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教书的日子》爱吃桑葚的狸花猫

65、妖言宝阁

　　辛青表示人间的金银珠宝他有的是，灵石却也只有两本书的稿费，因此对于灵石爱莫能助，不过能帮忙打听一下谁想要月光美人。

　　盖兮对辛青表示感谢，随后告别后就去妖言市集挂了几十株在雷霆秘境采到的上品灵草，结果到了酉时，只卖出去几株，换了几万灵石。另外挂出去的几瓶丹药虽然也是极好的，可惜一直无人问津。

　　盖兮能想到的有灵石的人就是士雁了。

　　到了纤云崖，发现吕师叔不在。

　　士雁正在崖顶练剑，傍晚的阳光将挥剑的身姿映得帅气极了。

　　盖兮刚落到崖顶，士雁便收了剑。

　　“盖兮，你来看我了么？”士雁眼睛似有星光闪烁，微笑问道。

　　“我来找你借灵石。”盖兮被士雁看得心中好像有什么化开了、暖暖流淌着。

　　士雁略微一思忖，拿出之前田士居给他的荷包，问道：“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盖兮问道。

　　士雁打开荷包，扫了一眼，“大概五六十万灵石吧。”

　　盖兮此刻约有十万灵石，“不够，不借了，我想其他办法。”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盖兮，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士雁握住盖兮的手腕，依依不舍问道。

　　“我要去妖言宝阁拍一样宝物。”盖兮转头回答。

　　“什么宝物？”士雁好奇。

　　“月光美人。”盖兮脱开手回答。

　　谁知士雁听闻此言，面露不悦，盯着盖兮的眼睛，有些委屈地酸溜溜问：“你是嫌我不够帅么？”

　　“没想到士雁居然误会，还吃醋。”盖兮不由得笑出声，轻轻上前一步，抬头在士雁脸颊亲了一口。

　　结果被人牢牢按在怀里。

　　“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明明在混沌碎片告诫我出来后不能亲你，结果现在又主动招惹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士雁紧紧抱着盖兮，苦笑道。

　　“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盖兮柔声说。

　　“我怎么可能不原谅你？那你还要买月光美人么？”士雁问道。

　　“你放心，我若真是好色之徒，当时在混沌碎片闻到兽角气味，早就将你强迫了，而且也不会突破神人境，对不对？”盖兮安慰道。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士雁小声嘀咕。

　　盖兮闻言，猛得将人推开，“你想什么呢？田师弟！”

　　“你又仗着境界高欺负人了。”士雁埋怨道。

　　“那你就尽快突破。”盖兮冷冷甩下一句话，飞走了。

　　结果士雁很快追了上来，“盖兮，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就是那么想一想，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才会喂你吃清心丹。”

　　盖兮闻言，心中突然隐隐不安，“你老实告诉我，你吃清心丹，是为了压制什么念头？”
　　“我从小在魔界长大，又修炼焚风洞魔功，自然是受七情六欲焚心之苦，但是最难以压制的，还是杀欲和爱欲。”士雁坦然说道，不敢再看盖兮。

　　谁知盖兮却握住了士雁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去这么艰难。”

　　“那也是我先前修行时急功近利所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罢了。”士雁叹息道。

　　“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再遭受如此痛苦。”盖兮握紧了士雁的手，说道。

　　“说什么傻话，应到是我保护你才对。”士雁说道。

　　然后两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两人交往时，都把自己视为保护别人、或者说男性的一方，把对方视为受保护或者说女性的一方。

　　在修行上，两人都是资质极佳的天之骄子。盖兮五十多年从仙童之身修炼到神人境，士雁经脉和神魂重塑后十几年时光，就已经是至人境后期。能力越大，责任心越大，因此两人一向都是帮助他人、默默守护的一方，即便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沉默片刻后，还是盖兮先打破了宁静，“都无所谓了。士雁，妖言宝阁人多口杂，据说还有妖国王室之人前来，你若想跟来，必须做些伪装才行。”

　　“那你呢？”士雁问道。

　　“认得我的人并不多，我无须伪装。”盖兮说道。

　　于是当天晚上，士雁戴上之前盖兮给他的方相氏面具，进了妖言宝阁。

　　盖兮自然交了两千灵石席位费。

　　两人刚进来，本想挑一处僻静的座位，结果却看到辛青在一处显眼的位置向两人招手。

　　两人只好走过去坐下。

　　辛青自然认得出士雁，拱手行礼，士雁亦点头示意。

　　辛青给两人倒好茶，建了一个屏蔽声音的法阵，说道：“之所以选这么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因为方便观察谁拍到了宝贝。”

