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死人生》无人_问津

16、第14章 前往之路

　　夜晚的风沙迷眼，它们翻滚着沸腾着，没有规律的打击着不属于沙漠的异类。四周一片寂静无声，我戴着晴子送的围巾，隔绝了那些无情往脸上招呼的沙子，孤身一人穿行在这片茫茫沙漠中，像是一个迷路的旅人，绝望的寻找着希望的绿洲。

　　眼前的这片土地除了沙还是沙，广阔到看不到边缘。我内心不安的从背包中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指南针，披着月光向木叶的方向赶去。

　　独自在沙漠中赶了两天路，几次惊险的躲过砂隐的追杀部队。之前准备好的食物很快吃完了，而原本带的就不多的水，早在前一天就已经喝完。

　　就在我以为自己可能要在沙漠里死一回，然后等到满血复活才能重新赶路时，终于到达了风之国的边境。

　　趁着天色还早，我拿出地图确认方向。出了风之国之后，便是进入到了川之国境内，砂隐的追杀会更容易躲避。

　　川之国地处风之国与火之国之间，是两大忍者国之间的缓冲国家，这里不再满是沙漠，而是类似火之国，有一些自然资源作为天然的庇护。

　　连绵的山与茂盛的树林，非常便于隐匿踪迹。

　　虽然还不能放下百分百的警惕，但起码松了一口气。如果被砂隐追杀部队的人追上，就算有这不死的体质，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毕竟我还没实验过，要是没有了尸体还能不能重新活过来——为了以防村里信息泄露，大概真的有可能不留全尸。

　　找了个小村子补给了些水和食物，我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多亏平常的努力修炼，在现在没怎么休息的情况下，还能剩有体力赶路。

　　飞快的穿梭于林木中，我估算着应该快到火之国边境了，于是放缓下速度。却在穿出林木的那一秒，愣住了。

　　眼前是树林中的缓冲地带，一片宽阔的空地，被四周的林木环绕。正因为如此，这个地方易攻不易守，非常适合布置陷阱或者突袭。

　　此刻，我站在空地边缘的树干上，愣愣的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数十人的尸体没有规律的散布在这片区域，血早已将地面染红，甚至溅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有人头身异处，满是血的头部落远离身体在地面上，瞪着双眼，面目狰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死亡。还有人的身体被拦腰斩断，表情痛苦，破碎的器官一半在身体内，还有一半顺着血流出了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这个味道曾经日日夜夜的围绕着我，在那个昏暗的房间中久久不散。

　　“呕——”

　　我还是没忍住，蹲下身扶着树干吐了个天荒地老，把之前喝的水吐了个干净，好在没吃多少食物，不然还得再吐一会儿。

　　吐完嘴里一股酸臭味，我受不了的拿水简单漱了口，心想：刚刚自己的动静并不算小，看样子凶手已经离开了？不然就刚刚那动静，自己这会儿估计尸体都凉透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努力感知了一下周围，并未察觉到有人潜伏。寂静中，轻微的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比往常要明显，我猛地回头，尸体中似乎有动静，不、不会是诈尸吧？

　　不对不对，莫非还有人活着？我赶紧从树干上跳下，上前查看。视线略过那些尸体不完整，一看就死透的，走近才发现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下，还护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脸上粘着几缕被切断的黑色发丝，混杂着一些尘土，狼狈非常。尽管如此，那苍白冰冷的脸色依然清晰可见，几乎和她头上金属的木叶护额一样冷。她的呼吸微不可闻，若不是那眼睫毛在轻颤，我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拨开压在她身上的女性尸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少女的伤口。那是一处严重的刀伤，几乎要将她整个xiong口贯穿，我转头打量护着她的女性，那腰上的刀伤和少女xiong口的伤几乎如出一辙。

　　她们的模样也是非常相像，一看便知这是一对母女。

　　不难想象，那把刀一定是从这名女性的背后一下子刺穿了她们母女两人。

　　趁着少女还有些微弱的呼吸，我赶紧把少女xiong口被血液浸染的衣物除去，将查克拉聚集在手掌，用掌仙术止血并促进伤口的愈合。只是这一处明显是致命伤，就算是以“医疗忍术”著称的纲手在场，怕也是无力回天。更别说，我只是个学习了一年医疗忍术的新人。

