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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围观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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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繁琐的凤冠,脱了婚服,庄笙换上小芙的丫鬟服,又给小芙穿上自己的常服,交代小芙千万别出门,免得露馅。
新娘的妆容不好化,庄笙也不卸,找了个纱巾蒙了脸,准备好一切,庄笙喜滋滋地出门了。
凤冠是拆了,可发髻还是有些招摇。庄笙只挑人少的路走,这顾府早被她逛了个遍,迎面来了人她也能一下子找到岔路避了开去。
终于绕到宴会的前院,庄笙找了个角落站着,看满顾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座的样子,可比在房间里苦苦瞎等令人心情畅快。她可还记得梦里出嫁的自己在婚房里坐立难安,活活憋得甚不痛快,见着顾晓喝了酒一脸轻松的模样,实在是生了一团无名火。
大哥此时肯定在里厅,庄笙决心去凑个热闹。她又沿着回廊外围绕了几圈,远远地看到小棠在一旁和心秀说着什么,她顿时起了兴趣。倒也不走近,就走到能听清声音的距离,又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站着。
只听小棠道:“少爷成了婚,也不知道少夫人的脾性如何。”
心秀道:“你就放心吧,少夫人也是老夫人看中的,自然是好的。”
“少夫人是庄首辅的嫡女,据说自小骄纵,你总在厨房想必不知,少夫人未出阁时就时常往咱们府里跑,有时还带上北凉的皇子一起来呢!那时因是客,也没多做接触,今后不一样了,她嫁进来,你是不用愁了,我这时常伺候近前的,可不得担心担心。最近少爷还总丢东西,少爷宽厚,未曾怪我,若是被她发现了苛责于我,说我保管不好可怎么办!”
庄笙想起自己家里那成堆的物件,心道:“这可不会,毕竟东西都是我拿的……”
“应当不会如此,不过说起北凉的皇子,我听说原来要去和亲的可是我们的少夫人,怎么后来就换了呢?”
小棠看了一眼四周,分明是看到庄笙了,大概是庄笙站在暗处,她没看真切,也没分辨出来,还是装模作样压低声音道:“哎,我听说是少夫人命相不好,北凉不肯要呢。”
心秀惊道:“什么?你怎么知道?”
“嘘——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棠抬头又看了一眼四周,“哎,你说要真是这样,我们少爷不就惨了?”
“不会吧,如若真是这样,老夫人怎么会这么喜欢她?连我都听说老夫人时常提起少夫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棠叹了口气,“算了,不提了,我们忙去吧。”
二人携手走开,庄笙却将这一番对话尽收耳中,暗暗惊了一惊。
小棠是顾府的大丫鬟,也是顾晓唯一的丫鬟,顾晓一应事务都是交由家丁处理,只有一些细小的活计交给小棠,梦里自庄笙入门后便更多的是伺候她。可庄笙的许多事都是交给小芙,对小棠确实交流甚少,只知她做事颇为细心。直到后来小芙吃了原本给她吃的糕点中毒而亡后,她才渐渐多和小棠接触起来。
她从来不知,原来小棠背地里是这么看待她的!
这丫头真是藏得甚好!
或许是自己梦中太傻?
算了算了,大喜日子,就不想那么多了。庄笙甩了甩脑袋,便真把这略略一惊抛诸脑后。
刚要继续走,便瞧前方有人走来。她一闪身,躲到柱子后去。
是大哥!
庄笙探出脑袋一瞧,真是好戏连连!
只见庄策无比规矩地朝和钰施礼:“公主殿下,叫微臣出来,可有事吩咐?”
和钰叉腰道:“自然是有事情才叫你。”
庄策又一拱手:“可是何事?”
和钰不满道:“啧,你站那么远作甚?”
“于礼,应当如此。”
“你过来!”
“公主有何吩咐,这样说就可以了。”
“你过来!”
“……”
过去啊真是的!庄笙都替和钰着急。
“过来!这是命令!”
“微臣遵旨。”庄策似乎有几分不情愿,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
“哎,真是被你气死了!”和钰见庄策木头一般,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掏出那条帕子,甩到他怀里,“喏,这是你妹妹绣的,她托我给你的!”
