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缘定今生》昨日未央

2、第二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是现实

　　自那次雪难后醒来，一眨眼两年过去……

　　我默。

　　如果用以上这句话把我这两年的生活一笔带过，那真是……会让我非常无语非常无奈非常黑线非常想要仰天长啸洒一把英雄泪啊。

　　不过事实上似乎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我这两年的经历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次醒来之后不久，屋子的主人，陈大叔，就回来了。陈大叔其人，不到四十，看起来却比我五十多的老爸还面带沧桑。他带来很多信息，例如，我是某天他上后山打猎时带回来的，当时我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赤条条的来到这世上（这句是本人的喟叹，当初听到赤条条我的感受真是无法形容），昏迷不醒，浑身烧热，奇怪的是后山那许多野兽竟然也没把我当作腹中餐。陈大叔把我带到他平时打猎时暂住的屋子，照顾了我两天，我也不见醒转，高热不退，让他非常忧心，眼看食物无多，便下山添置了些日用吃食，再上来时却见到我醒了。

　　我这人见识的人不多，从小到大基本没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所以虽然深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教育，其实没什么看人的眼光和心眼。一看陈大叔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听着他操着那口熟悉的河北乡音，用极其朴实的语言简单向我叙述我醒来前的情况，不由得让我感激加亲切。后来我委婉询问此处何地，被告知了一个陌生的地名，问到陈大叔粗衣短打的复古穿衣风格，被告知一百多年来自从驱逐了蒙古鞑子都是这么穿的——我很震撼但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我来到了自己完全陌生的明朝！！！

　　既然好生生一个身体都能变异，雪难后又自动转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深山老林，那么这个深山老林乃是明朝的深山老林，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吃了陈大叔带来的馒头和猪肉，在大叔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开始盘算自己的未来了。被莫名其妙扔到这个地方，固然万分诡异无法解释，不过可以解释的情况是我死于雪难的话，那我还是好好活着吧，也不必去想什么解释了。怎么想我都不吃亏反而白赚一条命——补充一下，后来我又发现自己不仅变性了年纪还变小了，无论从陈大叔的言谈里表现出的，还是我自己研究感觉的，虽然没经历过男生十几岁的阶段，但我的身体显然就是还在发育期，等于不仅赚了条命还多赚了十几年，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家里的亲人，但想来想去，第一这种担忧于事无补，留下还是回去根本不是我能选择的，第二爸妈都是理智坚强又负责任的人，有重要的工作，还有许多要好的朋友，种种牵制帮助，他们接到噩耗后振作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叔叔的儿子正十来岁需要管教，舅舅的女儿才四五岁牙牙学语，他们帮着看看带带也能减轻一些悲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性格乐观开朗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况且各自都有好几个儿女子孙要照看，疼我也是一视同仁的疼，我的离开肯定会对他们造成很大打击但不会致命，只要能挺过最痛苦的时刻，随着时间流逝伤痛也能慢慢抚平吧。

　　我知道这么想也有阿Q精神，不过只能往好处想，日子总要过下去。

　　跟着陈大叔下了山，我才知道大叔妻子早逝，一人在镇子外围独居。陈大叔家里有几亩田地，仗着早年学过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偶尔上山打些兔子狐狸，剥了卖皮顶些家用。救我那次还是头一次迷路在山上走得远了，才看到我。不可谓不是缘分啊。

　　陈大叔十分善良，虽然不善言辞，话很少，但对我真是仁至义尽，把我领回家白吃白住，还什么都不问我，免了我要绞尽脑汁想许多瞎话。我几乎没怎么说过瞎话，一来没什么需要编瞎话的时候，二来怕被戳穿了以后尴尬，万一对着二老说被知道了，那就不止是尴尬了，还要挨打挨骂，太不值得。我平时脸皮挺厚，甚至有时有点“没脸皮”，有些方面却脸皮薄的很，比如说不得谎，比如骂不出脏话。

　　不过，嗯，有时适度赞美一下并不美貌的同学朋友，讲好听话不在我划定的瞎话范围，别人喜欢听好听话，我喜欢说，这也算配合有度分工明确吧。

　　在陈大叔家里适应了几天，我那奇怪却不影响思考的高热退了个干净，恢复了正常体温，男性的年轻的身体在憋急了跑了几回茅厕，关键部位该看看过该碰碰过以后，脸红完了尴尬完了无奈完了心里嚎叫N回完了，也就适应了。人不能改变环境，就去适应环境，一向是我的至理名言之一，心理和身体的关系也同理可证。

　　那几天，我一边帮陈大叔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一边思考我以后的出路。想我过去二十几年有记忆以来一直在死读书，读死书，当时想着，反正读完博士怎么也能找份体面工作。现在看来，那所全国重点大学的大学毕业证和硕士研究生在读身份，真是半点用没有，我所学的经济管理类专业，在二十一世纪或许还能找家国企或者私企进去，哪怕是去考公务员也行，反正我最擅长的就是读书考试，可是对于十五十六世纪的明朝，我这人有什么用？能发挥什么社会贡献？别说那些书上的死知识我根本不会灵活运用，更别提运用到大明朝来，就是会用我也不敢，古人多精明啊，城府深的高段腹黑大把大把的，万一被看出点我的不对劲儿来，别说火烤水煮，就是往我身上招呼几鞭子我也受不了。如果老天让我来到这地方，是想把改变历史这个伟大的任务交给我，那它老人家注定要失望到底了，我从来都是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

