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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永远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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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一回到家里就把包往床上一摔,“忍足侑士你个死小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忍足也不闹,“你发什么火啊,人家导演不是一个劲说好吗。你没端端地发什么脾气?把你宠坏了我。”岳人越听越生气,“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以为你刚才做的很对还是怎么样啊。啊!”
忍足其实不想和岳人吵架,他们也没有真的很凶的吵过。但是早上还积压着的气加上岳人现在的莫名其妙,忍足也选择了爆发。“那你觉得自己做的就对了吗?去参加什么配对节目,没和我商量还最后一个通知我。你想没想过我的心情啊?”
岳人想起小时侯,搬家的事,爸爸妈妈也是没有和自己商量,只在走的前一天告诉自己去收拾东西。如果不是还要收拾行李,或许会到走的时候直接把自己抱上车这样做也不一定。岳人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难过,所以对于现在忍足的心情多少也明白了些,同时也开始感到抱歉。
屋子里太静了,静得压抑。忍足站起身来说:“我出去逛一下。”说着的时候已经走出门口。“等一下……”岳人的话没有能让忍足听见。等一下,我已经要跟你道歉了。等一下,你要去哪里。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岳人坐着,皱了好久的眉,最后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打开门决定去把忍足找回来。可是真的站到门外面却没了方向,城市这么大,要怎么找?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发现眼前就是公车站!岳人想到忍足当初在305沿线找自己的情景,脚步不由自主也毫不犹豫地迈往那个方向。
岳人凭记忆走,发现这段路好长,是自己坐在车上的时候不会发现的长。当初忍足又要记着站牌的提示和路线,又要在路边的店里寻找自己,辛苦困难可想而知。岳人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掉眼泪了。和忍足生病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是因为讨厌自己,觉得对不起忍足,还有一些些感动。真的,虽然偶尔会抬杠,但忍足对自己究竟多好,他知道的。而自己好象从来都没有回报过他什么,甚至连回应都不太有。如果硬要说一个,也就是煮土豆牛肉给忍足了。土豆牛肉是自己喜欢的,忍足爱吃什么,他根本没有问过。虽然知道忍足对自己好并不是要求少年么汇报,但是一直的付出却连一个小小回应都没有,也的确会很痛苦吧。
忍足手里提了土豆和牛肉,脚步开始有点轻。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真的生那个人的气啊。刚才明明说了狠话,走出屋子的时候也考虑了要不要今天不回家算了。但是没有走几步就动摇了。岳人是善良到不会去伤害任何人的,所以绝对相信他是无心。如果自己这样和他闹别扭,一来显得自己小气,再来也会伤害到他。虽然岳人因为自己哭的样子是很好看没错,但是,已经不想再看他哭了。
从门口一个并不隐蔽的地方取出钥匙,忍足打开门,做一个深呼吸,换上自认为迷人的笑,装做很自然地进门。“我回来了。”没有回应。忍足环视一下房间,并没有岳人的影子。“岳人!”走到厨房,把土豆和牛肉放好。“岳人!”来到浴室寻找。
忍足回到房间,心急得脑子里一篇空白。拳头越握越紧,不长的指甲抵着皮肤,还是有些疼。这个时候,是应该乖乖在家里等岳人回来,还是去找他?如果他回来没有看到自己会不会很失望?如果自己不去找他,他会不会死心眼的就不回来了?如果要找,该去哪里找?忍足第一次感到对于问题的无助。忍足想着的时候已经走到门外,明明很迷茫的,却好象有确定的方向,直直地走往一地。
当岳人走到想要放弃的时候,看见了昨天自己还在那里打工的冰饮屋。小小地犹豫了一下,一头钻进了冰饮屋里。刚进门,就听到小可爱的声音哗啦啦地响起来:“哎呀,岳人你怎么来了啊。”岳人环视了一下从四面投来目光的客人们,抱歉地笑笑,有些尴尬地走过去,低着头,“我来帮忙啊。”小可爱却什么意识也没有,继续大声:“岳人你完全都没有诚意嘛,都5点多了才来,我们都要关门了好不好。但是岳人你是我们冰屋的头牌啊,所以一定可以的啦!”岳人开始后悔自己走进来,头牌,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岳人又是端盘子又是擦桌子,手里脚上没停过,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定在门口。在等什么?在等透明的玻璃门被推开以后,走进来的是那个在昨天以前每天上午10点05分准时到岗,下午7点和自己一起坐305回家的人?月恩甩了甩脑袋,苦涩地笑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就成了白痴?