“笙儿?”庄策惊了一惊,“公主殿下何时与臣妹结交的?”
“我们也才刚刚认识。”
庄策拿起帕子仔细看几眼,摇头道:“这不是笙儿的绣工。公主殿下为何要做谎骗臣?”
和钰也是一愣,道:“哪里不是!分明就是她亲手交给我,让我送给你的!”
“臣妹今日大婚,如今还在婚房,公主是如何见到她的?”
“我进婚房见的呗!”
庄策摇头笑道:“这于礼不合,公主莫再扯谎了。”
天哪!这死板的脑袋!此时此刻,和钰与庄笙脑子里是同一句话。
庄策又道:“罢了,公主殿下,你若非要微臣收下帕子,微臣只好遵命,多谢殿下挂念。”
“!”和钰红了脸,甩袖而去,“挂念个头!”
庄策默默看了两眼,将帕子毕恭毕敬地叠好,收入怀中,好像在收御赐之物。
“……”庄笙一阵无语,看着大哥远去,心中默默同情了一下未来大嫂。
正要出去,却不知自己站的是什么风水宝地,又来了两个人影。
庄笙定睛一看,哟呵!可不正是二哥庄简吗!?而另一个,除了萧洛英还能有谁?
她赶忙藏好,也不露出脑袋,毕竟这二人功夫在身,可不好躲。
只听萧洛英道:“没想到令尊大人哭得比庄夫人还凶!”
庄简道:“情理之中。父亲本就最心疼笙儿,平时板着脸不肯多说,这回是憋不住了。”
“还好是在最里间,没几个人看到,要是被别的大人们看到了,那首辅大人可就颜面扫地了。”
“哎……”
“你莫不是也要哭鼻子?”
“去你的!”
“我看你疼爱小笙,比起你父亲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阿简,肩膀借你,随你哭。”
“皮痒是不是?”
“是痒了,帮我挠挠呗~”
“滚!”
“这么凶干嘛?怎么,难不成你还在盘算着要把阿晓解决掉?”
“……”
“我可都知道哦,前一阵子你召集了一大帮武林高手,谋划着要去杀孟云旗呢。”
原来那几天二哥早出晚归,竟是在忙这事?庄笙心中默默感叹了几句。
庄简道:“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萧洛英很是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天下有什么消息是瞒得过我的?”
“……你能是谁?兵部尚书四子呗。”
“那是那是,不及首辅大人次子声名远扬。”
“那我甘拜下风,毕竟我的声名只扬及大周,你还涉及北凉呢。”
“……”
一阵沉默,萧洛英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我自然要多方探听,为将来收复北境三州多做谋略。”
“野心不小。”庄简拍了拍萧洛英,笑道,“到时候可否在北境给我谋个小职位,让我分一杯羹?”
“不行!”萧洛英拒绝的很是坚定。
“真不够意思。”
庄笙脑中一炸,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恍惚间听到二哥的脚步声远去,她小心翼翼想探出头来,哪料入眼的是一片鲜红。
庄笙抬头一看,顾晓正黑着一张脸低头看她……
“哈哈……哈哈……”庄笙讪笑道,“少爷?您怎么出来了?”
“别装了。”顾晓抬手要去拉她的面纱。
“诶,别!”庄笙按住他的手,“今天妆化得好,留到晚上揭盖头再看可好?”
顾晓顿了顿,放下手来,严肃道:“今日什么场合,你也这般肆意!”
庄笙弯着眼睛环住他的腰:“嘻嘻……我也想喝我们的喜酒嘛!”
顾晓按了按她的肩,柔声道:“晚上喝。”
顾晓的身上有酒味,庄笙咯咯笑了两声,道:“那我再逛一会儿?”
顾晓不由分说:“回去。”
“……哦……”庄笙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哪料顾晓打了个响指,便有人从暗处跳了出来,俨然是顾晓的暗卫!
他道:“送……少夫人回去。”
暗卫掷地有声:“是!”
“……”庄笙幽幽看了一眼顾晓,跺了一下脚,唉声叹气地踏上了回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