　　夜叉丸师父曾说，作为一名医疗忍者，最经常遇到和悲痛的事便是——就算会医疗忍术，却还是无法挽救同伴的生命，那种无力、懊悔和绝望是每个医疗忍者需要克服的心理。优秀的医疗忍者拥有一颗不会动摇的心，能够将自己的所有情绪收敛，然后尽自己所能，冷静的处理所有伤。

　　现在的我，不过是在尽自己所能罢了。我低下头看着少女，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少女的眼睫毛剧烈的颤了颤，有些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正在为她治疗的我，那双眼睛里一下子透出与她此刻虚弱的身体完全相反的光芒。她用力抓住我的手，那个力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力量，我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一定意志力非凡，否则一定不可能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拥有这样的精神。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几个词，声音忽高忽低，很难听清：“业火没了......母亲怀里......家信...可不可以......拜托你......木叶......”

　　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一时之间也很难理解，但扛不住她那哀求的眼神，还是朝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交给我。”

　　此刻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用的是晴子的身体，而晴子的年纪比眼前这个少女还要小，而少女听到我的回答也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她给与我她人生中最后的信任，释然的笑了。

　　血沾在她的脸上，却未掩盖她姣好的容貌，她的眉形是微微上挑的类型，配上那双富有灵气的眸子，显得非常英气。这个少女若能顺利成长的话，应当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忍者吧。

　　可惜忍者的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打扰了。”我低声说道，在心里对眼前这位伟大的母亲致敬以及致歉。我翻了翻她的衣襟，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封信。信的封面写了：致三代目大人。

　　看样子是给三代火影大人的信，我郑重的将信收起来。回头看向那名少女，她已经闭上眼没有了呼吸，表情安然，像是完成了所有的心愿，已然了无牵挂。

　　我再次认识到——在这个世界，生离死别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

　　杀害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业火”又是什么？我对眼前的事态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拿出那封写给三代的信，打开粗略扫了一眼。

　　这封信中起码说到了“业火”，“业火”是一把刀的名字。少女一家似乎是木叶的锻刀世家，但是木叶的锻刀技术常年落后于其他国家，于是几年前他们家便开始外出漂流，学习他国的锻刀之术并加以精进，终于做出了这把“业火”，献于三代。

　　而如今这把“业火”没了，看样子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这把刀了。为了一把刀，他们竟不留一个活口，想到这我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这样的事，就算告诉自己这是《火影》的世界，也依然没法接受。一种无力的感觉又翻腾了上来，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讨厌。

　　可也是这种感觉，令我突然清醒了。

　　我这才发现这一路自己有多天真。我从砂隐村逃亡到木叶，居然下意识的就觉得木叶一定会收留我。是原著里的主角们让我忘记了木叶的黑暗面，还是梦里一世木叶的温暖让我对这个村子产生了盲目的好感？

　　居然真的会以为逃过了砂隐的追杀部队，进入木叶就能重新开始生活。我现在都能想到，这么傻的自己是如何进入木叶后，又被送还给砂隐，还是逃不过一死。

　　更不要忘了木叶的政治黑暗面在国家争端上异常敏感，为了国家，我这个小人物算的了什么呢。

　　用晴子的身份进入木叶肯定行不通，再加上眼前这一片尸体，到时候说不定都成了我的锅。一时间思绪万千，我的视线落到了少女的身上，虽然感觉那样不好，但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

　　“抱歉。”借用别人的身体总是让我有一种罪恶感，总觉得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要是能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好了，可惜我这个能力根本没办法说。

　　在周围布下一个障眼法幻术以防有人路过，我扶起少女的身体，将自己的额头和她的额头对准，她的额头还带着一点未褪尽的温度。我闭上眼将自己想象成流动的血液，从这头向对方涌去，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下意识接过倒下来的晴子，不小心牵动到了xiong前的伤口，疼的我一下子倒吸一口气，低头才发现xiong前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一会儿便完好如初，连疤都不曾留下。

　　我重新看向晴子，她的脸色变回了之前的灰白，身体也冰冷僵硬，这些无一不在提示我眼前的人早已死去多时。原来自己占用完她的身体之后，她还是会回到之前的状态。

　　仿佛重新提醒了自己一遍，她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不在了。

　　我扶着晴子的身体，将自己的背包拿下放在一边，又将原本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拿下。先把她小心平放在地上后，才用空闲的双手将围巾叠起来放入包中，然后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卷轴，将晴子的身体封入了卷轴。

　　看着手中的卷轴，我想，等下次去砂隐村的时候，把晴子带回去，埋在晴川的旁边，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