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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赴宴 ...

  •   话说湖哥儿远远的瞧见来人,忙拽起芸姐儿的手就往家跑,且嘴里还不断的喊着:“来了,来了。”的话,让林喜年上前问道:“什么来了?”
      湖哥儿笑道:“是姥姥跟小舅小妗子来了。”话音落,赵氏就瞧见王氏之母田氏带着小儿子两口子从远处走来,忙笑着上前接道:“亲家母,你可算是来了,路上可还算平安?赶紧进屋歇歇。”
      田氏笑着让小儿子王五将手中提着的母鸡交给站在一旁的林冬竹,笑道:“这是家养的母鸡,熬汤最是补人的。”又介绍朱氏道:“这是王五的媳妇,娘家姓朱。我记着你上次见她还是在她与王五成亲的时候吧。”
      二老在前头说着话,林冬竹与林喜年怎跟在王五夫妻二人身后慢走;眼尖的林喜年则瞧见朱氏悄悄伸出手指头狠狠的掐了王五一下,随后,便见王五色变,扭头瞪了朱氏一眼。
      赵氏将王五请进堂屋与爷们们说话,自己则领着田氏与朱氏去了王氏的屋子,因王氏一家的到来,林冬竹将湖哥儿与芸姐儿交给林喜年照看后,自己则到临时搭建的灶房那边说一声:“可以上菜了。”
      林家的宴席很丰盛,让首次来林家吃酒席的朱氏看的眼红。朱氏的爹是个杀猪匠,人长的虽矮但却强壮有力,而朱氏随了朱老爹的体格,不仅吃嘛嘛香,家里家外也是一把好手,更别说在农忙时还能时不时的从娘家提留回些猪肉给婆家人改善下伙食。
      朱氏大口吃着盘里的肉,因林喜年是新妇则被人请到了屋里吃席,而林冬竹则留在外头的酒席上陪着一些亲近的客,
      林冬竹小口吃着自己就近的食物,见朱氏将自己面前的菜都吃完后,抬起屁股来就要够远处的菜,桌上众人见朱氏的举动,都停下夹菜的筷子,看着她不断的往自己碗中夹菜夹肉,不多时,几盘菜都快被朱氏夹没了。
      林冬竹暗骂朱氏不懂事,但还是忙笑着起身,将面前的一道肉菜放到朱氏面前,笑道:“见弟妹喜欢吃肉菜,这盘我只动了两三筷,若弟妹不嫌弃,就尝尝吧。”
      朱氏没听出林冬竹的话,不客气的将菜倒入自己碗中,笑道:“多谢姐姐了,只是这肉菜多好吃,姐姐也该多吃些才是。”但又想起林家人的家境,便笑道:“姐姐娘家得力,嫁的婆家也是富裕的,怪不得这些肉菜都吃腻了,哪里像我们家,因我爹是屠户,才能吃点肉,若不然那里能吃的起呢。”在座的人听到朱氏的话后,有含蓄的则抿嘴而笑,而不含蓄则大声道:“难道王家吃的肉都是你从娘家拿来的不成,人家王家五个儿子,没人挣得银钱买肉吃?”
