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番外：布鲁斯のif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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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死。
他的半边脸被炸飞，脖子以上的部位血肉脑浆骨横飞。
但是他没有死。
血肉拼合，脑浆倒流，他复生的像是一场倒放的默剧。
喉骨重新长成，筋脉血管还未长好，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Why so serious？”
我喜欢笑。
那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小丑说的对，蝙蝠侠就是一个玩笑。
危险，可笑，无法回档。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低低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高亢的尖笑。
我是谁？
我是蝙蝠侠，我是——
NEW JOKER！
死过一次以后，一切都豁然开朗。
原来我的挣扎不过是自欺欺人，原来我早已深陷泥潭，却一无所知，不自量力的想要改变——
我已经很累了……我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了……世界再也不会变好了……我不想再努力了……
我很累了……
我想睡了……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啊……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怪我优柔寡断，怪我天真心软，怪我……
“嘿，小丑，你也是这种感觉吗？”
“Do you known me？”
他问。
“Yes。”
他自己回答到。
“Can you heering me？”
他问。
“No one。”
正义已死。
“Batman。”
小丑怔愣的看着他。
“我成功了。”他喃喃道，“我让蝙蝠侠堕落了……”
“但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因此而感到高兴呢？”
酒神因子从他身躯中脱离。
“你怎么能……堕落呢？”
小丑终于褪去了油彩，露出那张属于毫无天赋的脱口秀演员亚瑟的脸。
“你可是……”
蝙蝠侠啊！
他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小丑死了。
谁也没杀他，他活着是因为酒神因子给他续命，是想要看见蝙蝠侠堕入和他一样的黑暗的执念……
小丑早就死了。
新的小丑诞生了。
“布鲁斯？”站在爆炸范围外的反派们担心的喊，火焰让他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一支锋锐的蝙蝠镖擦着鳄鱼人的脸边飞过。
“别叫那个愚蠢的名字，别叫我布鲁斯！我已经……不是布鲁斯了。”
火焰和烟雾逐渐散开，露出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脸上挂着熟悉而陌生的笑容。
“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比以前更快乐了……不，闭嘴超人，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现在……叫我老大……叫我——”
“JOKER。”
那个人似乎是在一瞬间便换了衣服，熟悉的黑漆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神——
蝙蝠侠。
不，那并不能算是蝙蝠侠了，蝙蝠侠不会在制服上涂鸦，不会把胸前的蝙蝠标志涂成绿色，不会把披风换成夸张浮躁的紫色。
那不是蝙蝠侠，但的确是蝙蝠侠。
“我听说有个人的情况和我很像，大红嘴唇，带着丑兮兮的铁质眼罩，喜欢发出奇怪的咦嘻嘻嘻的笑声，脏兮兮，疯癫癫——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承认他也是蝙蝠侠的一员……狂笑之蝠。”
“当然，我不是狂笑，我永远没有他的疯狂……但是，如果只比战力的话，现在的我站着不动让他锤他也锤不死我……”
“也许你要问为什么了。”
“Because I am Batman。”
“我比以前开心很多，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变成了曾经我最想要杀而后快的人——我变成小丑了！”
“但是我必须承认……现在的我，很快乐……”
“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快乐……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很不正常……但是我还是要做，因为——”
“我要让自己更快乐。”
他转了个圈。
“就从你开始吧？我亲爱的搭档？”
他俏皮的勾起脚尖，跳到超人身边。
“毕竟，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如果我还会伤心的话，我的心都要被你揉碎了吧！Surpy！”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稍稍相信的人，啊哈！你！伪善者！你终于暴露了你的卑劣！”
“我相信人性……我比小丑还要了解……小丑挑拨离间时，蝙蝠侠会制止他，那么当我决定要玩弄人性时，谁又能阻止我呢？”
他用手指勾着嘴角，冲超人做了一个鬼脸。
“你吗？”
超人天蓝色的眼睛沉寂的如一潭死水。
“……这是我害的你。”
“我需要赎罪。”
“我会帮助你。”
“如果那可以让你开心。”
“我不在意了……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B，我只有你了。”
“Do you want。”
昔日俊美的人间之神，太阳之子，如今的伪善者说。
他狼狈不堪，但光辉坚毅。
“为自己而活。”
*
“现在是晚上九点整，我们现在是在大都会的星球日报上方，这里是大都会周报记者维克多，伪善者和小丑蝠正大肆破坏着星球日报大楼，他们把整座大楼连根拔起，然后带着里面的人一起扔进了大都会和哥谭接壤的海港里，这些天来他们已经往哥谭港中扔了卢瑟集团，冰山餐厅等标志性建筑，有专家测量哥谭港的水位上涨了将近一分米，请各位居民远离你们身边的标志性建筑……哦！”
脸色通红的记者被抢走了话筒，把面具漆成绿色的花哨蝙蝠侠对着话筒说：“明天，我将会抓捕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人——不包括我自己，然后，我将按照顺序处决他们，如果有人选——无论是邻居家的狗还是上司的妻子，只要你觉得他们该死，就可以告诉我……我会在核实后统一进行处决。”
他歪着脖子夹住话筒，把手机号码调出来：“发短信到这个号码上，我会一个个看过去的。期待你们的加入~哈哈！”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他挑了挑眉，打开了外放。
