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白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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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兮扶着士雁回到自己房中，唐洵与辛青也跟了过去。
“善居练功出现的问题居然这么严重？”唐洵沉思片刻说道，“我立刻通知老田。”说完拿出了玉牌，很快又收了回去：“昆仑山太远，玉虚门派又有禁制，恐怕信息传过去不知几时了，我亲自去昆仑山找老田吧，正好也可以替他值一会儿班。”说完蓝影一闪，便不见了。
“盖兮，你还没来得及对善居界主说，对不对？”辛青问道。
盖兮点点头，又迟疑道：“可是现在善居已经昏迷了……”
“你可以进入善居界主的识海中对他说这件事。”辛青说道。
“可是以善居目前状况，这件事究竟还有没有必要告诉他？”盖兮疑惑的说。
“当然有必要，解开心结在任何时候都有必要。”辛青语气很坚定的说道。
盖兮有些担心情绪激动对伤势不利，但转头望向平静躺着的士雁，坚定说道：“好！”
“那你安心进入识海，我为你护法，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在善居界主识海中，他便是天地主宰，若他想做什么，你毫无还手之力，你说完后不要耽搁，即刻出来。”辛青说道。
“好！”盖兮说道。
……
盖兮自己的识海是平静的湖水，而善居的识海则显相出巍峨的高山。盖兮立于山巅峭壁，面对缥缈苍茫的云海，喊道：“士雁，我从未喜欢过甘棠公主，之前画的几十张画像，是为制作傀儡人偶做的准备，你不要误会——”
话音还未落，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盖兮被抱得有些窒息，心想士雁抱自己这么紧，一定是心神还有些昏昧不明。于是奋力挣脱，却被对方禁锢得更牢。
“士雁，我从未心悦于甘棠公主，你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了……”盖兮知道士雁被岩壁魔功控制的神智昏乱，耐心解释说。
盖兮只听得一声浅浅的叹息，抱自己的力度却丝毫不减。盖兮觉得也许是岩壁魔功发作，使得士雁不舒服，必须抱个什么才好受些。
“士雁，见你岩壁魔功走火入魔后如此痛苦，我也于心不忍。我知道骤然放弃魔功很难，但无论多难，如果放任自流，总有一天会不可收拾。但若找对方向，不辞跬步，定能致千里；又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对不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愿意陪在身边与你一起面对。”盖兮虽然不知道士雁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这种劝解学生勇敢面对困难的话随口拈来。
士雁听闻盖兮说“愿意陪在身边与你一起面对”时，缓缓松开臂膀。
盖兮感觉到周身禁锢一松，没想到士雁这么快就想通了，于是转过身看向士雁，发现对方眼睛微微发红，周身黑气萦绕，的确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盖兮想起皇甫伯游，当日太乙金仙境后期的上仙，竟然转世之后被魔功折磨成如此模样，不由得满是心疼：“士雁，你若能脱离魔道控制，我愿舍弃一切相助！”
谁知士雁却突然问：“盖兮，你对我这般好，到底是为什么？你真的不喜欢甘棠公主么？那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
盖兮被问得有些茫然，他不能说出皇甫伯游的事情，但是士雁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子是怎么回事？难道士雁不喜欢甘棠，而是心中另有所属？
士雁看着盖兮此刻的表情，竟然有些失落：“原来你告诉我不喜欢甘棠公主，只是告知这件事罢了。”
识海内的景色也随之变幻，云海逐渐聚集为乌云，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起来。
“士雁，你听我说。”盖兮双手扶住士雁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感情，很大程度是由于修炼魔功导致的七情六欲失控，并不见得是你真正的心思。”
四周风雨平息了一些，盖兮继续说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忍心见你被情欲障迷自性，你当然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我怕你萌生的爱欲是修习魔功的原因，没有认清自己的真心，等来日神思清明之时，却悔之晚矣。”
乌云散去，风雨雷电终于停止。盖兮见士雁平静下来，说道：“我先走了，在外面等你。”
……
辛青见盖兮出来，关切问道：“如何？”
盖兮点点头，“应当是无碍了。”说完去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善居界主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辛青直截了当问道。
