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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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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说不就行了吗,我是顾菖蒲。”顾菖蒲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一下陆帆的手:“这才多少天没见,你就那么喜欢拿着把刀架着别人的脖子聊天,而且还不亦说乎了对不?”
听到“顾菖蒲”三字时,短刀稍稍地震了一下。好一阵,陆帆才缓缓地放下短刀,颇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你当真是顾菖蒲?”
“不是我还能是谁?”顾菖蒲撸起袖子,一节细白的手臂露出,他翻过去,有一个狰狞的刀疤,上面还纹着:“lf”:“喏,现在我不会骗你了吧。”他望着陆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似是还未放下警戒,刀仍未放下,语气稍柔和地问道:“你当真是顾菖蒲?”
下一刻,顾菖蒲的头像捣药般点了起来。
陆帆缓缓的放下刀,疑惑地问顾菖蒲:“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菖蒲背对着他,用简洁的语言说了一下他们来此地的目的。陆帆听了也明了,道:“那么你来这里是来捉女贼’十三'的?”
顾菖蒲点了点头,道:“是的,可是我们现在除了警方给的那么豆丁点的线索,什么头绪也没有。”他苦恼地挠挠头,“其实我也挺佩服她的,孤身一人逍遥自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从容不迫地把警察玩的团团转。”他坐在草地上,惬意地望着满天星辰的夜空,悠悠地说道。
陆帆也坐下了,他有些不解:“你是一个那么耀眼的人,一名警察,怎么会佩服那么一个人人喊打的人呢?”
顾菖蒲听了他的话,顿了一下,似是思考,接着便笑道:“耀眼吗?我可不觉得呢……我只不过佩服她的勇气而已。”
陆帆有些搞不懂他了,便把玩手里的刀,轻声说道:“你过得可是平庸人望不可及的生活啊。”
顾菖蒲垂下头,微风吹拂着他的棕色卷发,嘴里的笑容依然不变:“平庸,何尝不好?他也许会更安全,更幸福,更快乐呢。”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一句:“若是有人向往我的生活,我可以双手捧给他。”
陆帆一下子被他的话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尴尬地玩着手里的短刀。
安静了一会儿,顾菖蒲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了,阿帆,你刚才对着对面唱歌作甚?”似是觉得还未表达完他的意思,于是再补充一句:“额……声音还挺妖娆呢。”
果然还是被问到了。
他以为刚才的女生顾菖蒲不会在意,但他还是疏忽了。
一个警觉性如此高的人,怎么会忽略掉呢?
“我说了你也许会不信。”陆帆用极其小的声音说,小声地随风飘走了。他盯着手里的刀稀里糊涂的转着,略显窘色,心里倒是很尴尬地想:这么囧的一面居然被他看到了,居然还问出来了,该死,该死。
顾菖蒲现在倒是不太在意他的囧脸色,反而好奇地凑到他身边,又好奇地碰了一下短刀的刀柄:“这刀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陆帆感到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人,他俊美的侧脸近在咫尺,睫毛很长,柔软的褐棕色卷发时不时随着晚风吹动着,试不试撩着陆帆的下巴。一阵淡淡的清香随之扑鼻而来,脸上不由得升起了温,大叫了起来,手里的刀一下子掉了下来,正好轻轻地划破顾菖蒲的食指指肚。陆帆立马站起来,脸颊红彤彤的。
“嘘。”顾菖蒲用另一只手的食指举起来,放在嘴边:“附近我兄弟还在睡觉呢,别吵那么大声。”他很了解文伽乐,半夜如果醒了,那么他大概下一夜都不用睡了。食指仍然在流血,他似乎丝毫不觉得疼,眉头也不皱一下,一点儿止血意识也没有,直接把手指放在草地上,地上的草目前为止还是有点扎手,但他理也没理,任由着血流在草坪上。望着陆帆红的像猴屁股的脸颊,轻笑:“阿帆,你的脸红的好厉害啊,需不需要我拿块冰给你敷一下?”
