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Bizarre Morning ...
-
“早上好。”我已经切换回了羊毛护衫存档，坐在了酒店的自助餐厅中。
我是餐厅的第一个客人，7点钟开放的时候就走了进来。
此时第一个来到餐厅的我的熟人是阿布德尔，出乎我的意料。
“早上好，凛……你未免太早了。”阿布德尔感叹了一声。
“嗯，睡不太着。”在看见阿布德尔熟悉的面孔前，我一直有种强烈的现实解离感，走路的时候几次撞到障碍物，连吃进胃里的食物都毫无存在感，感受不到热量有在摄入。
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世界和我隔着一层塑料套或者玻璃纸，只有光和空气能透过这层阻挡，连空气中的微尘都被过滤了。
这些都截止到我看见阿布德尔面容的那一刻。
好像终于落在地面上，我的精神从亚空间回到了现实。
“看到你真高兴啊，阿布德尔。”我说。
阿布德尔显然对我和平时不同的热情而惊讶，他什么吃的也没拿就坐在了我的对面：“凛，你看上去有点奇怪。”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我还能承受这些异常。”
“……” 阿布德尔更迷惑了，他仔细端详着我，“你很少这样，凛。”
“是吗，我平时是怎么样的？”我搅拌了一下碗里已经被泡的快烂掉的麦片，问他。
“虽然和同龄人比起来要更冷静沉着，但也有冲动行事的时候，不过会控制自己的行为……容易付出信任，非常善良，在战斗时是可以依靠的伙伴。”
阿布德尔沉思了几秒，回答我。
我手抖了一下，勺子掉进了瓷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过誉了，真的。”我双手捧住下巴，无奈地看着他。
阿布德尔才露出了见到我后的第一个笑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我把差不多不能喝的麦片推到了一边，站起身来：“去拿点吃的吧，对了……很明显吗，我的异常？”
阿布德尔坐在椅子上仰头看我，黄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笑意：“占卜师依仗的技能之一就是察言观色。”
我也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谢谢你，阿布德尔，我好多了。”
今早的遭遇对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但是当你发现一个来自未来的剧情重要人物突然跨越时间线来到你身边，还被你亲手杀掉的时候……就好像是刚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长着你外祖父的外貌，颤颤巍巍开口说他其实是你的曾孙一样的奇怪。
我给自己拿了两个烤好的可颂小面包。
之前的旅行让我逐渐有了融入的感觉，目前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多处和游戏设定有些许贴合的东西，但大体来说，活动范围，行动自由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游戏，就在我将这里当成现实之前，迪亚波罗的出现让我再度陷入了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以同人游戏玩家的身份存在的，还是以一个闯入他们旅途的不速之客？
迪亚波罗到底是单纯的游戏彩蛋，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才会来到这里？
我想起了游戏设定里本来应该存在的道具，在游戏里可以随时打开的收音机会告诉你旅途还剩下多少时间，伙伴的好感度，装备更换，基本操作方式。
我身上没有这种东西，之前在家里也没有看见，我想这个东西的缺失是让我能快速融入的原因，我对任何行动的目的性都没有那么强烈，不是以“刷”为前提的在走每一步。
这可能是我不觉得自己在玩游戏的原因。
不过……其实，有点好奇大家对我的好感度，嗯，人之常情嘛……
想起第一周目的时候，我本来以救花京院做第一目的，一直努力刷花京院的好感度，但是玩到一半发现承太郎的好感度是花京院好感度的两倍多，我就无奈之下顺其自然打了个承太郎结局。
“你就不能矜持点吗，JOJO。”
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好感度时的吐槽。
然而现在来看，估计目前承太郎对我的好感度没有很高才对。
我俩好像没有特别多的交流，虽然战斗的时候相性很不错，默契也足，但无论是谁和JOJO搭档都很合适啊，他就是那么优秀又可靠的一个人。
我一直是这么坚信的……可之前他送了我一条腰带搞得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其实他只是太闷骚了？
我和花京院的好感度应该不低吧，毕竟是一起裸奔过的难兄难弟（？）。
和阿布德尔好像交流也比较少，我其实很喜欢他，和他相处非常舒服又自然。
乔瑟夫对谁都很好，但是好感度特别难刷，在游戏里就是，毕竟年纪大了阅历和我们都不能比……如果可以的话，很想和他关系更好啊。
我摸不清波鲁那雷夫的态度，他没拔肉芽前我欺负了他，他从没计较过，嘴上也总是口花花，法国男人嘛，说的话完全不能当真！要是当真我可能会把持不住啊……
