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心》廿戎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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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两天已过。
　　齐愿明目张胆的把夏博歌叫到音乐厅的死角，此时为比赛入厅前。

　　“之前我给你把钥匙都得小心翼翼地害怕被人发现，你这倒好，直接把我叫出来了。”夏博歌笑着冲齐愿摇了摇头。

　　“藏着掖着反而更容易引人怀疑。”她说着，随便到处看了看，目光随意，却对看到的每个细节十分留心。

　　齐愿把陈试的事情告诉了夏博歌。

　　夏博歌深思，许久抬头看着齐愿“虽说陈诚有意提拔李蔚然，但你有把握陈试与他的父亲观点一致吗？”

　　“十之八九。”齐愿直截了当的说，眼神不曾有一丝怀疑。

　　夏博歌疑惑，“为什么？”

　　齐愿一笑，“直觉。”

　　夏博歌：“.......”

　　齐愿边说边往音乐厅内走去，“我在试探出来他的真实想法之前不会将有关的事告诉他，这点你放心。”

　　叹了口气，却没有不情愿道，“好。”都听你的。跟在齐愿身后一起进去。

　　举办比赛用的大型音乐厅坐落在这座海岛的西南角。当时建造这座海岛的时候，为了使学生们在音乐厅内有更好的声效体验，不惜花重金在音乐厅内安装了比陆上普通音乐厅还要昂贵的除湿设备。不仅如此，还特地找来有名的物理学家和建筑设计师为海岛之上的音乐厅订制设计了特殊的材料和结构，使观众能体验到最好的音质平衡。

　　厅内富丽堂皇，最上端是左右对称的三角顶，中间一排宏伟的柱廊，间隔着的大型开窗顶上圆形的“牛眼窗”，端庄而雄壮。室内装饰采用多种样式混合而成，檐下拱圈、柱式与灯饰上的浮雕色彩尽显设计者自由奔放的格调。室内天花板、墙面、楼梯的每一处细节都布满了精致的雕塑。柱式造型极其优美典雅，比例修长。阶梯式观众厅中的红色天鹅绒嵌入金色饰面，精美绝伦。

　　年级性质的比赛应由每个班的老师担任评委。学校为了使每个学生在校园内由最好的教育体验，便设置成每个级部最多十个班，班内学生也最多不超过十个。夏博歌与齐愿挨着坐在第一排中间，身前铺着天鹅绒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评分用的牌子，手边金丝白瓷茶杯中的红茶还冒着热气。

　　许安安拉着方林朝着齐愿身后三排的位置走去，方林瞥了一眼齐愿，拽着许安安的手，“陪我做第二排吧。”

　　许安安反手一抓，“第二排不会太近吗，得震的耳朵疼死。”许安安用较弱的声音对方林抱怨。

　　方林边走边摸摸她的头说，“就当陪我一次，好不好？”

　　许安安一脸愁容，妥协。

　　方林让许安安坐在自己右边，而自己坐在齐愿正后方，左手边是刚才直接走进来坐下的周荧儿。周荧儿冲着方林点头，礼貌地笑了笑，方林嘴角微翘还礼。

　　许安安朝左偏了偏头，看了眼周荧儿后，她把头绳摘下来，递给方林，“阿林，我头发乱了，帮我重新扎一下吧。”方林刚想接过来，此时前方舞台的灯倏地亮起来，笑了笑说，“你披着头发好看。”伸手把许安安扎头发后留下的印子顺了顺。

　　许安安脸微红，靠得方林更近了点。

　　“这是我们班的。”夏博歌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对齐愿介绍道。

　　齐愿上下打量着，觉得那女孩子文静，长得甜美，身着一袭香槟色晚礼裙，“挺好。”突然觉着头皮一痒，转头之间不知所措的周荧儿，看她眼睛微微朝着方林的方向一斜，左耳传来方林悦耳又有活力的声音，“阿愿，你马尾有些乱，我帮你捋一捋。”又笑着。

　　周荧儿和许安安听到这话，瞬间同时把头转向方林，方林似乎感受到了两边炙热的视线，先看了看许安安，又看了眼周荧儿，最后实现停留在齐愿身上。“我和齐老师其实挺熟的，她应该不介意我叫她阿愿吧？”询问的语气。

　　此时周荧儿内心波涛汹涌，恨不得也和方林一起叫她阿愿，但她不想贸然叫出口，万一方林与齐愿真的很熟，她这么一叫反而拉低她在齐愿心中的形象。许安安也不例外，满脸疑惑又心怀不满的望着方林，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这样叫齐愿，又似乎在对方林触碰齐愿感到生气。
　　矛盾中心点波澜不惊地说，“嗯，随你吧。”

　　方林笑得灿烂，没注意一旁的许安安一直瞪着齐愿的眼神。

　　齐愿在主持人的开幕词中总结了唱歌，比赛，两年一度，荣幸，公平等几个关键词，理解了大意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比赛选手从一班开始轮到十班，若班里没有参加的就直接当做弃权。“一号选手，有请高二一班，赵硕带来的《父亲》。”

　　一名男生从观众席上下来，走到舞台中央，一身西服十分板正能看出此人平时的一丝不苟。站在台上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唱了起来，“...........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感情投入，能感受到演唱者的用情至深。唱完后，齐愿觉着他虽然不跑调，情感流露也十分自然，但就是，嗓音不好，声音微哑，这是唯一一点美中不足。

　　“评委现在开始打分。”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8，6，6,7，5，8，6，8，8，7。

　　一横排的牌子陆续举起来。

　　夏博歌哂笑，“没想到你还挺严格。”