陆帆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不用”,虽坐了下来,但把脸别了过去。直到脸上的温度随着微凉的夜风一并带走时,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阵血腥味,四周有杂草丛生,以为有野灵,便警惕了起来:“小心,有野灵,应该是低阶的。”
(野灵:野兽进化后的一个物种。比野兽更有攻击性、敏捷性,畏惧火,时常以普通人,低阶小兽,普通野兽为食,心脏是在肚子里,一般刺杀是刺肚。一般树林里只存在低阶野灵,很少会出现高阶野灵。低阶野灵捕食人的□□,野兽,通常闻到血腥味也会来攻击。高阶野灵则是吸食人的灵魂,操控野兽的意识,有时还会让人类去作祟,但他们一般都出现在一些大型坟墓,集会里面,不会自讨无趣,去撞一些有上层有异能人士。)
闻言,顾菖蒲也嗅到了,但似乎很近。他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食指在不断地流血,余光瞥到陆帆的短刀痕痕血迹,便了然了自己食指流血的原因。便举起自己流血不止的食指,笑道:“你警惕的低阶野灵在这儿呢。”
陆帆望向他细长的食指,又望了望自己的短刀,接着望向顾菖蒲那张天然无害的笑容,心里那股无名的怒气油然而生:“你怎么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不痛的吗?这把划起手来很痛的……”
痛,当然痛,只不过现在才发觉痛了。顾菖蒲心里碎碎念道。他当然知道这把刀割起手来很痛的啦。这把刀可是有灵气的,用上好的纯银锻造而成的,比一般的短刀的威力大许多。轻轻的一划,伤口比一般的短刀的伤口深半寸,痛十倍以上。一般的异能人士都会在短刀上撒上毒粉,用来防备,毒粉可以看出他是何方人士,一般的毒粉不会令人致死,也不会令野灵致死。只不过长久没有用解药疗伤,则会全身肋骨一起痛,可谓是生不如死。
陆帆话上说的倒是这么不留情,但是行动总会比言语诚实多了。他先是按着顾菖蒲流血的地方,止住血,从怀里掏出一瓶小东西,轻轻地洒在他的指肚上,便按住了。身边的人儿似乎觉得痛,忍不住“嘶”了一声,陆帆的动作也霎时间变得轻柔了,温柔地道:“这药撒上去是会有点痛。”
有点痛,下一次我来划一刀你,在撒下药,看看是不是有点痛?顾菖蒲不满地想。但这也是一瞬间想过,想想,跟一点点痛斗啥劲儿。
“小事了,比这大的伤都不知受了多少了。”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不是呢,我受伤了还会有一个笨蛋帮我呢。我还担心什么呢。”
陆帆刚刚还在想怎么回应他上半句话来着,突然又出了一句俏皮话,逗得他满脸通红,但正想举起拳头给他一个暴栗,但一抬头看见他那那张俊俏的娃娃脸,怒意不知不觉地消了一半,便懊恼地放下拳头,心想怎么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十七岁小孩给惊艳到了呢?撇了撇嘴:“说谁笨蛋呢,再说一次就把你揍一顿。”
“笨蛋。谁承认了谁就是咯。”偏偏顾菖蒲就格外爱找揍,不,应该是找死,轻笑道:“你就这样照顾我这个伤者吗?算了算了,每一次被揍还不是你来帮我收拾我的烂摊子。你呀,就是这样,傲娇,打人一棍子,又给人一颗糖。”
可我就偏偏喜欢你这种性格,谁让我是你的好兄弟。
这两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陆帆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挑拨自己的最后忍耐度,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可偏偏是他,那张脸,瘦弱的让人不能忍下心揍下去。
此时,月光如同纱幔一般罩下,他那张清秀俊朗的娃娃脸柔和了不少,他的肤色本来就很白,白色外套衬得他肤色更白皙细嫩,让女孩子都忍不住自愧不如,黑色的T恤,并没有什么腹肌那些让人心动的东西,但是他很瘦,不是瘦弱,而是清瘦。十七岁的少年,青涩的模样褪去了不少。舒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眼瞳如同黑珍珠一般墨黑,里面满满洋溢着笑意,他的嘴唇很薄,呈淡粉色,可以让人想象到外面水果摊里的奶油草莓,牛仔裤衬得他的腿又细又长,不过也是,一米八二的小伙子,难不成会腿短了?他笑起来很好看,纯净漆黑的眼眸刹那间温柔如水,咧着嘴笑得灿烂,笑的时候还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月光缓缓地倾在他身上,他身上镀了一层皎洁的银色光辉,仿佛一位圣洁纯美的天使,看得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