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血染的莉莉丝（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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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央有些失神，说句实话，她是比较克制的，当然，并不是她自己很想要克制，只是，你知道的，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放肆就可以放肆的，千央大多数时候都是谨慎的，所以，在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放肆的，除非，除非有人真的刺激到了她。
她对于毁掉一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因为现实总是残酷的，谁能保证对方就会一直幸运下去呢？
然而此刻她无端的，很想毁掉秦怡。
【千央！千央！】系统着急的呼喊让千央稍稍清醒了一点【你清醒一点。】
千央收拢了思绪，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略带些勾引的意味【抱歉，走神了一下下，怎么了吗？】
即便只是意识的交流，系统也能够想象出她那种欢快的语调，然而她心中翻涌着的情绪却是一片漆黑，这让系统非常不安【你要明白，你不能动手杀死重要人物，否则的话，是会被世界意识毁灭的！】
【我知道啦。】要不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她上个世界就会直接雇佣杀手了好吗，这个世界也是，现在就可以发动异能将人干掉，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况且，我也没想要杀掉她啊。】
对于千央来说，局限于自身并不怎么样的武力值，这种在物理上抹杀一个人的做法是她很少采取的，她更加热衷于玩弄人心，摧毁他人的信仰，崩坏他人的信念，消融他人的信任，让人在痛苦中自我折磨，这才是千央喜欢的套路。
系统半点没有因为她的话感到安心【你绝对是在想什么比杀死她更加危险可怕的事情吧！】
怎么说呢，系统毕竟也跟着千央这么久了，上个世界三年，这个世界因为不知道时间，绝大多数时候也只能两个人相依为命就感觉时间更长了，所以，它对于千央也很了解了，自然能够猜到她完美无缺的笑脸下，是怎样的一副恶鬼像。
千央弹了弹舌，嗯，对，她一点也没有要隐瞒系统的意思，说到底，千央隐瞒自己恶劣的本性只不过是因为能力不足，所以需要一定的伪装来方便自己行事，保障自己的安全，而面对系统，则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它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何况他们还要合作，良好合作的基础是坦诚。
然而这个时候的千央不太高兴，她真是废了好大工夫踩在犄角旮旯里面找出了原主关于秦怡的记忆，毕竟，每个人本身也做不到记清楚每一件事，系统传输过来的记忆在此基础上又有了更进一步的磨损，她找起来可真是不容易。
关于秦怡的记忆被原主埋在了脑海深处，从原主的角度来看，秦怡就是一朵白莲花，自己做了坏事还顺手推到了她身上。
不论真假，事实如何——说句大实话，千央觉着是原主自己心思阴暗所以才产生这种想法的可能性还更大一些——至少这还算是解释了一下千央突然产生的毁灭欲，说到底，秦怡本身根本就没有光明磊落到让千央觉得刺眼而想要毁灭，只能是因为受了原主影响了。
至于系统这个问题，千央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终于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敲打敲打它了【那又怎么样呢？】千央顺着它的话说下去【本来我就是反派，和主角为敌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当然有！】系统气得要跳脚，【你不能，你不能总是做这种事。】
千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系统第一次就绑定了她作为宿主，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明明是一个反派逆袭系统，却给人的感觉过于善良了【为什么不能？别说我是反派啊，事实上每个人都会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就算是主角也不例外。】她致力于给系统洗脑，只要让对方完全接受了她的想法才会变得好用【不要看在世界意识设定好的剧情里他们又多么光鲜亮丽，善良美好，可是实际上呢？那只是因为从他们的角度去看而已，若是从那些炮灰的角度去看，难道他们所做的一切就真的是对的吗？】
千央说的当然是歪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一些不得已并不能够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可是她刻意放大了不得已，循序渐进，将系统的思维给绕了进去【就比如说上个世界，如果是原主的话，肯定会因为爱而不得做出各种各样的事吧，可是光顾着为那两个人的爱情感动了，原主喜欢一个男人那么多年，突然有一天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被否定，难道她不应该生气吗？】
系统感觉有问题，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千央比较好。
千央再接再厉，乘胜追击【说到底，只是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立场决定了你看事情的方式，同时也决定了你的行为。现实世界又不是那么美好的童话故事，蛋糕总共就只有那么大，那么多人要分，不可能做到刚刚好平等的，别再自欺欺人了，正视现实吧，系统。】
【这不一样。】系统的语气已经不是那么笃定了，它就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无力的垂死挣扎着。
千央勾起了唇，她甚至懒得去反驳这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只问了一句【系统，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逆袭。】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简单，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没有什么值得挣扎的，所以系统很快就回答了千央，这样简单的问题似乎让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个时候就放松只能说明它太天真了，千央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猎物自以为能够逃掉却最终被射杀的那个瞬间绝望而又惊恐的表情了【说得对，那么，你以为逆袭是什么呢？怎么样才能算逆袭成功呢？】
系统卡壳了一下【呃，嗯……逆袭，逆袭就是防御时以小部队进行的反击，或是侵扰；侵袭。标准，标准就是偏差值啊。】
这种显然是从字典上来的答案让千央简直想给它鼓鼓掌【啊，是啊，这难道不是要改变原身的悲惨命运吗？】
【嗯。】系统迟疑着赞同了，它本能的不想赞同千央的话，然而千央此时说的话是真的没有半点问题。
然而接下来才要进入到有意思的部分【既然你能够同意这一点那就很好说了，最起码要好好的活下去吧，在这种零和游戏中，自己活下去就约等于其他人会去死啊。】
系统本能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却做不出反驳。
千央也不给它仔细思考的机会【而且，我们的目标是偏差值啊，世界线的偏差就能够给予我们偏差值，主角命运的变化能够带来的收益是最大的啊。】千央其实就是在强词夺理啊，如果只是要改变原主的命运，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比如上个世界中，她完全可以解除婚约之后再随便找个男人在一起就完事了，没必要非要拆了男女主的cp还要把四个王子都撩一遍。
【可是，伤害别人是不对的。】从利益上来说这当然没什么问题，系统同意，可是它也有不同意的地方【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利益的。】
千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冷冰冰的器械教导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利益的，人类和系统，他们的位置仿佛是颠倒了。
【是的，你说得对。】千央忍不住叹气，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利益的【但是，系统，】她呼唤着系统的语调很柔软，就好像是，那是他的名字【可是利益才是最真切的能够抓在手里的东西，而且利益也不会背叛你。】
【我从来不否认感情的必要性，但是你要明白的是，我们终将离去。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中的过客，只是在现阶段的我们身上，这种问题尤为明显。】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旁边的闹剧，好像和其他人不处在同一个世界里【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深交。而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会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心的捧在手里。多余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他们会怎么样。】
【如果是我珍视的人，我豁出性命去也会护他一世安康，而在这个范围之外的人，我不介意亲自要他们的命，去为我珍视的人铺路。】
少女脸上带着笑意，口中说出的话笃定而虔诚。
没有一个人会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的，何况她还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谁都不想成为被她舍弃的人，谁都想成为她珍视的那个人，恐惧夹杂着羡慕。
【所以，我要回去，系统，明白吗？无论为此造成多少杀孽，我都一定要回去。】
千央说的话真假参半，她的确是这样一个为了珍爱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家伙，但是，事实上，现在的千央心里并没有珍视的人，原本的世界里也没有人等待着她的回归。
所以说到底，她只是本身就是个恶人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血染的莉莉丝（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