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拾叁公子

6、又一具数字尸体

　　“龙哥，你说费头，这是咋了？难道脑子真有毛病？”默默跟在费渡身后的贾虎偷偷指着费渡，再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认真说道。
　　赵龙瞅了眼贾虎，无奈叹气道：“虎子，如果老大真有问题，最先治疗难道不应该是你的脑子！”
　　贾虎看着赵龙，仔细琢磨下他的话，觉得甚是有理，便又对这位老搭档产生了无比的敬意。
　　随着费洛调查处的四人，逐渐来到一中世纪复古风格的图书馆门口。
　　随着香气越来越浓烈，费洛甚至能瞧见空气那股由不同茶叶组成的香气运动轨迹。
　　在那处事不惊的英俊外表之下，是早早跳动躁动不安的心脏，他紧张的跟随香气轨迹，走进馆内，来到一转角处。
　　转角之处，有二男一女。
　　那股浓郁的香甜的气味，及那股茶叶气流，都是由那名女子发出。而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带着郝明前来岭南大学寻找记忆的白陆笙。
　　费洛那双常年推挤忧愁的黑色眼眸，此刻却被白陆笙身型及时不时露出的侧颜，瞧得是颤颤发抖，红了眼。略略发抖的身体，促使着一步一步，慢慢向她靠近。
　　“叮”，电梯来了。
　　随着白陆笙走进电梯，他也随之走了进去。
　　这时，电梯又走进了3人。
　　“滴，滴，滴！”，电梯突然响起超重的警报。
　　那3人相互对望一眼，彼此尴尬又不是稳重的默契，纷纷走下了电梯，等待下一班。
　　电梯的门，再次缓缓关上。
　　因有黑猫吉祥的现世咒，再加上那木伞安魂的加持，郝明以实体形态现于白天。
　　但因如此，郝明的容颜有所改变，也得时不时观察着一举一动，如若他的魂灵出现丝毫的状况，改变就得有变，那么那滴泪只得另行计划了。
　　她正思考着该如何保持郝明魂灵的安全时，就得感受到一股来自地狱的念故目光，直直从后方传来。
　　她不由一愣，心中直道：竟有地狱之人来到阳间？不过，那扇目光没有阴间之人的蓦然与谨慎，还有此间电梯上方竟有死人的气息！
　　莫非是阴间使者？
　　因在阳间，善不能使用灵力的她，不可破坏阴阳秩序，只好等于走下电梯，再探查一番，若真是阴间使者也就罢了，倘若是那阴间偷跑之人，作祟阳间，定将赶下阴间生生不得踏入这阳间一步。
　　默默注视白陆笙的费洛，现在满脑子也在构思，该如何上前与她说？
　　你是谁？
　　为何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梦中那站在桃树下黯然神伤的女子与你又有何联系？
　　种种缠绕心中已久的疑问，现在只能焦急待在原地，徒劳红腮罢了。
　　“难道今日只能就此罢了？”
　　这时，电梯上方突然飘下一阵充满黑色元素的死亡气息。
　　他坦然一笑，心生一计，开口道： “贾虎，快按紧急警报和停运，这电梯不对！”
　　“啊！！头儿，怎么了？”站于按键处的贾虎慌忙听从，立刻按下电梯警报键，转头紧张看向费洛，问道。
　　白陆笙环抱吉祥，微微侧头看向费洛，心道：哦？竟有人也能觉察到此间电梯的异常之人，本想等人都散后自己悄悄动手，想来即有人出头，不如安心站于一边闭目养神即可。
　　“头儿，你是不是想说，这电梯总才8人，包括刚下去的3人，不过11人，却突然超重！所以是怀疑？”詹秋侧靠一旁，一副不怀好意说道。
　　费洛微微点头，满脸“哟，你小子不错啊，你答对了”的信息，默许了詹秋的回答。
　　能得到警局第一神探的默许，这下可把詹秋高兴坏了。殷切像只小狗，围绕在费洛身边。
　　“电梯超重了吗？1,2,3,4,5,6,7,8....这不才8人吗？”
　　贾虎，看着一脸坏笑的詹秋，着急的摸了摸脑袋，一时口快，“急死我了，詹秋把屁一次放完，成不成？别什么卖关子！这电梯有什么玄机，还不赶快说说，我可搞不懂你们满脑子都是方程式的“科学家”！”
　　一旁的宫月，双手交叉，靠在电梯的一侧，不以为然道：“贾虎，说说一般电梯的承载量是多少？”
　　“正常电梯不都是12人，一吨！你看，这里不也写着嘛？”贾虎回道。
　　又得见电梯其余之人，个个有种恨得不成钢的模样，看似高大威猛的贾虎，眼神飘忽不定，虎头虎脑不知所云的张望着，突然想起之前三人上电梯的片段，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咱们8人的身型体重加上之前上电梯的3人，数量和体重刚好是在11人及一吨的范围之内。然而电梯运行一切正常，当那3人上电梯，超重警报却响了，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电梯要么是坏了，要么还剩余一个人的重量，就在这电梯之中....”
　　“看来你也不像传说中那么的傻缺嘛！”宫月笑道。
　　贾虎傻傻一笑，得，自己终于也聪明了一成，不过，笑的虎头虎头，放在他的身上倒也十分贴切和应景。
　　通过那股黑色的运行轨迹，费洛认真分析道： “不是人，正确说应该是尸体！”稍稍停顿，“根据现在空气的流通速度，电梯空间运行的速度及空间大小而言，电梯日常维护时间大概在一月左右，估计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已超过两天！”
　　说完，又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按出一串号码，拨通后： “喂？公孙，有时间吗？嗯，来岭南大学一趟！有尸体！对！还有记得带上那组数字的照片核对！好，一会见！”
　　“头儿，真厉害！”詹秋凑上圆圆嬉笑的脸，立马殷勤夸道，“不过头儿，你是如何精准计算出来这样科学的数据，分享一下呗！等会回去，我就把这个方式编制电脑程序，做成一个自动搜索模式！这样就不怕那些平时失踪案了...”
