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男友的反攻计策》小苏仙

5、第五章

　　第二天上午许言没来上课，顾希把请假条交给了肖芳，三巨头也没有来上课，后面两排竟只剩顾希一个人，其他组的人他都不认识，显得他十分苍凉。
　　顾希倒也不在意，日常听着课，无聊时趴在桌上画着七七八八的东西。有时候可能是个人头肖像，倒也不是谁的特写，就是想到什么画什么，有时候是一只手，骨节分明又修长，还特意画出了明暗，很真实。有时候又是一切动物，在顾希的速写本上你可以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观。有时候前一页还是些花花草草，像草稿，后一页就变成了涂满色彩的星空，下一页又是素描石膏像，从亚历山大和阿波罗希腊神话故事到鲁迅的头像，后面又可能是抄写初高中的某篇文言文，旁边还画着那篇作者的肖像，画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原！包罗万象，比翻画册还刺激。
　　顾希今天画得是一个人像，他也没想出要画什么，所以画着画着，画了他的同桌，完全是凭印象画的，依然是非常还原，顾希愣了愣，还好许言不在。他觉得自己今天嗑错了药吧。要么是自己手贱……
　　快上第二节课的时候，许言正从家里出来，昨天下午跟陈伟扯皮的时候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爸刚给病人做完手术，抽空打了个电话，被许言两三句话给打发了。是老爸让他下晚自习回去一趟，说是有事找他。
　　结果许言回到家，一片漆黑，没有人，老妈应该在和别人谈案子或是出差学习吧，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习惯了家里空无一人的感觉。许言坐在客厅愣愣出神，连沙发都还被白布罩着，怕落了灰，因为平时根本没人用，许中纲是临床学教授，能在家呆的时间屈指可数，所以所有家具还像几年前新买来时一样，还是每个月的家政阿姨过来收拾收拾，扫扫灰。
　　这根本不算是一个家吧，许言想着。这么多年，一家三口各过各的，不存在什么聚在一起，从许言记事起，就已经是这样，几乎没有交流，平静无波澜地生活。
　　他不知道这样的现状何时才能结束，或者是何时才能爆发。
　　等到半夜了，也不见许中纲回来，他早该料到，许教授怎么可能百忙之中找他有事呢，也不给他发消息。许言困得不行，回房睡了。
　　所以今天起的晚，许言跟周鸿谈好了在一中的操场上会和，他请过假了，不愿意在二中附近，所以直接去一中找那帮挑衅的孙子。
　　一中地势很高，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是县城最高的，整个学校跟建在泰山顶上似的，全是楼梯和高坡，许言都很佩服一中学生的毅力，走上去都能花不少力气。连操场都可以不建了，走一圈学校能承包整天的运动量。
　　许言发觉自己傻得不行，跑这种鬼地方来就为了一场毫无悬念的篮球比赛，简直是侮辱他言哥的行事作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那帮孙子揍一顿。
　　三个心连心的葫芦娃在远处就看到许言走过来了，张北望朝他挥了挥手。
　　许言今天穿得很轻松，依旧是白T，不过换上了休闲裤，裤脚处往上叠了叠，露出一截脚踝。
　　周鸿拿着张传单使劲儿给自己扇，说道：“言哥，咱们要不制定下战术？等会怕又被那帮孙子阴了。”
　　许言被太阳照的得快要睁不开眼，这才上午，就已经晒成这样。许言不想在阳光下呆太久，径直找了栋楼避一避。他不想被晒太黑，虽然他不黑，但许言心想着，想要跟他同桌一样白，哈哈……这时候竟还想起他的同桌，他嘴角扬了扬，没由来的想笑。
　　周鸿他们也跟着过来，见许言没搭话，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昨天是谁在说穿拖鞋的啊，还要什么战术，直接上去干啊？”许言捏了捏眉心，这孩子真怂！
　　“不是啊，现在在他们学校，万一我没忍住揍了他们，被他们学校领导抓到，我们又要和警察叔叔喝茶了。上学期的事您不会就忘了吧？”周鸿手机的传单飞快地扇着，他不是担心和警察喝茶，只是一中的学校领导不好对付。因为他爸是教育局的，一但被领导抓到，就会去他爸那里告状，然后又要挨一顿揍，周鸿回想着上次惨痛的经历。
　　“那你还跑过来瞎凑热闹？”许言并不想回忆上学期的事情。接着又说：“那帮人还没长记性，不够服帖，非要揍到他们老实为止，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们，就这一次解决了。”
　　张北望倒是立马凑上来，没脸没皮地吹嘘了一句：“还是我言哥暴躁，啊不，简单粗暴。这是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节奏吧。”随即还象征性地拍手。殊不知到底是谁每次打架打的比谁都凶，冲上去就是干，一派无脑蛮力流。
　　一中那帮人，从上学期的联合篮球比赛开始，就跟他们结下了梁子。虽然输的一塌糊涂，还不要脸的“有种再来比一次！”因为他们很会耍阴招，而且还在没犯规的情况下，脸皮厚出天际。
　　许言不想跟他们扯皮，要比就比，还怂什么，是不是男人了。