      朱氏冷笑道:“我家的事儿与你何干。”那人见朱氏也是个要强泼辣的的,而林冬竹也怕在这里吵起来,便起身笑道:“今儿都是为我家洗三这样的喜事而来,若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众位亲友多多谅解罢。”二人听罢,便忆起这是在林家,便都按下刚才的话不提。
      林冬竹的一顿饭吃的是‘心惊肉跳’,而在屋内吃饭的林喜年则不断的听着有人拐弯抹角的像她打听崔家的事情,林喜年被这些人扰的烦不胜烦,也让赵氏也深感无奈,但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问不是。
      女席散的较早,赵氏因要在外忙活剩余的一些杂事,便让林冬竹与林喜年姐妹二人在屋里陪着田氏说话,田氏为人和善,且不是仗着辈分随意说教小辈的人,几人相处还算融洽。
      朱氏此时却悄摸的来至王氏屋里,见王氏正侧身倒水喝,忙走过去道:“姑奶奶,你喝水也不知下炕去倒,若打翻了茶盅,岂不还要花钱去买。”
      又羡慕道:“姐姐如今已有两子傍身,我却还只有一位小丫头,若有得子的一日,即便洗三席面不如今儿个,我也无怨了。”
      王氏劝道:“你与王五成亲才几年,我不也是在得了你大外甥之后隔了好几年才又得了这个。且我娘也不是那种作践孙女的人,你担忧什么。”
      朱氏笑道:“姐姐真是直腰子不知矮腰子痛楚的人。”又见桌上摆放着林喜年与林冬竹拿来给王氏补身子的补品,凑上前一一看过去道:“姐姐,你家大姑子小姑子对你可真好。”
      朱氏这话王氏不爱听,难道她这个大姑子对她不好了?闷声道:“那是因为我对她们好,将心比心,谁心里都有一杆秤。”
      朱氏不在意未接王氏的话,只抱着林喜年拿来的一块大红缎子,笑道:“你侄女过几日要做生日,我正愁没布料给她做衣裳呢,我瞧这块正好。”其实,朱氏的本意不是要为女儿做过生日时穿的衣裳,而是想要为自己做一条肚兜。
      王氏见朱氏又犯了馋病,忙道:“你可放下。若让我小姑子瞧见,让我以后怎与她相处。过几日侄女生日,我自有准备。”
      朱氏撇嘴道:“姐姐,这么好的一块料子又不是给旁人,是给你侄女,你怎这样小气。”又道:“难道在你心里你侄女还比不上一块料子不成。”
      “你说什么话。”王氏气道:“若这是我买的,你拿去也就拿去了;可这是我小姑子为兰哥儿准备的,难道你还要跟你侄子抢不成。”
      朱氏见王氏动了气,便道:“姐姐你也别恼,毕竟还喂着孩子呢。”又道:“不给就不给吧,,我又不是买不起。”随后将料子又放回桌上。
      王氏想着讨人喜欢的侄女,便道:“俗话道:“物分类,事分人。”若今儿这些东西是我买的,你随意挑几件儿拿走我也不在意;可这些都是我那两个大小姑子明着是为我买的,其实都是为了看在兰哥儿的份上,是为了兰哥儿好,虽不是为了我,但我承她们情;人情都是处出来的,若在我接了礼,一转眼,就让娘家媳妇拿了去,我那大小姑子怎么看?我婆婆怎么看?你让我再如何跟她们相处?如何还待在婆家?”毕竟是弟媳妇,王氏也不好说的太过,又道:“等侄女过生日,你若爱红色,我再给你扯一块料子就是了。”
      朱氏得偿所愿,笑道:“那姐姐可得多扯些,怎么也得做两套才使得。”
      宾客散去,王成贵在席上被人劝多了酒酒,他虽不耍酒疯,但却爱爱睡觉,日头都快落下了,王成贵却怎样也叫不醒,急的林冬竹只跺脚道:“在家再三交代过要少吃酒,少吃酒,如今这阵势,让我跟芸姐儿怎么回去?”
