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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成婚 ...

  •   且说林喜年在屋内听到湖哥儿的哭声,但却未听到王氏哄湖哥儿的声音,林喜年这心里便‘咯噔’一声,忙下炕穿鞋奔至屋外,见王氏仰躺在灶房前的空地上,湖哥儿正蹲在王氏身边,见林喜年过来,忙站起来扑到怀中哭道:“姑……姑,我娘怎么了?我怎么叫她都不醒。”
      林喜年心下着急害怕,她是个年轻姑娘,对于眼下的事情也不知该怎么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蹲下身来对湖哥儿道:“我在这里看着你娘,你跑到村肆将你奶奶叫回来,但是路上可不准哭喊,待来至奶奶跟前才能说,知道吗。”湖哥儿听到林喜年的吩咐后,忙吸着鼻涕跑出院门,一路上闭着嘴巴,待从后门进入村肆内,扯住正在调制小菜儿的赵氏的衣襟,用哭花了一张小脸儿看向赵氏,道:“奶奶,我娘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姑姑让我来喊你回家。”
      赵氏惊的连围裙都来不及解,更别说告诉还在前头跟食客说话的林耕田了,赵氏弯腰将湖哥儿抱起,拔腿就往家里跑,待气喘吁吁的跑到家中,就见林喜年正蹲在地上瞅着王氏抹眼泪,把湖哥儿放在地上,急的上前一巴掌拍在林喜年的背上,喊道:“还顾着你待嫁女儿的矜持呢,还不赶紧到村里将郎中请来。”
      林喜年听到了赵氏的话,虽知道现在应该赶紧去,但心下但却有丝犹豫,但看着王氏躺在地上的模样,伸手抹了把眼泪,拔腿便跑了出去;此时正是村里人多的时候,都见林喜年抹着眼泪,飞快的从身边跑过,都不由纳闷道:“喜年丫头是怎么了?”
      心存疑惑也怕林家真的出事,在路过林家院子的时候,专门停下脚步透过虚掩的院子往内瞧了瞧,只隐约听得院里有孩童的哭声,因知道这个时候林家的两个男人都各自忙活去了,不在家,那人也不便推门进去,只是在路过村肆时给林耕田说了一声:“耕田,你回家看看去吧,家里好像出事了。”
      林耕田心里咯噔一下,忙对村肆里的食客拱手道:“抱歉各位,家中有事,这顿饭菜算我林耕田的,对不住了。”食客们都说:“快些回去吧,家里的事要紧,我们是常客,不用管我们。”的话后,林耕田又拉过村里的一个后生,让他看着店,自己则疾步跑至家中。
      赵氏将王氏抱起,让湖哥儿顶着屋门,自己则一口气的将王氏放到床上,等做好一些后,忽听到院里有动静,以为是郎中来了,赵氏便亲自出了屋门,但见是林耕田,忙问道:“你怎回来了?”想要问村肆谁人看着呢,但这个时候也问不出口。
      林耕田气息不均道:“怎么回事?谁出事了?”虽然见赵氏是从儿子的房里出来的,但还是问一下稳妥。
      赵氏道:“是茂良媳妇晕倒了,我已让喜年到村尾请郑郎中过来瞧瞧。”
      林耕田听赵氏说喜年已经去叫郎中了,在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埋怨赵氏道:“喜年是待嫁女,怎能轻易露面。”
      赵氏双眉一瞪,小声道:“闺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想到先前林喜年的做法,赵氏也不知道该说她对还是不对。
      林耕田怕湖哥儿守着王氏害怕,忙让赵氏将湖哥儿抱出来,道:“我带湖哥儿到咱屋里玩一会儿。”
      一路急跑的林喜年觉得嗓子与眼睛都火辣辣的疼,就连呼出的气儿仿佛都带着一股热气儿,林喜年跑至郑郎中家门口,也来不及敲门,推开虚掩的院门跑进去,说话带着哭腔道:“郑爷爷快去瞧瞧我嫂子吧,她怎么叫都不醒。”
      郑郎中见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忙叫小孙子背着药箱,跟在林喜年身后去了林家,赵氏在看到郑郎中的时候,心里便放了一半的心,道:“您老给看看,你孙子媳妇这是怎么了?清早的时候还好好的。”
      村里人家也没那么多的忌讳,郑郎中将王氏的手搭在脉案上,诊了片刻,换了左右两手后,随后笑道:“恭喜侄媳妇了,你家又要添丁了。”
