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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午时犹未识金乌(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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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湫?”苏秋淮问道。
墨湫平日里是个呆板木讷的人,不会轻易有大的情绪波动,可今日看到冯青衫,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墨湫垂眸静立了片刻,收敛了异样,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少主,我无妨。”
苏秋淮点点头。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可君茗不愿意了,他见墨湫无视自己,嚷嚷道:“诶诶,墨湫你怎么回事啊,当我不存在的吗?”
墨湫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是傻子,刚刚君茗的焦急他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这两天了解了君茗一点,知道他不经夸,夸了就要上天,所以对于如何回应犯起了难。
墨湫思来想去得不到解法,只得决定求助。
苏秋淮接收到墨湫的目光,干笑两声:“我去找卿旸了,你们聊。”
说着,他便抽身离开。
君卿旸远远注意到了他,朝他点头示意,神色里的焦急掩也掩不住。
”君卿恋,还是没来,”待苏秋淮走近,君卿旸对他说:“还有一柱香的功夫。”
苏秋淮看出来了,君卿旸慌了。
这些日子杀伐果断的南山派新一代掌权人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他又一次忘记了,这人比自己还小了一岁。
他人生阅历并不算太丰富,之所以会有如今的蜕变,并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而是他为了能给姐姐一个说法,强行扒皮抽骨,忍着疼痛,给自己的一个自定义的新生。
如同盖房子,地基未曾打好,就盖起房屋一个道理。即使外表有多么光鲜亮丽,也只是表象,风雨一来,马上就会毁于一旦。
只不过君卿旸的地基打的好些,不至于塌陷,只是摇摇欲坠。
但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君卿旸的慌乱并没有被别人看去,他只是在看到苏秋淮的刹那表露了一丝半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苏秋淮安慰道:“稍安勿躁,你想,她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如今眼看就要成了,一定不可能不来的。”
君卿旸叹了口气:“希望如此。来人,去把大长老请来!”
手下人应了声,忙去传唤,没多久,正门就进来了几个人。
彼时论道台的受邀者都已经就位,正互相交流,君临诚在几个仆从的陪同下到来,让嗡嗡作响的人群静了下来,一时间,论道台只余下这几人的脚步声。
苏秋淮不知道君卿旸是怎么控制住的君临诚,但他猜想,应当是与君卿旸母族的巫蛊之术有关。
不过猜想归猜想,苏秋淮不可能去查,也更不可能直接问,只能搁置在心里。君临诚好几日不曾现身,如今一看,表面上并没有被亏待,想必被这些江湖人士看去,也能在日后除一除流传的对君卿旸不利的传言吧。
虽然从表面上看,君临诚没什么事,可他从进来就没开口,想必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几人缓步走向论道台最顶端,眼看着离君卿旸他们越来越近,方才跟过来的君茗突然说了声:“不对。”
墨湫也蹙眉:“是有问题。”
苏秋淮视力比不上他们,一时不察,低声问:“什么?”
“那些仆从中,有一个不是南山派之人,”君卿旸嘴角微挑:“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