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水（HP同人）》驰风饮醉

37、鲜为人知的过往

　　1979年的6月，Carolyn以年级第一的成绩毕业。只是当时人们的注意力不会放在成绩这种小事上。Dumbledore教授暗示她毕业后为凤凰社工作，但是Carolyn干脆利落地把事情挑明了，然后拒绝。
　　“我拒绝，先生。你看，我永远都会是Narcissa的朋友，是Snape的朋友。当然我也爱Lily。”Carolyn看着老教校长的眼睛认真地说。
　　“纯洁的友谊在这个时候，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显得格外珍贵。我当然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Dumbledore说，“但是，我想你也不会否认食死徒的行为是错误的。”
　　“是的，我不会。但是战争不是我们挑起的，更不是我们想看到的。”Carolyn直了直背，“你在为停止战争做努力，这是你表现出来的，校长先生。当然，如果你认为Voldemort的死能够结束这一切，那么这个目标很明确，不是吗？没有了他的食死徒不成气候，就如同没有你的凤凰社将成为一盘散沙。”
　　Dumbledore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风险太高的选择。他很清楚，一旦他在与Voldemort的战斗中死亡，那么将没有一个人能够挑起凤凰社首领这个重担，相信，食死徒那里也是一样。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这么做的原因。
　　Carolyn没有再说下去。她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所能关心的不过是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她相信母亲说得没错，Voldemort挑起的这场争斗，不仅仅是因为他执着于纯血统的念头，也有着打败Dumbledore的欲望。而智慧敏锐如Dumbledore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最后，Dumbledore没有再提要她进入凤凰社的事情。走出校长办公室的Carolyn触动了手镯，直接回家。
　　家里没有人，父亲在魔法部，母亲一定是去了图书馆，两个哥哥也在各自工作。家养小精灵June去Hogwarts收拾她的行李，April还小一点，正在她姑妈September的帮助下熟悉Lawson庄园的工作。
　　Carolyn躺在草地上，思考着他们大家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已经决定去管理Huxley图书馆了，母亲的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接下去的日子对于Carolyn来说既是安闲的，又是焦虑的。她很难听到归入敌对的两方的朋友们的消息。
　　8月份的时候她收到了Lily送来的请帖，James Potter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我真高兴你能来。”Lily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说。
　　“哎——Potter那小子就这样捡了个大便宜。看看Lily什么都好，那个家伙有哪一点配得上Lily啊。”Daphne有点不揶揄地说。明天她和Carolyn将是Lily的伴娘。
　　Lily哈哈笑着轻轻拧了Daphne一下，“在你眼里只有你的Richard最好！”
　　Daphne叫了一声，扑上去，两个姑娘滚成了一团。Carolyn在一旁笑地直不起腰来。
　　晚上，先前收到Lily暗号的Carolyn，偷偷溜进了红发姑娘的卧室。Carolyn一进去，Lily就在房门上施了个干扰咒。
　　“Daphne才睡吗？马上要到12点了。”Lily边说边往旁边挪了挪，好让Carolyn也坐上床。
　　Carolyn把旁边的毯子拉过来，说：“她很激动呢！刚才还跟我说不准和她抢新娘捧花。”
　　“你答应了？”Lily咯咯笑着问。
　　“得了吧！看在Merlin的份上，她都已经订了婚期了。”Carolyn看了眼乐不可支的Lily，低声说：“你通知了Snape没有？”
　　Lily漂亮的绿眼睛暗立刻淡了下来， “上个周末我约他见了个面，告诉了他这件事。”
　　“他不来？”
　　Lily摇了摇头，“他说不来。”
　　过了很久，Lily又轻轻地说：“他大概会埋怨我一辈子吧。”
　　“不会。相信我，那个固执的人只会爱你一辈子。”Carolyn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很多的苦涩。
　　“Carolyn——”Lily颤抖着喊她好友的名字，“我……我不能！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你知道的！”
　　“所以你能放任自己喜欢他，却不允许自己爱上他。”Carolyn了然地说，“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想法？”
　　“我答应了James的求婚！Carolyn，如果在这时候把一切都摊开来对James不公平，而Sev……你认为他会怎么想？！”Lily苦涩地说。
　　如果你不答应呢？
　　张了张嘴，Carolyn终于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不易察觉地叹口气，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古旧的羊皮纸，扯开了话题，“对了，你要的那个魔咒我帮你找到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这种没有多少用处的魔法？”
　　Lily脸上闪过一个奇异的笑容，“谢谢你，Carolyn。虽然我不确定练成之后能不能用得上。”
　　“好吧，你就留着这个秘密吧。”Carolyn摇摇头说。
　　第二天的婚礼很热闹，Potter笑得好像凤凰社已经取得了胜利。而Snape果然没来。Carolyn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可以看到Lily的眼中闪过同样的情绪。

