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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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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眼睛闭上干什么?”
臣珂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没打算继续问的意思。
谢飞对于“偷钱”事件已经有过解释了,解释也非常简单明了,既然你已经认为我是个贼,我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助手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走进来,谢飞马上张开眼睛看过去。
“应该可以了吧。”助手先看了看谢飞脸上和手上的药物,已经逐渐生效,她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谢飞的背。
虽然是得到缓解,可是不明显。
助手皱着眉,“皮外伤都好说,就是这背上的伤麻烦。”
“哪里麻烦?”臣珂问。
“因为害怕感染和恶化,所以必须尽量保持不接触任何物体的姿势。”助手说,“也就是说,可能没办法躺下来了,也没办法做一些动作。”
臣珂松一口气,以谢飞的意志力,这种程度的容忍应该还能勉强熬过去。
可是,助手又继续说话了,“本来也就是累一点儿,但是医生说他有过骨裂状况,而是就在不久前,那么保持同样姿势过久会害怕影响脊椎的。”
“那该怎么办?不需要做手术吧?”谢飞问的很重点。
“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等我去把医生带过来再做判断吧。”
谢飞点点头,助手一出去,他就非常紧张,手居然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因为谢飞的人生中,一次手术都没有做过,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他比谁都害怕。
一旁的臣珂很快察觉他的不安,“也不一定会做手术,不用这么担心。”
“就算叫我做,我也没钱。”谢飞说的极度干脆,“我只会做我可以做的事情。”
臣珂无奈的说,“你没钱做手术是一回事,那身体呢?”
谢飞瞪着他,“所以呢?我没钱就是没钱,医院又不是做公益的,没钱就不可以做手术的道理还用我跟你说么?”
臣珂看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很不满,“那可以想办法啊!”
谢飞又瞪了他一眼,把想说的话压了回去。
时间很快,就他们在一起这么待着,已经快两个小时了,臣珂这么坐着都觉得腰酸,谢飞却没有换过姿势。
“你不累么?”臣珂有些想笑的问。
“很累啊。”谢飞丧着脸,“可是能怎么办啊。”
“这助手去叫个医生怎么叫的这么久啊?”臣珂往门口看了看。
谢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起身,然后走出门外,在走廊左右看来看去,很明显,那个助手依然没有回来。
“这什么办事效率啊?”
“你可以走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我不是嫌烦。”臣珂一脸嫌弃的表情,“唉,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是为什么?”
“我是……”臣珂语塞,“医药费还没结呢。”
“我没钱。”谢飞说的特别拽。
“不用你出钱。”
臣珂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说,“我去找那个医生。”
谢飞爱搭不理的闭上眼睛,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臣珂跑到某个窗口处,直接问某某医生在几楼,很快就找到那个医生的办公室,可是,医生确实不在里面,只有助手在里面整理病例和会诊资料。
“哎,你怎么来了?”助手抬起头,有些小惊讶,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不好意思,医院有临时会议,医生去开会了,我也没办法进去。”
得到解释的臣珂并不想再说什么刁难这个小助手的话,“那尽快好么?现在主要是他腰酸了,又不能换姿势。”
助手把手里的资料推到一旁,“我去看看。”
打开病房的门,谢飞依然闭着眼,臣珂打从心里佩服他的意志力和坚韧力,自己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谢飞就像石化了一样,姿势一动不动。
助手看了看谢飞的背,眼里有了放心,“愈合的很不错,可是还是得等医生来判断。”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用做手术了吧?”
助手腼腆的笑了笑,“我不是医生,不能回答呢。”
谢飞塌着眉,那无言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撑不住了,连助手都看出来了。
可是他就是不说,哪怕抱怨一下发泄发泄情绪也没有。
“要不先趴下吧?”臣珂看着助手提问。
“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你没看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么?”臣珂虽然表情看不出在生气,语气也听不出,但是就是让人感觉他在生气一般,“那个医生要是再开两个小时的会,还要让他继续这样两个小时?”