      郑郎中的话让赵氏紧成一团的心,瞬间疏散开了,含笑着道谢道:“真是多谢郑大爷了!我还以为媳妇她生了病呢,有您的话,我就放心了。”送郑郎中出来后,林耕田与赵氏都再三的跟郑牢中道谢。
      听到王氏晕倒是因为有了身孕,林喜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但她又想到赵氏的那一巴掌,林喜年的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想着想着,便觉浑身乏累,且眼睛困乏,便歪在炕上睡了过去。
      及至黄昏,半睡半醒的林喜年隐约听到赵氏在喊自己起来吃饭,但却怎样也动弹不了,着急的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此时是出了一身的汗。
      赵氏在气性过后,便觉得自己恐怕是伤了闺女的心了,想先叫她吃饭,然后母女二人在说说话,然而这这次无论赵氏在屋门口喊她多少声儿都不见林喜年出来。
      林耕田坐在堂屋椅子上道:“她不出来,你不会亲自到她屋里去叫她,”
      赵氏进了屋,虽然屋里并未点灯,但却能借着透过窗纸洒进屋内的月光,隐约看到林喜年正躺在炕上,赵氏以为林喜年在跟她闹性子,便含笑着走到林喜年的炕边上,笑道:“还跟娘怄气呢,娘见你嫂子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所以对你下手才重了些,说的话也重了些。但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呐!起来,吃饭,吃完饭后,咱娘俩再掰扯掰扯。”
      赵氏见林喜年还是未动弹,便道:“真不吃饭了?你今儿不饿?。”见林喜年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弹,赵氏便有些不安,伸手往林喜年额头探去。
      白天才请到家的郑郎中,在晚上的时候又被林家人请到了家里。
      众人一阵忙活后,王氏躺在床上,关心的问道:“喜年怎么样了?”林茂良说道:“你别担心,是感染了风寒,不过娘已经把药给喜年喂下去了。”
      赵氏自责的看着脸色红彤彤的闺女,不由道:“都怪我!下手这么重,又伤了她的心,她自小咱俩都宠着她,再淘气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儿却……!”
      林耕田见女儿难受,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劝慰赵氏道:“你呀别想太多,喜年昨儿一晚上都没吃饭,待会醒了肯定会饿,她又还在喝药,你还不如到灶房给她做些清粥,等醒来后喝了粥,也好喝药。”
      赵氏点头道:“你说的在理,我这就去。”
      且说唐安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王氏有了身孕与林喜年病倒的消息,便让吴妈妈带着唐安人亲自准备的适合孕妇及生病之人的补品去了林家。
      在吴妈妈来时,赵氏正在屋里跟林喜年说话,听外头有人喊:“赵太太,赵太太”。
      赵氏忙出了屋门,见是吴妈妈,心里便‘咯噔’一下,毕竟定了亲的女孩儿若在婚前生病会被人认为是身体赢弱,有些人家会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做自家的媳妇,赵氏笑道:“吴妈妈来了,快屋里请。”
      吴妈妈对着赵氏不敢拿大,吴妈妈行礼笑道:“我家太太在得知大奶奶有了身孕,这心里头高兴不得了,这不就让我带着一些补品过来,且也得知林二姑娘病了,让我给姑娘送些药材与补品过来。”赵氏也没推辞,说:“让亲家破费了。”的话后,带着吴妈妈先去王氏的屋里,与王氏说过几句话后;吴妈妈便跟着赵氏来到林喜年的屋里。
      林喜年见吴妈妈进来,忙直起身子笑让道:“吴妈妈来了,恕我不能起身行礼了,快请坐。”
      吴妈妈忙笑道:“姑娘身体要紧。太太听说姑娘发了热,心里着急的很,本想着亲自过来探望的,但因咱们两家还未正式结亲,只得作罢。”又问道:“姑娘如今可好些了?”
