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指间沙》懒得想

10、新的契机

　　相对于尸魂界的死神们来说，现世的灭却师们着实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谁也不清楚尸魂界的上层们是怎么想的。
　　十几年前打到灭却师老巢了，忽然跟灭却师定了一条协议，说是和平共处十年。十年里到处搞搞小摩擦，忍了。十年一过忽然又跟灭却师握手言欢，物资一批批交换。结果和平了几年，现在又开始战争急报，声称要讨伐灭却师。
　　瞬没有闲心理会高层们的龌龊心思。山本老头是完全把她个忽然冒出来的队长当成战争专用品，叫她领着十一番队几个好战的家伙上前线去。瞬当然没忘记反将山本一军，把手下几个贵族子弟统统带了过去。结果山本老头一发狠，上报说最前线的支援路线不确定，因为灭却师老巢什么都不熟的屁话，要带的人让瞬自己挑这一点恨不得让全静灵庭都知道。然后瞬轻飘飘丢过去一句不带人了，自己去。全静灵庭哗然。于是山本认识到自己这是在跟一只小狐狸斗，赶紧把三、十三两位战力很是强悍的队长也给派上去，期望这一贵族一平民出身的两位队长把瞬给镇住。结果刚派过去还没跟灭却师开打，就传来三番队和十一番队的两位队长不合几乎一见面就打的消息。山本老头赶紧又把被气得嘴唇发紫的朽木家当家给接回来，把八番队那个比较温和的给配上去，总算是搞定了前线的问题。至于副队这种附带品，完全不在下棋下得把全静灵庭都吓得不轻的两只狐狸的考虑范围内。
　　等到小野寺爱子被静灵庭里传来传去的众多消息搞得精神恍惚，才算想起来去找瞬问问。结果就得到瞬捧着红茶杯子的一句“都是狐狸”。
　　后来，传来小道消息说战争急报前朽木夫人就怀了。又传来消息说八番队现任那个队长的家族被从贵族名单中除名了。
　　然后小野寺爱子愣愣地看着瞬说了一句“原来真的都是狐狸”。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到后来瞬披上羽织上战场。三名队长领队在战斗前线，后边顶着四、十二。山本有足够理由认为此次灭却师会被灭族，而尸魂界不会有什么大损失。

　　战斗一开始打响，就呼啦啦冒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例如说技术开发局忽然来报说，通讯工具受到干扰不能越界用了。再例如前线的队长忽然派来人说，己方的战斗布置被对方全部洞悉了，几个大队的死神呆在人家老巢里被游击耍来又耍去，尴尬得不得了。再再例如，灭却师一片精英都找不到人，死神们气势汹汹冲进人家家里就只剩下被搬空的房子，几个队长成天杀杀人家游击队员都不好意思了。
　　山本老头那个怒啊，下令说不出来也没关系，咱把它老窝给端光了，再慢慢解决他们。
　　一片地狱蝶呼啦啦飞过来飞过去。
　　等战斗快结束了。高层们又派过去一个狗腿，于是契约又成立了。灭却师的阵营将永远受到死神的监视和限制。
　　协议达成，众人高兴了。十一番队队长上报说精英没杀掉，留下几队死神来监视。山本一高兴，批准了。于是八番队队长带着一批人浩荡回来，留下十三跟十一带着另一批挂着监视之名实则消灭灭却师最后一点有生力量去。
　　山本老头心里念叨个不停：瞬啊瞬，枉你聪明一世，终于也糊涂了一时。这么一乐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大好形象彻底破灭，彻底变成自家副队眼中的一个猥琐老头。结果没多久山本老头发现失误了，第二天女协的刊物上正标题忽然一改百年的风格变得无比正经：仆从眼中无英雄。第三天雀步长次郎告病，山本顺心了。
　　然后山本就碰到了最最乱七八糟的一件事情。
　　能感知并控制灵力的灭却师说到底还是人类。被死神杀掉后还是要来尸魂界的。于是尸魂界里边瞬间多出来一片人。派死神过去看看有没有比较有天赋的给收进十三番队里吧，结果死神冲过去就开始擦枪上火了。
　　详情是这样的：
　　死神，怒火：“我靠！就是你！你射了我弟弟一箭！”新人，茫然：“你谁啊？你认得我？”
　　这种事一发生，众队长都尴尬得不行。前阵子还是生死仇敌呢，改天就得和睦相处成同僚了。山本只好调动了几个没参加剿灭战的队伍，才算是把巨乌龙的一件事平息下来。