岳人呼了口气,继续埋头很用力地擦桌子。可是小可爱的声音却又不安分地响起,“哎呀,你怎么也迟到了啊。”岳人好奇地抬头,眼前的人却分明是忍足!脸上密密的布着汗,好象第一次的时候。
岳人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呼吸重得不象话,眼睛里有东西激动得要抑止不住了。忍足依旧笑笑,说:“没什么,只是先买了土豆跟牛肉回家。”这句话,岳人知道,是解释给自己听的。“啊?土豆?牛肉?我们旁边的超市就有嘛,侑士你很不聪明哎!”忍足把头低得很深,“有些事情,并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什么什么?侑士你不要讲我听得不怎么懂的东西好不好啊。”
“大家坚持到打烊的时候好不好。”店主的出场仍旧是突然的,脸上的笑也好象画上去似的万年不变。小可爱吐吐舌头溜掉了。岳人转过头更加卖力地擦桌子。忍足从柜台拿了菜单跑去一张很偏远的桌子。
7点的时候,店主很准时地把闸门拉下来,锁好。小可爱对着岳人和忍足摇摇手,“再见啊。你们好好回家哦我也要走了哦。”对望一眼,两人也小幅度地挥挥手。
坐上305,两个人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白天我没想和你吵。”忍足觉得先打破沉默也没关系。
“恩。我其实也不想吵啊。”
“我出去买了土豆跟牛肉。”
“你刚才说了。”
“回去以后没看见你。心急了。”
“……对不起。我,本来是要去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好象就是知道你会在冰屋。”
“恩。”
“虽然知道你在那里,但是我已经笨到只知道跑去找你了。”
“……”
“其实也知道坐车过去会更快,但是心急得不能停,脚步挺不下来啊,只能一直跑着往前,不能停一下下来等车。是不是傻到家了?会不会真的是昨天烧坏了?你说以后怎么办才好?”
“……”岳人再次沉默。把头枕在忍足肩上。一辈子的承诺,我想要给你啊,但是已经在很早以前给了别人了,你说怎么办?
忍足知道,岳人是不能逼的。而且,自己也不要他对自己承诺什么。自己好好爱他,他不拒绝,够了。爱他么?很爱吧。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一直。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下车。岳人看着忍足开门的背影,发了一下呆。
“啪”钥匙转动以后,锁开的声音。
忍足推门。
“你是不是喜欢我?”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岳人冲口而出,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忍足愣住,停止了动作,定格在了那里。
岳人想反正已经把这样的话问出口了,于是破罐子破摔的继续。“其实是我。也不是啦。我不喜欢你。你太讨厌了你知道吗。但是……我好象爱上你了。”
忍足那边依然没有反应。
岳人抬着的脸慢慢低下来,“很傻,是不是?我也知道。你当我没说好不……好。”
最后一个没有吐出来,就被忍足抱住。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可以当作你没说过。怎么可能当作你没说过。但是如果你硬要我当作你没说也没有关系啦,因为这样的话应该我先说的。但是我又觉得这样的话你以后不会再说了也不一定所以我还是不能当做你没说过。”忍足抱着岳人,哗啦哗啦地说了好多。
岳人觉得圈住自己的手臂在颤抖,抵着自己胸膛的胸膛剧烈地一起一
伏。
“忍……侑士。”拥抱太紧,岳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出人意料的自下而上回拥了忍足。
“叫得亲切一点好不好。比如说,蓝头弟。”忍足小心而又直接地引导。
“蓝头弟?”那个自己给出“一辈子的弹珠汽水”的承诺的人?
