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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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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音子捂着脸跑上楼去，站在自家门前平复了下心情。待脸不再那么红，她才掏出钥匙，插入匙孔。
咦，明幸子不在？真是的，害得刚刚她怕被姐姐发现，站在门前搓了好一会儿脸。明音子愤愤地想着，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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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明音子已经到家了，爆豪才转身意欲离开。谁知还没走几步，他就碰上了一个他极不想看到的人——明幸子。
他顿时像奓了毛的猫：“喂老太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明幸子插着腰理直气壮：“你别忘了这是我家。反倒是你，为什么在这？对小音图谋不轨？”
真是毒舌。爆豪差点扑上去揍她，想想这是明音子的姐姐，又忍了下来。他吼：“我来这里干什么跟你有关系？”【雨女无瓜】
眼看两人又是剑拔弩张，明幸子权衡利弊，神色软下来：“好了，我找你不是跟你吵架的。”爆豪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表情并非像以往敌意十足。
爆豪不耐道：“老太婆有什么事就快讲！”
明幸子盯紧了他：“我想跟你谈谈小音的事。”
爆豪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点点，哼一声别过头去。明幸子见他这样，心里嗤笑一声，开门见山道：“你和小音现在在交往对吧？”
爆豪一惊，少见地没有嘴硬，沉默着等明幸子说完。
“小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说到妹妹，明幸子露出恬淡的笑意，“从小我们的父母就不在了，一直只有我们俩一起生活。小音很懂事，从来不任性，就算是个爱美爱玩的女孩子，也是省吃俭用，不想拖累家里。你不知道吧？为了贴补家用，她每个周末都会去打工，赚来的钱全部交给我。今天你们出去玩了吧？你有没有发现小音买的东西虽然多，但是都是不得不买的，或者是她特别喜欢割舍不掉的？她是不是站在货架前思考过好几回？”明幸子心里酸涩，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爱美爱花钱的女生？可她被迫早早当了职业英雄，时不时参加辛苦而危险的活动。因为职英的工资较高，她们才能勉强有点零花钱。
爆豪咬牙，原来她逛了那么久，是在思考该不该买。
“因为小小年纪就和我一起担起了生活的重担，小音的思想比较现实。说真的，她很自私，无论做什么事先想到她自己，或者是我。但这世界上又有谁真正无私？她老觉得自己心狠心硬，但其实她心比谁都软… …不然怎么会帮那个护士呢？其实她也很会为他人考虑，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 …”明幸子略歇了一歇，语气怜惜地继续，“她读书多，想得也多。她在思想方面成熟到远超同龄人。”
“她跟我说过，她讨厌总是对男朋友任性、撒娇的女孩子。小音从小没有被除我之外的人爱过，从来便缺少关爱。因为这个，她才不愿意太过相信他人，才觉得什么温暖都弥足珍贵，才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明幸子心痛道，“你有没有发现她从来不愿麻烦你，从来什么事都为你做好，从来不愿意你去给她太多？那是因为她没有被人爱过，根本就不会被爱啊… …”
爆豪突然想起明音子表白时明显自嘲的语气，想起她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话语，还有下雨那天，她根本不敢相信爆豪喜欢她，觉得他在开玩笑，或是自己在做梦。她从来不敢任性，不敢对着他撒娇。这大概就是因为明音子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吧。
是刻骨的自卑啊。
她明明那么优秀。
终于说完，明幸子敛去面上的柔情，对着他冷冷道：“所以，请照顾好明音子。”
“拜托了。”明幸子对着爆豪深深鞠了一躬。
连爆豪也有些愣怔。那个一身傲骨的她，竟对着自己最讨厌鄙夷的人弯下了腰。
明幸子自是不想最爱的妹妹跟这个人在一起。但是，怎么办呢？明幸子露出苦笑。小音她很喜欢爆豪啊，非常非常喜欢啊。
说完，明幸子便转身离去。她没有回头，这一路走得很铿锵。
所以她自然也没有看到，背后的少年愣了愣，竟露出微笑。
是那种从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爆豪脸上的、像是对着珍视之物或所爱之人的，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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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吗啊？”外面传来椅子翻倒的声音和母亲的惊呼，被扰了清梦的明音子揉着眼睛，打开自己的房门。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眼前是东倒西歪的桌椅和翻倒的沙发，不少盆栽被碰倒在地，洒了一地泥土。母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闭着眼，头上涔出鲜血。父亲也一身是血地倚在墙边，脸色煞白。窗外，一个长相奇特的人正顺绳而下。那人看到了她，对她咧嘴一笑，快速跃下逃跑了。
