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治疗师资格考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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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ughes教授的指导下，两个星期时间被Silvia很充分地利用起来。到了考试的前一天，她已经不再嘀咕着说自己很可能会通不过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离考试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Silvia对同样要参加考试的Joyce说。
“很巧，我也是。”Joyce回答说：“没想到，到了要考试的时候反而不紧张了。”
Joyce是个个子高挑的女生，有着漂亮的小麦色皮肤和男孩子一般的短发。她在已经毕业的那一届里可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变形术和草药学的成绩一直是无人能及。
在几个毕业已久的社会人中间，两个Thorndike女生显得格外醒目。Quirk女士在做考前演讲的时候，就多看了她们几眼。特别是那句“术疗师是一项责任重大的工作，而不是让你们脸上增光的工具”，根本就是瞪着她们说的。Silvia在心里暗叫不好，还没开始就被盯上显然不是好兆头。
八点半的时候，所有考生被准时传输到天文台上临时搭建起来的考场里，里面放着八套桌椅，桌上是考卷、羊皮纸和羽毛笔、墨水。四个角落上放着四把扶手椅，显然是为监考老师准备的。最前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主考官，桌上放着一个半米高、装着金色细沙的大沙漏。
“开始。”Quirk女士简洁地说，一边把沙漏倒了过来。
笔试的试卷内容不多，但是里面的内容多是容易混淆的咒语和容易忽视的细节。
一个半小时后，不管考生们有没有答完，试卷自动飞到主考官的桌子上，卷成一个直筒，被一条蓝色的丝带封起来。
“你们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之后是实践考试，叫到名字的人将进到考场里面，在考官们面前做相应的演示。”Quirk女士面无表情地说。
“天哪！”跟在别人后面走出考场后，Joyce低声叫到：“也就是说，我们要在五个考官面前施咒？我还以为一人面对一个就好。”
“也许他们会告诉你，创新是必须的。”Silvia歪了歪头。
“救救我吧——”Joyce很有戏剧性地拉长了声音，伸出的双臂张地大大的。很可惜，除了Silvia之外没人觉得这一表演很轰动。
两个姑娘猜得没错，考生们的确是需要一次面对五名考官。Silvia运气还算不错，因为这场实践考试是按字母顺序进入考场的，她是第三个。
“别紧张，小姑娘。就先来一个基础的：让这只鹰鹫消失。”一个矮胖的考官说，一副笑眯眯很慈祥的样子。
Silvia觉得在听到考题的一瞬间，自己的嘴角很有可能抽了抽，那可是一只正在满屋子飞的鸟啊。说什么基础的东西，应该说是专门用来打击人自信心的题目才对。难怪先前出来的那两个考生都阴沉着脸。
Silvia在挥动魔杖时加了一个小小的抖动，扩大了咒语的范围，那只大鸟完美的消失在众人眼里。
“Thorndike主楼的模型。”Quirk女士在Silvia把魔杖垂下之前，就将一只小白老鼠推了出来。
将动物变成物品是二年级时就教过的内容，但是这一咒语并没有随着年级的递增而变得低级。相反的，越细致具体的变形需要的魔法力和咒语控制能力就越高，而这些能力只有在充分理解了变形术原理并且经过长期的练习之后才能达到。也就是所谓的初级变形咒的高级要求，现成的例子就是这道考题。
Silvia深吸一口气，在脑中塑造出Thorndike主楼的影像，尽可能多地确保细节不要出错。微亮的光闪过，逼真的Thorndike主楼的模型出现在众人面前，学校有名的五大喷泉还在往外喷水。Silvia注意到，有两个考官眼里露出了赞赏。
十分钟后走出考场的Silvia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软了。Joyce挤挤眼无声地询问她情况，Silvia所了个‘听天由命’的表情。
下午的魔咒考试对于特别擅长这门课的Silvia来说，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不是难题。在实践考试中，娴熟流畅的无声咒已经赢得了考官们的青睐，更不要说她展示出的精准的魔法控制力，就连Quirk女士都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其实对于在魔法控制力方面很有天赋也很有兴趣的Silvia来说，控制别人体内的魔法粒子都是可以做到的事，控制自己的魔法粒子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走出考场的Silvia认为这门课拿不到O的几率比Ocean放弃甜食的几率还要小。
一顿简单的晚饭后，Silvia和Joyce在学校专门为参加术疗师资格测试的考生们准备的房间里一起复习第二天要考的草药学和魔法生物研究。她们还交换了草药学的笔记，然后为自己之前所不知道的东西惊呼。
“哦天哪，我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东西啊。”两个小时之后，Joyce扔开笔记本感叹道。
“算了吧，Joyce。你的草药学可是从来没有拿过O以下的成绩。”Silvia斜了她一眼。