      林喜年笑道:“多谢安人记挂着,我已好的差不多了,郎中说再吃上一日的药就不用再服用了。”
      吴妈妈笑道:“那就好。”
      因体恤林喜年还在病中需要静养,便只说了几句话后,便提出告辞,与赵氏来至院中,吴妈妈停下脚步说道:“瞧着姑娘脸色尚好,想来这风寒也不甚要紧。”
      赵氏笑道:“郎中说她因底子好,所以好的也快些。”
      吴妈妈见赵氏身体有些虚弱,便笑道:“家里添丁是好事,且二姑娘这病也快痊愈了,赵太太也该保重身体才是。”又道:“如今你家儿媳妇需要人照顾,二姑娘这边也离不了人,赵太太别乱想,我们太太的意思是,想要把崔家的一个丫头拨给二姑娘使唤,若赵太太同意,我回去就跟我们太太说,若是不方便,您就当我这话儿没说。”
      赵氏笑道:“原先甄嫂子还与我说过“你家又不是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家,合该买个丫头、婆子伺候伺候才是”,且这两日我也觉我也有些力不从心,只是我们家从未买过人,也不知这里头有什么说头,还好唐安人给我们送了及时雨,也能让我清闲清闲。”
      吴妈妈笑道:“既然如此,下回来时我就把丫头带过来。”
      回到崔家的吴妈妈连口茶都未用,直接进入屋里跟唐安人回道:“我瞧着姑娘已经大好了,且郎中说,因姑娘底子好,所以痊愈的快些;咱家要给林二姑娘拨使唤丫头的事儿我也对赵太太说了,赵太太也答应了。”
      唐安人对其他话都不在意,耳边只有:“底子好。”这句话,笑道:“但愿这位林二姑娘真真是底子好,将来能够为我崔家开枝散叶,若不然,我都无脸到底下去见我婆母。”
      吴妈妈见唐安人又说起了伤心事,便笑道:“我瞧着林二姑娘是个有福气的,等再过半年,林二姑娘与大爷成了亲,您呐!等不了两年就能抱个胖娃娃。”
      唐安人想起年画儿上的胖娃娃,立即吩咐道:“你让人去瞧瞧崔十七可在家?若在家让他晚上到家来一趟。”崔十七乃是个木雕匠人,虽然年轻,但因家传的手艺,自幼耳濡目染,到如今已经能够完全将他父亲的雕刻刀继承下来。吴妈妈答应一声去了。
      崔家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吴妈妈便将五年前从牙行买下的丫头绿荷带到了林家,并亲手将绿荷的卖身契交给了林喜年,因见林喜年的气色比昨儿还要好些,心底更加高兴;怕耽误林喜年歇息,只跟赵氏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赵氏亲手腌制的小菜儿回了崔家;待晚间崔世闻与崔岭按尝过味道后,都说好吃。
      六月气温将热上来,因前儿下了雨,让再过一日就要出嫁的高淑儿与甄官媒忧心不已,就怕在成亲当日也下起雨来;急的甄官媒一大清早便站在院子里抬头往天上看,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吉祥话。
      快到晌午时,甄官媒见空中果真露了日头,心底便松了口气,也让高淑儿整个人轻快下来,赵氏一大清早便坐着驴车来到了高家,将林喜年要送给高淑儿的百子图交给她,自己则为高淑儿添了一对金耳环。
      出门时,强忍着眼泪的高淑儿与满脸喜庆之之色的宋怀显在给高家父母磕头后,甄大娘红着眼睛对宋怀显道:“我们淑姐儿就交给你了,将来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高淑儿蒙着盖头拜别父母后,由其兄高行谮背着出了高家大门。
      时间过的飞快,在听到嫁到王家的罗穗儿已怀有两个月身孕的消息的时候,自幼便一心想要嫁到崔家去的林喜年也到了该出门的日子。 赵氏请了族亲王娘子为全福人,在成亲前一天,去了崔家,为新房扫床,然后回到林家将林喜年头发散开,为她绞面,做好一切后,王娘子又将林喜年的头发梳成凌云髻,为她戴上珍珠步摇垂落在双眉之间,戴上红色绢花与发簪,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赵氏偷偷的抹了眼角。
      红色嫁衣穿在身上,因还未到迎娶之时,且王氏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不便到屋里陪着林喜年,便让丫头绿荷与村里有些未出阁的姑娘们陪着她。
