天色已经变亮，心里责怪自己这样粗心。这时看见对面的山狼仍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以前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这种动物。只见它长长的舌头两侧，尖利的牙齿在灰白的
　　天光下显得更加凶狠，就小心地绕过它，来到岩壁外侧。
　　此时芙瑶正仔细地望着下边的情况，只见昨晚经过下面的两队人相继返回了山谷。芙瑶就说道：
　　“这是第二组回来的追兵，左侧那边在夜里就返回了。昨天我也去过那边，根本没有逃跑的路，估计他们也看到了这点。咱们立刻出发，我送你趁早过河。”
　　尘兮此时不得不佩服女孩的聪明。自己只知道逃跑，就没有向她一样分析敌人的行动。但是想想问道：
　　“不是还有一路人没有返回吗？”芙瑶一边放下树藤，一边回答：
　　“那一队人如果回来，我们就别想跑了。他们昨夜会一直顺着来路寻找到城里，然后报告城主和守军。如果他们够快，中午过后就有护城的马队返回到这里。我们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通过西边的河流，否则您只能像我现在一样终日躲藏了。”芙瑶说完又冲着那只山狼喊道：“雪儿，走了！”只见那只白狼听了她的话，三跳两跳就回到了下面的草地上。芙瑶抓住藤蔓，也敏捷地下去了。三人都安全落地后。芙瑶对尘兮说道：
　　“我等这一队人回来，就是要走他们追踪你的这条路。我们不能从城市附近的大路经过，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不过正好不适合骑马追赶。如果我们够快，下午就能到达河边。那时他们明白过来再从城里的大路去拦截我们就太晚了。”说完带着尘兮走入崎岖的小路，开始向西边进发。

　　地势逐渐开阔，尘兮回头望望，群山已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原来的松林和蒿草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各类湿地植物多起来。太阳距离西边的山际还很高，芙瑶就带着他到达了这条与外地交界的大河边。跨过这条河，不单是另外一个城主的领地，而且地势开阔人口稠密。再想找一个人就非常困难了。河水不是很急，但是很宽很深。由于皇城多年管制根本看不到船只，此处只有一座巨大的索桥横跨左右，河面对岸就是一望无际的茂密树林，能看见一些废弃的房舍，主人早已不知所踪。加上行人稀少，因此显得比较冷清。不过芙瑶还是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这边的桥头上站着两个巡逻的士兵在闲聊。心里不免有些迟疑。按着她的经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平时并没有人把守的。难道是猜到了他们逃亡的路线，还是和别的什么事情偶然巧合？无论怎样，一定要尽快把他送过河去。在这里耽误的越久，危险就越大。想到此处，芙瑶从后背把弓箭抓在手中对尘兮说道：
　　“先生，我不能送你过河了，士兵都认识我。不过你放心，如果这两个人就是在这里等你的。我会解决掉。对面现在没有人，只要你过了河就安全了。”
　　“你是说你不想逃走吗？你的母亲很想让你离开此地，我也向管家保证过一定带你离开。”
　　“我不会留下我母亲一个人逃跑的。家仇不报，我无法面对今后的生活。你走吧，再一次感谢您埋葬了我的父亲和哥哥，愿主神保佑您，尊敬的先生。”芙瑶神色凝重，口气决绝。尘兮不知道怎样劝说她。芙瑶拍拍身边的白狼，指指对面桥头的卫兵，又指指他们身后方向，那只动物就放低腰身，寻找草丛的掩护从河滩旁绕了过去。芙瑶看见尘兮仍旧望着自己犹豫不决，就笑笑说道：“您该上路了，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尘兮见她主意已定，也不便勉强。想想对她说道：
　　“小姐，我尊重您的意见。不过您可以在城外等待一个人，他是我的朋友。前几天有事耽搁我们分开了，不过我知道他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来找我。我叫尘兮，记住我的名字，见到打听我的那个人，告诉他我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您需要，他会全力以赴帮助您。”
　　“谢谢您，我记下了。”芙瑶点点头回答，然后弯腰走到一处便于观察和攻击的残墙后，就回身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尘兮整理下衣服，站起身向吊桥走去。
　　两个守卫一个靠在桥头，一个蹲在桥下的坡道上说着话，突然发现尘兮向他们这边走来，就收住了话题，谨慎地看着他，当尘兮接近吊桥时两人迎了上去。
　　“干什么的？”
　　“过路，想去对面亲戚家。”尘兮平静地回答。二人看看他的衣服，还有满脸尘土，就狞笑着说道：
