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她是纸片人[娱乐圈]》银灰

29、第 29 章

　　“倒计时——”
　　观众的欢呼渐渐汇聚，变成倒数的数字。

　　而后台，舞台导演还在声嘶力竭告知舞台状况。

　　“上去不要乱看！是直播，直播！导播没有那么多时间剪掉你们的东张西望！”

　　声乐老师也叮嘱：“声音拿稳一点！虽然有和声帮你们，但是直播没有功夫给你们调音！”

　　“……之前也都是直播呀。”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声乐老师立刻飞眼刀：“虽然都是直播，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们不想有一个完美的结束吗！”

　　“老师，我已经结束啦！”一个早就被淘汰的女孩玩笑道。

　　“你的舞台只在这里结束，以后还有无数的舞台。”
　　温亦垣从她们身后走出来，沉声道：“每一次舞台，都要认真对待，这是艺人的基本素养。把你们从老师那边学到的所有东西，都给我用上！”

　　女孩们噤声看他，温亦垣皱着的眉一会又松开，笑道：“好了，都给我记好表情管理，导播刚才说，没工夫给你们处理丑表情。”
　　“知道啦——”

　　温亦垣朝舞台导演打了个手势，整了整衣领，而后朝女孩们伸出手。

　　“最后一次舞台，我跟着你们出去。”他道。

　　倒计时结束，灯光熄灭，舞台导演迅速挥手：“快！快！都出去！开始了！”

　　开始了。

　　女孩们照着顺序鱼贯走上黑暗的舞台，按照彩排的位置站好。

　　放眼望去，应援灯牌摇晃出炫目的彩光，季茉的心蓦然跳快。
　　刚才温亦垣说得很对，这是这个节目的最后一个舞台，却不是她们的。

　　在黑暗的舞台上，仿佛世间万物都摈弃身后，季茉觉得自己仿佛在沉睡，只有音乐才能唤醒。

　　“星的梦境，因你苏醒……”

　　女孩们动人的嗓音清唱出第一句，灯光猛地亮起，季茉稍稍眯了一下眼。
　　仿佛下意识的，手抬起舞步踏出，这支舞这首歌她唱了千百次，早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璀璨梦境，因你苏醒，舞台才是你独一无二的宿命~”
　　“oh baby hey hey~”
　　“请约定~让你因我而倾心~”
　　“pick me pick me up~”

　　99个女孩抱着而梦想走入这个节目的训练营，到如今三个月过去。
　　这其中有人不会跳舞，有人唱歌跑调，甚至和以前的季茉茉一样，专职拖后腿。

　　但是只有这首歌，她们可以，用近乎条件反射的状态完成它。

　　一首开场曲不过两分多钟，当动作定格时，季茉才再次在灯光下看清了这片舞台。

　　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表演，但是制作组显然下功夫，把每次的舞台都布置得不一样。

　　舞台左边有她们很熟悉的排名位，不是18个，而是99个。
　　也就是说，这些早已被淘汰的练习生，也要在一旁围观完她们整个演出。

　　这可真的是……
　　如果表演得比已经淘汰的女孩还不如，那可太丢脸了。

　　灯光再次暗下来，耳返里传来提示：“请现在离场等候，温亦垣请上场。”

　　几十个女孩一起退回后台，混乱见，古黛凑近到季茉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季茉讶然睁大了眼，正要回头时询问，其他女孩却已经被工作人员带去舞台旁坐位，而剩下的十八人，则被造型老师赶小鸡似的赶回了化妆间。

　　“快——换衣服！换好了衣服找我改头发，只有十分钟！”

　　前面温亦垣正在演出歌曲，而后应代星和另外一位主持上场，这期间，她们只有十分钟。

　　十八个人呼啦涌入换衣间飞速换好衣服，而后出门一个个被造型师领走，季茉也不例外。

　　她刚换好衣服，就被门口守着的造型师拉走按在了镜子前，只见那造型师十个手指间夹着七八支刷子，刚取完粉回头一看，愣了。

　　“你这妆刚才就是这么画的？”造型师茫然问。

　　季茉抿着笑，急忙点点头，问道：“还需要补哪里吗？”