　　陈伟也过来了，是许言叫他帮忙的，带了几个别班的人。
　　不多时，一中那帮人来了篮球场，领头的是个寸头，嘴里叼着根烟，后面跟了五六个人往这边来。
　　张北望正想冲上去，许言拉住了他：“他们肯定不只是来打球的，你别太冲动了。”这群人嚣张跋扈，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走路都带风似的。
　　“他们真敢在自己学校打架？”张北望实在看不下去那群一个个尾巴要翘上天的人。
　　“他们真挺有能耐啊，该不会有什么埋伏吧。”谢辉在一旁说。
　　“怂货。”许言捏了他一把，谢辉嗷嗷直叫。
　　领头的那个走到前面，寸头上面还剃着三条像猫爪一样的图案……“喂，你们可真给面子，到我们学校来找事儿呢？”
　　许言觉得好笑，明明是他们厚脸皮的约架的。说是打球，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对面那群人，很显然就是混久了的校霸，不打个你瘸我伤的，怕是不能罢休。
　　打球倒是无所谓，打架，许言根本没在怕的，太阳毒辣，许言只想速战速决，说不定还能赶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这会儿操场上没什么人，一中这地势，随便走两步都能身心俱疲，谁还会吃饱撑着到操场闲逛了。
　　许言和张北望一伙人走出楼里，到篮球架下，张北望早就摩拳擦掌想揍他们了，若真打起来，他绝对要冲到第一个，狠狠地把那猫爪揍一顿。那个领头的叫罗威，因为头上那个猫爪，大家都叫他猫哥，骚的一批。
　　猫哥也毫不畏缩，双方人数一致，很公平公正。他开口道：“就打半场，二十分钟。”倒是很果断。
　　“就半场也能把你们打趴下了。”张北望瞪着他面前的猫哥。
　　“别废话了行么，晒人。”许言有些不耐烦，又把裤脚叠上去了一段，露出一大截小腿，线条完美，显得矫健有力。
　　比赛刚开始，场外还有个人负责帮忙计分，太嘲讽了，还有什么必要计分。
　　阳光照射的地面都微微发热，反光又刺眼。张北望和谢辉负责阻拦和干扰，许言顾好球，他投球厉害，周鸿主要是传球，他反应不错。一个个都接近两米的身高，许言倒还算是矮的，但他丝毫没有受影响，球传到他手里，基本上都是单手抡起球，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线，侧着身都能把球砸进篮筐。
　　而猫哥那队人显然配合不行，但他们又脸皮厚，每次都冲上来故意撞他们，打球就打球，还动手动脚，不是撞一下就是在周鸿他们运气的时候来上一拳，那个计分的人，根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算是正常比赛，早就犯规被罚出场外了。
　　许言实在忍不住，把手里的球一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场上顿时安静，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停下，许言直接绕过他们上前揪着猫哥的领口“你们他妈打球就打球，耍什么小动作，找死呢？”手里动作没有停下，他很想揍上去。
　　“唉唉唉，你想动手怎么？”猫哥虽然被揪住，但也很有骨气地瞪着许言，凶狠至极。
　　许言心想着，是你自己找揍。立马就揍了上去，他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力道很大，猫哥直接被打趴下，地面温度高，他自己都觉得灼人，又爬了起来。
　　其他人都反应过来，那边张北望已经开始动手了，猫哥带来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迎战，一时之间场上混乱一片，许言没那么多耐心看他们打架，上前把那几个挨个揍了一顿，尤其那里面最高的那个，运球时还把周鸿撞摔了。
　　许言虽然身形不高大，但是力气大得惊人，从初中开始就游于校园各大群架活动之中，看上去像是划水，其实每次都是他收拾后手，三下五除二把一堆人打趴下，毫不拖泥带水。
　　猫哥带来的那些人，个个都是熬夜上网抽烟，没精神没力气的不良少年，明显战斗力不足，三两下被许言收拾得干干净净，根本轮不到张北望发挥了，他打架每次虽冲在最前面 ，还喊得豪壮，却犹犹豫豫，知道的以为他们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敌方谈恋爱呢。所以作为三巨头里最高的，简直是白长个儿了，谢辉都比他下手重。
　　不多时，猫哥一伙人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跟骨头散架似的好半天才缓过来，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这校霸的位置还是让给别人吧。
　　许言觉得无聊至极，连谢辉都说了他们是一群菜鸟，果然没错，弱到一定程度。
　　他们一伙人回到学时，离第四节课下课只剩十几分钟了，溜回教室已经没什么意义，三巨头直接去了食堂吃饭了。
　　许言没有跟他们一起，偷偷溜回教室，这会儿正是物理课，许言从后面溜了进来，坐到顾希旁边，后门对他们十分友好，想进便进，想出便出，还不容易被老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