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她就是世界意志》杏仁黑森林

61、IF线

　　终于拥有了可以翱翔于天际的羽翼，他继承了大天狗的称号。他马不停蹄的飞往平安京，打算向秋川南正式表达自己的心意。

　　刚到达平安京的结界外，他便看到从结界内走出来的三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秋川南。

　　秋川南在看到他出现的一瞬间，便面露惊喜的抱住了他。

　　在大天狗还没来得及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就被她的话语堵住了。

　　“我正要去找你呢，还有……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修饰或暗示的一句话，但是大天狗此刻却无比确定，他们二人早已心意相通。

　　好像有无数只鞭炮同时在内心绽放，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唯有现下温热的怀抱是真实的，缭绕在鼻间属于秋川南的清香是清晰的。

　　他想感谢，却不知道该感谢谁，只得庆幸他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秋川南感受到了小天狗，啊不对，现在是大天狗的颤抖，用力的拥紧他，用行动告诉大天狗，她不会离开他。

　　大天狗竟是不怕害羞了，带着些鼻音，郑重的说出了他此生不会改变的信念：“让我追随你吧，永远。”

　　两道略带敌意的目光冲他看了过来。大天狗抬起头看到杀生丸和一目连眼神的瞬间，他便清楚他们二人对秋川南的感情。但是那又怎么样，她是我的。

　　大天狗宣告主权一样的瞪了一眼杀生丸和一目连，随后用眼神向他们保证，余生，他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抢走她。

　　*

　　自那之后，他们云游四海，所到之处，行侠仗义，倒还真圆了大天狗意图贯彻正义的道路。从爱宕山，到西国，大江山，再到平安京，只要他们路上遇到看不惯的事情便上前拔刀相助。

　　这其中包括救下的两只差点被人类村民杀害的半妖，羽衣和爱花。后来玉藻前赶来后，大天狗才惊讶的意识到他们救下的这两个半妖就是当时在妖怪祭典见到的玉藻前那两个孩子。

　　路过杏原离人阁，他们在海面上欣赏歌姬不知火曼妙的舞姿后，顺路还帮助阿离在彻底化妖成为不知火前，逃离了吉田城主的追捕，让她得以和那个年轻的贺茂公子远离权贵，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们一路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但这些都无法影响到他们。

　　秋川南走累了，大天狗便抱起她在空中飞翔，欣赏高空下俯瞰的风景。

　　他们也曾路过风神一目连的神社，碰到同样云游在外的杀生丸，还有已经叛主复活的鬼切。这些妖怪看秋川南的眼神令大天狗十分不爽。

　　经常在秋川南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的时候，大天狗就直接上前抱她飞走，然后在她反抗的话说出口之前吻住她。

　　大天狗发现这个方法很有效果，每次这样堵住她的嘴过后，秋川南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北。

　　大天狗很满意，内心默默记下来，下次一定要当着那群妖怪的面这样做，让所有人都知道秋川南是他大天狗的女人才好。脸皮一向薄如纸的大天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在源赖光死掉后，一个名为安倍晴明的阴阳师逐渐崭露锋芒，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平安京最伟大的阴阳师。

　　在安倍晴明的统领下，平安京的人类渐渐接受了一些善良无害的小妖的存在，人与妖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如往常那般紧张。

　　秋川南与大天狗也决定在平安京住一阵子。

　　“你的式神居然是大天狗。”安倍晴明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嫉妒唯有惊叹。

　　大天狗在一旁不由得挑眉。这个阴阳师气度不凡，确实能成大器。

　　“他不是我的式神。”秋川南回答道。

　　大天狗听闻后一愣，刚想冷哼，就感到了嘴角传来的触感和掌心上附上来的温度。

　　“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秋川南一直调侃大天狗脸皮厚，是个光天化日之下也能随处发情的接吻狂魔。可是此时，大天狗的心情仿佛又一次回到了与秋川南初次看流星雨的那夜，心脏咚咚咚的要跳出来了一样，脸庞燥红。