　　哪里还需要补？季茉妆容完好无暇，甚至看不出一丝粉痕，在高清镜头下也一定是无懈可击。
　　造型师无从下手，只好打开闪粉盒子，给她卧蚕和眉梢刷上了一些亮片。

　　“头发呢？”季茉眼带笑意，问他。

　　“嗨，很好了小姑娘，保持！”造型师大手一挥。
　　“那我就去后台等着咯？”
　　“去吧去吧，我去看看别人。”

　　造型师走了，季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悄悄吐了一下舌头。
　　幸好去小屋里看了看，妆奁里多了不少新的妆容，季茉挑了一个合适的，就迅速装备上。

　　舞台造型师们总是急吼吼的，化妆手法会把她弄得很疼。小屋里的妆面可以避免多次补妆，深得季茉的喜爱。

　　季茉第一个离开化妆间到后台等候，她们下一个节目是唱经典歌曲串烧，没有什么舞步动作，只要记住走位就好。
　　不过这个没有和声，比较考验唱功。

　　第二个出来的是祝姝晗，她见到季茉便一愣：“这么快？”
　　“嗯呢。”季茉笑了笑。

　　祝姝晗又道：“等会你第二个出场，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夏笙第一个，等会儿她来了，咱们问问她？”季茉笑答。

　　谁知祝姝晗不说话，佯装着没听见的模样，这幅样子更让季茉肯定，她们之间出现了龃龉。

　　换好衣服补好妆容的女孩们陆续出来，小声交谈着。季茉看见容白茹正拉着夏笙说什么，忍不住微微一笑。
　　自从上次一起表演了相声后，容白茹和夏笙的关系也好了许多。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了过来，夏笙道：“刚才白蘑菇说咱们这次的出场顺序是按照上周点赞来的，我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了，我最后一个出场，你第一个，很符合啊！”容白茹据理力争。

　　季茉笑吟吟地：“说不定，是按照身高来的。”

　　容白茹瞪大了眼，仿佛不敢置信季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然而不可否认，容白茹个子在人均一米七的练习生里，的确不算很高。

　　“来来，比比。”夏笙按住季茉，两人比了一下。

　　季茉低头看了看，她穿了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就这样也才将将和穿着平底板鞋的夏笙平齐。

　　“难道身高还算高跟鞋？”容白茹脱口而出，“茉茉没有姝晗高，可姝晗第三呀！”

　　周围一静，季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容白茹，容白茹这才反应过来祝姝晗就在旁边，她说错话了。
　　只是祝姝晗神色自如，答道：“白蘑菇，你不知道艺人的身高也包括高跟鞋吗？”

　　“啊——哈哈，是这样吗？姝晗你好厉害哦！”容白茹夸张不失礼貌地吹捧起来。
　　气氛在两句玩笑话中再次回复，季茉松了口气。

　　再悄眼一看夏笙，她的神色也十分自然。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次的出场顺序，肯定是按照上周末点赞数据来排的。
　　季茉从第九一跃回到第二，而祝姝晗依旧在第三徘徊。

　　前台上，应代星正在对身边另一位主持提问来热场，夏笙忽然道：“星川娱乐旗下的宝贝还真不少啊。”
　　“嗯？”季茉觉得她话里有话。

　　夏笙解释道：“另一个主持人是齐绍元，好几次提名最佳男演员——也就是影帝，是个很厉害的前辈呢。”
　　“能把他请来当主持领路，星川显然对咱们女团信心十足啊。”祝姝晗也接话。

　　齐绍元有着一副英俊的面孔，说话慢条斯理，看上去是个很严谨的人。

　　“据说他最近和星川的约快到期了？”夏笙又问。
　　祝姝晗答：“这个年纪的男星，该建工作室了。”