　　眨眼才发现已经过了年关。这新年倒是在灭却师剿灭战的波及下开始的。不过好在尸魂界的人一个个都可以活得久很多，对于一年一度的节日倒是不那么重视了。
　　尸魂界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和谐美满温柔善良呢？
　　看着一只孤单的麻雀落在寒冷的树枝上，许久没有鸣叫。小野寺爱子猛地回过神来。
　　心怀壮志的小野寺爱子叹了一口气，穿着死霸服长发披下来的她蜷缩在队务室里面变成一个黑团团，一边批阅文件一边眼泪汪汪地想：瞬队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快管不住十一番队的队员们了……山本总队长你为啥要给我这么多任务呀……这个问题根本跟十一番队无关好不好……蓝染副队长……
　　握笔的手一抖，几点墨迹点到了文件上。爱子脸一红，赶紧把文件仔细一看：这这这……我都写了什么呀……怎么上边写的都是蓝染……
　　爱子皱着眉头，花了数刻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文件原本的内容：论战斗时最适合撂的狠话。
　　爱子的表情似哭还笑，此刻她的心里呐喊着：瞬队长——你快回来——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听得出来来人步伐慌乱。然后碰的一声门被粗鲁地打开。陷入精神泥沼中的爱子瞬间被惊醒，连忙问道：“怎么了？”
　　门口的队员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真是复杂莫名，他张开嘴巴愣了半天找不到音调。然后他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才算正常开口：“副队长……四、四番队那里……”
　　“又是哪个家伙闯了祸？”爱子叹了一口气，对于给自家队员收尾的事倒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不、不是的……”那个傻愣愣的队员眼看着爱子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才呐呐开口，“瞬队长她……”

　　“小野寺，冷静点。”
　　“啊，我会的。”爱子奇怪地看着一脸凝重地对她说奇怪话语的四番队队员，半天没有摸着头脑。
　　刚走了两步，她看到又一批四番队队员急匆匆地从她眼前走过。一个两个都皱着眉头神情凝重。
　　爱子疑惑了片刻，拦下一个单独经过的队员问道：“请问……我们队的……”不知道自家番队犯了什么事，居然惹得一向有条不絮的四番队忙成这样。
　　那个队员从手中的报告中抬头一看是爱子，叹了一口气说：“小野寺副队长，抱歉你还不能见她。她伤得很重，尚未清醒过来。”
　　“呃？”爱子看着那个队员又匆匆离开，疑惑布满心头。她四处一望，决定自己去找。
　　结果绕了半天的爱子自己迷路了。忽然她发现四番队的队长铃木优皱着眉头走过，眼里还透着一股忧伤。
　　然后旁边的红色灯忽然一闪，熄灭。门里走出来卯之花烈，看到自家队长她没顾得上爱子，张口就说：“稳定一些了……队长，他……”
　　铃木优叹气，双眉紧锁道：“治疗不及，回来的时候已经……”说完她没有理会众人，迈步走进急救室。门被关上，旁边红色的灯光亮起。
　　没有看到卯之花烈踉跄离去的身影，爱子的视线集中在开门时看到的门内景象上。
　　室内耀眼的白色灯光没有阻挡住她的视线。她看到自己不久前正想到的瞬队长躺在惨白的床单上，银白色半长的头发一泻而下，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紧闭的双目上睫毛似乎正在不安地颤动，形状姣好的唇边还残留有殷红的血渍，黑色的死霸服掩饰不住斑斑的血迹。时之秒针被随意地搁在床边。这是瞬从来没有露出过的无助模样，使得爱子意识到——瞬队长不是小道消息里她们经常谈及的无情煞神，而再强的人也有着脆弱的一面。
　　一直受到家族的庇护从没有见过如此重伤的伤员——更何况是一个跟自己相熟的队长，爱子的脸色瞬间变白，她看着急救室的门缓缓合上掩去了瞬的身形，嘴唇几次开合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后退一步，控制着自己坐到长椅上，然后抱住自己。‘没事的……瞬队长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这样安慰着自己，爱子等着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然后爱子听到有几个四番队队员的对话：
　　“十一番队的队长伤得很重啊，听说胸口有被箭贯穿呢……”
　　“是啊，听说队长被伏击了呢。居然还拼着受伤杀掉了埋伏她的精英们，再厉害的人也撑不住啊。”
　　“我也听说了……好厉害的人，难怪可以当上十一番队的队长呢。”
　　“你没有听说吗？队长她是打败了黑崎队长，啊，黑崎前队长才继任的呢。”
　　“哎哎，总之人家这次要是能醒过来她就是静灵庭的偶像级人物啦，我就不愁这次月刊没东西发表啦。”
　　“你这家伙自从加入了女……啊，那不是小野寺副队长吗？”
　　“嘘，小声点。人家正难过呢，我们还是避开她吧。”
　　声音渐行渐远，爱子心中却悬着巨石。她抬起头来看着急救室的大门，良久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此时门内。
　　瞬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一动，右手慢慢合拢作出握剑的姿势。
　　“不要逞强了，”一边全力治疗着的铃木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刀在治疗系中也属于很优秀的一类。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要始解也是有些勉强的啊。”
　　实际上瞬此时才恢复意识——她的手作出那个姿势是长久以来身体的习惯罢了。瞬感受着胸膛里的心跳声，还有眼前温热光明的印象，她没有再试图作出什么动作。
　　‘还是有点勉强……要杀掉加在一起的实力刚好超过自身限度的众多灭却师。’

作者有话说

　　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