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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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哥，你快点！”白瓅拿着串糖葫芦，笑得很开心。
白玓紧跟着白瓅，不知不觉中跑进一条巷子。
白瓅看着气喘吁吁的哥哥，叹了口气，将糖葫芦递到白玓面前。白玓刚想咬，却听到有人在哭，四下张望，发现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
白瓅想了想，将糖葫芦拿回来递给她。女孩停止哭泣，明明双眼放光却将头别过去：“我不要！”
白玓觉得奇怪，咬了口糖葫芦，问她：“那你要和我们回家吗？”
“我……”女孩又不说话了。
白瓅将他拉起，牵着她的手笑嘻嘻地问她：“跟我们走没事的，反正走与不走都那样，还不如多两个人陪着，是吧？”
白玓笑道：“我们年岁差不多，还怕我们吃了你？”
女孩道：“自是不怕的，但我，还是待着比较好。”
白瓅皱眉：“用不着这么警惕吧？你有什么事？”
女孩答道：“家里有人。”
白玓嗤之以鼻：“家里有人？若是担心你，怎会不来寻你？我话说过些，你这身打扮明显是被赶出来很多天了，所谓的家人，也就是把你当劳动力。”
女孩眼眶又红了，显然是说中了。
白瓅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不是人牙子，我们是右相府的。”
女孩疑道：“右相府？”
白玓点头：“我是嫡子，她是我的亲妹妹。”
白瓅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女孩道：“我刚出生时，爹战死沙场，紧接着娘也跟着去了。家中亲人说我是扫把星，不想收留我。所幸四个哥哥都已年满十五，倒是给了我住的地方。结果我活没干好，被几位哥哥赶了出来。”
白瓅不屑道：“笑话，扫把星？祯国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兴时运之说，怎么一出事就往这上面推？我不怕，和我们回家吧！”
女孩道：“谢……谢谢！我叫，林鹴瑶。双木，霜鸟，王爪缶。”（寸弇没打错哦，刚开始林霜瑶小姐姐的确是叫林鹴瑶的。）
白瓅答道：“白瓅，白，王乐。”
白玓也道：“白玓，白，王勺”
林鹴瑶笑道：“都有‘王’字。”
右相府
白瓅神气地指挥下人服侍林鹴瑶沐浴更衣。白玓笑道：“你对她这么好，想干嘛？”
白瓅愣了一下，是啊，是为什么？思索良久，并未作答。也许，这就是缘分？
白玓宠溺地揉揉白瓅的头，眼前忽然一亮——打理好的林鹴瑶可真是动人。明明比白瓅大，身量却是要小上一些，瘦瘦的，穿着白瓅的衣裳更是显小，但这并没有让林鹴瑶美色黯然，反而增添了些病美人的气质，脸上未施粉黛，显得清丽逼人，仅仅14岁就有如此姿色，让白玓心惊胆战。
倒不是因为白玓对美人动心，只是担心右相会不会动手。
“你们在干嘛呀？” 白蝶从窗户探个头出来，视线乱飞，飞到林霜瑶身上时，眼睛闪闪发光，“你是谁呀？”
“林鹴瑶。”林霜瑶望着白蝶很是羡慕，感觉有真心相待兄弟姐妹真好。
“等会儿。”白蝶落下一句话将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从前门跑出，“我是他俩的妹妹，白蝶，你来我家干嘛？”
“别问那么多！以后她可能就住我们家了，你可不许欺负她。”白瓅笑着挡在林鹴瑶面前。
“对了，我们的名字都只是嘴上说了，不写出来不方便。”林鹴瑶笑了笑，“我的名字可有些难写。”
白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下人拿了笔墨纸砚。
四人写好名字后，白瓅指着“鹴”字对林鹴瑶说：“鹴瑶，你这字好难写，而且还不好看，要不去个鸟字吧。”
