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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醉楼中的一间最是清雅的屋子,米禽牧北坐于其中煞是从容,甚至那醉楼老板进了屋子也不曾,只由着身旁侍从与那老妇几句耳语,顿时间见那老妇如踩了火炭般地站不住惊道:“什么?!怎么可能!”

      侍从噤了两声,“只是告诉你一声,其他的不用你管。”

      那醉楼老板还是慌乱不堪,连忙上前了两步来至米禽牧北面前,躬身赔笑道:“将军,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今天新来那丫头还是个未开丨苞的雏丨儿,怎么可能是尊夫人?”

      “你碰过她?”抬眼之际米禽牧北眸中已露狠色,明眼人皆是知晓米禽牧北动了杀心。

      那老妇吓得慌忙跪地叩首而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当真不知是尊夫人!”

      门外,赵简哭喊求饶的声音渐渐而来,“我不能接啊我不能接啊!……您放过我吧我不能啊……”

      米禽牧北敛了神色,只看向那人道:“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是、是……”

      老妇浑身颤抖而出,推门那一刹那已是神色如常,拽了赵简的手笑道:“你放心,有了第一回总有第二回的,你让客人舒坦了,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赵简被一路带着哭哭啼啼得入了房门,那门内男子赵简稍作打量,同是体肥腰圆的身形,看着模样十分不善,便下意识警觉了心神。

      “客,这就是今儿个新来的姑娘了。”

      老妇应声笑道,只见那男人见得赵简的刹那先是愣神,转瞬便咧嘴笑开了花,满面的络腮胡子下露出半口金牙,只叹道:“美!当真美!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

      赵简的手忽得被男人拽住,冷静忍下心头的不适之感,见房门被带上,便柔柔笑道:“客,我给您斟酒。”

      “好、好……”

      赵简一路温顺,又是斟酒又是卖笑,待那男人摸上一摸也不恼,吃个豆腐也不怒,除了心里头生了白毛,面色上却是笑得得体。

      赵简殊不知自己此番的遭遇悉数被米禽牧北看了去。画壁上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洞勾通了两个屋子,米禽牧北透着那小孔见到的是一袭华丽衣衫媚态天成的赵简,红唇细眉,醉眼朦胧,眉尾盛开的红花更添风情。如自己今日所想那般,赵简的笑容是天上的阳光,可以直入心中阴暗深处,也可以毫不留情灼痛目光,只是这笑容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假从来都不会舍自己罢了。

      米禽牧北忽然想起大婚之夜赵简着的那身红装来,是可以令自己一生不忘的容颜。只可惜那时赵简对自己处处提防,干巴巴在床上坐了一夜都在想怎么出来杀掉自己。

      “美人儿,你今晚从了我,往后我赚得钱财都给你、都给你!”

      忽听隔壁赵简一声惊呼,米禽牧北回过神来只见男人把赵简往小桌上按,赵简慌乱得一把推离了那人束缚,便软绵绵笑道:“从你也行,可我连客的身份名讳都还不知,客人所言又如何信得?”

      “我唤张开,乃是三品少府监没移皆山家中侍从,如今美人儿可信了?”

      赵简装作问道:“没移皆山?就是那个女儿被选为太子妃的朝臣?”

      “正是、正是!”

      “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从罢了,个月又有多少钱财所得?我为何跟你?”

      那男人笑道:“若是普通家中侍从自然不敢来这醉楼,可我于家中主人有大用,与宫中往来传信皆有所得,美人儿无需担忧。”

      赵简眼中晶晶亮,又问:“原来客还与皇宫常有往来,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知是些什么信儿这般重要?”

      “我……”正待男人解释,却生生一顿,一时警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简一撅嘴,“好奇嘛。”

      那男人搂上赵简的腰肢,“那你今晚先从了我,往后我再一点点告诉你!”

      米禽牧北眯了眯眼眸,阴寒而郁,没再多看一眼便吩咐道:“把夫人带回来,把人杀了。”

      “是。”

      另一房门之中赵简被迫与那人纠缠不休,正想着把人撂倒脚底开溜,却忽听门外一阵轻叩,那醉楼老板摇扇而来,笑道:“哎呦,真是对不住,今儿晚上我们这姑娘又有人要了。”

      赵简一愣,但见男人气道:“谁胆子那么大!也敢从爷嘴里抢肉吃!我告诉你,我谁也不要!就要这个!”

      那老妇神色尴尬,解释道:“这您就为难我了,您也知道规矩,但凡新来的,向来都是抢手货,价高者得呀。这样,今晚上我免您所有的花销,再给您多找几个漂亮的,您看可好?”

      那男人心下一动,想着一个女人不如多个女人,又是免了花销,遂面色不善地看着赵简被带了出去。

      赵简出了房门有些发懵,忙问,“敢问是何人出价要我?”

      那老妇没有转头,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赵简心头不安,总觉事有蹊跷却又拒绝不得,慌张之下只好见招拆招,从袖口掏了帕子又是一顿哭嚎,“我不能接啊……我不能接啊……”

      赵简被那老妇一把推入了房门,抬头便见米禽牧北气定神闲得正看着自己。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赵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间便在见得米禽牧北那张面孔时硬生生把眼泪呛了回去,而那双已经哭红了的双目转眼便已微微而动,迅速思索了起来。

      米禽牧北可以坐在这里,说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行踪,又或者刚刚自己与那男人所问的一切都被他听了去。

      赵简想通这一切转身便重新跑回了刚刚那间屋子,可到达之时一切已经太晚,那张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而旁边的还有一具尸体,正是这醉楼的掌柜。

      赵简看着面前一片猩红不禁从脚下生起阵阵恶寒,含恨切齿得折回米禽牧北处,进屋后抬手便将他面前刚斟好的茶水挥到了地面,那满杯清茶伴着碎成片片的青瓷杯子应声而洒,溅落一片。

      “米禽牧北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米禽牧北见此情景不急不恼,仿佛知晓赵简会做出此番举动,只是抬头含了笑意看她,“娘子何必大动肝火?不如坐下喝杯凉茶,降降火气。”

      米禽牧北重新拿了桌上的新杯替赵简倒上凉茶,推至她面前,又听赵简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个男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米禽牧北抿唇而道,“不过是没移家的一个侍仆罢了,没什么秘密。”

      “那醉楼掌柜呢?”