　　“外乡人，撒谎也不先洗洗脸，有你这样脏兮兮地走亲戚的吗？”另一个也说道：
　　“看来我们这位新任队长还真有两下子，一下就猜到他们要逃过河去。那个女的呢，她人在哪？”说完对着尘兮吼起来。尘兮正要辩解，看见两个士兵开始拔出武器。就在这时，尘兮感到身侧一阵冷风袭来，侧边的一人早已前胸中箭，软软地瘫倒在地。另一个站在自己对面的士兵张大嘴巴愣在那里，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一只山狼朝自己扑了过来。
　　尘兮转过身，看见女孩已经跑到跟前。
　　“马上过桥！情况有些不妙。”然后拍拍那只山狼说道：“雪儿，回去！到山上木屋等我。”山狼用舌头舔了下沾血的鼻子，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二人立刻走上吊桥，快速来到对岸。面对静悄悄的树林和空旷的房子，芙瑶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于是拔出修长的佩剑说道：
　　“走，我送你过树林。”尘兮起初看见河岸上悄无声息还觉得很高兴，看到女孩的表情，猜到哪里可能有问题，但是自己又不善于这方面的行动，就不敢大意，跟着芙瑶进入了林间的小路。
　　树林很大，也非常茂密。道路两侧被半人高的草丛完全掩盖起来，让人无法从中穿越。刚刚走进一小段，芙瑶就感到了隐藏的危险，越往里走，她俊俏的脸颊就变得越发冷峻。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迟疑间突然感觉脚下不对，立刻把身边的尘兮推了出去，自己则被一张破旧的渔网包裹了起来。
　　尘兮被猛地推倒，看见女孩被渔网困住，并且开始逐渐上升，两根绳子拉着渔网向高处移动。于是急忙起身扑了过去，死死抓住悬在半空的渔网。
　　“跑！”芙瑶高声叫到。尘兮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喊，一只手拉着渔网，又弯腰捡起她掉落的佩剑，疯狂地割着绳索。
　　“快跑！”芙瑶绝望地高喊，并且奋力在网子里挣扎。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英雄救美啊！这个故事总是被一些傻瓜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着。”
　　尘兮惊讶地停住了，慢慢转回身，看见太青领着十几个士兵从道路两旁的草丛中跨出来。顿时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把她放下来！让我看看城主大人朝思暮想的女人到底什么样子。”话音一落，芙瑶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兮正要上前搀扶，几个士兵抓住了他，并且也把女孩绑了起来。芙瑶用力挣扎没有结果，就愤怒地看着太青，眼睛里像着了火，太青看见就咧开嘴笑了。
　　“好漂亮的女人！长相和身材都没得说，难怪城主大人这么上心。”
　　“我跟你走，你放了这个外乡人。他对你们没用！”芙瑶冷冷地说到。尘兮看看她，又看看太青，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太青以这种身份的突然出现感到及其意外。于是选择沉默，就没有出声。
　　“对我们没用？他一个人把伐木场搅得鸡飞狗跳，还死了几个士兵，你说他还能走吗？”看看望着他的尘兮又接着说道：“即使城主大人原谅了他，本队长对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您说呢小子？”说完还对着尘兮狡诈地一笑。尘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怎么就成了什么队长，所以不说话，也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混蛋！有本事你把我放开，看我怎样杀了你！”芙瑶气愤地喊道。
　　“难怪城主让我小心你，刚才看到你的身手还算不错。不过我可不想伤了你让大人怪罪。有怨气你还是找城主大人去讲吧！”说完就对手下喊道：“把他们看好，回去向城主大人请功！今晚又有好酒喝了。”说完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一路上尘兮见女孩不停地叫骂挣扎，虽然士兵知道这是前任老城主的女儿没有为难她，但是无端招来许多呵斥，就悄悄对她说道：
　　“小姐，还是忍忍吧，回去后或许就没事了，”芙瑶听了他的话，奇怪地看看他说道：
　　“即使你忘记你说过的使命，我也不会向这些畜生妥协！”说完就不在搭理他。尘兮想想就说道：
　　“相信我，会出现改变的。”女孩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尘兮就对她笑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