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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阴差阳错之一鬼新娘 ...

  •   8,

      第二日天气很好,从塔楼豁口望出去,只见柳绿天蓝,时有云影飘过,真是一派好风景,昨夜里围着柳树塔楼的一大堆怪物都不知从何而去,戚少商只觉昨日种种好似做了场惊怖莫名的大梦,不禁有点唏嘘。

      正在那块长吁短叹,听见背后响动,知是顾惜朝醒了过来,听了半晌,便转身道;“依你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如何。”

      顾惜朝此时拔了头上木簪,五指做梳把那一头乱发拢起来扎好,顾惜朝留着一头在这时节颇为特别的一头长发,发梢微翘着卷儿在修长十指间滑来滑去,戚少商看着他动作,心想这人动作真是斯文,可惜那簪子别歪了,便想上前帮他打理头发,又怕他不高兴

      戚少商自小粗豪,换着别人早就拍着肩膀搂搂抱抱喝酒吃肉,不过眼前这人,明明心知他道法不知比自己高明出多少,可是看着他那几乎一掐就断的身子板,说话也就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一句话出口,脑子里也先绕上几遭。

      扭捏半晌,戚少商上前道:“顾兄弟,你这头发真有特色。”

      顾惜朝点点头表示赞同,手指挠了挠头皮,又把簪子拿下来,递给戚少商道;“我梳不好,麻烦你帮我整整。”

      没任何心理准备地被人说中心思,戚少商一个哆嗦,几乎没接住那簪子,想起昨夜这人给自己下的邪法来,心想这人着实深不可测,难保现在还在施着读心术,便老实帮着顾惜朝扎着那捧头发,手指尖刮过头皮,带起轻轻一阵痒意,顾惜朝歪着头任他施为,戚少商能看见他半个侧脸,下巴线条圆润饱满如花生,戚少商想无论挂霜花生还是椒盐花生,都很好吃。

      好容易绑好头发罢了手,戚少商在顾惜朝面前看了两眼赞叹道:“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顾惜朝微抬嘴角,下巴尖翘起来,颇有点得意洋洋着道:“托兄弟的福。”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知顾某可有福气继续托戚道兄的福,这样高的塔楼,可怎么下去。”

      戚少商看看顾惜朝被捆成粽子样的脚,立刻会意,扒开塔楼上被沙袋封住的通道,看看并无异常,返回到顾惜朝身边,一手扶腰一手揽着两条腿就要把人抱起来。

      顾惜朝怒道:“怎么这么个抱法。”

      戚少商正色道:“这么抱,方便你施法开路。”

      顾惜朝哑然,只得配合他把自己抱起来,戚少商心里想道:若不是你太高太重,我倒更愿意把你像个奶娃娃那样抱,转念又想到说不准那顾惜朝又在施那窥人心思的邪法,便努力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探头,就要进去那不甚宽阔的通道。

      顾惜朝伸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从怀里摸出一枚铜子儿放在右手上,左手两指轻轻一捻,那铜钱就在他的巴掌上滴溜溜转起圈子来,一会儿那铜子停了下来,背面上“乾隆通宝(注1)”四个字清晰可辨。

      “没什么东西,我们走吧。”

      戚少商知道这法子就是窥天机,不过他亲眼见师傅用得是窥天符和一根黄旗秆子,这顾惜朝也不知是学得哪门子的道法,只用一枚铜钱就可做到窥天机,知凶险,这顾惜朝给他带来的惊喜,实在是不少。

      戚少商努力护着顾惜朝的双脚走进了狭窄的通道,所幸这通道光线不算太暗,虽然走得困难,可也好歹走了下来,底下厚重的木门紧锁,戚少商看看那门板上朽烂了不少的铁链子,护着顾惜朝的头,用足了劲狠狠一踹,铁门喀拉一声从里被踹开,戚顾二人冲出来之时,只见一个男人从门下爬起来,看也不看两人,一声不响走开。

