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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战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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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连在秋川南哭出来的那一刻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想自己曾经作为风神何等威风，现如今居然先后两次面对这个小女孩都束手无策。一目连感到一阵挫败。
坐着哭了许久，直到秋川南好不容易觉得把内心的悲伤都哭出来了，压在心里的石头随着眼泪也一并消散后，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
看到她终于不哭了，一目连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他反应过来应该是神识共生后，他内心这些年的感受影响了她。现在被她这么一哭，这么多年的压抑和委屈也被对方的眼泪洗刷干净了。
这让一目连更加难受了。他何德何能，能如此幸运的在濒死之际碰到这么一个小姑娘，不但把他从弥留之际抢救过来，还与他分享了神识力量。虽然对方可能完全对自己做了什么丝毫不知情。
而反观自己，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他只恨还不如当时直接死去，不让秋川南体验到他所感受过的酸楚痛苦。
“对不起。” 一目连轻轻地说。
秋川南正在疑惑自己怎么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这么莫名其妙的大哭起来，听到温柔的风神向自己道歉更是令她红了脸，连忙摆手说道：“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人……让你见笑了。”
一目连愣了下，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有些困惑风神为什么对自己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的。
当然，更加令她困惑的是对方怎么突然跟刚才长的不太一样了，虽然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更温柔一些就是了。
不过，当秋川南看向对方仅剩的一只苍绿色眼睛里闪动的温暖光辉时，内心莫名对面前这个温柔如水的青年风神升起的一丝心疼让她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抚过他的左眼，微笑道：“一目连的眼睛，好漂亮，就像清澈宁静的溪水一样。”
除了自己的红龙外，从未与任何人类妖怪亲密接触过的一目连怔愣一瞬后反射性就想往后躲，但是怕对方难过便硬生生的僵在原地。
随着秋川南的触碰，一股陌生的热流从脸颊一直流淌至胸口。这股猝不及防的新奇感觉让一目连有些迷惑。
因为共感，秋川南也很快感到了一股别扭羞涩的心情，随即皱着眉头说道：“为什么从刚才起我总能感觉一些陌生的仿佛不属于我的情绪……”刚才突然哭出来也是，明明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悲伤啊。
一目连不禁有一丝难为情。对方能分毫不差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情，而自己却感受不到对方的想法。这种神识共生真的是相当不公平啊。
面对她的疑惑，一目连也不好说出实情，只好装作不知道的哄她大概是想家人了吧。
说到家人，秋川南看着外边已经黑去的天色，纲吉和奈奈妈妈发现自己突然失踪后肯定会着急死，中也等不到自己的短信想必会直接开【污浊】跑来并盛找自己。必须要赶紧找到小金后早点回去。
但是回头看向依然伤痕累累的一目连，秋川南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这个貌似有些落魄的神明不管。
一目连虽然神识恢复了鼎盛时期，但是曾经的严重损坏让他不能立刻吸收这些能量，只得等神识内部慢慢消化。并且他之前作为神明所留下的伤痕还没有痊愈，整个人依旧看起来像是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样子。
只有一目连自己清楚这不过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只要神识恢复了，外伤过些时日自然会修复好。
但秋川南并不知道，只当自己施展治疗术没有成功后还在人家面前大哭一场。结合所有令秋川南感到更加愧疚，并决定怎么样也等他彻底恢复安顿好了再走。
毕竟小金貌似出乎意料的强呢。