      赵氏见状便道:“你也别着急,直接在家住一晚再回去。”而林冬竹因记挂着家里的幼子,说什么也不在娘家住。
      林喜年与崔岭按商议过后,过来道:“大姐,我家大爷说,先将你家驴车放在家里,你们坐着我们的马车回去,然后,再瞅个空将驴车赶回去。”林冬竹感激的谢过林喜年,再见到崔岭按时又再三的谢过才算罢了。
      崔岭按与林茂良二人将王成贵搬到马车上,一路有林冬竹照看,而芸姐儿与林喜年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因有孩子,崔岭按便讲了一个有趣儿的笑话来听,引的芸姐儿直嚷:“姨夫再讲,姨夫再讲。”的话。
      行至王家门口,因王家还未分家,王老爷此时定在铺子里,故而林冬竹没有邀两人进去坐坐,只道:“等我家这位醒了,再设东道,请妹夫一叙。”随后,便拖着王成贵进了院子。
      待王成贵傍晚醒来,得知是崔岭按将他们一家送回来时,心中不免有些羞愧,而王老爷在得知后,则直接将王成贵打了个半死。
      因洗三的事情,林喜年便知道崔岭按是个喜爱孩子的人,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林喜年心道:“自己现下与崔岭按并无深情,如今只是新婚,虽说两人平日里如同蜜里调油似的,但若没有孩子维系,等将来再抓住崔岭按的心可就难了。”自语道:“你可要争气。”
      冬雪飘下,清风冷。林喜年在屋里盘腿坐在炕上猫冬,唐安人将烤好的红薯从盘子里拿出给了林喜年一块道:“今年的红薯倒是甜滋滋的,比往年要好。”又看向院子里道:“如今院子空落落到,本想着在院子里种一棵梅花的,但你爹说什么也不愿意,只得作罢。”又道:“不过老祖宗院里的梅花现下倒也开了,只是老祖宗喜静,已有好几年未曾邀人赏梅了。”
      林喜年自幼在村子里长大,对这些并无涉及,在唐安人说的时候,林喜年只是在旁静静的听着,偶尔在唐安人说大兴头的地方,林喜年则会微笑的看着她。
      吴妈妈这时从屋外进来道:“太太,奶奶,守备府的丫头来了,说是来给奶奶送请帖的。”
      “定是淑姐儿让人送来的。”林喜年笑说道。
      果不其然,林喜年在看到趣儿进来后,笑道:“知道是淑姐儿让人送来的请帖,倒没想到是你罢了,快些请坐。”
      趣儿先给唐安人与林喜年行过万福礼后,沿着凳边儿坐了,从身后小丫头手中接过请帖,双手递给林喜年,笑道:“我们奶奶怪想奶奶的,正巧我们园子里的梅花开了,就想邀奶奶过去赏梅一聚。”
      唐安人在看过请帖后,笑道:“我是知道你府上有梅花的,也知道是你们家太太自己亲手种下的,前几年我还有幸到府上赏梅听戏,一眨眼的功夫都这么久没见你家太太了,最近可好?”
      趣儿笑道:“多谢您记挂着我们太太,来时我们太太也让我替她问太太好,说“这次是为年轻人媳妇、姑娘举办的赏梅宴,等下次再请太太过府一聚。””
      唐安人笑道:“回去告诉你家太太,说我可等着了。”
      林喜年则笑说道:“我也不留你了,回去告诉你家奶奶,就说我会按时赴宴的。”趣儿含笑称是后,便告辞回府。
      且说因芬姐儿近日因在玩伴身上看到一枚梅花样式的纽绊,心下喜爱,便歪缠着胡氏也给她做一个,但胡氏自己就不会做,那里还能还能二位女儿变出一个来?被芬姐儿闹了几天后,实在没有办法的胡氏便想要托林喜年给芬姐儿做一个,本想过几日再去的,只芬姐儿缠人的紧,无法胡氏只得冒着雪带着松绿往六房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吴妈妈亲自送一位姑娘出来,走近往马车上一瞧,见上面写着“宋”字,便想道:“不知是哪个宋家?”
      吴妈妈在送走趣儿后,瞧见胡氏站在旁边,笑道:“这样的天儿二奶奶怎么过来了?即便要来狠该坐车才是。”
      胡氏想起家里的泼猴,笑道:“有套车的功夫,我也就到你家门口了,本想过几日再来的,只是家里的泼猴诚心不让我安生,这不只得来求助你家奶奶了。”又问道:“刚才在门口的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个漂亮人儿,从前怎么没见过?”