      “这是……”

      戚少商只只觉得不可思议,认得这位老兄乃是高家护院,可在他的印象里,高家的护院绝对没这么云淡风轻,不计恩仇。

      却听顾惜朝道:“你看。”

      戚少商从那位兄弟身上移开眼光,在院子里扫视一番,只见花圃里,墙角下,全都是人,他们走近了去看,只见这些人都是紧闭着眼,面色苍白,显得很是安静,顾惜朝伸书探探,竟还都有呼吸。

      戚少商奇道:“这是怎一回事。”

      顾惜朝道:“这些人都是中了尸毒,眼下毒还未进入心脉,所以都还活着,但已开始惧怕阳光,一入夜就会变成昨夜里肆虐的那些怪物。”

      “你有办法吧。”

      “大概有,”顾惜朝抓起眼前这人的一只手看了看,见这人手上指甲抽得老长,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上没有丝毫伤口,便放开那人,缩进戚少商怀里道,“没有伤口,蔓延得这样快,怕是有东西在水里投了毒。””

      戚少商想起高小虎那可怖的样子来,对顾惜朝道;“该不是他?”

      顾惜朝问道:“是谁,我们快过去。”

      注1:本文背景是“清末民初三不管地带”,与木勺同学同时代,别被版头骗了。。。。。

      9.

      戚少商依着前一日记忆,转到后院,路上角落里时不时看见一些躲避阳光的怪人,戚少商心里发寒,只得把顾惜朝抱得越发紧起来,到得那屋前,见门没上锁,顾惜朝伸手推开了,戚少商抱着他走了进去。

      屋里那股恶臭似是比昨日更重一些,两人在屋里几乎闭了气,戚少商把顾惜朝放到一把椅子上,把屋内全部窗子大敞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好受了点儿。

      高小虎并没有在床上,床上只堆着一床蓝底红花的被子,隐隐发着恶臭,戚少商看了半天,猛地掀起遮床的布帘,弯腰一看,那东西果然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戚少商把那玩意儿一脚勾了出来,那东西立刻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戚少商伸手去抓他手,反被狠狠勾了一爪子,却也看清楚这东西虽然獠牙已经长成,但依稀是高小虎的模样。

      戚少商吃了一爪子,臂上生疼,下手自然不客气,狠狠踹了几脚找了段绳子把他捆起来,戚少商疼得龇牙咧嘴,把被捆成粽子的高小虎提着扔到顾惜朝脚边。

      顾惜朝在桌上倒了杯凉茶,轻抿了一口道:“戚道兄怎地像个土匪般。”

      戚少商抬起受伤的手臂晃了晃,一脸苦相,道:“从昨天起,已经被抓了两爪子了。”

      顾惜朝道:“过来我看看。”

      戚少商本来自己是可以处理这些伤口的,但此刻也不知怎地,把手臂伸到顾惜朝眼前,就好似变成了得了夸奖的学生仔一般,伤口都成了奖章,明晃晃地闪。

      顾惜朝低头在那伤口上闻闻,伸指在杯里蘸了点茶水涂在那几道长长的刮伤上,又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戚少商看看,见是磨细的糯米粉,顾惜朝伸指蘸了些,就在他胳膊上歪歪扭扭的画了起来,戚少商认得竟是个起尸符——一般人处理这样的伤口,都是抓一把糯米直接敷在伤口上,顾惜朝这样的创新,戚少商已经见怪不见了。

      “还有一处呢?”顾惜朝复蘸了茶水问道。

      “没了,没了。”戚少商想到另一处伤口的位置(大家如果记得,就该知道丧尸那一爪子是正好抓在大腿后面接近屁股处),实在是有点不能为人道,便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顾惜朝笑了笑,便弯腰低头看被捆成了粽子的高小虎。