　　“笨蛋，这种事情该由我来说啊！”

　　此时他们都没看到，一旁的安倍晴明调侃的眼神过后，略微担心的神情。

　　*

　　源氏多年以来向邪神献祭巫女换取力量的事情败露。可为时已晚，八岐大蛇的封印已经松落。邪神降世会引发的灾厄容不得时间浪费，众人集结力量镇压这位远古神明。

　　然而存在了上千年的神明岂是那么容易镇压的，更何况还多一条由上百代祭祀巫女的怨恨化身而成的假八岐大蛇扰乱众人视线。

　　秋川南同一众阴阳师在前线战斗那冲锋的姿态，令大天狗觉得耀眼无比。但同时，他又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刀剑无眼，战场上混乱的时候他怕顾不上秋川南。

　　他们为此第一次吵架。

　　“我是大天狗所追逐的大义啊，所以我必须要给翎做好维护正义的榜样。”

　　每一次秋川南都用这个理由把大天狗堵得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是自己决定追随一生的人。而身为大天狗所追随的人，怎么可能碰到困难就退缩呢。

　　罢了，反正自己很强。大天狗相信自己一定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好她。

　　直到最后封印住八岐大蛇，在众人止不住的欢呼下，秋川南却因体力透支而跌倒时，他慌了。

　　是他高估了人类，即使一开始阻挠过，但是看着秋川南说自己一点事情也没有的样子，便任凭她带伤出阵。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令大天狗忘记了人类的躯体是何等的脆弱，稍作受伤，化为湮灭。更何况是八岐大蛇一介神明造成的创伤。

　　看着怀里面容苍白，躯体逐渐冷却的秋川南，大天狗无数次痛恨自己的无知自负。他太弱了，弱到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

　　大天狗此时无比庆幸与秋川南缔结的是灵魂契约。他遵循着自己的诺言，等待她的每一次轮回转世。

　　在没有秋川南的日子里，大天狗收敛了一身傲气，回到了爱宕山。而他的灵魂也似乎在击败大蛇的那晚随着她一起走了似的，每日如同机械一般，不停地修炼。

　　久而久之，从小妖的流言中，他代顶替了镇守铃鹿山的鬼神大岳丸，成为同鬼王酒吞童子与妖狐玉藻前齐名的新三大妖王。

　　但是即使在拥有了这些对大天狗来说无关紧要的名号后，他依旧没有停止过训练，只求在以后秋川南重新转世为人的时候，能够真正的保护好她。

　　而他也确实在每一次秋川南重新降临这个世界时，不论距离多远，不管男女，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每一世她的名字都是南，性格也都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很容易被人骗的样子。

　　但是即使是一样的灵魂，没有与他曾经共处记忆的秋川南，都不是他的那个秋川南。

　　有了第一世的回忆，大天狗已经知足了。

　　大天狗尽量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只是每一次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然后向她解释自己是她祖先留下来守护她的式神。

　　如果她这一世有幸福的家庭，他便默默护她一世周全，如有不幸的出身，他便将她带走细心照料，直到亲手将她交与她决定共度一生的人手中。

　　一次次的在暗处看着她的生命如暮花般凋谢，大天狗感到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了。

　　这一次，大天狗感到契约的呼唤有些不一样，具体说不上来，等到他赶到后才发现。这一世，秋川南在刚出生父母便双亡，而且是一个半妖。

　　大天狗知道这较为敏感的身份让她很难在人群混迹也无法在妖族立足，便将她带回了爱宕山，叫回了她第一世的名字。

　　话说自从多年前将羽衣和爱花救了之后，他们便时常会来找大天狗和秋川南玩耍，自然也是知道在秋川南死后，她的每一次转世大天狗都会陪伴在其左右。

　　这次他们看到秋川南转世成半妖时，更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天天往爱宕山跑。

　　随着一次又一次见面，他们关系逐渐熟稔，大天狗看出羽衣对秋川南的爱慕之意，不过他并不打算参与理会他们的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大天狗已经学会为她披上白无垢后将她送至另一个男人怀中，也学会看着他牵起另一个女子的手共度一生。尽管他努力地漠视这些，每当这个时候，大天狗以为他早已麻木的心，还是会略微刺痛。

