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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陌生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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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子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什么新奇的搭讪套路,但在看进黑发青年那双眸色奇特的眸子后就放弃了这个可能。
难道他真的失忆了?她有些怀疑自己。
再经历了两三天的相处之后,她发现对面这个人对她的生活习惯很是了解,比如她喜欢吃棒棒糖之类的。如果不是每天晚上都往她这里凑的话就好了。
“你是跟踪狂吗?”某天夜晚,被跟踪的她身子没动,转头斜侧看向后方的人影。
太宰治笑了笑,“总觉得一不留神,阿银就会消失了呢。”
青年被发现了也就不再后面跟着了,走过来走在她的身侧,跟她并肩前行。
在他们下个路口将要分开的时候,他拉住了银子的手。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上面还绑着绷带,但握力却不重,像是她不用力就能甩开一样。
他们身高差不多相同,她和太宰治平视,不知道为何,她的直觉让她并没有转身就走。
有着灰褐色眼眸的青年那双眸子在路灯的照耀下又更接近玖红色,或者茶褐色,鸢尾色,总之,是非常罕见的颜色。
“喂喂喂,在你的记忆里阿银不会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她以一种带着轻松口吻的语气说道。
“……”太宰治闻言愣了愣然后微弯了眼眸,“我反而认为,在阿银的眼里,不会认为是对不起我哦。”
坂田银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这些记忆她没有,而且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她也并没有想要探究是怎么一回事的意思。
她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好了,你就把阿银我当做一个和你认识的那个人非常相似的人就好了。”说到这里,她淡然的接着,“听你说的话,她是死了吗?”
太宰治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触银子的侧脸,看着那双熟悉的红色眼眸,否定了她的猜测:“不,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这是完全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坂田银子黑线。
太宰治凑近,用脸颊贴近银子的脸,他闭上眼睛:“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
坂田银子并不想被当成另外一个人即使那个人真的和她很像,爱吃甜食,名字也一样。甚至连坂田银时这个真名也告诉人家了。
可是,没有的记忆就是没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她虽然没有动,再一次否定的话却说出了口,“我并不认识你,太宰治。你认识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
即使有着灯光也无法驱散夜晚浓郁的黑,听到坂田银时的这句话,太宰治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零星几点的星辰,又复而低头看向有着微卷银发的女人。
“那么,我们重新来认识一下吧,银子。”
“我叫太宰治,目前工作,算是侦探吧。”
“虽然知道答案了,但是、果然还是想问下。”黑发青年脸上带着笑脸,那笑容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在银时看来,有点违和感,“你愿意和我殉情吗?”
“……”坂田银时睁着那双透不出情绪,统称死鱼眼的红色眼眸,看了太宰治一眼,又微微移开视线,“银时我还不能死啊。”
“为什么?”
“我刚买的鱼干还没有吃完。”
刚工作没一会的银时,虽然在同事的帮助下成功租上了房子,但也因为租房子身上一分钱没有了,目前处于吃土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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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太宰治就消失了好长时间,银时是看见店内没有坐在吧台上熟悉身影,才突然意识到的。
慢慢的,坂田银时也渐渐熟悉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有了熟识的人,每天上下班,偶尔偷偷懒,然后被大吼大叫着的老板娘领着耳朵从被窝里拉到店里。
跟客人计较着每一分钱,在每天晚上睡眠中偶尔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然后早上新来投入新的生活,像是每个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普通人一样。
佐藤秀中是一个很努力很认真的年轻人,当然和新吧唧不同,他的严肃正经能在面前别人的时候快速无缝切换。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前一秒还在和客户聊生意的佐藤秀中送走客户之后,看着坐在吧台后无所事事的坂田银时暴起把她的头按到桌子上,同时吼道:“你能不能给我少惹点事。”
因为被死死按到桌子上,银时抬不起头来,只能用着做作声音道:“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个人砸杯子还调戏人家,人家就忍不住教训了他一下,真的真是教训一下,谁知道他就自己把自己搬倒了然后摔进了医院。”
旁边的另一位调酒师满脸欲言又止不忍直视,最后还是撇过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佐藤秀中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么多次了!我要是在相信你我就是傻缺!
“依田英助,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佐藤秀中的冷脸,依田英助也不敢说谎话,他也不敢像坂田银时那样死皮赖脸胡搅蛮缠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说了。
“那个客人挑剔我调的酒”依田顿了顿,“然后我去赔礼道歉的时候他往我脸上泼了酒,要把酒杯扔到我脸上的时候,被银子接了下来。”
依田面无表情道:“那位客人更生气了,拿起桌上的盘子扔到了我的脸上,并且要求我和银子跪下道歉。我要跪下的时候,银子拉住了我。”
“她说可以退了客人买这杯酒的钱,客人不答应,揪住了银子的领子。”
“然后银子就把筷子插进了他的鼻孔里。”说到这里依田面无表情的称述,没有一点情绪,仿佛不像回想当时那副震惊所有围观人的画面,当时不止他,不少客人都是感觉鼻子一痛,那双筷子仿佛插进了自己鼻孔里。
佐藤秀中听完后沉默了,然后接着问:“那客人是怎么摔倒的?”
依田看了依然被死死按在桌子上,不过已经不在挣扎了像一条死鱼的银时,又看了看紧楚眉头积威多年的上司,最后还是说了:“被银子,搬倒的。”
深知女人秉性的佐藤秀中眉头快能夹死苍蝇了:“还有呢?”
依田英助木着脸:“银子还嘲笑当时爬在地上的客人、像八爪鱼。”
一阵寂静。
周围看似干活实际上在竖着耳朵听墙角的其他人干的更卖力了,仿佛搓的不是桌子而是猪。
银时没了动静,依田英助大气不敢喘一下。就在所有人等着这回已经下下为例的银子被佐藤赶出酒吧的时候。
佐藤松开了手,银时从桌子上抬起了头,一张满脸红痕的大饼脸让所有其他悄悄关注的人忍不住笑出声。
银时搓了搓自己的脸,把自己的脸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咳咳”佐藤的声音把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依田忍不住道:“其实全是我的错,银子……”
佐藤没有理依田看着面前睁着死鱼眼,比他还要高一丢丢的女人,还是忍不住一拳压在了她的脑门上,“干的好。”
依田睁大了眼睛:“……”
所有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就连银时也愣住了。
佐藤道:“不过,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