      戚少商只觉一阵火辣辣的麻疼过去后,胳膊上原来那股有点阴湿的感觉顿时不见,看着顾惜朝低头露出那一截白白的脖子,神清气爽里,恩,有点,有点心猿意马。

      顾惜朝叫戚少商把高小虎背面朝上翻过来抬高,撕开他背上衣服,五指自上而下弹琵琶一样在皮肉上按捏,突然伸指在背心狠狠一弹,高小虎呕得一声吐出满口满口的黑水,皮肤变得更加青白,戚少商忍着恶臭扶着他的身体,心里一遍遍诅咒着高家老头子。

      “赤草拿出来。”顾惜朝一手伸到戚少商面前,很自然地开口,戚少商也只是略略一愣,就从怀里掏出那大半棵赤草连着黄裱纸放在顾惜朝手上。

      顾惜朝竟然直接用指头撕下一枚叶片,摁在高小虎背心处,滋滋地冒着烟,连揪了五片叶子,看得戚少商一阵心疼——那可是传说中能炼制出仙丹的赤草呀,顾兄弟用得可真是大方=0=。

      顾惜朝接着把高小虎翻过来,依前次按捏一番,最后并两指在高小虎心口一弹,黑水便喷泉一样射了出来,戚少商冷不防被喷了满脸,恶臭难忍,几乎又要吐了出来(小七:有你这么折腾人的么,简直太过分鸟T T)

      用茶水洗净了脸,又连灌了两杯凉茶,戚少商方觉得好受点,把那脸色似乎转好了点的高小虎扔回床上。

      顾惜朝在高小虎身边布了个驱阴邪的阵法,用去了四枚铜子一片叶子,剩下的便直接揣进怀里,连用带拿心安理得,戚少商压着抽搐的嘴角,重又抱起顾惜朝,上街去搜罗东西,戚顾两人身上带的东西不够,加上那株赤草也远远不够用,自然得去搜罗一番,谁知道下一步将面对什么,也许就是那鬼王也说不定。

      若问这两人为何不干脆走掉,凡道家中人有个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一旦卷入事中必须有始有终,虽不关道法,却讲个修心,也就是境界了。

      眼下两人已经卷入这件事里,慈悲之于戚少商,际遇之于顾惜朝,便算是偶发的心思,这满地的活尸,却是如何也不能放开的了。

      10.

      戚少商在镇上药铺里翻箱倒柜,翻出了顾惜朝要的一些药草,扯了药铺里的门帘裹成个包袱背在身上,就准备抱着顾惜朝离开。

      不料却听顾惜朝冷笑道:“真受不了你这草莽怪物,满身的土匪习气。”

      戚少商登时有点不乐意,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把包袱摔在桌上道:“那成,我倒要看看顾道兄怎么个斯文法。”

      经过昨夜,顾惜朝出口奚落他以成习惯,不料这人这回倒是来了脾气,自是不能丢了面子,转念一想,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喊道:“笔来,纸来,墨来。”

      戚少商依言在他面前摊开笔墨纸砚,却见顾惜朝笔墨酣畅地写道:今日辰时借X记药铺药草银两XX件,同日子时奉还,过期不候。

      戚少商想今日此时怕是你要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的大阵,哪个人敢进去,回头看看这人眉角飞扬,嘴角带笑,做起这坑蒙拐骗的文章来倒是神采飞扬,实在可恨,看在戚少商眼里却又忍不住赞了一声可爱》0《。

      顾惜朝写完借条,又从怀里逃出一小方黄纸,指尖蘸了点朱砂画了个禁尸符,交给戚少商,道:“去后堂看看这主人家在哪里,把这个贴他头上,若遇上了还有别的活尸,就咬破手指在他额上依样画一个。”

      又要咬手指,戚少商心里哀号一声道:“你这人,真是,真是。”

      顾惜朝嘴角微微弯起,笑道:“我这人怎么了?”