岳人的手指因为惊讶而收拢来,指甲划过忍足的背,隔了衣服面料的关系,只有些微的痒。
忍足的嘴角向左勾起一个坏笑,贴在岳人耳朵,只用气息说话。“红头哥,你的红头发和丹凤眼怎么十几年都不会变的啊。”
岳人的手指因为惊讶而张开来,指甲再次划过忍足的背,隔了衣服面料的关系,只有些微的痒。
“蓝头弟?!”虽然是单音节,但仍能清楚分辨声音的颤抖。
“岳人,你知不知道,弹珠汽水早就没得买了。”忍足把下巴搁在岳人肩上,孩子一样的撒娇口吻。
“蓝头弟。”好象只能重复这几个字了。
“岳人,弹珠汽水我不要了。把你的一辈子给我,好不好。”
“好。”给你。这辈子给你,下辈子给你,下下辈子也给你。
“岳人,你真是好孩子。我爱你。”最后的三个字,又是以气息的形式吐出,在岳人耳边,带着骇人的温度和暧昧的湿度缠绕起来。
“侑士,抱得好紧,热。”终于意识到似的,开始害羞。
“热啊?”忍足脸上的笑,怎么也收不拢,“那——就脱衣服好了。”
“混蛋!”右手握成拳,在忍足背后轻捶了一下。
岳人推了门,急忙走进屋。“咔嚓”忍足跟在身后,关了门。为什么锁被打开只发一个音,关上就有两个音呢?岳人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走到门边,在锁和把手上一阵摸索。
“侑士,为什么门打开跟关上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岳人想,深奥的问题应该留给忍足这样的天才少年。
忍足走过去,打开门,然后关上。“哪儿啊,明明一样啊。”
岳人也试着再一次打开门,然后关上。“不是啊,不一样的。”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动作。
忍足缓过神来,抬头,映入眼中的是岳人认真的脸。这个表情,作反的时候会有,打工的时候会有,甚至和自己斗嘴的时候也可能会有。这个人啊,怎么会一直都这么认真啊?
“红头哥。”忍足轻声地唤。
“恩?”岳人应声,把脸抬起来。
“接吻吧。”语句连贯,语速正常,脸却异常的红。
“啊?”还没有从门锁问题中跳出,有些来不及反应。
唇印上另一张唇。唇型意外的完美契合。
脚不自觉迈出两步,将岳人抵在门板上,再逼近,直到没有余地。忍足的双手扶着岳人的腰,岳人的手穿过忍足的手臂,攀上忍足的肩。
难道是不忍破坏唇与唇的契合?只是保持着唇的紧贴,却没有别的动作。因为呼出的气息太过灼热的关系,两个人都不敢用鼻子呼吸。此刻,两个人早已涨红了脸。这样下去可能会窒息而死也说不定。可能有人会因为接吻而死掉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绝对找不出第二例了。
忍足认为,自己必须采取行动。
忍足有些生硬地伸出自己的舌,试着进入岳人口中。唇处于放松状态所以很轻松就通过了。而牙齿却死死合着,像通关密语错误了的一道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无奈之下,忍足轻咬了下岳人的唇瓣。忍足的动作虽轻,岳人的反应却大。岳人吃痛地咧了一下嘴,忍足的舌才得以进入。
忍足的舌才刚刚进入岳人口中,才刚刚接触到岳人的舌,就被咬了。岳人咬得很卖力。
像是战败了的军队,忍足的舌匆匆忙忙撤退。舌头上,立体一圈环绕着的疼痛,感觉真是奇怪。
忍足偷看一眼岳人,只见他一脸慌张,不知所措,便知他并非有意拒绝自己,不过是太过紧张而不知所以。
“岳人,好痛哦。”
“对不起,我……”慌慌张张地解释,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其实我没什么经验。”毕竟不过是18岁的少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19岁,不知道要给他找怎样的理由才好。
忍足在思索是不是应该继续,或者更进一步?
岳人在一边揪了衣角好一会儿,说:“侑士我去做土豆牛肉吧。”然后撇着脚步飞快地钻进厨房。
忍足在吃着土豆牛肉的时候冲着岳人咧嘴笑,“岳人啊,你做得好好吃啊,所以我决定今天奖励你陪我睡。”
岳人当然不会愿意爬到忍足的床上去,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忍足喊着“那岳人我过来好了”跑到岳人床上,搂着他的腰睡了。
岳人看一眼闭眼睡着的忍足。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可以这么轻易就睡着?而自己,究竟心跳个不停做什么?
忍足闭眼不动,却其实清醒。怎么可能轻易入睡?虽然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