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启示三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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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三个人照例一起吃早饭
“绚哥哥，最近有不少人找我，想升级机甲。”
“那不错啊，有你感兴趣的没有？”
“那些机甲基本都是大路货，没啥新鲜的，不过有两台有点意思。等弄完咱自己的我就试试的。”
“为啥没人来报我戏剧社？”
达利有些不满，明明他们的《宇宙之恋》那么火，听说校外不少人也在自行组社团。为什么学校里还是一派“机甲天下第一”的氛围？
迟绚有些走神，郁东没有如约回来。
饭后，迟绚自己来到了活动室，上主脑查了后滚翻的标准姿势后，练了起来。迟绚昨天翻的太多，现在还有些腰酸腿软，天旋地转了一天，使得现在还觉得有些恶心。
一个人默默的翻了半个多小时，坐下来休息，迟绚想了想，连结了主脑，查阅了违纪的名单，昨天所有学生都按时就寝了。那至少说明郁东昨天夜里的作息是正常的。可能是今天有事耽搁了吧，再等等吧，
不过就不能发个讯息么？迟绚不太爽，继续翻了起来。后滚翻实在翻烦了就改前滚翻，各种组合翻，直到累趴不能动了，迟绚躺在榻榻米上，给郁东发了个信息：
“今天中午回来么？一起吃饭？”
直到迟绚回宿舍吃完了午饭，郁东都没有回音。
迟绚感觉不太好，郁东这人表面谦谦君子。虽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太着调，但是挺有时间概念，之前戏剧排练就是如此，都是早到几分钟，很可靠。也从来没出现过爽约或者不回信息的情况。
怕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迟绚斜靠在沙发上，开始呼叫拉哈尔，手环接通但是始终无人应答。
迟绚的心沉了。拉哈尔的包月服务品质上乘，向来5秒之内应答。如果确实不方便，肯定会挂断，然后回复信息过来。这次居然一直无人应答。迟绚内心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郁东没说过太多自己的事情，甚至他们共同的朋友除了达利和可可，也就是拉哈尔。现在人间蒸发了，一旦联系不上，看似亲密的关系，就变得那么遥远，想问都无从下手。不是不想借助学校或者公共部门的力量，但是参考增肌剂的事情，郁东到底在做什么，确实不好说，万一有什么是他不想曝光的，这么做只会给他造成麻烦。
希望只是耽搁了，迟绚安慰自己，然后继续去活动室翻跟头。前滚翻、后滚翻、后滚翻、前滚翻、越翻迟绚越焦躁。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自己总是只能在一旁，充满无力感？
迟绚张成个大字瘫在榻榻米上。用手挡住了眼睛。自从14岁生日后参加旅游后，自己越来越多的体会到了无力感。
启示三日
“妮妮517”由于腿部受伤下岗了，999区七日游的第三天是在“妮妮518”的带领下完成的，迟绚觉得编号都多余，反正都长的一样。
第三天的主题是“现代人野外种群观摩”。旅行飞车将他们带到了离999区五十公里处的地方。飞车停在了半空，“妮妮518”开始了解说：
“现在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离999区最近的现代人野外聚居区，这部分现代人主要为A国后裔，在地球盟成立之初就已脱离而出，早期主要靠剩余资源搜寻得以为生，现在已经发展成为游牧为主，猎杀动物为辅的群落。
为了保障999区的安全，700多年前，地球盟已经对他们所持有的热武器进行了收缴。现在也会定期对他们的危险性进行评估。
这个群落大概有一万多人，算是比较大的群落，由于没有基因科学的帮助，日常曝露在野外环境中，可能有感染。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各位勿与他们接触。”
“妮妮518”“带着大家在天空飞行了几个地点，对于“野外现代人群落”的生活进行详细了介绍。然后选择了一个离集聚区大概200米的地方降落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将在这里停留20分钟。我们可以在地面近距离的观察，再次提醒，请保持距离，注意不要接触野生群落。如遇危险，请大声呼救。”
四人下车在附近闲逛了一会儿，老爷爷老奶奶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被丢弃的工具，把“妮妮518”叫过去讨论着什么。迟绚和郁东往群落的方向走过去，想看得更清晰些。
大概走到离群落外围100多米的地方，两人停下来开始观察。群落里的建筑大多是皮制，偶尔也有布制的各种帐篷，在面对他们的方向，有人拿着铁质和木制武器看向他们。明明都是人类，但是生活的方式却如此的大相径庭。
这时候对面的人影晃动了起来，从中间冲出了个人影，向他们跑来，速度不快，还踉跄着。待跑的近了一些，能看出是一个女人报着一个孩子，后边的人对女人喊着什么。女人反而加快了速度。迟绚稍微有点紧张，犹豫着要不要呼唤“妮妮518”或者退回飞车那里。转头看到郁东没有动，就暂时也按兵不动。
那女人跑到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体力不支，跪在了地上，她手上抱着一个男孩子，手脚下垂，全身干瘦，皮肤泛红，用嘴努力的喘着气，眼角带着泪。看样子像是病了。
迟绚正想往前走走看看清楚，刚迈出一步，手突然被郁东拉住了，迟绚回头看到对方正在朝他摇头。那女人抱着孩子正在吃力的往这边爬。那孩子泛着眼泪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迟绚想往前继续走，感到了手上的拉力变强，郁东使劲拽了他一把，用力的对他摇摇头。
从头到尾郁东没有说一句话，迟绚觉的应该是不想惊动“妮妮518”或者顾虑着什么，所以也聪明的闭着嘴。
对面正在努力趴过来的那个女人，她也是人类啊，怎么能就这么不管？两个人面对面的拉着手僵持在那里，抱着孩子的女人还在爬。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迟绚看向郁东的眼光不自觉地越来越愤怒。
郁东看着面前的少年，略显稚嫩的面庞上一双凌厉的丹凤眼，正眯着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具有难言的穿透力，让郁东感到了谴责的意味。无声的叹了口气，郁东把左手伸进了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约莫10厘米的细长管状物，状似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迟绚刚想低头细看一眼，就被郁东使劲拉走了。快步走回了飞车。
“那是......”
