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徒之难有所爱》三炽红叶

3、第二章

　　“你，到底是何人！”紫衣女子毫无预兆被他点了穴，动弹不得。
　　男子想到此行目的不想多生事端，一把放开怀中美人，无声道，“别多事。”
　　回过神来，女子发现穴道已解，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如此羞辱过，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等她先去上报庄主正事后，再来收拾他，“哼，走着瞧。”
　　“夭华”塔，外部看不到内里实况，只看出是镂空设计，不知里面物件摆放更是奢华讲究。
　　“庄主，发现‘蚩’的痕迹，皇宫中人。”　听声音，是那名紫衣女子。
　　面前是一方床榻，红纱遮挡看不清楚，声音却是极为好听，不过分妖娆亦不过分沉闷，想来是个极美的女子，“哦？他们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呢，此事你不必再管。”
　　“属下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能难住我的小文竹，莫不是……你有心上人了？”榻上之人笑的开心。
　　“庄主！！！不是的！方才有人未经核实信物就溜进凤庄，我稍微试探一番，结果被点了穴……”紫衣女子恼羞成怒，越说底气是越不足。
　　红纱微动，被掀起一角，惊世绝艳一双眼，极而生畏便是如此，面上蒙着面纱，“啧，看来是我凤庄近日太平静，蛇鼠都按捺不住了吗？既然有胆进凤庄，可就要做好准备，今日我心情好，就给他点时间乐乐。”
　　盛华静静品着茶，多方打探得知，这凤庄皇家宴竟还有比试一环，称八绝，分别是琴棋书画武诗赌酒。所有参赛者互相对决这八项，最终胜出者，将得到凤庄三次秘讯相助，这可是天大的礼品，要知道凤庄作为天下第一信息搜集汇聚之所，想在凤庄换消息须以等价之物相换，牺牲重大。
　　来访者陆陆续续从正门进入，整个凤庄看似人满为患，实则秩序井然，每一处阁楼都有固定人数的引导者，每个人的座位都是根据不同人物身份事先预设好的，足以见其势力渗透之深。
　　“兄台，这个位置好像不属于你哦？”盛华抬头望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一手把玩着两颗骰子，另一只手轻轻挨上盛华肩头，眼睛细细眯着弯起，却难以忽视隐藏在深处的那份不耐。
　　盛华未动，淡淡拂开肩上的手，“阁下是？”
　　“沈玉棋。”沈玉棋竟也不恼，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盛华。
　　“原来是沈大人，失敬。”盛华轻呡一口茶，还是没动。
　　“兄台这是，要坐到底了？”
　　“沈大人年轻气盛，对一些往事可能有所不知，听说沈家曾经替砚山保管着一样物件。”沈玉棋听到“砚山”，把玩骰子的手定住。
　　“你是砚山中人？”
　　“世人皆江湖人。”
　　盛华说完，起身离座，向楼梯走去。
　　沈玉棋耳中响起一道声音，“望沈家珍重。”
　　他赶忙回头道：“曾经砚山雪中送炭，沈某作为小辈，虽未亲眼所见却也钦佩砚山之举。”
　　盛华只背身摆摆手，沈玉棋望着那渐远的背影，捏紧了手心。
　　盛华并未离开凤庄，反倒是辗转进了一坐朴实无华的阁楼，奇怪的是，此处无引导者。
　　推门而入，只有张木桌，桌上一只碗，一根已燃的蜡，空气中泛着酒香。这内部与外部截然不同，物件不多但精妙之极，木桌与碗的成色皆为上品，四周墙壁全黑黯淡无光，闪印着烛光，带着莫名的死气。
　　盛华打量一番，端起桌上的碗仰头倒入，温酒过喉辛辣，面具下的皮肤透着淡淡红润，眼睛直直盯着墙面。
　　桌后玄色墙壁开始向后凹陷，同时凹陷部分地面慢慢升起，带着股香气，是松木香。
　　升上来的竟然是床榻，红帘轻荡，好听的声音传出：“不愧是砚山出来的人，说吧，想知道什么。”
　　盛华微微作揖，“在下本无意叨扰，但此事困惑多年无果，故来此处寻求答案，望庄主谅解。”
　　“哦？砚山虽不如往日之盛，可基底仍在。”
　　“砚山向来不善此道。”盛华只觉得这红纱晃得不舒服，绕过木桌向前走了几步，想看清帘内之人。
　　“呵，说来听听。”
　　“庄主可知秦无遥？”
　　帘上人影从躺着换到正坐。
　　“秦……无遥么，阁下不妨先拿出兑换之物。”
　　盛华又进一步，“堂堂凤庄莫不是怕我这等小人物跑路？”
　　一个手影渐近，“那是自然，千金万两不都是分毫起家。倒是阁下，对庄内这般熟路，当真令人害怕的很呢。”
　　帘内之人掀起一边，只见穿着红衣，烛光映衬下更显鲜艳，却是看不得脸。
　　“我愿以砚海相换。”
　　盛华看着内里的人彻底拨开红帘，一步步走出来，对上清透的双眼，熟悉感瞬间冲上感官。
　　“秦无遥……何许人也，砚山竟然肯付出这么大代价？”和眼睛一样清澈的声音。
　　激得盛华等回过神来，只觉恍如隔世。他再次对上那双眼，不受控得向面前人接近，再回首，两人只差二十公分，终是清醒过来，“这就不劳烦庄主忧心了。”
　　说完不等，又问：“庄主像极了一位故友，可他非女儿身，敢问庄主可有什么血亲在世？”
　　“这可是阁下的第二个问题。”
　　“也罢，请庄主给一个答案吧。”盛华还在看着他的眼睛，真的太像了。
　　“既是用砚海交换，自是于那处寻得结果。”说完就回身榻上，红帘又垂下来。
　　一阵响动后，一切恢复如初，还是那阁楼，还是那桌碗蜡，不过是空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