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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银蛇剑 ...

  •   前两轮被淘汰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原本人声鼎沸的客栈只剩下十几个人,接下来的日子便只要筹备仙缘比武了。眼看着别人都拿着宝剑在那里练习,清歌坐在客栈里正握着一把木头剑发呆。

      一想起要拿这把木剑上场比武,她就觉得烦心,不止丢脸还会输得很惨很惨。

      轻弋那边,因为上次生气她瞒着自己认识了师祖却知情不报,还一直生着她的气,一直不愿意去见她,这会叫自己拉下脸子去求她也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她正在那沮丧,这时余思雨端着一碗饭,一碟菜,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见余思雨落座,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丝毫没有回桌的意思,余思若不想一个人落单,只好跟了过去。她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又将饭菜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自她们两个坐过去后,四方桌子还余一方空位,这三个姑娘长相都不错,总是陆续有人来蹭桌,却统统被余思雨持剑吓了回去,李清歌瞧瞧她手中闪着银光的宝剑,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木头剑,一阵心塞。

      余思雨搭讪道,“姐姐今天好美,姐姐可真会打扮,姐姐有空也教教我呗?”

      余思若啐道,“一口一个姐姐,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清歌见她态度不善,又因为前几天给她们送糖人,想从他那儿学几招剑术,却被余思若忽悠,因而此时对她二人态度不冷不热,“好啊,看我有没有空咯。”

      李清歌低头只顾自己吃面,不过余思雨也不介意,依旧缠着她问道,“姐姐皮肤又白又嫩,是怎么保养的?”

      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她这一问,客栈里所有女人都凑耳过来。

      “就是早晚起床,用冷热水交替洗脸,再涂些雪花霜,两边各拍几下就成!”

      “姐姐,就这么简单?”余思雨杏眼圆睁,表示有些不可置信。

      李清歌毫不在意地点头,反正自己天生丽质,保不保养都是这么美,她正在心里沾沾自喜。余思若趁机道,“师妹,你可别太天真,她随口一说你也相信?”

      “我说的是真是假,试试便知,反正雪花膏到处都有,寻常得很。”

      李清歌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青都的雪花膏竟然会一售而空。

      这时,余思雨附和道,“是啊,姐姐何必骗我们呢。”

      李清歌很喜欢余思雨这丫头,于是拿出聚福园的糕点,“来,思雨,姐姐请你吃酥皮点心。”

      “嗯,这个是杏仁味的,好吃,多谢姐姐,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吃吧。”

      “思雨,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她那么亲热,到底谁才是你师姐啊?”

      “是,师姐,你也尝一个呗!”说罢,强行塞了一个到她嘴里。恰巧是个余思若喜欢的红豆馅。

      余思若一听是聚福园的,忍不住将那红豆馅的酥皮点心又吃了几个,点心虽然小小的,可每个上面都有印记,红豆味的是红色,杏仁味的黄色,两师姐妹都把各自喜欢吃的堆到自己边上。不过对于她们俩的抢盘行为,李清歌倒也丝毫不在意。

      只是笑着问道,“思若,你看,聚福园的糕点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余思若心知肚明。“说吧,你今天又是想求什么?”

      “思若,明天据说是武试,可惜,我连把像样的剑都没有。”

      说起剑,余思雨低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腰间的银蛇剑,不知为何,离仙缘大会武试日子越近,她心中越发觉得不妥。听娘亲说过这把剑的来历后,她愈发不敢冒险使用,可扔也不是,留着也觉晦气。

