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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抉择 ...

  •   首脑的意思很明确,这些孩子被留下作为人质,而王凌峰独自一人前去寻访古博教授。智者们理解首脑的一翻苦心。他们听从指令。离开的尽力促成疫苗早日研发,留下的人要在疫苗制成之前为时空的生存争取更多时间。
      网格如今已经不再是他们得以生存保障的安全空间,任何一个生活在未来时空的未来人类,只要一打开房门,便发现外面的世界已被金色火焰融合成的一个个火球发出的耀眼的光笼罩,整个未来时空像被火海洗浴了一般,而网格就在那一片以金色为基底、红色相晕染的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浮动,越来越看不清它愈发被金红色的火光浸透的构造。这样炽热的火光的映衬下,竟看出几分壮丽的惊艳,只是这惊艳却是未来时空不能消受得起的。所有人呆在住处内不敢离开大门一步,越过它,只一步便是真的与屋内的人咫尺天涯,堕入生死之门的旋风眼了。
      汪凌风走后,首脑对剩下几位智者说:“当初你们踏出未来时空与‘史前人类’生儿育女便是践踏人伦道德底线的第一步。我们未来人类素来以高等文明自称为荣,在这样的时空危亡之时,是你们为了所有未来人类的命运,牺牲了个人的利益;在那个时空的人类看来,你们或许是名誉扫地的,对于你们在那个时空许下的诺言以及应承担起的责任来说,你们是叛逃的士兵,身上沾满耻辱,不可原谅;然而我们未来时空都记得,你们是真正的勇士,是不畏生死的敢死队员,你们的孩子将得到未来时空最高级别的保护与照顾,在他们成年后也将承继充满荣誉的智者等级。只是这一切的必要前提都是时空能继续存在下去,为了这个目标,你们现在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说到这首脑沉默不语起来,而众智者们则是表情凝重,同样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首脑继续说下去。尽管他们仍不知道首脑那是怎样一个抉择,但显然其中的一头凶险异常,甚至会有去无回。
      首脑在桌上摊开一份文件,继续说道,“我们时空数百年来风平浪静,人们得以专心致志的发展高科技技术,才有了如今的发达得以成为一个出类拔萃、日臻完美的时空。但是这样的发达是一样的脆弱——我们的先辈们创造了这个伟大的高等文明,如今却要毁于这份文明——我们成了不幸的一代人,总有人要上诺亚方舟,总有人要溺死在激流中,死去的人将自己生的大路拱手相让,生的人得以庇护。这是最难的一部分抉择,谁上船,谁不上,谁能上,谁必须上。这是时空绝密的一份文档,事关时空去存,你们看完或许能告诉我你们最后的决定。”说完首脑将文件递去给智者们。
      智者中却没人伸手去接,他们清楚首脑话中的几层含义。第一层,他们曾经是敢死队,为未来时空道德抹了黑,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今面临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就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生,是整个时空之幸,死,恰好地抹去那一副副耻辱的身躯留下的痕迹。第二层,他们的孩子将做为人质,孩子的安危也基于他们是否做出对的选择,即使时空保存了下来,而他们的孩子由于丧失了纯粹的未来人类的遗传物质,只能作为饱受争议的一份子留在未来时空,一生的荣辱都取决于未来人类给予他们的礼赠,他们也不会被准许冒着透露未来时空行踪的风险回到他们生的故土与亲人相见。在这里,他们成为孤儿,成为异族人,成为非正统的存在。
      智者就这么原地站着,十分钟过去了没人说话,没人想去看文件,对他们来说,他们是未来时空的战士,他们的生死与整个时空紧系,而感受家庭,为人父母,却让他们失去了一份刚毅,他们若是无处退身,孩子该何去何从,如何能在没有父母庇佑下适应这跨时空的生活?他们愧对于那个时空曾属于自己的婚约的部分,尚未致歉,而难以安心。
      许久,终于有智者接过文档。里面内容关乎网格全部秘密。归纳起来其实就四个字“少补多吸”。此前,网格能量丢失,派遣智者吸纳异时空能量以及骘使派出人造苍蝇收集病患残能即是少补;而多吸便是,网格能量突破原有最佳限定后,更多的能量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而其解救的方法便是让未来人类通过网格总成连接接入能量传递平台,将多余的能量转移至未来人类身上,一个人类的能量接受度极为有限,接收过多便是死路一条,其死状是缓慢被能量侵蚀最后整个躯壳灰飞烟灭而将这些摄入的或者本身的能量释放回时空泱泱大地——这是未来时空轮回的一说——但只要愿意接受能量转移的人足够多,那么便可解了网格这能量溢出之急。遗憾的是这些接受了多余能量的未来人类都难以存活。关于智者、灵者、摽末者的挑选也有一说,智者能量权力等级最高,意味着他们对能量传递的掌控度也最高,这样的任务也只是他们最有资格去完成。
      事情显然已成定局,眼前并没有任何分岔路摆着等待智者去挑选走其中的一条或是另外一条,注定的使命已直直的逼近横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没有时间再去犹豫,即使是赴死。
      “考虑的怎么样了,各位勇士?”首脑闻的出懦弱与勇敢的气息,几乎是在智者们做出内心最终挣扎时适度地推了一把他们。
      “这些孩子,能确保得到公平的照顾吗?”智者问道,他们最终最放心不下的仍是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一切,包括这份无形之中付出的感情,包括那份未能释怀的亏欠,并非高等文明之下都是冷冰冰的机械与理智,当然还有血肉以及与它们相连的“爱”。
      他们所有的问题与疑虑都在这个房间、这张桌子前得到了答复与允诺,这是他们的生命换来的等价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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