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你这妖怪，我和你拼了！”有老者拿着棒子乱打，只可惜他年事已高，尽数打在高台上。
这动静引来哪吒注意，他从半空中飞下来，冲着老者而去，引发众人惊呼，紧紧抱着阿音的岳家父母更是紧张地捂住阿音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见接下来的惨剧。
万幸，哪吒被李靖和太乙真人拦住了。
“哪吒。。。”阿音从父母手中解放了自己的眼睛。
哪吒的气息太过爆烈，让她都有些烦躁起来。这样不行，他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再这么下去，定会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啊！”众人又是一片惊呼，哪吒将火尖枪直指自己的父亲。
“就知道魔丸不能留，你们看，他现在要弑父啊！”百姓又朝李府边缘撤去，生怕哪吒注意到这里。
“吒儿，你疯啦！”殷夫人看着被太乙真人和李靖联手都快压制不住的哪吒，不知如何是好，若她贸然上前，只怕还会成为累赘。
“乾坤圈！他现在入魔没有意识，得靠乾坤圈压制他的魔性！”太乙真人艰难地说。
“乾坤圈！快找啊！”殷夫人转身四处翻找。
“乾坤圈。”阿音下意识看向远处山头，她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不止乾坤圈，还有敖丙。
——远处——
“你莫要同情魔丸，它今日必死无疑，这就是它的命。”
“更何况，我们本就和他们不同。在元始天尊众多弟子中，我自认是最为勤勉的一个了，百年来，我练功未曾有一丝懈怠，但从未得到师尊重用，你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
“就因为我是豹子精修炼成人，是师门中的异类！”
“敖烨倒是不争，可她千百年来从不出虚云宫半步，如今这天庭还有谁记得她！”
“我自认与她不同，我想让人知道，纵然是妖族出身，我一样不输人族！”
“可百年过去，我才终于明白，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你要知道，一生中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多啊。”
——李府——
“李大人！”
太乙真人和李靖还是没能压制住哪吒，他用混天绫绑住李靖，一把甩开扑过来的殷夫人，将火尖枪投掷出去。阿音下意识挥手，就像是能甩出什么东西拦住他一样，但当然什么都没有。她看着自己的手愣住：“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哇！好帅啊！”众人再次惊呼打断了阿音的思考，她抬头。
是敖丙！虽然他蒙面，但那特殊的联系让她不需要看脸就知道是他。
敖丙挡住了哪吒的火尖枪，冻碎了混天绫，他们打了起来。
幸好，敖丙带来了乾坤圈，哪吒重新恢复正常。
看着重新变成孩子模样的哪吒，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哪吒，说来讽刺，其实不是为了看他好不好，而是为了看他还有没有打架的意思，又或者说，看他死了没有。
哪吒一把甩开殷夫人，踩着风火轮飞走了。
“道友留步！”众人注意力都在哪吒身上，只有李靖注意到悄悄离场的敖丙。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区区姓名，不足挂齿。”
“李某人自当重谢英雄，不如留下来吃顿酒席？”
“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可李靖却趁敖丙转身时将酒泼在敖丙身上。
“抱歉，我帮您擦擦。”
这时候再看不出李靖目的就是傻子了，他想知道敖丙真实身份。
不好，龙族如今也算是妖族，万一暴露，对敖丙绝对有害无益。
“李大人...”阿音想要阻止他。
可晚了，话音没落，李靖已经扯掉敖丙的斗篷。
“哎呀！龙族！”
“不是早就被天庭镇压在东海海底吗，怎么又出来了！”
“只怕又想兴风作浪了！”
周围百姓在看到敖丙的龙角后，眼中从感激瞬间变化成警惕厌恶。
是啊，哪吒三年来的遭遇不就是这样吗，人的偏见，从不因你做了什么而改变，厌恶一个人，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错，都是阴谋。
“刚见到你时我就发觉气息很熟悉，看到你额头的印记就更确定了。”
“灵珠印记，看来是龙族偷了灵珠！”太乙真人也这么说。
瞧，不止人类，即使是修炼有成的仙人，也有偏见。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要禀明天尊，上报天庭，揭露龙族的罪行。”
“妖就是妖，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是龙族为非作歹，当年天庭就不该给他们留活路。”
“看来当初灵珠变魔丸就是它们故意的，妖族能有什么好心！”
百姓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阻止了哪吒，现在他们只看见了敖丙是妖。妖，生来邪恶，生来该死。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百姓，阿音只觉得冷，明明都是平时里慈眉善目，会请她吃糖的邻居阿婶，为什么现在看来倒像是妖魔？
“难道是妖就该死吗？生而为妖，这难道就是罪吗？可他刚刚明明救了大家啊！”阿音忍不住说。
