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季清欢

2、第 2 章

　　林栀是一个行动派，和姜慎‘交心’过后的第二天，便拒绝的他们日常的团体活动。

　　轻车熟路的翻墙进了一中，灰色的裙摆在夕阳的余晖下荡漾出好看的幅度。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林栀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高二一班。

　　站在走廊上，看着不远处高一二班的蓝色班牌，心底竟然冒出了丝丝的甜蜜。

　　林栀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变化，无奈的牵了牵嘴角。站在原地默了一下，才抬起脚腕往

　　不同于上一次的依在栏杆上发呆，林栀微微偏着头思考了一下，直接走到了一班的后门。

　　高二一班的后门大开着，林栀站在后门口视野很好。

　　一教室的黑白校服。

　　林栀：“……”

　　尽管是一屋子的黑白校服，林栀还是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便看见了这两天牵动自己思绪的人。

　　窗边的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已经上了一天的课了，尽管在一中这样的学校，学生们也难免有些疲惫。从背影看过去，都有些放松。

　　唯有那个人。到了最后一节课，他依旧坐得笔直，认真的听着讲台上的老师上课。

　　背影看上去十分的干净乖巧。

　　和以往所有的男生都不同。

　　林栀觉得有一枝藤曼正在往自己的心上爬，痒痒的。她捏了捏指尖，忍耐着。

　　顺着男生的视线看过去，落在讲台上。

　　巧的是——又是上次那位头发半白的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化学课。

　　一排的学生毫不避讳的接受着老师唾沫的洗礼，从背影看上去那脖子仰望的幅度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林栀：“……”

　　就是有些无语。

　　收回视线，继续看那人。

　　才用眼神勾勒男生的背影没多久，就见他转了过来。

　　显然很敏感。

　　应该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才转了过来。

　　林栀的视线和他对上，空气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来。想了想，随即向那人扬起了一抹笑。

　　这次换男生愣住，随即肉眼可见的那双雪白的耳朵红了。

　　除此之外，林栀还看见了男生微张的瞳孔。

　　不知过了多久，男生眨了下眼睛，清澈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格外的漂亮。

　　还不等林栀做任何的表示，男生便转了回去。

　　先是低了一下头，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了，随即又看向了黑板。看着背影已经在认真听课，绯红的耳朵却是格外的可爱。

　　林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似乎每一次见他心中的喜欢就更多了一分，尽管她才见他两次。

　　纯洁、乖巧、漂亮。

　　在心里给人下了定义。

　　眉眼越发温和，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视线仍旧落在那人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栀感觉男生笔直的背影似乎微微僵硬，不似先前的自然。

　　没等她细细观察，她便被点了名。

　　“那个后门的同学！”粗哑的声音打破林栀此刻所有的美好感觉。她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向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点名的慌张，不卑不亢的对上讲台上的老师视线。

　　看见这一幕的同学都不由得暗自佩服林栀的定力。毕竟，在学习时代，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紧张的。

　　“同学你有事吗？”老师问。

　　林栀顿了一下，初雪般的声音从后面传到了讲台上：“等人。”

　　“有急事吗？”讲台上的老头儿再问。

　　林栀思索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逆光的少女站在后门口处微微摇头，看上去安静美好。

　　老师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中就下课了。”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林栀说完，退了出去。

　　意识到自己站在后门的行为影响到老师上课了。

　　见林栀退了出去，讲台上的老师开始继续讲课。

　　但是显然下面的学生没有之前专注了。

　　顾辞轻轻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放松自己的身子，露在空气中的耳朵在悄无声息的褪着色，同时还灵敏的听见前面的两个女生讨论。

　　“嘉南的校花怎么又来了？”

　　“我不知道啊。”

　　“她说她等人，你说她等谁？”

　　“我不知道啊。”

　　首先发问的女生沉吟了一下：“我觉得她在等——季言。”

　　不知道小姐这次终于不是‘我不知道’了，她问：“为什么？”

　　“因为季言长得好看啊。”女生语气颇为理所当然。

　　不知道小姐微微迟疑：“有什么关联吗？”她迷茫啊。

　　“你没听说过吗？这位校花的历任男朋友都是长的好看的。”说完，女生还是事无巨细的给同桌补课嘉南校花感情史。

　　嘉南中学和南林一中是邻居，两所中学的校门是对着的，在同一条街道上。

　　嘉南中学是一所私立的中学，在里面学习的几乎都是南林的富二代们。

　　而南林一中却是南林最好的公立中学，进这所高中的，几乎都是重本的苗子。

　　两所中学的学生，都是处于互相看不上对方的状态。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互相知道彼此的一些消息。