想到昏迷前看到的庞大恶犬，秋川南不禁觉得照那个体型，就算是踩都能把那个镜妖踩死。与其担心小金倒不如担心那个镜妖的安危。只希望自己安全无事的消息能够传达给纲吉，奈奈妈妈和中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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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秋川南无数次感叹现代是多么的幸福。
在好不容易翻找出唯一几件没有被洪水冲走还能穿的棉衣后，秋川南就把自己的帽衫短裤换了下来。别看这个地方白天春风日丽的，到了晚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寒冷。无数次怀念有暖气的水泥房的秋川南只得庆幸这座神社的本殿好歹是石头建筑，多少能抵御些冷风。
一目连发现秋川南的寒意后，立即施展了风遁并且让自己的红龙在夜晚时围坐在秋川南身边才算好一些。
住所解决后就是吃食的问题。村子里的东西大部分要么被洪水冲走了要么被村民带走了，仅剩下一些中看不中用的。
一目连的守护风龙就像一个吉祥物一样，不用进食也没什么攻击力，倒是会生火，解决了他们的一大难题。
好不容易在村里东找西翻地找到了些还勉强能用的锅碗瓢盆和一袋被人遗忘的米，两人总算是有粥喝了不至于饿死。要是在自己的照顾下把风神活活饿死了，秋川南想自己大概只有以死谢罪了吧。
曾经作为神明，一目连只需从人类供奉那里吸取信仰和灵力。堕妖后第一次体验到了饥饿感觉的一目连理解了人类饥荒时期的恐慌，更加不敢浪费秋川南辛辛苦苦找来的粮食。
一人（？）一神（？）就这样对付着过了几天。喝着寡淡的白粥，秋川南不禁想到没有巧克力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别说巧克力了，这个时代的甜食都是贵族才能享用的。
秋川南发现每次说话时，一目连经常有意无意的避免将他失去眼睛的右边脸面向自己。于是，有一次在出去摘野果的时候，秋川南在村子里找了一些破旧但能用的衣物撕成布条洗净后，带回来给一目连的右眼缠上了绷带。
“一目连好有忧郁美少年的感觉呢。在我们那边的电视剧里，额，就是话本啦，那可都是超级受欢迎的角色呢！”
秋川南越看越觉得这个世界的神明妖怪颜值都太高了，放到现代全都是妥妥的偶像派，“我有一个朋友就走的是忧郁美少年风格，明明没受伤但每天把自己半张脸和半个身体都缠在绷带底下。”
看着救助自己的小姑娘如此不离不弃的照顾虚弱的自己，现如今还被对方发现了他平时遮掩右脸的小动作而不停地安慰着，一目连感到羞愧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胸口蔓延，致使他无措的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垂。躺在一旁的红龙看到自己主人的样子像是嗤笑他一样喷了一鼻子龙气。
每次在她去村庄或者附近山上时，一目连都会悄悄在她身边建起一个风遁。然而他感到这远远不够她为自己做的多。风神有些气馁的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报这个除了找一只犬妖以外一无所求的人类。
可能是连从他诞生起就陪伴他左右的红龙都看不下去自家主人这种不开窍的样子，在单独飞出去了一阵子后，红龙带回来了附近稻田内并未完全死绝的小麦和糯米。
看到这些杂粮，一目连才想起貌似人类小孩子都比较嗜甜。而这个年代穷乡僻壤的村庄里，小孩子的甜食来源是拿小麦和糯米熬制的麦芽糖。
于是趁着秋川南还没有回来，一目连和红龙赶紧熬制了麦芽糖。
秋川南回来闻到空气中的甜味，瞬间兴奋起来。发现风神给自己做了糖果后，激动地抱住了一目连和红龙。
“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果！”
看到秋川南一脸开心满足的吃糖的样子，一目连也脸红的拿起一块吃进去，然后堪堪忍住才没有把糖吐出来。因为是第一次做麦芽糖，很多糯米渣没有过滤掉。吃到嘴里的时候甚至有些扎嘴，而口感的话，与其说是甜，倒不如说涩味更重一些。
想到秋川南跟自己形容的她的世界的生活，想必跟那边的糖果相比，自己做的这个糖简直是粗糙到无法入嘴吧。
但是看着秋川南因为自己做的糖而感动到热泪盈眶的样子，几百年孤独的守护着子民的风神，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自己红龙以外的陪伴和关怀。
她如今的一言一行都在自己心里激起一片片不易察觉却不会消散的涟漪。这种内心仿佛被填满的感觉又和救助人们后，感受到他们对自己感激时的那种开心不太一样。
“嗯？”
“怎么了？”
“没事……就是一目连做的糖实在是太好吃了，感觉好像吃到胸口里了，心里……甜滋滋的？”
“……”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一目连紧张的朝旁边望去。这种神识共享的状态对他来说很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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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摘果子的秋川南站在草丛里，有些呆愣的看向离她不远处的一个身着白色带绿的和服的长相甜美的小女孩。