“噗——，咳，咳，咳！”盖兮被茶水呛得咳个不停，“心青主人，你怎么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之前不是说开是因为甘棠公主的原因么，你就算想让我难堪，就不怕善居听到生气么？”
“辛长老，辛苦你了！”士雁坐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盖兮的背帮忙顺气。
“界主你醒了？！”辛青吓得一跳。
士雁点点头，“我既已醒来，辛长老便先休息去吧。”
辛青赶紧一溜烟跑了。
“那个……，心青主人说的话只是为了与我斗嘴，我们在你来之前已经比较熟了，他说话只不过是为了气我，你不必当真。”盖兮说道。
“可我刚刚在识海中，差点就……”
“善居，你差点就怎么了？”田士居忽然破门而入，问道。
“大哥，我无事。”士雁回答说，
昆仑与妖言印书社之间的距离，对于太乙金仙而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盖兮你进入士雁识海做什么？”田士居继续问道。
盖兮说道：“是为了进识海唤醒善居。”
“进入他人识海确实很危险。”田士居分析说，“尤其是善居最近杀孽较重，又受魔功影响，容易神智不清，你能安全出来确实幸运。”
“大哥，我绝对不会伤害盖兮的。”士雁说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硬。”士居笑道，“魔功若是迷住你的神智，哪里是你能说了算的？还有，我给你留的清心丹和凝神玉符用了没有？”
“忘了。”善居干脆回答说。
“救命的东西还敢忘？”士居拿起玉箫轻轻敲了下士雁的肩膀，“我听老唐说了你们要去寻找太上忘情丹的材料，我这清心丹效力虽不及太上忘情丹，却也是难得的丹药，每日服用一粒，对于抑制你的神思失控，功力逆行，有一定效果。”
“田大仙，善居现在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只是我们还需要找到离火晶、列缺索、玄冰铁，才能炼制太上忘情丹救治善居。”盖兮说道。“眼下离火晶已经有了线索，但是列缺索、玄冰铁一时之间还没有头绪。”
“我听老唐说，有个白先生在妖言情报处，要得到列缺索和玄冰铁的消息，还要用畅销书名额来换？”田士居问道。
“正是，只是我们眼下一时拿不出畅销书名额。”盖兮解释说。
“这可就巧了，我把那位白先生抓来了，你们问吧。”田士居长袖一挥，地板上卧了只白色神兽，长得似虎非虎，似狮非狮，头生的一个角分成七叉，脖子上却拴着一条绳子，绳子另一头被田士居牢牢牵着。
“这是白泽神兽吗？”盖兮问道。
“盖兮好眼力，这孽障本是天尊身边的神兽，平时在昆仑山游憩，结果几十年前趁我在魔界做界主，其他师兄弟代我值班时，偷偷变出个假身顶替，溜跑下届。我二十多年前回去值班时就发现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来妖言印书社做了情报处老板，还害辛青专门写书来换线索。要不是老唐刚才说觉得这里蹊跷，我还真就找不到这孽畜了。”田士居说道，“你俩别愣着了，快问问题吧。”
“请问白先生，列缺索与玄冰铁应去何处寻找？”盖兮问道。
“我要写字，这样解释的比较清楚，”白泽神兽回头看了田士居一眼，“快给我松绑！”
田士居长袖拂过，白泽脖子上的绳子消失了，绑到了左爪子上。
白泽化为一个儒雅斯文，有点秀气又有点病态的白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用盖兮刚刚准备好的笔墨，写下了：“列缺索：玉华国雷霆之地，玄冰铁：寒冰国千里雪原”。
“你很不错，只不过你母亲中的情毒，也遗传给了你一部分。”白泽对着盖兮说道。
“情毒？”盖兮第一次听说。
“对啊，绛河仙子是一位女神和凡人的后代，天生就有神力，后来又勤于修炼，怎么会轻易思凡？”白泽说道。
“竟有此事，我从未听人提起过……”盖兮诧异道。
“就是因为你遗传了部分情毒，绛河仙子才把自己的内丹给了你，帮助压制，要不然本来你天资不错，为何师长只是让你停留在仙童之身，从未鼓励你继续修炼？”白泽说道。
“那娘亲当年被罚，看来另有隐情。”盖兮思索道。
“是的，可惜太深的原因我看不到，我只能看到表层的东西。”白泽注释完寻找列缺索玄冰铁的详细位置及注意事项，将信笺转身交给身后的士雁。
“你更厉害，可惜造化弄人，你的事牵扯因果太多，我不敢说。”
白泽慢慢走到田士居身边，化为原型，抬起脑袋道：“我就说你是劳碌命，你还不信，非要打我。你看吧，你弟弟现在这种状况，你值完班又得去魔界了，而我那时候却在昆仑山山洞里泡温泉吃仙果，哈哈哈哈哈哈！”
白泽神兽果然重重挨了一记碧箫，嗷嗷直叫表示抗议。
“盖兮，劳烦你照顾善居，我还有要事在身。你有事就找唐洵，不要跟他客气！”田士居说完又转头对善居说道：“你安心休养，清心丹一天一粒，按时服用，不得间断，魔界那边我自会看管。”说完一道金光闪过，人已消失不见。
……
晚些时候，辛青又来看望善居，盖兮问道：“心青主人，请问你可知情毒是什么毒？可有解？”
“谁中了情毒？”辛青问道，不等回答就径自解释说：“情毒无药可解，是我师父的巅峰之作，凝结了他的毕生心血，除非修炼到金仙境界，否则终生受其困扰……”
“你师父还健在吗？”盖兮问道。
“不在了，被皇甫上仙杀了。”辛青说道，眼中还流露出少见的一丝恨意。
盖兮又被茶水呛得咳了起来。
“你认识皇甫上仙？”辛青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白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