      这时,余思若已经打算向清歌伸出援手,“剑我是没有多余的,给你凑点银子去买把宝剑倒是可以。”余思若正准备自掏腰包,这时余思雨抢先说道,“姐姐,我今天正好将我娘亲赠我的剑带出来了,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余思若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那把银蛇剑她倒是见过,钝得不能再钝!她也不为此眼红,不过就是见不惯思雨去讨好外人而忽视她这个师姐。因此冷哼一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们两个定然是各怀鬼胎,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又何必去加以阻止。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思雨也不在乎师姐的讥讽,仍是巴巴地献剑,十分诚恳。李清歌欢喜地接过余思雨给她的剑,剑鞘是蛮漂亮的,镶着蓝宝石,缀着深蓝色流苏。她伸手一拉,剑慢慢出鞘,剑身是扭曲的蛇形,剑尖是个锐利的蛇头,让她联想起那森森吓人的毒蛇。剑身蒙尘显得有些钝,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她就知道,这师姐妹没有这么好心,她将剑弃在桌上余思雨跟前:“思雨,这剑不像剑,蛇不像蛇的东西,怪吓人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清歌姐姐,你可不要小看可这把蛇形剑,这是我林家世代相传的宝剑,虽然钝了磨磨就好了,我娘亲赠我,我又转赠姐姐,一来是我用这把剑实在用不惯不能得心应手,二来是觉得与姐姐投缘,诚心想交姐姐这个朋友。”

      李清歌思索片刻,她不过是送了她个糖人,请她吃糕,这祖传宝剑哪能白白送人,该不会又是忽悠自己的吧?再说她不是叫余思雨吗。于是反问道,“林家?你不是姓余吗?”

      这时还未等余思雨解释,余思若已经抢先开口,冷冷道,“我们首阳山的弟子,入门前提就是必须先抛却自家姓,跟着师父姓余。”

      这位余珂掌门,李清歌有幸见过一回,除了严肃些,看上去也蛮正常,不像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她很好奇,“思若,那你师父为何要你们都姓余呀?各姓各的,不是更好区分吗?”

      “师父或许是为了统一管理,或许是为了让师兄妹上上下下团结一心,就像家人一样!思雨,你说是也不是?”想起自己上山前姓周,叫周思若,如果不是为了学到首阳山上流的医术,得到那些珍稀药草的使用权,谁愿意丢弃自家姓氏?

      余思若平日仗着是掌门人的大徒弟,总爱摆大师姐架子,巴不得首阳山个个弟子都围着她马首是瞻,余思雨自然也不例外。这时,她朝余思雨使了个眼色,又将她坐下的板凳强行拖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余思雨回了她个白眼,又凑过去找清歌说话去了!

      “姐姐,你快把剑收回去,否则思雨不高兴啦。”思雨瘪瘪嘴,将剑重新推到李清歌跟前。

      “这个剑不太适合我,还是你自己留着好。”李清歌拒不接受。

      余思若怒其不争指着自己师妹的鼻尖道,“余思雨,你个蠢丫头,人家不要你还非得赶上门塞给人家,这蛇形剑不论你喜欢与否,好歹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你娘送给你傍身,要是让她知道,你送给别人,她该多伤心!”

      不过,她大概低看了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姑娘,她才不管宝剑是不是祖传,“我娘送给我便是我的,我想送谁就送谁!”她又转而向李清歌道,“姐姐,你仔细看看,这把剑虽然钝了些,可不失为一把好剑。你是初学者,剑钝一些,练剑时不容易伤到自己,还有你看这蛇形扭曲,不同寻常,最容易出奇制胜啦。”

      “真的?没骗我?”李清歌将信将疑,又将剑拉到自己面前,仔细地看了又看。

      “我当姐姐是朋友,自是不会骗你。姐姐的糕点真是味道极好。”这糕点不知不觉已经被师姐妹二人消灭了大半。李清歌自己也不吃,尽看着她们两个吃。

      “姐姐,你也吃。”余思雨打了个呵呵,嘴也不停歇一个又一个往嘴里塞,很容易看出这是个甜食控的主。

      她一边查看着剑身的刻字,一边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

      “钝剑未启,歃血开锋!”

      李清歌忽然用剑在手上划了一下,划口绽出的血珠立马被剑吸收掉了。

      “姐姐,你做什么?”

      余思雨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刺目的银光自剑身发出,耀得众人众人睁不开眼。也把邻桌一位穿道袍的中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宝剑藏锋?这把剑是传说中的银蛇剑。”

      “银蛇剑?”这时,三个姑娘都想听中年人继续说说银蛇剑,因此个个正襟危坐,十分认真!