明音子尖叫起来。
明幸子循声来到客厅，看到这一地狼藉，她顿时又惊又怕，蹲身用颤抖的手探着父母的鼻息。骤然，她缩紧了瞳孔，颓然放下手，无力道：“小音… …爸爸妈妈，他们死了。”
明音子一下子坐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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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幸子报警后，警方很快立案调查。没几天，警察便告诉他们，行凶者是在逃连环杀人犯“穿山甲”，身上背着数条人命。
一夜之间，五岁的明音子长大了。
从那时起，明音子每半个月就会去一次警察局，询问穿山甲是否被抓捕归案。可多年过去，她得到的都是那句一成不变的冰冷回答：“没有。”
自此，她的心就冷下来。她掩藏自己，装作和气温柔，内心却只为自己考虑——长久没有人爱的滋味让她再也不相信感情，再也不愿意百分百相信任何人，并时时刻刻怀有戒心，一秒也不愿放松。
她也在不断找寻着穿山甲，想为父母报仇。但多年过去，他再也没有出现。
…… ……
“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明音子苦笑着醒来，摸到一手的泪。
十年了。
这是她永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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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出完任务，天已是漆黑。一条回家必经之路的小巷让她提心吊胆，明音子加快了脚步，想尽快回家。
女孩子果然不能独自走夜路。还没走几步，明音子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捂住嘴，咽下一声到口的惊叫，僵硬地转过头去。
是个眉清目秀、面目和善的女人。明音子稍稍安了心，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女人恭谨地问：“请问您是千时明音子同学吗？”
明音子瞬间提高警惕，并未回答，反问：“您找我什么事？”
女人笑道：“不用说了，看来就是。会长让我送您一份礼物，说是见义勇为的奖励。”
明音子大吃一惊，对方居然还追着她不放。她转念一想，当时爆豪破坏了办公室，还炸伤了会长，将他们默认为是情侣的会长自然要找他们麻烦。但这秋后算账，明显是小人作风。明音子暗暗咬了一回牙，瞪向那女人。她定了定神，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什么礼物？”
女人笑回：“无个性。”
明音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冷声道：“我不接受。”
女人笑得温柔：“不好意思，千时同学，我早就已经送给你了，就是拍你肩膀那会儿。”
明音子大惊，摊开手掌。什么也没有。她不甘心，张开口。还是什么也没有。虚幻感再次袭来，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女人依旧笑着，对她颔首：“千时同学，再见。”说完缓缓离开。
明音子不看她，只呆呆地目视前方。
看吧，报应来了。她连最后保护自己的工具也失去了。她再也不敢善良了。
她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
她会被雄英退学，从此被人嘲讽欺凌，事务所也会退掉她，她从此再无安身立命之所。
还有爆豪，爆豪一定会看不起她，接着蔑视她，接着跟她分手。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看着一个个联系人，没有拨出。
她千时明音子向来狠绝，但这回，她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无助，父母死后十年来再没有体会过的无助。
她蜷缩着把脸埋入两腿之间，两手抱住膝，轻声啜泣起来。
她突然想起，这个女人正是当时叫她去院长办公室的护士。她轻声冷笑，手深深抠入地上漆黑的淤泥，把头埋得更深、更紧。
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了。
任何人。
这时，她感觉有人附在她耳边说话。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英雄社会，不过是位高权重的人玩出的把戏。他们任意弄权，肆意妄为。社会的弊端，你还没发现吗？”
“加入我们吧，加入敌联盟，让我们一起改造这个社会，改造这个世界。”
这话没在明音子此时已如枯井的心中激起什么波澜。她只略略抬起眼，轻声问道：“你们敌联盟，不是被捕了吗？”
那人笑得亦发舒畅：“哎呀，你不知道，我们图怀斯的个性就是复制啊。你以为我们敌联盟那么容易被逮住？那只是复制品而已！千时同学啊，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们想怎么样？”明音子重新把头埋入两膝之间，闷声道。
“AFO的个性，在他被捕前被传给了死柄木——也就是说，死柄木可以让你重新拥有个性，甚至更加厉害。”
明音子终于抬头，眼中遽然发出亮光。那人转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来吧。”
她对这个社会失望了。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英雄社会，不过骗局一场。
她把手放入那人手里，朝那人粲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有黑化，只是看到了这个社会的弊端，对这个社会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