　　“原来如此，还是心青主人深思熟虑，细致周到。”盖兮了然，恭维说道。

　　“你们两个是想做什么？”士雁问道。

　　“启禀界主，槐林先生想偷月光美人。”辛青如实回答。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那叫做借，我借完马上还回去。”盖兮争辩说道。

　　“盖兮，我怎会让你去做这种事？你且等着，我回家拿点灵石。”士雁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盖兮连忙站起来拉住士雁的袖子——可不能让魔界长老们看到士雁穿白色道袍的样子！

　　“士雁，我真的只是借来看看，最多一晚上，就会还回去的。”

　　士雁闻言回身坐下，颇有几分埋怨的看了盖兮一眼，“你还看一晚上……”

　　“月光美人只有在月光下才会栩栩如生。”盖兮解释说。

　　“哈哈哈，”辛青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我说两位，不会已经互通心意，成为情侣了吧？”

　　“没错！”士雁回答。
　　“不曾！”盖兮几乎同时说道。
　　然后两人又同时不再说话，似乎是在生对方的气。
　　辛青摇摇头，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正在此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拍卖会开始了。

　　妖言印书社周围产业，只有妖言宝阁的东家不是书家五兄弟，而是来自某个妖国的神秘人。实际上，书家四兄弟只亲手打理印书社，像茶馆、客栈、酒馆、市集都只是收取分红而已，从不过问业务。

　　妖言宝阁挂着妖言集团的名字，也是有分红可拿的，只是书家四兄弟没怎么见过宝阁老板，总觉得给的是租金而已。虽然妖言宝阁的分红是最多的，但是几人都不在乎钱财，上百年来，也没数过赚了多少。

　　一只青蛙精上场宣布拍卖会开始，先是拍出了几件灵草，阵法，丹药，兵器，法袍，每件都至少十万灵石。

　　“这灵草和丹药还不如我之前在市集挂的品阶好，早知如此，我下次也在妖言宝阁拍卖。”盖兮感慨说道。

　　月光美人作为压轴，最后才上场。

　　此时天窗打开，今夜月明星稀、晴朗无云，水银一般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到打开的木匣上。不多时，便有一位美人从木匣中跳出，身子缓缓放大，不多时就如同真人一般大小了。

　　只见那美人轻启朱唇，唱了一首曲子，声音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先唱了一首西汉的《李延年歌》

　　这是李延年将李夫人献给汉武帝前所唱的曲子，倒也是应景。

　　然后美人又挥动长袖，翩翩起舞。那美人身段婀娜，舞姿曼妙，轻盈柔美，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士雁看盖兮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光美人，有些生气的小声埋怨，“你还说你不好色。”

　　盖兮仍然全神贯注地观察月光美人，不理会士雁。

　　辛青听闻此言，却被茶水呛得咳了起来。“真没想到他们善居界主恋爱时，居然这么纯情可爱。”

　　表演完毕，在座的都开始鼓掌喝彩。
　　然后开始出价。
　　五万起拍，价格很快往上加。
　　“十万。”
　　“十五万。”
　　“二十万。”
　　“三十万。”
　　“四十万。”
　　“五十万。”
　　“六十万。”
　　盖兮还没来得及喊个六十五万，很快就到了一百一十万。
　　随后寂静片刻。
　　“一百一十万两次。”
　　“一百五十万！”隔壁桌喊到。

　　盖兮转头观察隔壁桌，一个锦袍玉带的贵公子跟着两位腰悬长剑，一身劲装的武士。

　　“这便是瀚海国的世子，苏祺。”辛青说道。

　　“此人为何要买月光美人？瀚海王宫什么美人没有？”盖兮问道。

　　“这个嘛……”辛青转眼看向士雁，不再解释。

　　“与我有何关系？”士雁一时没想起来。

　　“启禀善居界主，您攻打瀚海国时，因为老国主荒淫无道，残害不知多少女子，逼迫对方沦为炉鼎，采阴补阳，修炼邪术，您对此很气愤，抓了老国主神魂关在魔界。苏祺世子一直想救回伯父，此前向士居界主求问过，士居界主借口不是自己抓的不好处置，推辞了。听闻苏祺世子一直在搜集各种奇珍异宝，想投您所好，以期换回老国主。”辛青一口气解释完了。

　　“这种败类，放什么放？”士雁说道。

　　“做得对，不能放了这个畜生。”盖兮说道。

　　“所以此人的东西我借了也无妨吧？”盖兮转头笑着问士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