　　说完，还露出阵阵诡异的笑容。
　　费洛挑起一端眉头，侧头，回道：“气味！死亡的气味！”
　　“气味？头儿，你就别开玩笑！人的鼻子主要靠的一种嗅觉细胞神经元，激发细胞膜上的电位改变，人类识别的气味大概有一千余种，而猫和狗的能有4至5万种，所以紧紧依靠气味猫狗比人类更为可靠。”詹秋俨然一副正统信仰科学的严肃神情，说道。
　　“老大是一般的人能比吗？”宫月站于一旁，补充道。
　　“也是，头儿是谁啊！整个警局里鬼见愁般的人物！”用手做思考状的詹秋，小声说道。
　　听见“气味”，一旁的白陆笙突然睁开了眼，而原有平静之下，悠然不在，随之背后疑惑。
　　如是六七岁的孩童说出这样并不意外，那是他们身上还残留能分辨人鬼的地狱之眼的原因，然而他却说只是仅仅是看到的...气味。
　　而于一旁的郝明，略有吃惊瞧着白陆笙，谨慎快速的扫了眼正在交谈的警察们，又想着刚才费洛所道那番，自己虽被木伞和符咒护住，但难免露出纰漏，万一这帮警察发现自己是个死人，还是个魂灵，怎么办？还是要说，抱歉啊各位，正如刚才这位警官所说，我是成了鬼魂的郝明？你们好啊！
　　呵呵，想来那样的画面不是鬼扯淡嘛！
　　他用力将这些想法抛出，看着詹秋几人的行动，故意压低声音，紧张道：“那个...白小姐，我...我们该怎么办？”
　　白陆笙抱住黑猫吉祥，不以为然回道：“既来之则安之！”
　　说完，好似一神秘的过客，任由黑猫吉祥趴在自己的肩上，与那发件青丝戏耍，眼底的笑意隐下！
　　就在白陆笙与郝明有搭没搭说着话，费洛仿佛有种摆放桌前的奶酪，正想好好享用美食时，却有人提前抢了一步享用的，愤怒的、危险的目光，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个，那蒙面与那女子说话之人又是谁？
　　很快，在警笛的响动下，警务人员封锁了现场，并进行了清理。他们强力将电梯拆分，在那间电梯上方发现了一具年轻的尸体。
　　“哎哟我去，这味儿真不错！对我胃口！”
　　公孙博兴致勃勃哼着不知旋律的歌曲，打开工具箱，非常有仪式感的带上手套，认真的检验起来从电梯里掏出的尸体。
　　“根据死者尸斑呈现及出现的位置，大致推测死亡时间在2-3天前，身上并无伤口.....头部有严重伤口，成弧线的凹陷，应该是被类似棍棒的东西敲击致死。”
　　公孙博说着，又将目光转移至死者的耳后。
　　“等等！费洛，快来看！他的耳后也有一串奇怪的数据符号！只不过与郝明的不同！”
　　而当听到自己名字，郝明顿时心惊，就像是小时候妈妈告诫自己不能吃糖果却还在偷偷背着吃的那种紧张一样。他开始慌乱，本能往后退一步，冰凉麻木的四肢也逐渐有了紧张的火热感觉。
　　“瞧你那点出息！”吉祥摇晃了一下尾巴，不屑道，“本大爷的符咒至今还未有人破呢？哼！你这是对本大爷能力置疑和轻蔑！”说完，便生气给了郝明一爪子。
　　郝明心中也是无奈，看向白陆笙。
　　看着前方警务人员的排查询问，白陆笙心中也是诸般疑问与焦躁，这样的突发事件也是在自己意料之外，现如今也能做等待时机了。
　　费洛一行人也顺着公孙博手指的方向看去。
　　“W 19820501！ ”
　　看着这串奇怪的数字，众人再次陷入思考之中。
　　这时，赵龙也从远处急匆匆跑来，道：“头儿，查到了，这具尸体正是我们之前想要找的秦鸥！根据他的室友和老师回忆，已经有2天没见过他了。”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宫月捶着墙壁，生气道。
　　众人皆看费洛，只见他低头沉思片刻，转向公孙博，说道：“尸检报告，大概能多久出来？”
　　公孙博无奈，“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很多关键性的线索估计也都破坏了，不好弄，大概还是需要一两天时间吧！”
　　费洛拍了拍公孙博的肩膀，道：“公孙，接下来就看你得了！”
　　说完，又盯了眼尸体，眼里透出不可捉摸捕获猎物的目光，又道：“赵龙贾虎，再去查一下郝明、秦鸥、柯明哲他们三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最近一次他们都出现过的地方？”
　　“是，头儿！”
　　“詹秋，你这几天最好一步都不离开电脑，竭尽全力全城所搜柯明哲的下落！”
　　“不是吧！头儿，那我刚刚申请的调休呢？”詹秋哭泣道。
　　“作废！”
　　詹秋躺地，绝望。
　　宫月瞧眼费渡，道：“头儿，我呢？”
　　“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费渡郑重其事道。
　　宫月点头。
　　就在费洛本已安心紧密安排手下办事时，白陆笙却带着郝明趁机走开了。
　　而这时，就在黑暗一角处，突现一人，紧紧抓住郝明，满脸恐慌，略略发抖道：“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