      “聪明伶俐= =+”戚少商压着心里的碎碎念,边走边念: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出了药堂,顾惜朝抬头看看太阳,掐着手指心里默算,此时戚少商把他换背在身上,两只胳膊环着戚少商的脖子,如此一来,戚少商只觉颈间麻痒非常,知道他在心算,又不好开口,只得拼命忍着。

      一会儿顾惜朝整个身子瘫趴在他背上,似乎极是虚脱,戚少商问道:“要不要休息下。”

      顾惜朝有气无力道:“不用,往前走,碰见大的街口就拐弯。”

      “方才强行用了窥天法,”顾惜朝趴在戚少商背上,低声对他说,“这青田镇与一般镇子不同,三条街道正好连成了一个‘之’字,笔画相接处与笔意尽处就是这镇上的命脉点,我们必须赶在午时前,封住这几个活脉,止住阴气流动,这样才好控制局面。”

      也是算他二人走运,方才那药铺却正好是之字笔画的第一个转折处,顾惜朝那道禁尸符与戚少商那几点真阳血恰好封住了那一处活脉,二人正要前去的,正是之字的下一个转折处。

      到得那处,两人却齐齐愣在那里,只见这一处建筑甚是齐整,门口的匾额上提了三个隶字道:

      三阳观

      戚顾二人面面相觑,倒是头一回看见这等建在人口密集的大街上的道观,那观中道友会否也变成活尸?如若没有变成,又会到哪边去?或者说会直接被那怪物降伏变成更高妙的傀儡?

      种种心思想了几糟,戚少商找了个地方,把顾惜朝换着抱到了前面,两人相视一眼,便推开道观的门进去。

      两人在道观前后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什么人,由顾惜朝出手封了几个要害处,两人看看时间不早,也得赶紧离去了。

      戚少商把顾惜朝放下,让他坐到井沿上,手里攥了一大把符四处去贴,这是方才他们从观中的静室收罗的,看来这道观主人早有准备,却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已中招,那一堆道符五花八门,也省了顾惜朝不少力气去画,便得了这便宜好处。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四处奔走着贴封脉的道符,心里想着,有这样一个人做伙伴也不错,他自小孤苦,独自过了近十年无人管教的日子,自养成了这桀骜的性子,着实没几个人受得了他,他也懒得与那些人如何计较,只是眼前这人是不同的,和他们都不同,如何个不同法,却也说不上来了,只是知道自己可以大声奚落他,可以舒服地遣他做东做西,可以理直气壮地让他背着自己,如此想来,已是打定主意了,做完这件事,就对他说,我顾惜朝认你这个朋友。

      却说戚少商猛然一阵寒意侵体(小顾都主动接受你了,你还寒个P),转身去看,却见顾惜朝嘴角弯弯,笑得动人,再仔细看看,戚少商猛然停了手,指着顾惜朝说不出话来——他在那笑意背后,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顾惜朝想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身侧井沿上,不知何时已攀上来一只手,青筋满布,如老树盘根虬结般,看着分外可怖。

      11.

      顾惜朝只见戚少商的脸色越来越差,正奇怪间,却见那人怪叫一声扑向自己,顾惜朝被扑得一个闪身倒在了井侧,戚少商重重地压在了他身上。

      戚少商方才站在一棵老树下,离顾惜朝足有两丈,就算他武功高强,今日也绝对是发挥超常了,他不敢想象,那样一只只是看着就心惊胆寒的手,如果伤了顾惜朝,后果不消想也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顾惜朝被戚少商势大力沉地猛然压下来,几乎喘不过气来,正要问他好好的发什么疯,却被戚少商一把搂住又在地上滚起来,连滚三圈方才作罢,顾惜朝被搞得灰头土脸,脚也因为方才太过猛烈全顾不上护住而疼得要命,怒气大发里一把揪住戚少商拳头就要招呼上去,却被那人一把攥住胳膊顺势一提,身体凌空,接着又撞入一个硬忽忽的所在,腰上又被勒住,似乎又被提了起来,一时间他被搞得头昏脑涨,哪里还顾得上打人。