      “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不能留她。”

      赵简皱起眉头,几乎是不可置信,如此蹩脚的两个借口,转眼间就要了两条人命,“米禽牧北,你是不是疯了!”

      米禽牧北看着赵简俯身怒意的模样,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般的,不禁说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总不能看到你被别的男人占便宜还视若无睹。”

      赵简恍然而悟,冷哼一笑,“原来你一直在盯着我。”

      “娘子……”

      男人的声音温柔细腻,赵简却生生拦下了这句“娘子”,怒意道:“闭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你的娘子,你我之间是假夫妻。当初是你说要共谋,如今我好容易找到的线索被你一一毁去,既然你做得出也应当知道后果。”

      赵简狠剜了米禽牧北一眼转身而走,米禽牧北痴痴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姿,更准确的说是头也不回的背影呆呆愣神,在记忆之中他似乎总能看到的是赵简的背影,无论是找到机会与她同榻而眠还是如今,看见的,永远都不是她的面庞。

      赵简正待出门,忽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扯住,回过身去见得米禽牧北微微垂头,面色无喜无悲,只开口而道:“那做真夫妻。”

      房门被大力得一把带上,赵简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紧接着是自己的脊背被人强行贴上了冰冷的门框,身子米禽牧北死死压制,正要开口只觉凉薄柔腻的双唇吻了下来,夹杂着幽幽的沉水香气,米禽牧北紧闭了双眸强势而吻。

      赵简急做挣扎,下一瞬双手的手腕被米禽牧北死死攥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极为大力得扣住了赵简的后脑勺往他那侧带去。

      过于悬殊的力量让赵简睁大了眼眸无法再做任何挣扎,只觉米禽牧北的吻带着强烈的攻势似是不容反抗,伸出的舌丨尖甚是逼迫地想要逼迫自己松口。

      米禽牧北的大手从松了赵简的手腕便强迫捏住了赵简的下颔,赵简只觉一阵吃痛,闷哼一声逼得自己不得不张开了口,米禽牧北温丨热的舌丨头如鱼儿溜进了口中,顺势便卷住了赵简口中的丁香小丨舌剧丨烈缠丨绵,纠缠不止,吞丨吐共丨舞的同时赵简大力推搡着米禽牧北的肩头却丝毫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赵简口中所有的气息似乎都被米禽牧北攫取了去,久到舌尖发麻就连身子也渐渐失了力气。

      察觉到赵简身体似乎有下滑的趋势米禽牧北好像变本加厉得亲丨吻而上,赵简感受到他更强硬的攻丨势猛地清醒了过来。

      心中默念了米禽牧北的名字,赵简抬手便抽出了头上的金簪朝他背部刺去,米禽牧北吃痛一退,赵简抄起一旁凉茶便朝米禽牧北脸上泼去,又抬手甩了巴掌几乎是用吼得问道:“清醒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米禽牧北粗喘着气息,立在赵简面前不做动弹,垂下的眼眸似是不敢抬起,赵简稳了稳心神,看着米禽牧北平静而道:“你不清楚,我清楚。”

      赵简一把推离了面前之人,转身离去,一路之上只将自己的心绪缓了又缓。

      米禽牧北这个模样无疑已是知道了自己所查的一切,又或者他是看到了今天自己与元仲辛共处才会如此。

      米禽牧北是个疯子,可自己却不能和他一起疯。

      与这样的人共处除却防着似乎已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过去事情米禽牧北曾经做得太绝,这一点早已在赵简心里留下了不小阴影,她不能再与七斋重聚,否则待有朝一日鱼死网破只会是以悲剧收场。

      赵简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便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往醉楼后门而去。

      七斋的马车在小胡同停留了已有一个晚上,衙内蹲在地上抱怨道:“唉呀赵简怎么还不出来?这眼看就要下雨了。”

      小景面露忧色,“赵姐姐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元仲辛听闻却是十分冷静,“放心,以赵简的能力对付一个小喽啰绰绰有余。”

      远处,赵简缓缓而来,却在七斋面前驻足肃道:“计划失败了,米禽牧北带人过来,把那个人杀了。”

      衙内一惊,“啊?米禽牧北到底想做什么?”

      赵简没有理会众人面上诧惊,沉稳道:“你们走吧,我决定回将军府。”

      元仲辛听闻登时而问:“为什么?”

      “米禽牧北说得对,与其我们这样费劲气力地探消息,不如我以他妻子的身份来探更为迅速。现在拼得不仅是事态还有时间,我们谁也不知道明日西夏王宫会发生什么,只能越快越好。”

      赵简说完,便又望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赵简!……”元仲辛扯住赵简的手,却见赵简抬眼一望,努力迫使自己扯出嘴角的一个微笑来道:“还和以前一样,等我的消息。”

      赵简撒开元仲辛的手,终是走入了远处的一片夜色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的文里别想赵简表白自己的心意,我尽量通过推剧情让你们感觉赵简是喜欢他的,结局应该是明显的……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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