“阿瓅，不得无礼！”白玓不满地呵斥了白瓅，虽说自己是很疼这个妹妹，但涉及到别人的名字可就太过分了，她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对别人的名字指手画脚？
谁知林霜瑶笑道：“无事，阿瓅的建议挺好，以后就用那个字吧。”
白瓅洋洋得意地看向白玓：“我说吧。”
白玓笑笑将话题转了回去：“我们拿点钱出去吧，帮霜瑶买点东西。”
“好啊，我和姐姐先换衣服。”白蝶高兴地拉住白瓅的衣角进了屋。
“我该叫你什么？”林霜瑶望着面前这个玉雪可爱的男孩，想开口却不知从哪说起，好在白玓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并没有让他难堪。“你就叫我阿玓吧，和阿瓅那么热络，怎么和我怎么生疏？”
林霜瑶扬起脸：“许是越好看的男人心越坏呢？”
话里有话，白玓刚想问白瓅和白蝶就已经出来了。四人没带一个仆从就出了家门。
“为什么你们没有带仆从？以前我见那些公子小姐出门都带很多人的。”林霜瑶感觉很奇怪，这可是右相府的嫡子嫡女，哪怕是白蝶出门都得带个人吧？
白瓅似是漫不经心：“习惯就好，家里虽有仆从几百，但都是服侍那些小妾的，就连我那个侍女也是前个月调来的，怕他在我爹面前乱说从来不带她。你肯定饿吧，走，我们先去吃饭！”后面这句转为激动，拉着林霜瑶往酒楼跑。
白玓白蝶对视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以前见过的乞儿也不少，顶多给点钱，可白瓅对林霜瑶的态度让人匪夷所思。
吃饭时白瓅一直帮林霜瑶夹菜盛汤，林霜瑶却一直不接受：“阿瓅，我自己会夹。”
白瓅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姐姐脾气不太好，本来还想成为闺蜜的说。
一餐饭下来林霜瑶已是羡慕至极的了。她从来不知道兄弟姐妹间的感情能有这么好，今天是被抓出来的第五天，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不……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白玓注意到林霜瑶的走神：“霜瑶，吃饱了吗？如果好了，我们可以帮你衣服首饰。”林霜瑶回过神来来，点了点头。
……
林霜瑶提着一大袋的衣物首饰胭脂，心里很高兴，但白瓅一脸关切地问她开不开心时，她依旧冷着脸说：“还好吧。”白瓅撇撇嘴，刚想逗她几句就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白瓅忙退回来，才要道歉那男人便指着她骂起来：“你他妈挺牛逼呀，敢撞老子！”
林霜瑶见着眼前的人，忙躲到白玓身后。
“林鹴瑶你个小婊|子，竟敢在外面找男人！”男人见眼前这些人衣物朴素，猜想是穷人家的孩子，便狠命地推开白玓，揪住林霜瑶的头发又踢又打。
白蝶在一旁看傻了，周围也有许多人围着，正当不知怎么办时，恰好右相下朝回来，撞上了。
白瓅马上眼泪汪汪的跑到右相的马车边，大声喊道：“爹，爹！有个男的抓着我们一直骂，还说……还说我们是狗崽子！”
白瓅的睁眼说瞎话林霜瑶可体会到了，不过还挺有效的。右相十分不顾及父子之情，但特爱面子，自己儿女被籍籍无名之徒欺负，还骂狗崽子，这不是兜着圈子骂他狗吗？于是缓缓掀开了帘子，冷声道：“此人拖下去，你们几个随我回府。”
众人忙上了马车，那男子还在骂：‘’你他妈谁呀？我可是太仆寺群群长（未入流）！敢抓老子，我抓我家里人……”那男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随侍给抓了。
一名随侍嗤笑道：“那好群长，你可知道那马车的是谁？当朝右相！”
那男子听了目瞪口呆，忙叫饶命。车上几人却都是松了一口气了。
“此人是谁？”右相看着这个鼻青脸肿，发髻凌乱的林霜瑶，不禁疑惑出声，也亏得林霜瑶这个样子右相才没对她动心思。
白瓅示意林霜瑶别出声，自己开口了：“爹，这是我新买的丫鬟，叫阿瑶。”
“改下名吧，家里奴仆都是‘素’字打头。”右相吩咐完便不再讲话了。