　　在战争时期，每一个好消息都会被无限放大，每一份喜悦都弥足珍贵。
　　9月初的时候，Narcissa写信说她怀孕了。在信中，Malfoy夫人详细描述了Lucius Malfoy先生在得知妻子怀孕时的傻样。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的内容会丢了Malfoy先生高傲贵族的面子。
　　Carolyn为她的朋友感到由衷的高兴。但是Narcissa的信里透露出了Snape过得并不是很好。有关他喜欢麻瓜的传言在食死徒中一直很流行。Carolyn放下羊皮纸，叹口气。
　　Snape的生活已经不是她可以插入的了。Carolyn一直这么对自己说，直到她再一次见到他。
　　初雪纷飞的十一月里，Lily告诉她世界上将要多出一个小Potter了。看到Snape坐在一家小酒馆里而进去的Carolyn想，面前这个满眼血丝情绪低落的人一定知道了这个对他来说并不好的消息。
　　“哎呀呀，这不是主人面前的新红人吗？！”一个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在为哪个泥巴种暗自伤心啊？”
　　“不关你的事，Dolohov！”Snape头也没抬地说。
　　那个叫Dolohov的眯了眯眼睛，阴阳怪气地说：“我想主人会对你的小小爱好很有兴趣的……”
　　“Sev，抱歉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Carolyn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说着熟稔的话，坐到了Snape的旁边。不是把自己抛进无可挽回境地的勇气，而是搭上他手腕的勇气。
　　她抬起头来，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看了眼显得有些吃惊的Dolohov。Carolyn很清楚自己那双纯色的蓝眼睛是Lawson家族血脉的证明。
　　“哎呀，Lawson家的小姐？”
　　“怎么了？”Carolyn说。暗自庆幸Snape没有揭穿她。
　　Antonin Dolohov的微笑扭曲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Carolyn立刻把手拿开，满脸通红地解释：“抱歉，Snape。我只是……”
　　“算了。”Snape紧绷遮脸，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把那些讽刺的话语留在了嘴里。
　　一段时间之后发生的事，是Carolyn永远都没有弄懂的，也是她日后回忆最多的。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她也承认自己幻想过有一天这份感情会得到回报。但是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和Snape成为了偶尔的室友。
　　出于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原因，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她没有一天不在思考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寂寞了，也许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证明，一个他与麻瓜没什么密切关系的证明。但是Carolyn从来没有问过Snape原因。他们就是很简单地偶尔在一起待两天，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一对儿。各干各的事，很有默契的互不干涉。做饭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一会儿。有时候也会针锋相对，讽刺的话语源源不绝。时间一长，就再有了…其它的。
　　Carolyn是高兴的，这是一种纯粹的愉悦。
　　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说：自己已经不再爱这个男人了。哦，是的，她爱他！怪异的，没有理由的。就像世界上一半的人能罗列出爱上一个人的1-N条理由，如果要Carolyn说出Severus Snape到底好在那里，恐怕给她一天的时间也说不出几条来。这份爱情之于她，是毫无理由的。有时候Carolyn会想，如果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她大半的幸福仿佛都盛装在那些短暂的相伴里。母亲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只是摸了摸Carolyn的头发，然后什么都没说。Carolyn知道母亲会同意她的做法，只要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她，事实上也没有无知到以为这样就是永远了。带着Huxley家族血统的人永远都不缺乏冷静的头脑。
　　随着新年的第一缕春风，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播开来。那个黑暗的王者所钟情的女子，Glorious Lady死去了。这是一个甚至让凤凰社也觉得意外的消息。食死徒的行动开始变得毫无节制，杀戮和疯狂越聚越多，欧洲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Carolyn能够感觉到Snape开始变得迷茫了，但是她没有对此说什么。她最近常常想起那位令人倾倒的女士来Lawson家拜访的那次，临走前看向她的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神。
　　八月的第一天，Carolyn去St.Mungo探望了刚生完孩子的Lily。小Harry很可爱，现在还看不出长得像谁，但是小东西无疑继承到了Lily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浑身洋溢着幸福的Lily开玩笑说，她将来一定要当Carolyn每一个孩子的教母。Carolyn在没人看到的角度，露出一个调皮而羞涩的笑容。治疗师已经确定她怀孕了。但是她不想现在就告诉Lily，虽然她显然迫不及待地想当教母了。无论如何，她都想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的父亲。
　　两天后，Carolyn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来到了Snape的住处。
　　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Carolyn焦急地走了进去。虽然Snape喝酒，但是他痛恨过量饮酒。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他如此失态。
　　厨房的餐桌边，Snape趴在桌子上。旁边放着不少空了的酒瓶。
　　“Severus？”Carolyn担心地叫他，但是没有得到回应。Carolyn叹口气，挥动魔杖把他搬回到房间去。
　　“Lily”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开口呢喃到。Carolyn手里的湿毛巾‘啪’地掉到了地上，一时间满脸迷茫地看着显然还在昏睡中的Snape。
　　“Lily……Lily……”他的声音里带着那么多的痛苦……还有爱意。
　　Carolyn摸索着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听着Snape在睡梦中呼唤他心上人的名字。
　　一整晚没变的坐姿，让Carolyn的身体变得僵硬。她伸手抹去不知何时挂在脸上的泪珠，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右手抚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也许这个孩子对于Snape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她不想听他说不，即使她很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留下一张纸条说是回去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Carolyn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然而，那次分别过后，他们这一生都没能再见上一面。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的过往，虽然考虑中还有不少细节，但是那样的话要分成两章，太拖沓了。结果就精简成这样子了。
好了，老故事就说到这里，接下去回到子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