“但我就是紧张，就是因为拿手才格外想考好啊。”Joyce抱着一只抱枕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真该让你那一大群爱慕者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Silvia也放下笔记本，好让眼睛休息一会儿。光是今天吃晚饭的时候Joyce就收到了不少于20个祝福，祝她考试顺利。
Joyce停止了滚动，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有点赖皮地说：“也许我认为正是他们的期待让我变得如此紧张。”
Silvia不禁失笑，“你这个无赖。”
第二天的草药学和魔法生物研究相对于前一天的考试内容，并不是那么复杂。几个考生的脸都没有第一天那样紧绷。而事实证明，Silvia他们的魔法生物研究课老师在课堂上教授摄魂怪这项有争议的内容是有其明智之处的，轮到Silvia考实践能力的时候，倒数第二题就是对付这种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生物”。一个完美的呼神护卫咒，Silvia保持着谦逊的表情走出考场。
但第三天的防御咒和攻击咒考试就不那么轻松了。因为攻击和防御是两种站在对立面的不同魔咒分支，一方面出色必定意味着另一方面有所欠缺。而且这两门又被放在同一天考，对于考生的心理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对自己的防御咒有着极大信心的Silvia没有在笔试中遇到任何困难。而她在实践考试中做出的蓝色防御阵让几个考官叫了声好：“强大的防御，并且结合了魔法阵和古魔纹的知识。很好的知识延伸和应用。”
“你打算如何解决速度的问题？”Quirk女士敏锐地问道：“对方可不会非常绅士地等你仔仔细细地刻画完防御阵启动之后，鞠个躬再继续攻击。”
“我会使用这个。”Silvia拿出一张卷轴，“虽然制作成卷轴的羊皮纸价格偏贵，但是很有效。”说着Silvia将卷轴摊在地上，魔杖点在魔法阵阵点上，“印刻。”卷轴上的魔法阵瞬间在地上蔓延，形成一个比刚才Silvia所展示的更为坚固的防御壁。
“虽然这不完全属于咒语的范围，但是优秀的知识融合能力。非常出色，Lawson小姐。”一个秃了顶老年巫师赞扬道，露出一口会令Hermione父母绝望的牙齿。
下午攻击咒的实践考试时，Silvia确信考场里发生了小规模的意外。证据就是某个考生哭丧着脸出来时，他的半边头发是焦黑的。但是这个极富喜剧效果的造型没有引来笑声，反而加剧了其他人的恐惧和紧张。
Silvia的攻击咒相对于她的防御咒来说显然要逊色一些，但是Silvia依旧流畅准确地完成了所有的内容。其中包括改良的突刺炸裂和一个从进化了的切割咒。这些集中魔力单点突破的攻击咒虽然不适合与数量众多的对手较量，但是面对一个或者两个对手时，无疑是好用的。Silvia展示出来的这些咒语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能给自己争取逃离危险的时间。
Quirk女士毫不留情地提出Silvia有临阵脱逃的嫌疑，如果在联盟执行处工作会拖别人后腿。
“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术疗师不应该傻乎乎地冲在前面，而是应该在能够看到全局、相对安全的地方随时准备。”Silvia很沉稳地反驳道。所幸，其余四位考官对她的这一观点表示了充分的认同。
星期六的考试内容是Silvia最不拿手的魔药。不出所料，笔试要比考过的六门课都难。但是 Silvia确信她答出了每一道题目，考官要扣分也只能在细节处下手。下午是实践考试，一看发给她的那道题目，原来还有些紧张的Silvia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个无声的惊叹，用来感慨自己的运气之好。考试的题目恰好就是蛇毒的解毒剂，而她在收到Smethwyck治疗师寄给她的改进过的步骤之后，曾经试着做过一次。那次的成功经验无疑增加了Silvia的自信心。
整个考试过程中，每两个考生后面都站着一个考官全程观察他们的魔药配置过程。站在她和邻桌的一个年过30的男子后面监考的恰好就是Quirk女士，但是心情很好的Silvia根本没在意时不时从背后扫来的严厉目光。稳定的魔力带来了魔药熬制状态的稳定。切割、碾磨、挤压、称量、搅拌、控温、计时……一切都要比往常来得顺利。
考试时间还没到，Silvia就把熬制好的接近透明的淡绿色样品装进一只长圆形的玻璃瓶里，觉得这一门肯定能够过关。正在高高兴兴上交瓶子的Silvia没有看到Quirk女士严厉中带点赞许的目光。
终于，考试到了最后一天，也就是术疗师考试里面最重要的内容：医疗咒。一个巫师如果没有优秀的医疗咒水平，那他（她）就算在其它方面再出色也无法成为一个术疗师。如何正确的判断出患者的症状，在最短的时间内施加正确的咒语，永远都是这项考试的重点。但是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复习这门课还是比其它课程来的难。先不说浩瀚如海的医疗咒里总有几个是他们之前没有遇到过的，仅仅是如何在短时间内选取最合适的那一个咒语就足够伤脑筋了。
Silvia在考笔试的时候就发现，在Pomfrey夫人那里见习的经历很好地帮助了她。通过见习，Silvia很好的抓住了及时治疗的关键和那些虽然不起眼但是却很有效的小咒语。同时，那些Silvia在Pomfrey的默许下从旁学来的，经过改良的医疗小咒语无疑会给她的这次笔试带来额外的加分。吃午饭的时候，Silvia已经开始考虑要给亲爱的夫人带什么礼物了。