右相府
“相爷您可回来了。”素天见右相回来，马上上前迎接。
素天长得不错，人也很成熟，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右相“嗯”了一声，和素天回房了。
白瓅见右相走了，小声地嘱咐林霜瑶：“你以后尽量不要在我爹面前出现，他很好色的。”
林霜瑶点了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跟着右相，连脸上的伤也不顾了：“我先到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你如果遭到其他侍女的刁难，就说你是姐姐买的奴婢好了。”白蝶又吩咐了一会儿才放林霜瑶走。林霜瑶见他们走了，顺着右相刚刚走的路，走到了右相的房。
“相爷，您怎么这么久才来啊？”
“遇上个杂碎。”
“那人可真不识趣，不说他了，相爷累吗？小的帮你揉揉吧。”
“嗯。”
林霜瑶听着觉得对话很正常。刚打算走，画风就不正常了。
“相爷硬了呢！”
“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害的！”
“嗯啊~相爷，不要了吧？”
“不要也得要！”
（去掉吧，太恶了）
林霜瑶听了这段对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干就干，还调情，咦惹。
“小妹你快回来！”林霜瑶闻声转头一看，是位20多岁的大姐姐，犹豫一会儿过去了。那人长得一般，可心肠很好，告诉了林霜瑶一些事，“你是刚来的吧，这右相治国理政是挺好的，就是好色，你以后可得避着一点，还有那素天你也别去惹，他明面上是少爷的侍从，其实还是右相的一个男宠！”
难怪，林霜瑶在心里偷笑，道完谢后回到了白瓅的小院。林霜瑶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谁料正撞见白瓅换衣服。虽说13岁的小姑娘没胸没屁股，但总归还是尴尬的，于是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看了好久。
白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林霜瑶扯进来，关上了门。
林霜瑶惊恐万分：“你要干嘛？”
“不干嘛呀，你不觉得有些热吗？我来帮帮你吧！”白瓅边说边笑，把手伸进了林霜瑶的衣裙。
“不热不热，啊！松手啊，都10月了，热什么啊？”白瓅不管林霜瑶在喊什么，把林霜瑶的衣服扒下来一半，林霜瑶也不顾脸面了，把白瓅刚刚穿好的衣服扯了下来，然后等白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衣衫不整，在床上扭来扭。
白蝶干咳了两声，两人旁若无人，扒得热火朝天，白蝶只好提高音量，喊道：“姐姐，爹叫你过去！”白瓅回过神来，整理衣服。
“爹叫我有什么事？”白瓅边穿衣服边问，右相已经很多年没主动找过她，怎么今天这么突然。
“没说。就让我来传话。”
“嗯嗯，知道了我现在过去。”白瓅穿上鞋，朝右相房门前走去。
白瓅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画风不要太瞎眼——七八个小妾围在右相身边，几个捶背几个捏腿，还有两个在喂他吃东西。
右相挥挥手，让她们下去后缓缓开口：“阿瓅。”
白瓅越发诧异，这右相从来都是叫他白瓅的，莫非是有什么大事？
“你今年该满13了吧。”
“爹，女儿已满13。”
“是时候了。”
“什么？”
“爹为你找了个好夫婿。”
“何……何人？”
“大皇子时厌，满17了就嫁过去吧。”
“什……什么？”
“回去吧。”
白瓅恍恍惚惚地关了门，泪水顺着脸庞划过，心中如有刀割，在这一刻，白瓅清楚地意识到，筹码，已经不只是筹码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