      吴妈妈笑道:“是守备府宋家的马车,人家姑娘是宋家大奶奶的丫头,来给我们奶奶送请帖的。”
      胡氏笑说道:“放这么个俊俏人儿在身边,这位宋家大奶奶心也是真大。”吴妈妈掀了帘子冲屋内道:“杉二奶奶来了。”
      唐安人因被屋内的热气熏的困了觉,在吴妈妈送趣儿出去后,便到床上歪着去了,还是也没见唐安人的面儿,便直接去后院找了林喜年,刚里间儿便见林喜年盘腿坐在炕上。
      林喜年见胡氏进来,便直起身子笑道:“弟妹来了,快请坐。”
      胡氏拍拍身上的雪珠子,笑道:“叫弟妹多见外,我闺名娟淑,往后嫂子就叫我娟淑吧。”
      林喜年有心跟胡氏交好,见她这样说便道:“行,往后我就叫你淑娟。”又问道:“怎冒雪来了?也不知打把伞。”
      胡氏坐下,接了绿荷递过来的茶道:“我可学不来那些做派,下雪又不是下雨还打伞。”又笑道:“我来是有事要求嫂子您。”
      见林喜年疑惑,胡氏便将芬姐儿的事儿一说,胡氏道:“真真闹的我头疼,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请嫂子帮我了。”
      林喜年见也没甚大事,便道:“承蒙你看的起我,只是不知芬姐儿想要什么样式的?”
      胡氏笑说道:“梅花样式,见人家有,就非得要。你也知道我出身武将之家,哪里动的了这个,只能将就缝补衣裳罢了。”又问道:“嫂子与宋家认识?我进来时见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写着“宋”字呢。”
      林喜年见胡氏拿来的是粉色的布料,笑道:“我与宋家大奶奶在家时就相识,如今已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正巧她府上的梅花开了,下了帖子请我去赏梅,我一个农家姑娘哪里会赏梅花,只不过充数罢了。”
      胡氏听林喜年如此说,笑道:“嫂子与我一样,我也不会赏花儿,只不过图热闹罢了。”之后,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胡氏便提出告辞,林喜年去送她时,胡氏踌躇片刻后道:“若嫂子不嫌我烦,我来跟嫂子学学怎样编纽绊可好?”
      林喜年笑道:“你若有空就来吧,只是做纽绊可费功夫,需耐心。”胡氏笑着说不要紧,只要能糊弄芬姐儿就成。
      目送胡氏离去后,绿荷在崔家待的时间长,见状便道:“这杉二奶奶分明是看奶奶与宋家大奶奶交好,才借着学纽绊的口来接近奶奶的,真真是个势利眼。”
      林喜年道:“万不能从背后说人是非。且杉二奶奶也不是势利之人,只因她娘家、婆家人都在卫所当差,虽守备品级不高,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想结交之人。”
      自胡氏来过之后不到两日,林喜年便穿戴整齐,因是头回到别家赴宴,唐安人在赴宴前给林喜年讲了许多宴席上的忌讳与注意事宜,因林喜年身边的绿荷也是个年轻不知事的,便让吴妈妈跟随林喜年去了宋家。
      林喜年坐着马车由角门进了二门,至二门上下车后,林喜年便看到了站在二门上的高淑儿,两人见面也顾不得行礼了,忙亲热的凑到一处,互相笑问道:“你在崔家可好?”
      “你在宋家可好?”
      林喜年笑答道:“我嫂子都说我胖了一圈了,怎会过的不好。”倒是高淑儿,林喜年瞧着倒是瘦了些,但气色还好。
      高淑儿因憋了一肚子的话,但在宋家却不知跟谁说,今儿见了林喜年便打开了话匣子,道:“原先在家时,家里都是正经主子,即便有个口角是非,转过天儿来就忘了。现如今这里与我在家时大不一样;在这府里住着的不仅有我婆婆,还有我老爷的小妾,还有小妾生的一个庶出的女儿;更让人心烦的是我那庶出的小姑子,整日愁眉苦脸的;别说是太太了,就是我一个与她相差不了几岁的人见了,都要道一声“晦气”,你说,府里又不差她吃穿用度,怎么整日耷拉个脸;还是武将之女呢,在她身上,我可看不出来。”
      二人边走边说,因要先给宋太太请安,高淑儿便带着林喜年先去了正院,而此时,刚被高淑儿称为“晦气”的宋家庶女则穿着朴素,带着丫头,也正向正院走去。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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