在医疗咒的实践考试中，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扭曲的面容、奇形怪状的病症都没能让Silvia怯步。她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就算是一时想不到最合适的医疗咒，也绝不在思考中浪费病人的生命。令考官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始终如一的温和而坚定的表情，那比任何东西都更能安抚病人常有的焦虑不安的情绪。
没有一个考生知道，他们在考试过程中的一举一动都被考官们仔细地观察着。除了术疗师必备的学识很能力外，良好的素质也是必须的。但是，没有一个指导老师会在考试之前告诉自己的学生，他们不仅要接受理论和实践的考试，还在此过程中被观察是否拥有优秀术疗师所要具有的一些素质：沉着、冷静、仔细、认真和使人信任的特质。
连续五天的考试几乎榨干了考生的精力，考试结束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一次了。”Joyce有气无力地挂在Silvia肩上。
“只要你这次通过的话，就肯定用不着下一次了。”Silvia打个哈欠说道。她已经连续四个晚上只睡五、六个小时了，“还有，不要压在我身上了。在这样歪歪扭扭下去我们会跌进蔷薇花丛里去的。”
“上天保佑我们通过吧——什么神都可以。”Joyce揉了揉Silvia的头发才直起身来自己走路。
周一的时候Silvia一直睡到午饭时间才迷迷糊糊地起床，并且花了一点时间来确认考试已经结束了。Silvia在床上滚了半圈才伸伸懒腰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旁边的小圆桌上已经摆了一个托盘，上面有几个三明治和一壶没泡过的水果茶。应该是Hughes教授让家养小精灵给她送来的。
Silvia穿着睡衣光脚走到桌子边，先把茶泡上。然后晃进隔壁的浴室，洗漱完了之后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在喝了一口茶之后她看起来才清醒了一点。小口咬着生菜鸡肉奶酪三明治，Silvia看到托盘的一角压着一张过期的《魔法时事》，显然是特地留给她看的。报纸的第二版上，英国Hogwarts魔法学校的校长Dumbledore被英国魔法部通缉的消息赫然在目。取代他成为“Hogwarts校长”的正是Umbridge，她正在报纸上笑得得意。
虽然有些吃惊，但是Silvia不认为Dumbledore会心甘情愿地“被赶出”Hogwarts。依照他的能耐，随便找点理由留在那个位置上算不得困难的事。那么只有一个假设是成立的：他现在正在进行某些活动，而抛开Hogwarts校长的身份更便于行事。同时，Silvia非常怀疑Umbridge是否会被Hogwarts所承认。作为一所有着千年历史的老校，Hogwarts本身拥有意识这一点丝毫都不奇怪。Umbridge恐怕要在她原来那间办公室的门上钉上“校长办公室”的牌子才能显示出她眼下的身份。
露出个带点讥讽的表情，Silvia放下报纸，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Dumbledore离开了，那么Umbridge很有可能在她留在Hogwarts所用的身份上做文章。也许她应该先找找英国的医疗协会，这样一来Umbridge至少会收敛点。
现在Silvia能够做的，就是等待一周后，也就是下星期一出来的最后成绩。
在吃饱喝足之后，Silvia晃进了Hughes教授的办公室。一点也不客气地在花园里挑个好位置坐下。
“等待比考试更令人发疯。”Silvia支着脑袋看远处一群在玩Quiddich的人，“我现在恨不得冲到那几个考官的房间里去逼问成绩。”
“会发疯也是件好事情。但如果你真的把这种想法付诸行动的话，Ivy Quirk一定会确保你淹死在海里的。”Hughes教授一边保养他心爱的烟斗一边同Silvia说话。他在对待心爱的东西的时候从来不用魔法“随便应付”。
Silvia觉得自己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转而进攻桌上放了香菜末淋了橄榄油的奶酪。
“哦，野蛮的运动。”
“啊，可怜的孩子。”
面对一个学生从飞天扫帚上掉下去的事故，两人同时发出感叹。Silvia当然是前一个。
“你这个——”Hughes教授横了Silvia一眼，“这就是术疗师应有的素质？！”
“也许从源头上杜绝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也是一个明智的举措。”趴在扶手上的Silvia倒是很认真地回答道。
“Quiddich？算了吧，就算神秘人拿到了全世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这项运动也不会消失。”作为Quiddich运动的爱好者，Hughes教授立刻反驳了Silvia的看法。
Silvia耸耸肩，“幻影移行对我来说就可以了。”
这次Hughes教授没有打压她。老巫师给自己倒了杯酒，把那深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晃动，眯着眼说：“去那儿了之后自己小心。”
Silvia直起身，轻轻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了你还要拼命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凑！”如果Hughes教授蓄了胡子的话，它们现在一定是往上翘的。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么，但是，我必须做点什么。”
“别着急，Silvia。你知道，星星看起来也就只有萤火那么大。”老教授睿智的目光中饱含了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