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应应越站在勇士楼下,水泥地上大片大片的水渍相连着,他抬眼看了看暗沉沉的天空,少顷转身在杂物间拿了把伞。
下车的时候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犹如纱网似的落在皮肤上,应越疾步穿过街头,然后停在了如恋门口。
店里没什么人,应越叫了杯白开水坐在窗边等邓琼琳,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十几分钟后,邓琼琳还没出现,他记得俩人谈恋爱那会儿对方每次都会早到,这次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人才到。
前任见面,没有分外眼红,只有一句不痛不痒的“好久不见”。
“给我点的?”邓琼凌看着面前的果汁问。
“还有第三个人吗?”应越说。
邓琼凌靠在椅背上打量他,接着搅了搅果汁端起来抿了一口,说:“不错嘛?”
应该:“什么?”
邓琼琳笑:“都会帮着点果汁了。”
应越一笑,没接话,邓琼琳又说:“可我不爱喝橙汁,谈恋爱的第一天就说过了。”
有那么一刻,应越甚至怀疑邓琼琳是找他复合的,但不管是不是找他复合的不重要,因为他没这个心思,要是他有那份心,这一年来就不会连基本的问候都没有,况且邓琼琳也不是傻子。
应越摸摸鼻子,说:“抱歉,记性不好。”
邓琼琳嗤笑道:“我就说嘛!要不然当初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敢情记性不好。”
来了,是来算账的。
当初他走的时候没跟任何人说,当时哪里顾得上,出事后,身边的人几乎如鸟兽散,他连“女朋友”这个人都忘了,年轻的恋爱,谁会当了真。
在一起的时候就没给过承诺,在一起也只是因为这个人挺好,不讨厌,并没有想过要如何如何,纯粹的恋爱,纯粹得只是并不讨厌所以在一起。
他觉得邓琼琳也没有当真,他不知道当真的人会怎么样,但他就是知道邓琼琳没有。找他算账,只是当时是他先落了她面子,毕竟年轻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正所谓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不管邓琼琳怎么讨回,他自己落下的锅他就得受着。
应越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等她开口。
邓琼琳:“你会回来我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应越喝了口水,说:“我在这儿出生长大,不回来能去哪?”
邓琼琳:“谁知道呢?说不好哪个温柔乡太舒服了,你说是吧?”
应越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不安,什么温柔乡,他有哪门子的温柔乡。
“校花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开玩笑。”应越喝着水。
“哟,看来你这记性很任性啊!时好时不好的。”邓琼琳撑着下巴,“啊!是了,今天本来突然有事,但既然约了你,怎么也得过来一趟,我得走了。”
应越佯装很体贴的说:“没事,既然有事就先忙,我没关系的。”你最好立刻马上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邓琼琳不慌不忙抿了口果汁,“就是男朋友突然约我看电影,不过话说回来,咱俩谈恋爱的时候都没一起看过电影呢!想想怪遗憾的。”
“电影俩人一起看也是看,一个人看也是看,”应越耐着性子说,“其实都一样的。”
“嗯,后来我也是这么想的,”邓琼琳说,“可祥子他们不这么说,他们说我冷血没情没义,连电影都没陪你看过一次。”
“祥子?祥子他们怎么了?”他有点听不懂,看电影关祥子他们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当时你走的时候不是没跟我们打招呼吗?诶,要我说你可真行,我以为就我不知道,后来祥子他们打你电话打不通,微信你也不回,然后就都找到我这来了,”邓琼琳说,“我跟他们说不知道,他们不信,说咱俩谈恋爱那会儿天天在一块,跟块牛皮糖似的,那是他们不知道其实都是我缠着你,要不我说他们瞎呢!大名鼎鼎的T神会天天搁我跟前恋爱?”
“哎,停。”应越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之后摆了下手,“丢人的事儿就别说了,留个面子,躁得慌。”
“这有啥躁的,”邓琼琳又说,“后来呀,我被他们烦透了,就跟他们说,咱俩在你家还没出事那会儿就掰了,他们又问我啥时候的事儿,我就跟他们说啊,”邓琼琳故意停顿了一下,应越在等她往下说,她说,“在我给你戴绿帽的时候。”
应越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邓琼琳走了他才反应过来,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笑了。
等笑够了,他才买单走人。
所以说年轻就是任性,随随便便就拿自己的名声做赌注,关键这赌注还挺让他无语的,绿帽子,看来他也不算一无所有,至少头上还有一顶瓦亮瓦亮的绿帽。
余明半个小时前发给他了信息。
余明:越哥勇士今天下午四点举办一场比赛,你回来吗?圈里出名的几乎都来
余明说的比赛不是正规比赛,是勇士店面自己举行的活动,只要你有技术,有胆量,无门槛参加,只有你能滑。顾名思义是给板友举办活动,免费给前三名发奖品,实际上是借举办比赛给店里做宣传,吸引人流量。
应越回到勇士时离比赛开始还有半小时,一楼站着不少人,还有几个人站在过道上聊天,滑板场上不少人正在滑板,应越绕过人群往楼上走。
李一罕见的在店里,他整跟面前的人说话,从后脑勺就能看出李一面前的人是谁,寸头带杠,晋城除了魏九应该再找不出第二个。
应越直接从俩人身边走过,李一突然叫住了他。
应越转过身古地看他:“有事?”
“坐。”
没在李一那得到答复,应越转而看向魏九,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魏九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接着微微一笑,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摸出根糖,又是草莓味。
魏九:“要吗?”
应越摇摇头拒绝了,他不爱吃草莓味的东西。
二楼几乎是坐满了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一和魏九就坐在正中间,所以并不吵,所有人都好像自觉放低了声音。
半晌,李一给魏九递了支烟,魏九没接,转而递给应越,他接了,放嘴里咬着,没点。
他在等李一开口,没什么耐性。
“一会儿的比赛你代表勇士上。”李一说。
他说的你,应越知道是在说他,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爽。
这个语气令他不舒服。
应越咬着烟头,没一会儿就咬不动来了,他知道再咬就得断了。
应越不想多说:“理由。”
“你要回归你就得露面,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李一说。
“你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应越手搭在桌面上,他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魏九。
魏九低垂着眼,视线放在那双节骨分明的手上,手指里夹着根没点的烟。
“哥们不说这些,”李一说:“有什么我这边给你顶着,是骡子是马,是时候牵出来给他们瞧瞧了。”
应越站起来,把烟放递给魏九,说:“我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还有,别把我当做是你的千里马,你也不是我的伯乐,你要马,你就自己另外找一匹。”
魏九撞上他的视线,咬碎嘴里甜腻的糖果,接过了他手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