而秋川南觉得这个女孩的凶残程度跟她的脸程反比。
刚才一头野猪奔跑过快停不下来，眼看就要撞到那个女孩，秋川南来不及跑过去连忙大喊一声‘小心’，就看到对方拿着手里那根比她自己还要高的像棉花一样的蒲球，砸了一下向她冲过来的野猪，然后那头比成年人还要巨大的野猪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当场不治。
秋川南看着面前貌似被吓坏了的萌妹，和被萌妹用那根看起来软绵绵轻飘飘的蒲球砸晕的野猪，一瞬间沉默下来。
“唔，谢谢你提醒我。”被吓到的萤草泪眼汪汪的看向刚才好心提醒自己的人类女孩。等等，人类！？
“人，人类！？”
明明听附近的小妖说，这一片的人类都被风神转移了啊，怎么会还有人类！
从还没有化形起就耳濡目染人类奸诈狡猾的萤草吓的差点没拿稳自己的蒲公英，她本就泪汪汪的双眼更加湿润，仿佛马上就能哭出来一样。她一路修行增强实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如果碰到阴险的人类能够明哲保身。因为她一直躲着人类走，所以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人类。
不过萤草记得很久之前她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些人类幼崽，仅仅因为好玩，丝毫没有考虑后果的在树林里点火烧草。
作为草木系小妖的萤草对那场大火束手无策，也不认识水系的妖怪，只得着急的看着那场大火越烧越旺，最后导致那一片很多动物和差几年就能化形的草木系小妖失去了生命。
自那以后，萤草就对人类彻底失去了亲近感，只剩深深地忌惮与恐惧。
“我……不要杀我……”萤草一紧张，竟是连逃跑都忘记了，拿着自己的蒲公英本体遮住头趴到地上。
“诶？“秋川南愣了下，“我为什么要杀你……”
随后她默默地想，其实我更想吃你手底下这头还剩一口气的野猪……
许久没开荤的秋川南有点怀念肉的味道。但是看着一整头猪在眼前，秋川南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噫——！”萤草又被吓到了，不杀了自己，难道说要丧心病狂的吃了自己吗？
“呜呜呜，你要杀要剐随意吧！但是至少放这头野猪一条生路吧。它不过是一只还没有开化神智的动物，吃了它也无法增加灵力的，呜呜呜……”萤草说着说着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直接抱头痛哭。
秋川南看着面前这个貌似脑补过多的小女孩，感到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啊……我也会不杀这头猪的啦。”虽然自己很想吃烤乳猪，默默吞了一下口水的秋川南想到。
“……真的？”听到对方这么说，萤草才稍微止住了眼泪。抹了把脸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类女孩，随后萤草感到脸上有些发热。
好丢人，自己居然在一个长的这么漂亮的人面前大哭了一场。
这么想着萤草又偷偷地瞥了秋川南一眼。这个人类竟然长的比她见到过的人类，不，甚至是大部分妖怪都要好看。
瞧见对方没有什么动作，萤草慢慢起身，然后拿着自己的蒲公英施展了治愈之光把刚才被自己砸晕的野猪治疗好，让它赶紧先走。
不管这个长的好看的人类是真的不杀自己还是骗她的，先能跑一个是一个吧。自己的速度很慢，就算跑了也会被抓回来的。实在不行，自己就拿蒲公英砸晕她！
秋川南看到和服萌妹子拿她的蒲公英朝野猪轻轻一点，亮起的微光瞬间将它治愈后，震惊的问道：“你的这个棉花棒在哪里找到的啊？”
秋川南想着拿到一根后可以回去尝试给一目连治疗试试看。
萤草瞬间害怕地以为这个人类要抢走自己的蒲公英，不由得握紧了本体说道：“这……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不能拿走的…”说着她那双碧绿色双眸又蓄满了泪水。
“我不拿我不拿，你不要哭啊。我没有要拿走的意思。”看到对方再一次被自己惹哭，秋川南连忙摆手上前安慰。
等好不容易安抚了她，萤草发现这个人类好像确实对自己没有恶意后便不再那么害怕这个人类了。
秋川南问道：“你说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那么……你难道是一株蒲公英化成的妖怪吗？”
萤草对自己暴露了本体形态有些警惕起来，抓紧了手里的蒲公英，准备随时攻击。内心叮嘱自己万万不能暴露名字给对方。
但是看着对方纯净澄澈的双眼，萤草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有这个念头呢，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承认自己是妖怪，又想到刚才受伤的野猪被她的蒲公英一点就痊愈了，秋川南立刻激动地上前握住了萌妹的双手问道：“那个，请问妖怪大人你现在有时间吗？”
萤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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