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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难言之隐 ...


  •   宁边安是被人从刑具上抬下来的,人已经昏昏沉沉了,在花满楼和陆小凤眼里她这一顿打挨得莫名其妙,仿佛像是赶着上去受伤一样,一点征兆都没有,就那么给自己按上了一个罪名,若说是为了朝廷和江湖的安稳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侯爷……”

      “将军……”

      “快去请大夫!!”

      她的周围简直一团乱,旁人也不敢乱动她生怕加重了她的伤势,即使是陷入了昏迷,嘴里也还不停喃喃着什么,有一位女侠咬咬牙伏在地上,附耳过去,那声音实在太过微弱,即使是常年修习内功的人,也只能勉强听清,她一直在重复着,“……七童,莫气……”

      得知内容的女侠站起身,神色有些复杂,旁边围着的人都急得要命,“怎么样?侯爷/将军说了什么?!”

      “花公子在这么?”那女侠环顾四周,最后落在高台上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花满楼身上,大家也都跟着把目光投过去,在场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一样温和友善的,从未见过儒雅的花满楼面若寒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有几个年纪小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女侠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道,“花公子,侯爷她一直在唤你的名字。”

      花满楼自然是听到了,可他就是非常气愤,如若不是心疼宁边安,放心不下早就拂袖走人了,哪里还会站在高台上,他是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了,“花某虽瞎如蝙蝠,这双耳朵却还没有聋。”

      当下有人听了他这话就要暴起反驳,被身边的人捂着嘴摁住了,感情的事情他人少插手,“哎呀,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都围在这里?”一道还算耳熟的男声懒洋洋地响起来。

      陆小凤觉着他看上去有些眼熟,今日一身白底墨竹的长袍书生气十足,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那熟悉的药箱倒是勾起了回忆,他试探道,“……夏大人?”

      “嗯……我记得你,陆,小凤是吧?”夏怀朔用食指抵着下巴仰头思考了一下,从记忆深处将人挖了出来,他笑道,“你的胡子实在是让见过的人就忘不了,所以这是怎么了?”这时他视线微移,看到了后面的未来表外甥女婿,“哟,花公子也在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满楼,嘟囔道,“怎么变了这么多,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花满楼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称呼夏怀朔什么,但他还是收敛了外溢的寒气,躬身行礼道,“表舅舅。”

      “欸,外甥女婿。”夏怀朔笑得很慈祥,这样年长的表情,放在他年轻的脸上,有些突兀,这对表甥舅变脸上也有得一拼,上一刻还笑着,这一瞬就收敛了笑容,严肃道,“所以,是我那不省心的表外甥女出事了?”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向那边被人群包围着的地方,夏怀朔也跟着看过去,人群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啧啧啧,搞得这么惨?”话是那么说,他还是快步走去,将药箱放下,给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表外甥女把脉,“她这是挨了多少军棍?”

      “一百。”他冷冰冰道。

      夏怀朔蹙眉,“臭丫头下手可真狠。”但是摸着脉却没那么严重,一百或许不到,五六十倒还是有的,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先把人抬下去,随行的女官会帮忙处理伤口。”

      “轻点放,她现在受着伤,不好随意挪动,小兔崽子给老子轻一点!”

      夏怀朔带着宁边安离开了,花满楼还站在那里,半晌,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去,不曾回头过,陆小凤两边看看,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花满楼离去的方向去了,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了还在原地参将们主持,一场好好的庆功会被这样的意外弄得有些虎头蛇尾。

      那厢被抬回去的宁边安在趴在床上,被女官褪了衣物,清理了伤口,擦了上好的膏药敷上透气轻薄的绷带,穿上新的衣物,最后盖上薄被就退了出去。

      门方关上,她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外头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随后门又被推开,她立刻闭上眼恢复了那副昏昏沉沉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夏怀朔嗤笑一声,“装死给谁看呢,这儿又没外人。”

      宁边安偷偷睁开右眼的一条缝隙,通过模糊的视线确认只有他后才松了口气,睁开双眼,连肌肉都放松了,恢复了以往在家人面前的慵懒,这么一顿打挨下来还是很痛的,就算她底下穿了皇表兄送来的特制裤子,到底是凡物,该受的皮肉之苦一点也不少,她龇牙咧嘴道,“疼死老子了。”

      夏怀朔翻了一个大白眼,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她的床边,没好气地戳着表外甥女的额头,力道有些大,恨铁不成钢道,“怎么我每次见到你不是重病就是重伤呢?你就不能爱护自己些!该!疼都让你记不住,那就受着吧。”

      她如今不能动,只能将脖子往两边不停摆动着躲他的攻击,就是成效低下,“知道我疼你还作弄我,你可真是我舅舅啊!”无论夏怀朔怎么试探,都探不出她的用意,也就知道是涉及了一些不该参与的禁忌,他无奈叹气道,“都跟你说了,从边关退下来就可以离这些权力争斗远一些了,你怎么反而自己巴巴地给你表兄当刀使呢!”

      宁边安傻笑了几声,不接话茬,只道,“表舅舅懂我,接下来就辛苦您放些传言出去,怎么严重怎么说,前三日再禁止任何人探望,您帮我递些消息给陆兄他们,记住是禁止任何人探望。”

      “好罢。”夏怀朔叹了口气,答应了她的请求,“那你先休息着,可怜你的表舅舅拼了老命赶路过来,又要给表外甥女做牛做马,哎,劳碌命,劳碌命啊!”

      宁边安只道,“那我就先谢过表舅舅啦。”她趴在床上给夏怀朔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行了行了。”夏怀朔将她的双臂塞进薄被,“你好好养伤,‘昏迷’期间,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待夏怀朔走后,她将脸埋入软枕,这几日都只能趴着休息,又要装昏沉,怕是连饭食都要缩减,不能让人看出来问题,着实得吃些苦头。说得容易,她一旦现在年富力强的时候退下,别说不能护住心上人,连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真正心怀不轨之人,可不会因为你的一再退让而放过你。

      一想到花满楼今天那冷冷的模样,宁边安忍不住哀叹出声,有些事,她又不能说,真是憋死人了,这一个不好,说不准连到手的鸭子就飞了……她真的好难啊。

      还不能说。

      委屈。

      想七童。

  • 作者有话要说:  宁边安:我真的是在矜矜业业地履行我的承诺,说了要做七童的地,我当然要把自己锤平了啊!
    花满楼:暴怒冷笑.mp3
    宁边安:……啊,慌张,怎么办,我该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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