啊好麻烦，不想了，反正对我来说大家都是可靠的队友，在战斗中能托付生命的对象，这样就足够了。
我端着满盘子东西回到了座位上，阿布德尔已经开始吃了。
整个餐厅还是没几个人，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我的心情变得很闲适。
我和阿布德尔都在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直到下一个同伴波鲁那雷夫来到餐厅跟我们打招呼：“Salut，你俩很早嘛。”
“Bonjour,实际上凛比我早到很多呢。”阿布德尔咽下一口酸奶，和波鲁那雷夫打招呼。
“哟，我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会起不来呢，承太郎就没起来，我喊他还骂我！”波鲁那雷夫翻了个白眼。
我不禁想到被我留在房间里的花京院，不知道他起了没。
“你也很年轻吧，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突然说：“想想我们这个队伍里面的年龄差还真是够大的。”
“我23岁，比起这几个17、8岁的高中生已经是大哥哥了好不好。”波鲁那雷夫一屁股坐在：“话说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应该也有三十来岁了吧。”
“…………”阿布德尔眉毛一跳。
我咳嗽了一声，拍打了一下波鲁那雷夫的胳膊：“我觉得阿布德尔看起来很年轻啊，最多25岁。”
阿布德尔下垂的嘴角回复了一点弧度。
“……哦哦哦！我错了我错了！”波鲁那雷夫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他挠了挠脸：“我们人种不同，我分辨你们的年龄真的不行，我现在还觉得看凛的样子也就15岁顶天了，承太郎那样也许有20岁之类的……唉……”
我没敢说我第一次看见承太郎的形象时，还以为他是个中年壮汉，后来习惯了画风才……
先吃完的我和他们两个道别，摸着兜里面的房卡走回了房间。
推开门，我发现花京院竟然已经起床了，他床上的被子团成了一团，人在洗手间里面洗澡。
没想到花京院还有早上洗澡的习惯，我怕他等会儿不知道我回来了不好好穿衣服就出来，我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是凛回来了吗？”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花京院的声音很沙哑，和平时不太一样，我提高声音回应了他：“是我。”
过了一会儿，他从浴室里面出来了，红色的刘海贴在脸上，平时精神的额发全部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比睡前还憔悴。
我吃了一惊：“典明……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躲闪开我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床单，用浴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珠。
我走过去，但还没接近他，花京院就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那个……你先不要过来好吗，凛。”花京院苦笑地避开了我的视线，把浴巾蒙在头上。
我皱起了眉头，下半身没动，用手撑着床，上半身靠了过去，用另一只手试图去触摸他的额头。
花京院被浴巾挡住视线，没发现我的举动，直到我的指尖碰在他的皮肤上，花京院才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往后一缩，我的手指从他的鼻尖滑过他的嘴唇，掉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紫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我不安地收回了手，悬在半空中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或者水土不服，我可以用替身给你治一下。”
“……” 花京院回到了平时的从容，他一只手抓住了我还没收回去的手，我感觉他手凉凉的，不像是刚洗过热水澡的样子。
“不，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花京院说，他轻柔地好像没有使力般，将我的手缓缓拉到了他的脸上，又从侧脸蹭到额头上，他的皮肤很不错，也没有剩余的胡茬，我好像在摸光滑又冰凉的皮质玩具。
“但是你可以随时来查看我的状况。”当我的手到他的额头时，花京院补充道。
我只感觉花京院整个人都凉凉的，不太正常，又不像生病，用羊毛护衫给他放了几个驱散技能：“更多的我也没办法了……去印度的路上好好休息吧。”我说。
对我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早晨。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Bizarre Morn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