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女魔头》阿曲7

13、桃花镇4

　　墨千丹背靠墙壁，双手环抱，目光移到南宫悦身上停了几秒，又对着夜子道：“后来，他把妖丹给了你，对吧”。
　　夜子明亮的的瞳孔收紧了一些，嘴角似有似无的扬了扬道：“后来，我在醒后，发现自己没死，连胸口的伤口都奇迹般的的愈合，我问樊哥他只是说幸得一位医仙所求，才相安无事，后来樊哥带我来到一个小镇，那里桃花围绕，花开十里，生机勃勃”。
　　他们在桃花镇呆了差不多两年，开了一个小酒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可夜子也渐渐发现雀樊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起初他以为他不适应此地，因为他毕竟是修炼之妖，要聚集天地灵气之日月精华，需找幽静之地修炼。
　　夜子担忧道：“樊哥，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天杰地灵之地，可好？”
　　雀樊知道他的意思但却总是推辞，他看着他温声道“夜子，乖，樊哥只是有些疲惫而已，没事”，满脸惨白，却对着夜子笑得灿烂如花。
　　夜子酸楚着鼻子，看着昔日春光满面的少年面如土色，惨白如月，心里一阵绞痛，轻轻地抱住他，伏在他耳边深情的道：“樊哥，有你真好，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我们……拜堂吧”，此话一出，雀樊猛地推开夜子一尺之远。
　　雀樊似乎泪花涌出，拖着略带嘶哑的声音道:“不行”，那声音萦绕在夜子耳边，半响才道:“为何不行，你不是很想吗？”，夜子能看出每当有人成亲之时雀樊总是透出羡慕的目光，随后炽热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夜子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炽热与期望。
　　可是他现在说不可，不可什么？俩男不可？还是人妖不可？或许他所想的情意与他不同吧？
　　夜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落在了红木桌上的酒壶，猛的向自己灌醉，想借喝醉之名，陈诉心中之意。
　　雀樊望着正在灌酒的夜子，双眸带着几分恍惚，道:“夜子，不是我不愿，是我不能”。
　　夜子明亮的瞳孔暗淡了不少，酒灌肠而入，紧接着胃里一片排山倒海，直接烧遍全身，脸颊微微发热，苦笑一声道：“不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怎么不能，樊哥”，声音贯穿雀樊的耳膜。
　　雀樊不语，定在那不动，眼里情绪复杂，半响过后，夜子擦身而去，抛来一句：“对不起，我太鲁莽了”，便消失在他视线，雀樊瘫坐在地，满脸忧伤地苦笑起来，那模样别扭极了。
　　深夜，街道小巷空无一人，寒风刺骨，一个白衣少年神魂游离的荡游在街上，像一个行尸走肉，他抬起明亮的双眼望着星空，想起有一个人说过他眼睛比繁星还要好看，不禁弯勾一笑，又想到那人肯定焦急的正等着他回家，便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自言自语道：“夜子，你怎么这样就走了，樊哥会伤心的”，便急促促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妖精，往哪里逃!”
　　空中飞来一位粗布灰衣的捉妖师，手持着两尺之长的剑，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盯着夜子，夜子对世人总是摆出一副厌烦之色，莫名其妙的道：“你挡住了我的路，让开”。
　　那灰衣捉妖师本来就黑如炭 ，现在更黑的发青，怒道：“好一个嚣张的妖精，见到我束念大师还敢眼皮底下作孽”。
　　“作孽？”夜子苦笑一声，他对这种人简直恶心死了，一副惩恶扬善的样子却做着倒行逆施的事，还不自知。
　　“少废话，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只见那人从袖子里取出一面镜子，照妖镜，他对着夜子照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反应，奇怪道：“怎么可能，难道他……”。
　　夜子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呀，你觉得我是妖？”，顿了顿有道：“人可是比妖还要可怕万千呢”。
　　那人脸如铁青道：“你是何方妖孽，混身妖气弥漫，却连法宝都照不出原形”。
　　夜子不想与此人纠缠，觉得此人有毛病懒得费口舌，便想转身离去，不料，那人穷追不舍，一把剑嗖的一声飞到他前面，只见剑穿胸而入，黑衣男子面色惨白，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夜子，嘴角鲜血涌出却微微上扬，艰难的道：“夜子……回家”。
　　捉妖师对忽然出现的男子一无所知，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妖，他的剑只会出现妖才会自动出鞘，斩杀。
　　叶子似乎被点了穴一样立在那里，半响，才扑到雀樊身边，颤抖着声音道：“樊哥，樊哥，快……快使用灵力樊哥”，雀樊艰难的将手伸上夜子的脸颊，奄奄一息地道：“夜子，没用的，我……我真的很羡慕成亲的新人，拜天拜地，还……还可以和最爱的人对拜，以此证明俩人……俩人结为夫妻，我也想……想……和你”。
　　夜子抱着他，他抹了一下被泪水覆盖的眼，呜咽道：“对，对了，樊哥，你说的那个医仙，那个医仙肯定能救你，我们去找她好不好”，他似乎找到救命稻草一样用消瘦的双臂吃力的抱起雀樊，努力的挣扎着。
　　“夜子，没有的，你要答应……答应我要好好……活着”，抚摸着夜子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去，没有一丝气息，夜子只感觉到心如刀割，浑身冰凉，只见眼前少年化为蓝色的光影，灰飞烟灭，消失在天际。
　　“樊哥!!!”声音绝望而嘶哑的划破天际。
　　“太惨了!”莫祁抽泣的道，墨千丹她们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只见他泪流满面。
　　墨千丹看了莫祁一眼道：“你何时来的？”。
　　莫祁红着眼，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来了，好久”。
　　墨千丹语塞，转移话题对夜子道：“后来呢？”
　　夜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平静的道：“后来，我知道了我体内有妖丹，才知道樊哥为了救我将他修行了五百年的妖丹给了我，也知道他为何总是病，知道不愿离开桃花镇的原因，我每天能感受到这颗妖丹，在我体内汹涌到平静，就好像樊哥还在身边一样”。
　　南宫悦温声道：“那你为什么要抓那些人，你吸取他们精气？”
　　夜子喝道：“对，我吸取他们的精气，就可以提高修为，便找哪位自以为扶正的什么大师，碎尸万段，我修为越高就离救樊哥近一些，我吸取新婚夫妇的精气，樊哥就会看到，他可喜欢看成婚之喜，这样他就可以回来”，眼里尽是戾气。
　　墨千丹不屑的道：“他已经灰飞烟灭了，没了妖丹的妖如同尘埃一般，风一吹就散了，清醒一点”，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
　　“不可能，不可能，樊哥还在，还在……”夜子大声喝道，慢慢地又跪在地撕心裂肺抽泣起来，随后既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洞穴，空灵而刺耳，让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碜，只见他聚集全是修为重重地打在自己胸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喷在地上，嘴角勾成月牙形，眉眼尽是笑意，道：“樊哥下辈子，我们再来做一对夫妻，无论夫夫还是……我们都要在一起……我来找你”
　　地上的红衣男子，倒在血泊中，明亮的瞳孔似乎能看见一位黑衣少年正对着他微笑，他跟着他走了，在桃花翩翩之下一对身着鲜红喜服的新人，满面红光，眉欢眼笑，十指相扣，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也许这是他最好的解脱吧!

　　墨千丹她们一片寂静，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