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蝙蝠给小丑塞了根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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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哥谭湾，成长在哥谭湾。这一湾连接着哥谭与大都会，但她选择把家安在了哥谭港。
港口下的海水永远是污浊的，泥沙、腐烂的树叶、死鱼、寄生虫。但她喜欢那儿。
喜欢在那可见度极低的污水里游玩，从排入海里的垃圾中找到一些有用的宝贝，穿着人类丢弃的破旧衣服在水中翻转，跳一个人的舞，而不必担心被人类看见。
她知道下水道里住了一只绿色的怪物，人类喊他“鳄鱼”，她以前喜欢偷偷看他，却不让他发现。她暗笑他笨手笨脚，趁他不在时偷看他喜欢的足球杂志，从他那儿顺走稍好一些的衣服，留下几个小戒指作为报酬。
她认为他们是朋友，从未有过正面交流的朋友。
但是后来，那只鳄鱼不见了。
她到他的“卧室”去了好几遍，没有看到他的人。她甚至把他最喜欢的杂志都偷走了，他却还是没有出现。
后来她从垃圾桶里找到一份报纸，上面说“杀手鳄已经落网”，鳄鱼被人类捉去了。
照片上鳄鱼穿着难看的衣服，表情一点儿也不开心。人类不会善待这样的怪物的，人类不会善待任何异类，例如她这样的……人鱼。
是的，她是一条人鱼，没有同类，孤零零的，从没离开过哥谭湾的人鱼。
她定居在哥谭的另一个原因是，哥谭港总会抛下食物，她不用自己去捕猎。人鱼是吃人的。
她没有食物时也吃一些小鱼，但那些东西根本吃不饱肚子，人鱼只要吃一个人，就可以管好长时间不挨饿。
人类的书上说，人鱼会在大海上用歌声引诱水手，把他们拖进海里吃掉。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她从未在水面上唱过歌儿，她不知道怎样引诱别人。
一条鱼也挺好过的，只是没有鳄鱼的日子显得有点寂寞了，她开始到鳄鱼找到杂志的地方去翻找，然后趴在下水道旁，阅读人类的新闻。
某一段时间开始，海里的脏东西少了好多，她再也不能轻易地找到瓶盖儿、小戒指，和好多好玩的东西了，不过好处也有，她不用总跑到大都会的清水里清洗自己头发上缠住的东西，她渐渐成为一条体面的鱼。她偶尔从过往的船上拿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穿上了新衣服。
港口的污泥和垃圾都被打捞得厉害，幸好哥谭的水永远晦涩不清，她不至于被人看见。
听说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男人，她知道韦恩家特别有钱，也听说这个韦恩家的少爷童年很可怜，长大后就喜欢做善事。
然而她对于韦恩的最大执念还在于他的西装，看照片上，那料子可真好啊。
她也想要呢。
但那么好的衣服，泡在海里也会被泡烂掉吧，披在她身上也只是浪费了。
她就是这么一条默默无闻，毫无用处的小人鱼。
所以她从不奢求什么，能过一天，就过一天吧。
韦恩清理了水体污染后，哥谭又出现一个头顶长猫耳的家伙，通体漆黑，极不讨喜。他的工作是打击罪犯，并且他的工作效率极高。
小人鱼已经一年多没吃饱饭了。
那天，哥谭港又发生了熟悉的□□火拼的声音，她立马游过去，竖起耳朵听。
过了好一会儿，枪声停了，剧烈撞击的声音，她听到了一种奇怪的笑声，然后一个带血的人影就被砸进了海里。
惊喜来得太突然！
她看着鲜红色绽放在海水中，美味的气息冲入她鼻子里，她深呼吸一口，贪婪的游过去抱住那颗绿色的脑袋，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冰凉的人拖回自己的“洞穴”，水浪被极速划开，只留下一些白色泡沫，很快消散在海里。
她欣喜地抱着自己的食物，突然怀里这个绿头发，穿紫色衣服，身上有些化学药品味道的男人张开了嘴，想呼吸，呛了满口海水。
他还没死。
他还没死？
怎么办？她没吃过活人。
没有犹豫多久，她低头给他渡了一口气，然后就近了找个下水道的出水口，把他放在水平面上的台阶上，让他大口喘气。
绿色的发丝黏在他脸上，和晕染掉色的颜料一起，把那张脸弄得狰狞无比。
她好奇的看着他，没有立刻逃走的原因是，她在报纸上见过这个人……“joker？”
多么清脆曼妙的嗓音啊，小丑愣了一下，看向双臂趴在台阶上这个女人。
她金色的长发顺着下落的水珠贴在身上，无损于她绝美的五官，陶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那双浅粉色的眼睛，无辜而又懵懂的看着你，更何况她身上还披着件湿透的白衬衫，隐隐透露出肉色……她知不知道这幅样子会让多少男人犯罪？
还有她的下半身，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人鱼。”
她惊慌的想逃走，被小丑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将那指缝中生长的一层薄膜放在眼下细细观赏。然后不送拒绝地拉着那双手，将整条鱼都拖到水面上来。