　　女生说这位嘉南的校花，第一是以她的美貌出名的。

　　第二，是以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出名的。

　　校花很美，自然吸引不少的人追逐。

　　别看嘉南的校花长得高冷，但是只要追求者长得好看，那都是来着不拒的。

　　只是，不长久罢了。

　　女生掰着手指两根手指：“据说最长的不超过，两个星期！”

　　不知道小姐惊了：“这么短吗？”

　　女生一副这算什么的神情，继续说道：“最短的只有两小时呢。”

　　不知道小姐：“！”

　　“据说，是太粘人了，校花不喜欢！”

　　不知道小姐握着小拳头，表情气愤：“我就喜欢小奶狗。特别粘人的那种！”

　　女生看着不知道小姐，神情短时间有些复杂，最终只化为一句话：“我也喜欢！”悲愤。

　　现在这个时代，成熟稳重型的那款，已经不吃香了。现在的女生们多喜欢小狼狗，小奶狗类型。

　　两女生相视一笑，随即，不知道小姐微微迟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季言是小奶狗类型？”

　　女生：“何出此言！？”

　　不知道小姐微微脸红道：“感觉他脾气超好，笑起来也很暖。这种……不就是小奶狗类型么？”

　　女生点头：“有理！”

　　“可是你不是说校花不喜欢小奶狗类型吗？”

　　“嗯？”

　　不知道小姐继续发问：“那她怎么可能来等季言？”

　　女生：“……”

　　“或许是季言足够好看？”

　　不知道小姐无法反驳，话题终止。

　　没有人注意到顾辞听完前桌们的话，动了动耳朵，默默垂眸。

　　前桌的二人说完话之后，顾辞觉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他那原本有些热意的心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向季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似乎第一次对容貌这个东西在意了起来。

　　喜欢长得好看的么？

　　顾辞抿了抿唇。

　　十分钟的时间不长，林栀感觉没等多久便下课了。

　　有些惊讶的看着前门走出来的化学老师，她还以为他会拖堂呢。

　　看着老师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栀收回视线，正准备靠近一班的后门，便见到后门有人出来了。

　　是季言。

　　男生低头看着她，手中还拧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白皙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开口嗓音清澈：“走吧。”

　　“嗯？”林栀疑惑。

　　看着林栀的神情，季言脸上的笑意顿住：“不是陈姨让你来接我的么？她昨天叫我今天过去吃饭。”

　　林栀：“……”

　　什么时候她妈染上了喜欢请人回家吃饭的恶习？

　　从林栀的沉默中，季言已经得到了答案：“抱歉，我不知道。是我误会了。”

　　林栀大方的点了点头。

　　“那你来我们班有事吗？”

　　林栀再次点头。

　　季言见林栀没有想告诉他来干什么的意思，体贴的没有追问：“那我是等你，还是先过去？”

　　林栀沉吟。

　　今天在这里遇见季言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陈梦。

　　如果告诉了，陈梦可能会问起，她懒得解释。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班后门一眼。

　　后门陆陆续续的有人背着书包出来了。路过两人的时候，都忍不住好奇的向两人看了一眼。

　　而她要看的那个人正稳坐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冷白的手正握着一支笔飞快的写着什么。低垂的头线条美好，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栀看了一秒，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季言：“走吧。”说完率先走了一步离开原地，季言默默的背上书包跟上。

　　好看的人背影都是好看的，两人并肩离开了高二一班的身影在走廊上慢慢被拉长，很是好看。

　　季言是一个不会冷场的人，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是那两位女生，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果然。

　　顾辞一直等到班上的同学走完了，才停下笔，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路过后门的时候，修长的身子顿了顿。
　　.
　　林栀带着季言回了家。

　　陈梦看见和季言一前一后进来的林栀，杏眼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两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栀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

　　陈梦少有如此温柔的时刻，看向季言的眼中带着柔意。

　　她突然觉得季言似乎更像是陈梦的孩子。

　　在她的想象中，母亲就是这样带着轻柔的笑意和孩子说话的。

　　可是她却从未受到这样的对待。

　　她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没了胃口。

　　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便离开了位置。

　　饭桌上的两人看着林栀快速离开的背影，陈梦眉宇间的温柔淡去，皱眉：“这孩子！”

　　季言出声解围：“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陈梦：“她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太没礼貌了。”

　　季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好在陈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笑了笑：“小言不要介意，林栀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季言摇头表示没有。
　　.
　　林栀回到房间，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翻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半响，林栀反正正躺着，心情仍旧烦躁。

　　她有些不明白，陈梦明明不是脾气好的人，为什么就能对季言笑得那么的柔和。

　　记忆里，她对她要么是嘶声竭底，要么……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抽了才和季言回了家。

　　留在一中看人不好吗？

　　想到男生，林栀感觉自己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像是找到寄托一般，林栀开始回忆着今日见男生的样子。

　　冷白的皮肤，笔直的背影，还有……一双红红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