那是一个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暮气沉沉，粗哑难听，那声音说：“如果真的是穷凶极恶的人的话，我可以指定她的死法吗？”
“当然——当然！你可以先说说她犯了什么罪。”他高兴极了。
“她——她是一个AIDS，她——滥交，就我自己所知的，她至少传染了几百个人——我想要她被狗轮——直到她死！！！”
来自地狱的暗哑声音似乎有着无穷的耐心，温柔的问：“她的名字叫什么呢？”
“她叫朱莉·金杰斯，我有她的照片，我还定位了她的位置，她现在在纽约的弗利萨酒吧，现在过去肯定能抓住她！”
三秒后，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男女人就被丢在了他面前。
“伪善者！小丑蝠！”她尖叫着。
“让她离我们远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我很担心会不会得病的。”他漫不经心的说。
超人愣了愣，又把她拎起来往后站了一点。
“还有吗？”他转向摄像机，可怜的摄像小哥已经怕的发抖了，却依旧兢兢业业的扛着摄像机。
“啧，你能不能站好？”他不耐烦的磨牙，“我会生气的！”
摄像机立刻停止抖动，僵硬不动了。
他凑近摄像机，借着里面的反光观察自己的脸：“Surpy，我脸上沾着血吗？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超人仔细看了一下，说：“没有。B，如果你能笑的不那么渗人的话也许他会轻松一点。”
“Shut up！别对我说教！”他怒气冲冲的吼道，“别让我生气……亲爱的。”
超人不敢说话了。
*
凝视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视你。
与恶龙搏斗的人，自己也成为恶龙。
哥谭的一个教堂里，他换上了神父的袍子，带着蝙蝠侠的面具，手中捧着圣经，袍子的衣角曳地，行走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教堂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肤色各异，相同的是他们脸上仇恨与恐惧的表情。
细微的呜咽和惧怕丝丝缕缕的把他们裹成一个茧子，他们痛哭流涕，狼狈不堪，或带着鱼死网破拼死一搏的信念。
信念？哈，可笑。
这些人，无一个不是臭名昭著，十恶不赫，万死不足惜的恶人。
他们被捆在长凳上，面目扭曲。
他从他们中间穿花拂柳的走过，身姿优雅，全然不像是人们印象中的蝙蝠侠。
他早就不是蝙蝠侠了。
“叶丽安·朱思德，女，杀死了用火烧死了七十二家人，共计三百六十一人，判决：火刑十天。”
他打开平板，播放幻灯片。
熊熊烈火，焦炭般的尸体，扭曲的四肢，仿佛着屏幕也能闻到扑面而来的焦臭气息。
许多在观看直播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超人把她架上教堂中间的十字架上，点上火。
“马德文·约瑟姆，男，利用科研项目杀死六百二十八人，判决：化学池浸泡一个月。”
奇形怪状的尸体，蛞蝓似的软体动物与人的大脑相连，插满管子，被打开的胸腔中空无一物却仍活着的人……
超人把他拎到化工厂扔进了去。
“凯特·莫斯比，男……”
他行走，观察，审判。
教堂里有将近一千人，密密麻麻的塞进来，像一个沙丁鱼罐头那样拥挤。
审判他们，花了一个上午。
那些骇人听闻的，超乎想象的罪名，死状惨烈，令人作呕的尸体，在他的手里轮回播放。
“看啊……我们的国家。”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对吗，超人？”他问。
“没错，B。”
超人认真的回答。
“那我呢？”他问，“我做错了很多事……”
我也要接受惩罚吗？
超人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无法弥补，但所有发生过的事永远也无法消失，打碎了的镜子可以重新熔铸，却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交给时间抚平……表皮会恢复，可皮下却依旧有腐肉的存在，只有剥皮挖肉，剔骨断筋才能正在愈合……可为什么总有人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超人皱起眉头，这样的搭档让他感到焦躁，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
“杀了我。”
他说。
“超人，杀了我，我该得到惩罚——死得其所……死不足惜。”
他的眼神不在疯狂混乱，反而恢复了平静。
“趁着我还清醒，杀了我。”
“别让我做下更多错事。”
“堕落比死亡还要可怕。”
“杀了我不会比杀掉其他人更费力气，你是无所不能的人间之神，太阳之子，光辉超人。”
“你从来不是一个伪善者。”
他的眼睛像是被水涤净了，清澈的惊人。
“有些事情需要摊开在世人面前了。”
他熟门熟路的入侵军方档案，调出一个文来，将里面的材料对准摄像机。
那上面写着：关于捕捉超人以及其同党计划。
退出，下一个。
关于绿灯侠的身体研究调查报告，关于闪电侠的身体研究报告以及批量生产的可能性。
关于海王及亚特兰蒂斯的陆适性调查报告。
关于捕捉蝙蝠侠的方案A~D。
关于批量生产超级英雄的可能性调查。
……
“这是一个阴谋。”
他最后说。
那些调查里，形状惨烈的超级英雄们，眼中闪着的痛苦与挣扎。
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这就是超级英雄的寂灭。”
“这就是人造的诸神黄昏。”
看着直播的数万万人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他们的官方。
触目惊心，肮脏无比。
If my death can awaken the foolishWell, I'm kind of a hero.
如果我的死可以让愚蠢的人们觉醒的话，我也可以算是一个英雄。
“我审判的人们，全是听命于总统的，为了覆灭英雄们添砖加瓦之人。”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他们了。”
“超人。”
于是人们高呼：
“超人！”
“超人！！”
“超人！！！”
渐渐的，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蝙蝠侠！”
“蝙蝠侠！！”
“蝙蝠侠！！！”
这些声音中夹杂了啜泣。
“闪电侠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
“女神给过我一个吻……”
“海王在暴风天把我救上岸……”
这些话语和哭泣汇聚成一个词：
“英雄！！”
他微微笑了，双手放在头盔上，慢慢的摘了下来。
“我还是爱着这个世界。”
“Because I am Batman。”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番外：布鲁斯のif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