抓着他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下，郁东微微的摇了摇头。
迟绚聪明的没有再说。刚才是自己冲动了，真的冲上去估计也帮不上忙，而且可能因为距离太近或者接触而被判定为“曝露污染风险”，被迫结束这段旅行不说，还可能被送回去隔离一段时间，然后受到无数盘问。郁东做的无可挑剔，他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很可能是药剂，这样随身携带的东西，应该也很珍贵。冒着可能被视为“叛盟”风险，敢做敢当，郁东已经仁至义尽了。
迟绚的鼻子一阵发酸，眼睛也湿润了。无论如何理智的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内心还是无法平静。生活方式的不同，但是本质上都是人啊，对曝露风险的防范，真的可以凌驾于生命之上么。就算建盟之初，他们没有选择地球盟，他们的后代又可曾有过选择的机会？就像千千万万的999区民选择合成补给剂一样，因为没有选择啊！迟绚咬住下嘴唇，屏住呼吸，不让眼泪掉下来。
回忆渐渐远去。就是这种无力感，迟绚简直是太痛恨了。迟绚从榻榻米爬起来，强迫自己继续练习。但是脑子里一直都是郁东和拉哈尔。
傍晚，迟绚随便吃了点东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浑身像灌了铅一样，面对着大门，累得已经睁不开眼，不知不觉就抱着“葵瓜子”睡着了。晚上被定时器吵醒，已经夜里十一点五十了，郁东还是信息也没有，了无踪影。迟绚沮丧地躺进了教学休眠仓。
一夜无话，迟绚七点一醒来，马上用手环查了昨天的违纪记录，还是所有人都按时就寝。
郁东你这混蛋！既然没出事情为什么不能给我回个信息？迟绚怒火升腾了。一早上阴沉个脸，达利和可可聪明的没有过问：
“听说下区最近来了不少新学生，SS和S都有，还有几个是999区的。”
“因为下区集中出这么多人才确实少见。听说学校还挺重视的，要开个迎新会。”
“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迟绚默默听着，没有搭话。
吃完饭继续去了活动室按日程做基础训练，前倒、左右侧倒。刚开始练了一会儿，郁东推门进来，举着一个拳击沙袋不倒翁走了进来，放在活动室的一角。
“早呦~”
郁东打了个招呼转身又出去了。
拎了沙子进来，往不倒翁底座里倒，动作自然流畅。
迟绚呆了一下，面前这个失踪了2个晚上，一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的郁东简直是......简直是......迟绚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迟绚紧闭着嘴，握紧了拳头，没理郁东，继续练了起来。
郁东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开始对着沙袋击打起来，这一打就是一上午。迟绚也是一上午都在做各种倒。
两人都没有休息，之间一直无言。
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按了活动室的门铃，郁东没有去开的意思，迟绚只能去开门。门口是上次带自己去“体检”的老师，开门见山的说：
“请二位同学去协助调查。”
“发生了什么？”
“请两位立刻、马上跟我走。”
老师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好像透露出一丝不祥。两个人跟着老师去了教务楼，分别进了两间屋子，坐了下来。
迟绚发现对面坐着两位执法官。其中看起来和善的先开口：
“这位同学，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请你先冷静的听我们说。你的前室友，拉哈尔的部分今天在河道里被发现了。”
部分？
迟绚一惊，一下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启示三日