      天色渐黑,待崔岭按骑着系着红绸喜花的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来至林家门口时,崔岭按极为相熟的对到门口迎着的林茂良拱手喊道:“大哥。”林茂良笑着答应一声,并与崔岭按一同进了林家院门。
      全福人王娘子含笑来至喜轿内,弯着腰将轿内清扫一下,又拿着香将轿内熏染一遍后,堂屋里的崔岭按先给林耕田与赵氏磕头,并喊了爹娘后,林耕田让其坐下,等待新娘子出来。
      赵氏笑中含泪的为林喜年盖上绣有缠枝纹样的盖头,道:“成亲后,就是大人了,要好生跟女婿过日子。”林喜年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
      赵氏先出了屋门,崔岭按忙站起身来,随后便见到被绿荷虚扶着出了屋门的林喜年,虽崔岭按只从其母唐安人的话语中听到过对林喜年的描述,今儿虽是初见,但崔岭按却对林喜年产生一种想要“一睹佳人芳容”冲动。
      林耕田不舍的看着正在给自己磕头的闺女,想到从此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许多未说出口的话,只能汇成一句:“好生与女婿过日子。”王氏站在稍间儿门口,看着相处已有八年之久的小姑子就要嫁人了,心中忽然涌出了许多的不舍,揽着湖哥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林茂良上前弯腰将林喜年背起来,一路无话的将林喜年轻轻放在车轿内,崔岭按拱手对林茂良作别。随后,马头调转,迎亲的队伍由林家转往崔家行进。
      唐安人在与亲戚寒暄完后,便忍不住的往街口张望,吴妈妈如今忙的分身乏术,崔世闻此时正巧要进屋拿东西,见唐安人焦急的模样,便嫌弃的说道:“急甚急!估摸着时辰也快到了。”今儿是喜庆的日子,唐安人便忍住没对崔世闻发火。
      好在让唐安人等待的时间不长,在听到街口的动静后,唐安人赶忙笑说道:“放炮仗!散银子!”
      听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唐安人高兴的说道:“可算是接回来了!”因新人要拜堂,唐安人便从前门走至二进时发现,崔世闻背着手正对着院中的一棵开的正好的花儿笑的开了褶。
      林喜年坐在轿内,听着轿外的响声,便知是到了崔家。
      崔岭按在炮竹声响后,带着队伍骑至门前,之后,下马将绳索交给云糖,转身轻轻的踢了轿门,与崔岭按交好的族长崔世德长子崔岭承起哄道:“踢的不够用力,难道将来谨之还是个惧内的不成。”话说完,就听周围的人“哄”的笑开了。
      崔岭按也不恼,笑道:“妻贤夫祸少,惧内怕甚。”
      林喜年坐在轿内听着轿外沉稳的男声,不由脸红心跳的从怀里掏出嫁妆钥匙伸出手递给媒人甄大娘,甄大娘再递给崔岭按,崔岭按将钥匙现给老天爷看,之后再将钥匙还了甄大娘,再由甄大娘交还给林喜年。
      甄大娘在将钥匙交给林喜年后,笑道:“掀喜帘,牵新娘,两年三年抱娃娃。新郎官掀开喜帘,请新娘下轿吧。”
      崔岭按依言而行,但在碰到林喜年热乎乎的手后,崔岭按仿若被一道暖流击中,然后流到心间。
      随后,甄大娘将红绸两端分别递到崔岭按与林喜年的手上,笑道:“牵红绸,穿红衣,白首到老福气旺。”在说道这句话时,甄大娘虽是笑着,但却想到前两次自己好像也是说的这样的话,不由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出两下。
      迈过崔家门槛,甄大娘笑道:“婆家门,婆家门,迈过门槛婆家人。”在迈入二门门槛时,甄大娘笑道:“垂花门,富贵门,不愁吃来不愁穿。”来至正房门前,甄大娘笑道:“进堂屋,拜父母,洞房花烛子孙旺。”
      在甄大娘的喜庆吉祥话中,崔岭按与林喜年拜父母,拜天地,相互对拜,礼成后,林喜年与崔岭按被簇拥着进了新房,床上早已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的吉祥之物。