“阿音你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太小，还不懂得明辨是非！”
“就是，谁知道他刚刚是不是想要救我们，说不定又是一个阴谋！”
“那些上辈子十恶不赦的人下辈子才会投胎成妖，我们陈塘关世代抵御妖族，和他们不共戴天！”
“阿音，你可是人，怎么能帮着妖说话呢？”
“对哦，我是人，我，真的是人吗？”
“唉，你看这事闹的。”
众人安静下来，看着空中又出现的人。
“师弟！”太乙真人有些激动。
“本来吧，死四个人就解决的问题，这下可好，全知道了，在场的一个都活不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灵珠，我拿的！敖丙，我徒弟！”
“你就不怕天尊责罚！”
“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死光了，不就没人告状了！”
“徒儿，事到如今，如之奈何，龙族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
“啊——”敖丙挥舞他的海盐珍珠棒（雾)，一道道水柱升天，在空中汇集成一片。
“天啊，这是什么！”百姓也不再怒骂龙族，都惊恐不安地看向天空。
骤然，天上的水结冰下沉，朝着陈塘关压下来。
“他想把陈塘关活埋了！”
百姓终于顾不得其他，纷纷四散奔逃。
看着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下一刻被掉下来的冰柱砸死，阿音心里很复杂。
刚刚她还在愤怒这些人的固执和偏见，可如今他们死了，阿音想起的却都是这两年多以来他们对自己的照顾和疼爱。
“她爹！”是阿玉惊恐的声音。
有几道冰柱同时砸下，眼看着正抱着阿音奔逃的岳家父亲避无可避就要被砸到。
慌乱中岳家父亲只下意识牢牢护住阿音，期望用自己血肉之躯保住她的性命。
那一刻似乎格外漫长，阿音看着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努力将她完全护在身下的父亲，还有悲痛欲绝想要扑过来的母亲，眼眶湿润，视线都模糊起来。
“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呵护，阿音感激不尽，此情来世必报。”
阿音忽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气，似乎曾经失去的东西又回到了体内，她重重地推开了岳家父亲，他飞了出来，途中和母亲撞到一起两个人一起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阿音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试图将岳家父母拖进房子里，可入手的巨大重量又让阿音确信刚刚的力量只是人在危急关头的潜能爆发。
好不容易将岳家父母翻滚着滚进这户不知道主人在哪里奔逃的屋子里，阿音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就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同时还有能量的碰撞。
不知为何，阿音对能量越来越敏感，她现在就能感觉到那是哪吒和敖丙，哪吒回来了，他们又打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撞的力气太大了，被阿音这样折腾，岳家父母竟还没从昏迷中醒来。阿音看了看他们，还是决定回去李府，就算没有强大的力量，她还是想竭尽所能，为自己的朋友做点什么，更何况，她好像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呢。
“不行，还是太慢，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了，怎么办！”身高有限，阿音再想跑快也不行，只觉得越来越焦躁。
“快啊！！！”阿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一下子轻盈许多，她顾不得许多，立刻朝目的地飞去。
她没有看见，在她身后，熟悉的小女孩正躺在地上，而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红发少女。
“诶？人呢？”她快到的时候哪吒和敖丙的气息一下子都消失了，不断传来的打斗声和震动都不见了，周围只剩下冰块掉落的声音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不对，冷静。”阿音闭上眼睛，努力寻找能量的波动。
“找到了！”那是一股格外宽广的力量，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千里江山。
她随着感觉，看到庭院中悬浮着的山河图卷，从中正散发着古朴的力量，犹如亘古不变的星河。
就在这时，李靖等人也发现了这幅画卷，可很奇怪，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阿音。
“你看，那是不是仙长他们！”有人突然指着图上某一处。
阿音顾不上疑惑自己有什么不对，急忙看他指向的地方。
“怎么，像是弹簧球一样乱蹦呢。”有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看着图上飞速碰撞的四个人，阿音觉得，自己都替他们疼。
“不管了，先找到他们再说。”阿音刚要碰到图，就看见一道蓝光冲天而起，哪吒四人一球从图里飞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