　　季茉把目光从台上两位主持人挪回眼前两人身上，冷不丁想起了古黛刚才趁着混乱对自己说的话。
　　只是，那可能吗？

　　只是今天没有时间给季茉多想，舞台导演又奔了过来：“马上开始！顺序！顺序！”

　　祝姝晗转身走到后面，夏笙排第一，季茉跟在她身后。
　　抬头时，季茉就看见夏笙带笑的侧脸，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没来由地，季茉抬手顺了顺夏笙后脑勺的头发。

　　夏笙愕然回头，茫然道：“茉茉，你干什么呢？”
　　“你的头发翘起来了。”
　　“哦……”

　　夏笙摸了摸头发，忽然又对季茉道：“茉茉，加油！”
　　“加油！夏笙。”

　　主持人退场，夏笙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十几首流行曲截取某一段歌词，组成一首前后自洽的新歌，季茉走出去的时候，脑袋里还在想，一定是节目组没别的节目了，才让她们用串烧充时长。
　　不然怎么最后一天加这么一段，还不设计任何舞步？

　　只是抬抬手走几步，唱一段歌词后便可以站在原地按兵不动，可太简单了。

　　但是等唱完站定后，季茉才发现了，这太痛苦了。
　　和观众们的距离太近了，他们只要伸长手就能碰到舞台，幸好，还碰不到季茉的鞋。

　　“茉茉，加油！茉茉，妈妈爱你——”

　　一声尖叫让季茉的视线不由自主转移过去，就看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疯狂摇着应援牌，大声呐喊。
　　季茉知道自己有“妈粉”，却没想到这姑娘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开始自称妈妈了，不由心里好笑。
　　想了想，她朝妈粉比了个心。

　　“啊啊啊啊——”
　　“我死了，好可爱！！！”

　　还来不及再做出动作，耳返里传出指示：“季茉，回步。”

　　于是季茉稍一旋转，跟着恰好走过自己身后的夏笙，继续走回舞台中间。
　　所有人一起进行合唱后，大家被留在了舞台上，主持人开始提问。

　　“夏笙，你从第一次点赞排名开始，几乎从未跌出过前三名，心里压力大吗？”

　　“压力很大，保持优秀并没有想象的容易，刚才在后台和朋友说，如果是按照身高排名的话，我恐怕就没有压力……”

　　观众们因为夏笙的调侃而笑，应代星笑道：“笙哥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当然。”

　　“茉茉。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你被安排第二个出场吗？”齐绍元开口问第二个问题。

　　季茉眨眨眼，“刚才姝晗说，艺人的身高包括了高跟鞋。因为我穿了高跟鞋后，只比笙哥矮一公分吗？”
　　“哎呀，你们这群姑娘在后台到底聊了些什么呀，我现在特别好奇。”应代星接话。
　　“这些都是秘密！”祝姝晗忽然抢答。

　　可齐绍元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对季茉说：“从全网群嘲，到如今站在这最后的舞台上，茉茉有什么感想吗？”
　　“齐老师，您说错了。”季茉认真答道。

　　齐绍元一愣，还没人在舞台上说过他说错了。

　　不过季茉很快接话：“这里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舞台是我独一无二的宿命。”
　　她巧妙地把歌词变成自己的回答，齐绍元点点头：“说得对。”

　　接下来该是应代星问祝姝晗的环节了，却没想到应代星开口，问的竟然还是：“茉茉，你最近的进步仿佛有如神助呢。”

　　季茉心中一凛，这个问题不在编导设计好的问题里。
　　其实他们之前回答的问题，都是编导设计好的，可是应代星却超出了那个范围。

　　心念电转，她迅速组织好了回答，从容道：“困难就像是跨门槛，我们抬脚时，永远不知道下一个门槛在哪里，只能一步步往前走。”
　　齐绍元迅速道：“量变积累质变，茉茉说出了一个大道理呢！那么接下来，姝晗，你呢？”

　　应代星微笑着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向祝姝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