      却说戚少商刚扑倒顾惜朝,便看见那只手竟然顺着井沿爬下来,只是一只手,青筋虬结,从腕部断开,却像有生命般,先是伸出食指向前戳戳点点地探探,然后整只手猛然向前一跃,尽是冲着戚顾二人而来,戚少商搂着顾惜朝匆匆滚了几圈方才躲开那只手的一跳,那只手重又戳戳点点起来,戚少商顾不得顾惜朝此时满脸怒气,将人提抱起来,运气拔身而上,费尽力气攀住那老树上一根枝干处,方才对顾惜朝道:“底下有东西。”

      顾惜朝此时整个身体都只靠着戚少商一只手臂勒在腰际悬在半空,紧得他几乎要吐出来,满心怒气也没处发泄,听见戚少商说那一句,便探探右手也抓上了那根枝干,左手拨开挡着视线的头发,朝底下看。

      戚少商一手搂着顾惜朝的腰,一手抓着树干,两人大部分的重量都在吊着的那只手上,酸痛难忍,顾惜朝把手也抓了上去后方轻松了一点,便也朝底下看看,脑袋被迫搁在顾惜朝脖子上——此时却见那手似乎很急,一突一突地跳起来,仿佛要抓住这两人却又死活够不到,看着那截面光滑的腕子,两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戚少商问道。

      “像是,生尸,又不大像。”

      行尸,在茅山术法里也就是僵尸一类的东西,身体与魂魄皆都死去的一种,活尸则是指身体尚活着,但魂魄因为某种原因离体,至于生尸则恰恰相反,身体已死,但魂魄尚在——这后一种东西,往往不是善茬,搞不好,死都死不爽快。

      “别怕,”戚少商感觉身前这人心跳得剧烈,想也不想开口安慰,“你抱紧我,我护着你,我们掉下去砸也砸扁它。”

      顾惜朝为了方便刚刚把空着的左手勾住了戚少商的脖子,听了这句话,顿觉得松也不是,紧也不是,一时心里五味齐全,胡思乱想起来。

      顾惜朝当然是有些怕的,自己都觉得心跳得太厉害了,偏偏被靠着的那人心也跳得急促剧烈好似打鼓,两人心跳得如此剧烈,靠在一起便觉得是一只小马驹子四蹄笃笃在撒欢,戚少商倒没觉得什么,顾惜朝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暗道此事一了,立刻离这家伙远远的,再不相见才好,全忘了方才他还思虑着要大大方方告诉眼前这人要做朋友。

      顾惜朝脸热间刚要说句“谁要你护着”,听见戚少商那句“我们掉下去砸扁它”,猛地有了主意,便从头上拽下发簪,又从怀里扒拉出一张禁魂符来,咬破指头依那符上朱砂的样式再画一遍。

      此时他两只手都空着无法固定,为了减轻戚少商的负担,便狠狠心把一脚抵在树干上,登时疼得钻心。

      戚少商见他如此,立刻会意,努力把抱着他腰的手臂往下挪了几寸,让他行动方便些,两人配合虽不久,但已然有了很好的默契。

      顾惜朝一手抓着那穿了黄符的簪子,另一边用刚咬破的手指朝着那只断手画了个简易的禁符,几点血洒到那手上,那断手似乎受疼似猛地一跳,几乎抓住了戚少商的脚,顾惜朝瞅准时机,手里的簪子猛力扔了出去。

      那只手带着簪子黄符跳了几跳,仰“躺”在地上,手指一松一紧,仿佛是临死前的痛苦挣扎。

      还未待两人看清楚,只听见喀嚓一声,却是树干再也承受不住两人断了,戚顾二人只觉身体一轻,便掉了下去,顾惜朝被砰地一声仰摔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戚少商趴在他身上怪叫连连。

      戚少商见他闭着眼睛躺在身下,吓得不轻,连声叫着顾兄弟顾兄弟,又把头放在他胸口听听,方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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