那摄人心魄的长长的尾巴暴露在空气中，形状幽美而有力。
“My god.”小丑的舌头在口腔里打转儿，吐出来湿濡濡的话语，他摘下手套，用那惨白色、刀疤遍布的手去抚摸这美丽的鱼尾。
美人鱼被吓到了，不敢乱动，整条鱼都僵硬了。
“如此的美丽……”
他眼神癫狂而痴迷。
“真的吗？”她迫不及待的问他，“你是第一个说我的尾巴好看的人。”
“还有别的人见过你的鱼尾吗？”小丑盯着人鱼美丽的侧颜。
“不，你是见到我的第一个人类。”她有些雀跃和紧张，“而且我知道你，在报纸上看见过，小丑。”
“噢，是的，那是我。”他撩开人鱼脸颊边的金发，手背贴着那无暇的肌肤，明明如此柔软，却不会轻易受伤。
“亲爱的，你从哪儿来？”
小人鱼对这句话似乎疑惑不解。
“你的家乡在哪，那儿还有别的人鱼吗？”
她摇摇头，小丑温和的声音让她放下戒备，没入水中的一小截鱼尾闲适地摆动。尽管还有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尾巴上摸来摸去，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我出生在哥谭，我一直都住在这里。”
“一个人？”
“是的，一直都只有我自己。”
“噢……”小丑怜惜的将她抱入怀里，手指插入她的金发中。“你没有寻找过你的族人吗？”
“我不敢离开哥谭，有回游的鱼儿告诉我整个大西洋都没有我的族人。”
“没关系，我也没有家人。你为什么不离开哥谭呢，从未离开？”
“嗯，我怕我会迷路，饿死在外面。除了哥谭，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有这么多免费的食物。”
“你吃什么？”小丑怀里揽着娇小的美人，她侧耳就能听到男人胸腔里有力的振动，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甜美的味道。
“你。”
小丑下腹一紧，她咬上他的肩头，在那受伤的地方轻轻舔舐，吮吸着他的鲜血。
“你想吃掉我吗，亲爱的。”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食了，我没有吃过活人，但我真的真的很饿……你可以让我吃掉你吗，小丑先生。”
“No.”他手指抚摸她殷红的嘴唇，她便伸出粉嫩的舌尖，舔着他的指尖，像极了向男人求.欢的样子。
“求你了！小丑先生……”
“No……”
她丧气的低下头去。
“那，就一根手指好吗？”
小丑考虑考虑，同意了，“可以。”
她立马就又高兴起来，丈量着那根最长的指头。
“不行，只能小拇指。”
她有些焉巴巴的，但不吃白不吃，她当着小丑的面，将那根小指头含了好几遍，酥麻的触感直入人心，小丑露出享受的神情。接着，她咬破指头，一点点地把肉从指骨上刮下来，牙齿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回响在下水道里，淅淅沥沥，令人头皮发麻。
小丑不为所动，仿佛那不是他的身体一般，他甚至用另一只手怜爱地抚摸她的脑袋，“慢点吃，我的天使，不着急……”
她吃得很干净，不一会儿，一截漂亮的指骨新鲜出炉，她还在断口处不舍地吮吸着鲜血。
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可真讨男人欢喜。
他叹了口气。
“其实活人身上还有另一种……白色的乳液，尤其是男人身上的，可以给你吃。”
“真的吗？你现在可以给我吗？”
“现在还……不行。噢，亲爱的，那是因为你还不懂，我以后会慢慢教你的。”他眼神晦涩，但想了想还是怕她一不小心咬断掉。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安吉尔，以后你每天都来这个地方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食物过来。” “好啊，我会过来的。安吉尔是我的名字吗？”
“噢，是的，是的，你是我的安吉尔（天使）。”
安吉尔飞快起身，在小丑脸上落下一吻，“谢谢你，小丑。你给我食物，还给了我名字，我喜欢你。”
“我也是，亲爱的……”他亲吻她的鼻尖、脸颊，嘴唇，“你会唱歌吗，我的天使。”
“我不知道我唱的好不好听呐。”
“没事，唱吧。”
安吉尔还有点害羞，她跳入水中，鱼尾摇摆，金色的烂漫卷发像裙摆般跃动，她在水里转了一圈，红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小丑，她张开朱唇，哼唱起无名的歌，那是大海的歌，千回百转，空灵曼妙，混着少女的温柔与妩媚……
那晚，小丑彻底把自己的魂魄丢在了那漆黑的下水道中。
唯一的光源，是那金子般璀璨的长发，和那宝石般绚丽的鱼鳞。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老蝙蝠给小丑塞了根红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