助手有点儿害怕,可看起来还是不希望谢飞趴下。
“不是,趴下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会影响什么啊?”臣珂变的非常强势,执意要求谢飞趴下,而且想用手去拉谢飞。
助手看见这个情况,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谢飞轻轻的动了一下,“啊……”
“怎么了?”助手和臣珂同时问。
“没事,没事……”谢飞说的轻飘飘的。
“哪里会没事啊?没事你叫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臣珂这三连问让助手多看了他两眼。
“没有没有,只是腰有点痛。”谢飞像个傀儡一样的慢慢趴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呃,我再去看看医生回来了没有。”
“等一下。”臣珂叫住助手,“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要是十分钟内医生没有来,我就自己去敲会议室的门。”
助手无奈的走了出去,好像不开心了。
“你也没必要这么说吧。”
“都已经这么久了,明明知道有个病人还在这,这不是不负责任么?”
“那领导临时开会她也没办法拒绝啊。”
“那是她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臣珂往谢飞的背看了看,还是看了会让人害怕的伤口,只不过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可怕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助手会小放心的原因,药物起作用了。
“这就是你叫人把我打的。”臣珂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谢飞的声音从前面发出来,“然后你又把我打了一顿,这背快要烂完了。”
臣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要不你现在再朝这背打一顿吧,我一定痛的生不如死。”
“你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思?”
“不,我是没想到,你居然是有人性的。”
臣珂没有没人性的理由和根据啊。
他也是人。
“其实要不是看你哭,我真的不会管你。”
“你不需要一直提这个事。”
臣珂抿着嘴,“怎么?你嫌丢人啊?”他继续说,“你不是说那不是哭么是另一种发泄方式么?”
“是啊,唉……”谢飞叹了口气,“晚上怎么睡啊!”
臣珂看他开始担心睡觉的问题,把调侃的笑意收了回去。
“臣珂,你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这是谢飞第一次很平和的喊自己名字,臣珂听的非常清楚,“我刚才问你,你都没有正面回答。”
臣珂走到前面去,真正的正面对着他。
“你要是可怜同情我的话就算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资格怜悯谁。”
臣珂被这两句话问住了,大脑一下子一片空白,把准备好要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也不是吧,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等你好了再走吧。”臣珂说的支支吾吾的。
“我说了,没有谁能怜……”
“这是怜悯么?”臣珂打断他,“我也不知道,是的话就是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怜悯你。”
医生总算来了,时机非常好,正好在他们结束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医生很直接的往谢飞的背上打量,看来对于谢飞趴下来的姿势她没有意见。
“药挥发的不错,不过也只是消毒防止发炎而已,我建议还是多观察两天。”
“不用了!”谢飞说的非常坚决,“有药回家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那女医生不开心了,她误认为这是谢飞在否定她的判断,“本来这种伤的感染危险性就很大,加上你有过骨裂,观察两天已经算是很小的医疗过程了,其他医生可能让你住院更久。”医生继续说,“你要是怕花费也可以直接出院,没人拦着,我只是把意见告诉你,这是最保障的。”
臣珂觉得医生说的十分有道理,频频轻微点头,可是谢飞没有一点被说服的意思。
女医生因为谢飞的不服整个人开始不耐烦,表情就可以看出了。
见谢飞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偷偷看看臣珂的反应,然后很自觉的出去了。
留下时间让家属或者朋友商量考虑,这是有经验的医生才能自觉做的。
“这医生素质不是很高啊。”臣珂故意说,“可是说的也很有道理。”
“不是,我真的不想住院了,我才刚出了院,再继续住院我会疯的。”
“我陪你吧。”臣珂说的很诚恳,等他发现谢飞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才惊觉自己说了四个非常“奇怪”的字。
“我说了,等你伤稳定了我就走。”
谢飞吃惊的表情变成不屑,这让臣珂感受到他不被谢飞信任。
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