　　得过且过也不能一直白吃白喝赖着陈大叔，我不停思考作为一个明朝新居民，我能靠什么维生。最体面的是入仕，和我上辈子的理想也比较接近，但是入仕很危险，也很累，初段主要累身，中段累心又累身，高段——像我这样的从没想到过能成为任何高段人士。搞人际关系，之前十来年我都算擅长，反正都是中国人之间，大体路子是不变的，不过想到明朝那些让人不敢恭维的皇帝和有名的几位奸臣，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尽管八股文我还小小研究过，写出过几篇拿给中文系教授看还得到过夸奖，相较别的生计，入仕，至少读书考试对我而言最轻松，我还是把它列为末等考虑。

　　古代社会，士农工商，入仕没胆量，虽然专业是商科，但是之前也想过了，我学的经济管理不适用于明朝，至少我本人不会合理运用所学，愧对导师……这段可以略过。农业，我更加一窍不通，当然单纯种田陈大叔就能教我，可是从小没吃过苦的我对自己狠不下这个心，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晒不了几天就变小黑炭，好容易优化的皮肤也要粗糙——想想就觉得可怕。至于工，一路文科读下来的我，物理化学早在高二文理分科时就被抛到爪哇国，完全不用考虑。

　　不是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谁来告诉我到底三百六十行都有哪些行？

　　苦思冥想无果之下，我鼓起勇气走进镇子观察，惊讶地发现这个镇子不大，却非常繁荣热闹，茶楼酒肆不消说，连高挂红灯笼的勾栏院也有两三家，小有规模的样子。貌似主街的街道两旁，除了有门脸的店家，还有许多小商贩摆着摊子做生意，卖小食的卖脂粉的卖扇面的算卦的写字的画画的，真是不一而足。

　　若不是我身负找工作的艰巨任务，前路未明又身无分文，看到如此前所未见的新奇场景，实打实的古代生活图，此时还不得兴奋得手舞足蹈活蹦乱跳状若抽筋？可惜前途未卜，连window shopping一下都有罪恶感，只好根据自身情况提神观察各家营生。

　　其实对我来说，绝对没有合适的，这时就要使用排除法了，把那些实在接受不了的一个个pass掉，再从勉强可以接受的工作中挑选，范围一下子就小了。

　　最后我把目标锁定到一家小食店。

　　镇上卖小食的，一般都是支起个摊子摆几把小凳，像这家张记小吃有间房，几张木桌几把长凳的，在小食范围内是独一份。这些古代行当里，服务业大约算得上是我还熟悉的，尤其餐饮行业，想我大学时也是在麦肯等快餐店打过工的，比较有信心也比较容易上手。初时我也考虑过那几家规模大点的餐饮店家，不过鉴于客栈茶楼等地在各种影视文学作品里的形象作用，那等事故频发之地，和不安全三个字画了等号，加之顾客量大流通范围广，掌柜小二大厨打杂等工作人员繁杂，即使没有意外也容易惹事。相比之下，以我初来乍到的非法移民身份，像张记小吃这种店面小，老板掌柜小二有时连厨师都兼于一身的工作环境，情况要简单得多，容易应付，也有利于我适应大环境，融入明朝此处xx镇的日常生活。

　　当然，撇去以上一堆客观道理，最现实的一点是，只有这家小吃店墙上贴了一张招工单……

　　张记小吃的老板是一位大娘，我对判断明朝原住民的年龄没信心，估计这位大娘有四十多岁，她绾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细密浓黑，脸上却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额纹鱼尾纹法令纹深深浅浅镌在五官依稀可以看出当年艳色的脸庞上，让人由衷叹一声岁月无情。

　　大娘态度很温和，表示就想找一个帮忙分担活计的，上工要早，先做些砍柴挑水的准备工作，日间在店里招呼客人，去厨房搭把下手。看她那还算结实的身板，身兼老板厨子采购会计多种要职想来还能应付，可若连粗活都一块儿干了，迟早得过劳死啊。这时代，一个女人撑起一摊子生意不容易。

　　我不了解此地消费水平，工钱听着就很少，不过管吃两顿饭，若我无处住，也可在店面后头的杂物间支块木板，算管住了。至于劳动，要是过去的我，干粗活听着就很痛苦，不过“变身”以后，我的力气明显大了不只一档两档，在陈大叔家里帮忙劈柴浇水都很轻松，小吃店的活儿怎么也比农活儿轻松得多，完全不足为惧。对于初来乍到的外来客，有吃有住解决了基本民生问题，其他的以后再说。

　　当即和张大娘说好，回去陈大叔家里，报告了一下找工作的收获，陈大叔只表示，他一个人守着几间大屋也空荡，若我不嫌麻烦，倒不妨就住在他家。从陈大叔家到小吃店慢慢散步过去也才大约二十分钟，走快点十来分钟，小跑步都不用十分钟，很方便，而且大叔家里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条件多好啊。出于雏鸟心理和享乐主义，我一边决定以后要勤快点多帮大叔干点活儿，陪他说话解闷，一边忙不迭高高兴兴答应了大叔继续住下去的邀请。

　　自从到张记工作，我的生活就过得规律起来，以前最痛苦的早起，如今因为睡得早也无所谓了，反正每天都能睡足五六个时辰，相当于一天一半的时间在睡觉……汗。在张记的日子里，虽然每天上班全年无休，啊不对，从除夕到大年初三张大娘是关门休息的，不过客人不多，一直都保持在一个固定的客流量，能保证小店营业额增长略有盈余的客流量，我和张大娘都比较轻松，也都比较安于现状。

　　就这么一眨眼两年过去了，我完全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的生活，感叹着岁月如梭的同时，觉得有这么一份安稳的生活就知足了，希望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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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萧童鞋真是胸无大志啊……我是不是给他的笔墨太多了，强烈呼唤东方GG（or JieJie?）
筒子们燕过留毛……偶需要精神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