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四零》佐邱

3、第三章 自杀？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什么声音，这么耳熟，还带着点节奏感…呃…像是…
　　“哇靠，是闹钟！”顾小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沈梦的家人昨天下午便从外地回来了，沈梦便搬出了她和小霖合租的房子。以前沈梦在时几乎每天早上都由她来叫小霖起床，如今沈梦走了，小霖便不得不从角落里翻找出已经落了一层灰的闹钟…
　　昨晚和姜琪通过电话后正打算睡觉，可躺在床上却被楼下嘈杂的喧闹声惹得半天睡不着…
　　昨晚心想反正也是睡不着，就下楼向站在事故现场旁的八卦大妈聊了几句，得知出车祸的遇难死者居然就是昨天下午和她撞在一起的文悦。昨天才见她慌慌忙忙地赶路，没想到这时候却死了。
　　想到这里,顾小霖不禁惆怅叹了口气,深感世事难料。
　　可现实容不得多伤感,小霖麻利地套上外套,站起身决定先下楼吃碗拉面再回来复习功课。
　　可顾小霖跑到楼下却发现,她经常光顾的那家面店今天并没有出摊。小霖呆呆地站在拉面店紧闭的门前,觉得自己连一碗拉面都吃不到真是悲哀…
　　“霖，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身后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顾小霖的男友袁凌正站在她的身后,微笑着注视着她:“你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不乖乖呆在家里复习在这傻站着做什么？”身为学霸的袁凌时刻不忘提醒小霖用心学习,并上前亲昵地拍拍比他矮半截的小霖的头…
　　“你真没良心,设看到我连饭都没吃吗,就来催我学习！”顾小霖瞬间炸毛。
　　“好吧好吧，”袁凌无奈地摇摇头“我记得这附近也有家拉面馆，那面条味道也挺不错的,我带你去吃一碗。”袁凌笑着说。
　　顾小霖还没想答应,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沈梦”二字,小霖想都没想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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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霖根本就记不起自己是如何结束了这通电话，挂断电话便在袁凌的陪同下赶到了学校。
　　看到停在校门口的几辆警车，顾小霖只觉得眼前一黑。幸亏有袁凌在身后扶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姜琪在学校跳楼自杀了。
　　走入进进出出将近三年的校门,顾小霖的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事发现场就在主教学楼下。警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姜琪的尸体抬走了，但地上的血还没来得及处理。
　　那是姜琪的血。
　　顾小霖看着地上已些许发黑的血迹,觉得眼前一片恍惚，感到半日里熟悉的教学楼也染上了一层血色,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她甚至希望姜琪能在下一秒从她的身后跳出来并笑着对她说这只是她给她开的一个玩笑。袁凌十分照顾顾小霖的心情，只默默地站在她的身旁一语不发。
　　作为姜琪的好友之一,沈梦正被几名警察包围询问。其中一位年轻的男性警察很快发现了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里的顾小霖，便向她走去。
　　“姑娘你好，请问你就是顾小霖吧？”男警察面对着这红肿着眼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学生。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便叫了声姑娘。
　　顾小霖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我请问…“看到顾小点了头,他准备开口询问。
　　“段文涛,去干别的事去,这孩子我来问她。”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警官徐饮冰向他们走来。男警察段文涛点点头,便向不远处的几个警察走去。
　　“情问你昨天有和姜琪在起吗？听沈梦说你们昨天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徐饮冰尽量使她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干巴巴的。
　　“没错，但…”顾小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和姜琪去看电影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那件事…
　　“想到什么就说,没有关系。”徐饮冰看到小霖犹犹豫豫像是想说什么，便在旁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嗯，我觉得,呃…姜琪是不可能自杀的…”顾小霖思索了片刻谨慎地说：“我们昨晚分开时又通了个电话，她的状态挺不错的，很开朗,还跟我开玩笑呢…不像会自杀。而且…”顾小霖想起了昨晚的通话内容又陷入了沉默。
　　“没有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徐饮冰十分有耐心地询间。她觉得相比一直在哭说话结巴的沈梦而言,顾小霖比较容易询问。
　　“而且…她还在和我们的校长李遇交往…”小霖决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姜琪和李遇交往的事只有她知道，她也曾经向姜琪保证不说出去。如今姜琪已死，如果姜琪的死与李遇有关系，她就不得不提李遇。美珙死了，她的人脉很快就会被警察挖出来，发现她和李遇的关系反正也会只是时间问题,小霖倒不如早些把这个秘密公开。
　　“交往？”徐饮冰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小霖会说这些话来，一时十分惊愕。
　　“对。”小霖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不用保守这个秘密了，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徐饮冰听到这个消息,近视镜片下的双眼微微亮了起来,她正好注意到了远处校长室外站着的李遇。
　　李遇本想远远旁观，但看到徐饮冰正看着自己,猜想下一秒她就会喊警察把他带过来,与其让警案带着他去,倒不如他自己走过去。于是他踌躇了片刻便皱着眉头踏步走来。
　　“李校长，”看到李遇朝自己走来,徐饮冰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就问：“我刚听我身旁的这位学生说你在和姜琪交往是否属实？”
　　李遇瞟了顾小霖一眼，便飞快地收回视线并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徐警官，亏您也是做了那么多年警察，真是什么都相信。这女孩指不定是听了哪个调皮学生传的谣言。我怎么会和学生谈恋爱，再说,我也是有妻子的人，请徐警官不要仅听了这学生毫无根据的谣言便胡乱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