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丈夫》风吹过女走过

22、山盟海誓，你信否？

　　老教授的故事说完了，那整整一天，仿佛讲述了一个亘古久远的神话传说，从早到晚，从白日到夜幕降临，当我起身向教授道别时，已是晚上七点多，窗外天色早已蒙上一层黑幕，回去的路上当我再次穿过那条白天很轻易就一望而尽的巷子时，却觉得路程变得异常遥远。或许是脑海里在一幕幕快速地翻过今天古博教授跟讲述的这些宛如异邦神话般的事实作怪，或许是知道了太多超越自己所在的时空所能理解以及承受的真相，我甚至不愿将它们称作事实、称作真相，希望这一天的时间，我只不过是听了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抑或至少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神话故事而已。未来的重担压得我不愿继续面对生活。但生活不是故事，故事在教授口中戛然而止，而现实将这其中夹杂的麻烦一股脑甩到生活中。这不是结束的故事，而是堵满石块的恼人生活的开始。
　　我的内心充满了委屈、不解与怨恨，这一切本该与我无关，但是时间的车轮是残酷无情的，不会因为它流转过程中所伴随的各种事件所将带来的任何牺牲而停止它的脚步，对于历史来说，一切牺牲都是渺小的，而进步是最终目的，无论那牺牲的是个人的福祉或是整个种族的绝灭，于它来说这一切都归类于借助的某种手段，并无丝毫差异。而我的这所有不幸都归咎于未来时空那个称作汪凌风的人！
　　如此说来我应当感谢将我从懵然无知的混沌状态中解救出来的古博教授，我也不该私自嗔怪上帝对自己不公，因为这时间背后有一双伪装上帝之手操控位移了我的生命轨迹。我并不认同那些在不断进化着的前后相接的时空是平等的，即便在同一个时空不同区域，高科技在哪诞生，话语权便落根在哪，更何况是面对那些跨了时空掌握着绝对生杀大权的高科技的未来人类们，我们不过是手无寸铁、弱小不堪的可怜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来平等？
　　恍惚了一路，不知何时，我已站在自家的门前。光坐着听古博教授说了一天的事，脑力体力也消耗的极其大，一身倦意袭来，我随意的收拾了一番便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说不出的舒服，仿佛疗伤的胜地令人暂时忘却那听到的看到的烦恼，赚取片刻的惬意。没几分钟，眼睛便疲倦的撑不住，很快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睡梦中，朦胧感到有东西在触碰我的身体，我向来是个警觉的人，睡眠不会很深，感受到周围的异样一下子惊醒了。却发现眼前是汪凌风。他坐在床边，紧靠着我，那张沉着俊朗的脸上却掠过一丝不安，“我吵醒你了？”耳边传来他低沉柔和的声音。本能反应想将他一把推开，只是许久未听到丈夫这样轻柔的叫自己，不可遏止的有些妥协，我却只是将头扭向另一边，生硬的回了句“你来干什么？”。
　　旁边的人半天没有作答，我也不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在黑暗中足足沉默了数分钟。
　　也许像古博教授说的那样，我们是相爱的，尽管这是一场错时空的爱，那也是不该轻易否认与放弃的。我或许从心底里就是希望他能告诉我，不管怎样，他是真正爱我而不是为了时空任务才与我再一次，我希望我在这么多受害者中是一个例外，我希望他在敢死队中是一个例外。
　　“莉莉，古博教授告诉我，你去见过他了。”他在黑暗中出声了。
　　我或许只是一头受伤的狮子，紧紧捂着一条遮羞布，唯恐露出自己脆弱的伤口，事实告诉我，我的感情受挫了，受人蒙骗，出于对自尊心的维护，我不断受到关于愚蠢的倔强地自我谴责，极力否定自己对他的情感。无论内心我是多么渴望他的爱，但至少，我不会轻易原谅他。至少在话语上，此刻我可不想让他轻松感觉到我的和解，而不理不睬便是此时折磨一个受害了你却又声称爱你的男人的最好利器。
　　“古博教授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见我不回答，他又问道。
　　“告诉我什么？关于你们未来人类为了高等的信仰而屈就与我们这些低等人类生儿育女的事吗？”我忍不住没好气的回过去。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汪凌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深深地凝视着我，他动了动手脚，调整了下姿势，半倚在我枕边，低声地对我说，“莉莉，不管你信不信，成人的世界总有许多无奈。即便是在你们这，也有很多人为肮脏不堪的利益而婚，为一时的不慎负责而婚，或者为舆论的压迫不甘而婚，不错，这是一项任务，但是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前世我们或许曾相遇过，在我们的孩子诞生的那天，我就认定了只有你才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爱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只有你这样一个“史前社会”的妻子。”
　　“我，爱，你。”汪凌风用低低的气息在我耳边说。
　　成人的世界或许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行动胜过一切，他每来到我身边一次，体内的遗传物质便会遭会一丝损耗，他不顾性命之忧前来看我，或许我不该对他有过多的怀疑。又或许我该想到，他以身犯险，也只是为了来督促我救治病人，为未来时空争取更多时间。然而，这番话实实在在的打动了我些许，成人世界的语言用的恰到好处也是举足轻重的秤砣。
　　“莉莉，相信我，等时空危机过后，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白首到老。”他的语句是那么诚挚，我难以遏制的被他的话吸引，只是理智总能适时地提醒我。
　　“呵呵，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即便你有这样的想法，但你们的首脑怎么可能放任你继续与史前人类苟合？！或者未来时空根本就保不住，为什么你要不停的伪造出美好的幻象让我相信让我受伤！”我冷笑着，痛骂出口，心中一阵舒坦。
　　“我会做到的，莉莉，你要相信我的能力，等着我，我会把女儿带回来，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在一起的。但是在你这我不能呆太久，我该走了，让我抱一下你好吗？”汪凌风的声音在我的愤怒之下却愈显得笃定，或许他是认真的，我的内心在动摇，那杆选择相信与怀疑的秤在左右摆动。
　　黑暗中，一个身影从高到低匍匐下来，我能感受到他在用力的拥抱我的身体，越来越紧，抱的我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正待我想挣扎，身影消失了，他再次离开了。
　　“莉莉，未来时空拜托你了！”他在一片夜色中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此刻已没了睡意，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褪去疲倦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刚刚留下的温存，他的拜托，还有古博教授的嘱托，和他那讲述了许久的故事。
　　我该成为那个拯救未来时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