      那人道,“银蛇剑是上古宝剑,亦正亦邪,可聚黄泉之力,因此也叫黄泉剑。不过我看这戾气甚重,寻常人还是离得远些好,不然控剑不成,必遭反噬!”中年说完离桌而去,径直离开了客栈。

      余思雨怔怔地看着道士离去的背影,回忆起娘亲说的话:“这把银蛇剑是上古神剑,一直被林家奉为至宝,不过祖上当初为了得到这把剑,用了非常手段,因此这把剑被人家诅咒过,林家人和与林家有关联的任何人,都不得使用,否则,使用者必然死于非命!所以被雪藏了不知多少年月了!”

      当初她还不信,认为人都死了,诅咒肯定就跟着消失了。不过当娘亲告诉她,祖辈上的人使用过这把剑的都在一年之内,或突发恶疾,或突然暴毙!而她娘认为余思若打小进山就跟着师父姓余,几乎断绝家中来往,不算是林家人,如今看她跟着师父来参加仙缘大会,偷偷将剑从林家剑阁偷了出来,想让她借助银蛇剑在仙缘大会上夺得魁首,以光耀林家。

      “喂,喂,思雨,发什么呆呢,你这剑到底还送不送我?”

      李清歌听那人说是上古神剑后,一直紧紧将剑撺在手里,她自命不凡,才不怕什么戾气,就怕余思雨反悔把剑要回去去。

      “思雨!”余思若冲她摇头,开始不知道这银蛇剑是宝,不管戾气不戾气,拥有她总归能在仙缘比武上多许多胜算,就算思雨胆小要拱手让人,那肥水也不能留外人田啊!

      如今,看余思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第一眼见面就知晓这个女人是吃不得半点亏的,因此李清歌更是将剑紧抱与怀,只等余思雨答话,她就立马带着剑走人。

      余思雨心想,这剑脱手也好,省的省的她老是眼皮跳个不停。“娘亲你也别怨怼女儿不争气,说到底家里还有两个读圣贤书的哥哥在,自然是不关心我这个女儿的生死。不过,想叫女儿押上性命为林家博荣誉,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见余思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清歌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肘。余思若怕被抢占了先机,冲着她脑门上就是一记爆栗。愣是打得余思雨半天才恍神过来。她握住李清歌的手道,“姐姐,我说话算数,当然送你,这剑拿去吧。”

      “余思雨!她只是个外人,你胆敢把剑送给她!”

      正因为李清歌是外人,但愿这剑不要给她招来晦气。余思雨略感歉意地看了清歌一眼,又转向余思若道,“师姐,别以为你是师姐,思若就必须对你言听计从,有本事,你也像清歌姐姐一样请我吃酥皮点心讨好我啊,而不是,每次都请我吃爆栗。”

      “思雨,你个白眼狼,你个吃里扒外的吃货,等你娘亲下次上山看你,看我不说她听!”

      余思若夺剑不成,气得摔桌而去。

      “我吃货?她自己不也吃了很多吗?”余思雨鄙夷一笑,起身告辞,“姐姐,那我也走了哈。”

      李清歌亲密地拉了她的手,“思雨师父,好人做到底,再传我几招武功呗?”

      “姐姐,剑我可以送,师父我可不敢当。首阳山的功夫不能外传,再说你今天学了明天能派上用场吗?就这样啦,我还有事,咱们赛场上见。”

      “银蛇啊,银蛇,不管你有多邪门,但愿,明天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不过这黄泉之力到底该怎么聚呀?希望到时候清歌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而余思若从回去以后,就开始找余思雨闹,还威逼要将她赠剑给外人的事情告诉师父。

      师父余珂平常最见不得吃里扒外的人,若是知道她将银蛇剑给了别人,那还了得!

      她逼不得已这剑的来由告诉了余思若,但她希望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当即让余思若事先发下了毒誓。才将银蛇剑与林家种种及诅咒一事和盘托出。

      而余思若自从得知那把剑的诅咒后,庆幸思雨还算有良心没把剑塞给自己。

      同时又担心银蛇剑会让清歌脱颖而出赢得比赛。

      然而,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可能没有预料到,她这个首阳山大弟子,会因为这把剑当众丢那么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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