      随后,有人端上合卺酒,林喜年与崔岭按拿起合卺酒,中间由一根红线相连,待饮过合卺酒后,甄大娘便对崔岭按笑道:“外头亲友还等着新郎官敬酒呢,你还是快些出去的好,这边你不用担心,待会傧相就来了。”话音落,就见两位梳着妇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笑道:“快些去吧,若不然他们待会儿可要闯新房了。”
      崔岭按给甄大娘拱手致谢后,出了屋门,去到前院敬酒,之后又有人来请甄大娘,让她去坐上席,那两位傧相笑道:“大娘害怕我们会吃了新娘子不成,快些去吧。”
      甄大娘出去后,林喜年心下有些紧张,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妇人笑道:“别紧张,我姓郑是岭按族兄家的,另一位姓胡是岭按族弟家的,我们坐在这儿陪着你。”
      林喜年隔着盖头笑道:“多谢嫂子跟弟妹。”说完这句话后,林喜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此时的屋内一阵寂静无声。
      身材高瘦且强壮的胡氏忽然笑道:“虽还未见到嫂子的模样,但看其身段也知比前头的不知强了多少……”话未说完,胡氏则被郑氏打断,道:“今儿是崔家弟妹大喜的日子,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作甚。”又对林喜年道:“她这个人心直口快的,你别放在心上。”林喜年听罢,笑着摇摇头。
      待崔岭按归来,胡氏笑道:“呦!堂哥这是没少喝呀。”郑氏在旁拉了胡氏衣袖一下,笑道:“既然谨之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拽着胡氏的手出了崔家屋门。
      得了唐安人的红封,胡氏坐在郑氏的马车上,郑氏道:“你刚才也太轻浮随意了,人家新媳妇跟咱还不熟呢,还拿人家与前头的比,真真你这嘴巴合该让岭杉兄弟好好治治你才好。”
      胡氏不以为意的道:“他还治我,我治他还差不多。”又道:“我也没想那么多,因刚才屋里也没个声儿,我这不是想要说说话嘛。”
      那边郑氏与胡氏还在说着刚才的事儿,而在新房里,崔岭按与林喜年则早已歇下,天还未亮,林喜年便坐起身来,正要用手拢头发,就听崔岭按道:“你醒的竟然比我早。”已过了些许陌生劲儿的林喜年笑道:“我是早起习惯了,天色还早,你若困,便再多睡一会儿。”
      崔岭按撩开帷帐,道:“不睡了,今儿还要有许多事情要做呢。”见林喜年背对着她穿好里衣,道:“我让丫头进来了。”见林喜年点头,崔岭按则开了屋门,道:“伺候奶奶洗漱吧。”
      绿荷进屋见喜烛还在燃烧着,便要过去剪了烛心,林喜年看到后,则道:“我来吧。”赵氏曾经说过:“这洞房的蜡烛一定要新妇自己剪掉才好,寓意有始有终,白头偕老。”
      绿荷伺候了林喜年大半年的时间,知道林喜年是个和善人,但跟着一块来的春娟可不知道,见到新奶奶,心中到底有些拿不准林喜年的脾性,便束手束脚的跟绿荷站在一起看向林喜年,也不说话,让林喜年纳闷道:“可是有事?还是哪里不舒服?”
      春娟磕磕巴巴的说道:“太太让我来伺候奶奶梳洗打扮。”
      林喜年听罢,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绿荷先把我跟大爷的衣裳从柜子里拿出来罢。”听到有活做,春娟立马轻松了许多。
      绿荷将林喜年的衣裳从柜子中拿出来搭到衣架上,春娟则将崔岭按的衣裳从柜子里拿出也搭在衣架上;两套颜色相近都是喜庆之色的衣裳靠在一起让林喜年心下甜蜜欢喜。
      但随后便想到崔岭按已经结了两次亲,想必前两次也是穿相近颜色的衣裳去拜见父母,认识族亲,心下便有些醋意。
      忽又瞥见崔岭按正看着她笑,心下羞愤恼怒,不示弱的瞪了他一眼,这让崔岭按甚觉惊奇,等再抬头看去,却见林喜年神色暗淡,且目光中还有些委屈,不由觉得奇怪。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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