　　他现在唯一奢求的，仅仅是能看着她幸福。

　　*

　　平安京再一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当年好不容易与安倍晴明镇压的八岐大蛇，吸收多年的天地精华突然之间冲破桎梏，没有丝毫征兆令京城内阴阳师措手不及。

　　然而出乎意料的，八岐大蛇如同改了性子，说着上次已经尝试过当反派了，这次要作为人类的观察者降世。

　　在八岐大蛇准备隐匿起来之前，他看到了一旁的秋川南，便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作为当年你给我跳神乐舞的报答……”

　　“你要对她做什么！”大天狗见八岐大蛇即将触碰到秋川南，立刻飞身落在二人之间。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天狗了，即使八岐大蛇身为神明无法真正死去，但是大天狗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八岐大蛇戏虐的看了大天狗一眼，“你会感谢我的。”

　　大妖之间有着共鸣。大天狗蹙眉，隐约感觉出八岐大蛇并无恶意。但是作为曾经害死秋川南的间接杀人凶手，他也绝对不允许他再靠近秋川南半步了。

　　八岐大蛇耸了耸肩，“反正已经做到了。”

　　“小南！”羽衣扶住了不知为何突然晕倒的秋川南。

　　“我好歹也是神明啊。”八岐大蛇闪躲着大天狗的羽刃暴风。

　　“不要让我逮到你。”大天狗咬牙切齿道，“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剔骨之痛。”

　　“不客气。” 八岐大蛇说完便化为一缕紫烟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天狗在看到秋川南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内心发誓既然这次大蛇从封印中出来了，不管他是要作恶还是为善，他都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大天狗与羽衣带着晕倒的秋川南回到了爱宕山修养。

　　大天狗处理完族内事物后就立即往爱宕山下的小屋跑去。到门口推门的时候，他在听到秋川南对羽衣说出口的那句话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也喜欢你。”

　　咔嚓。

　　诶？哦。那只是他再一次心碎的声音而已。

　　“但是，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听到秋川南的拒绝后，大天狗感到心脏总算是又七零八落的拼凑起来。不可否认，他内心升起了可耻的窃喜，但是更多的是疑惑。羽衣身为大妖玉藻前的后代，即使是半妖，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他对秋川南也是真心爱慕的。

　　隐隐约约一丝猜测涌上心头，但是不愿再经历绝望的他宁愿不去抱有任何希望。

　　夜晚来临的时候，秋川南坐到了看着星空发呆的大天狗身边。

　　“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玉笛吗？”

　　大天狗没有多想便把玉笛给她。

　　还是如同杀猪叫般的笛声，不管轮回几世秋川南音乐上的技能似乎就从来没点亮过。

　　虽然笛声恐怖异常，但是大天狗依稀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旋律。那是他许久之前专门为秋川南写的曲子。但是在当年她第一世死后便再也没有吹起过。

　　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曲子的！？

　　大天狗瞪大了双眼，转过头望向她。

　　“翎，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这点从未改变过。”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秋川南的影子。明明每一次转世样貌都会有些许变化，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与秋川南一模一样呢。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大天狗看到了秋川南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无法隐瞒和掩饰的温柔和爱意，温柔到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溺死在里面，就如同很久很久之前秋川南望向他的双眸一样。

　　大天狗感到双眼有些酸涩，本以为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好像复苏了一般重新活跃了起来，世界在他眼前再一次染上了色彩。

　　“这一次，我会陪你到永远，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了。”

　　他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嘴。

　　秋川南感到嘴唇传来的咸涩与湿意，睁开眼，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大天狗。

　　原来他的心早已为了秋川南保留起来，在看着她牵起别人的手的这几段人生里，无处安放，埋在了内心最温柔的角落里，只为当她重新忆起自己时，自己能证明给她看，他的心意从未变过。

　　下一秒，流星雨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