　　“你不也是八分？”人太普通，歌声太普通，所以打了个普通的分数，齐愿这么觉得。

　　一连好几个选手，无不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出席晚宴一般，虽说齐愿也从夏博歌那得知，这次歌手大赛十分重要，并且获得优胜奖的人有十分丰厚的奖品，但是，光好看也没用啊，齐愿想。于是，前面六个班的那些选手除了那些唱的实在不怎么样的，其余的齐愿几乎一律打的八分，要么唱的普通，要么长的普通。她心里暗自翘首以盼着，期待着自班人的上台。

　　主持人又上台“下面有请，高二七班，周荧儿带来的《Love》” 终于到了，等的不耐烦了，十分想知道赌局的结果。

　　周荧儿换了一袭水蓝色连衣裙，胸前的一道道银丝互相连成水纹状，螺旋式延伸到裙摆，在暖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看见第一排坐着的齐愿，眼神中透着期待和仰慕，拘谨却发自内心的冲着齐愿傻笑。

　　一段短暂的自我介绍，周荧儿唱起来。这首歌的曲调虽然轻快但却透着主人公想要与自己所爱之人更进一步的迫切心情，传达出的爱得不到回应，焦急，彷徨，而又无可奈何，就算对方不爱，但也要让对方知道，希望对方好好的....曲意传情，更何况周荧儿在演唱过程中直勾勾的看着齐愿。在学生们眼里可能认为周荧儿低下目光是因为紧张害羞，但齐愿不可能看不出来，那眼神时而渴望，时而羞赧，又最终趋于遗憾。

　　齐愿生怕她最后来个画龙点睛，当着全级部老师和学生的面表个白，幸运的是她没有。
　　夏博歌也看出来了，“我就说我们家阿愿有魅力，你还不信。”
　　“.....”
　　周荧儿下场之前不忘再看齐愿一眼，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出去换衣服了。齐愿打分，依旧是八分，心想着好听，但自己打的分数太高，肯定得让其他老师误会。
　　“人家拼命暗示，你却依旧才打八分，换做是我，心都要碎了。”说完便夸张的叹了口气。
　　有你什么事儿，齐愿想。
　　9 8 9 10 8 9 8 9 10 10
　　分数下来，齐愿感慨竟有三个满分，心想肯定能赢过夏博歌了。但她天真的是，周荧儿只是个开始。

　　“下面有请，高二七班，孙文浩带来的《两只蝴蝶》......？？？”主持人还没说完，观众席下一片尖叫，几个女生还不顾前排的老师们，大声喊着孙文浩我爱你，尖叫声和叫喊声在音乐厅内回响，甚至比主持人用话筒说的声音还大。

　　孙文浩穿着一件与齐愿身上那件别无二致的酒红色衬衫，外搭纯黑色西服呢小马甲，下身一条白色竖条纹的黑色西服裤格外亮眼，头发撩到后面用发胶固定住，耳朵两边还各戴着两个银色耳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娱乐圈里跑出来的。上台的时候冲着齐愿的方向抛了个飞吻，齐愿满脸疑惑，怎么都冲着我来？

　　“阿愿，我在考虑，把你送到这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夏博歌故作严肃地说道。

　　“你乖乖看演唱会，不要说话。”齐愿听懂了夏博歌的讽刺，面色低沉假装生气着说。

　　其余不起哄的学生们心里与老师心里想的应该是一样，同时一脸黑线：两只蝴蝶真的是那个两只蝴蝶？？？

　　他在舞台中央站了一会，没有动静，似乎在享受台下的尖叫声与仰慕声。过了一会觉着差不多了，他举起一只手，手掌冲着观众席往下轻轻一挥，示意安静。

　　那只手紧接着又举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音乐起。

　　“........”众人心想：确定他不是在开演唱会？

　　熟悉的曲调响起，老旧却经典，引起不少人的童年回忆。欢快而有规律的节奏打着，孙文浩唱的十分有感情，时不时的像唱rap一样自己嘿哈两声。唱到中间的情绪带动起来的部分，孙文浩直接走到舞台边缘喊道，“一起唱！”

　　“.......”结果还真有一群傻不愣登的小女孩们跟着一起唱。

　　这不就差个互动了么。他对这首歌有什么特殊感情咱也不清楚，把老歌唱的情绪激烈起来也就算了，每句歌词后面跟着的和声他也特地跟着多唱了一遍是认真的？
　　孙文浩唱完接着又有一大群女生往台上扔鲜花，孙文浩满意地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走下了台。

　　众人无语间，只见陈试从一边偷偷的跑上台来帮孙文浩捡起扔在地上的花，又默默地弯着腰跟着孙文浩下台的方向下去。

　　........

　　齐愿无奈，本来之前是想着让陈试在自班人比赛的时候为防止出什么意外照应着点，这下看来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陈试看上去好像孙文浩的小跟班......

　　评委评分。

　　1 0 3 4 1 2 8 7 10 6

　　齐愿不觉着孙文浩这样有什么不好，甚至觉着他这种“演唱会”方式反而更吸引人眼球，而且唱的挺好听，就是这首歌齐愿没听过，风格有些古典，齐愿不是非常中意，所以依旧给了个八分。其余老师可能对孙文浩这种过于招摇的处事风格有些不满，未免分数起伏过大。但..........齐愿看了看九班老师，顿时真心觉得这个打十分的老师应该非常有情怀。

　　主持人来到台上，悦耳的声音又响起：“下面有请，高二七班，方林带来的《Set Sail》”

　　方林不紧不慢的从观众席上走到舞台中央。拿着话筒沉稳不失活力地说道：“阿愿.....”

　　在所有老师和周荧儿疑惑的注目、许安安抱有敌意地目光以及其余学生细碎的讨论声下，齐愿扶额，怎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